第 13 章

九班早自習下課就跟瘋了一樣跑去操場，高三學業壓力大，幸好學校有點良心，每周給他們安排了一節體育課。

操場上原本人不多，但一看見沈煜下來了就呼朋喚友的全部涌下來了，頓時人山人海。女生們去商店買完水故意坐在離沈煜最近的位置上，就準備挑時機送過去呢。

下節課每個班級得逃一半人。

周牧到操場后看了眼籃球場的人，偏頭對沈煜說：「那邊兒好像是八班的。」

沈煜眯著眼望去。

周牧覺得裡面的某個人有點眼熟，但想不出名字。

「換場地還是怎麼說？」

沈煜漫不經心的帶上護腕：「不換。」

那邊的人瞅見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多，往這看了眼，然後對著某個人耳語，中心人物冷笑了下，朝沈煜走過去。

沈煜低垂著頭，過了會兒面前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煜哥啊，來不來打一場？」

他抬眼瞥了眼沒理。

旁邊的周牧問：「您哪位？」

來人被噎住，似乎沒想到他們不認識自己，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八班林舟。」

周牧想了下問：「季蕭那邊兒的？」

林舟面上的狠色轉瞬即逝，笑的虛假：「甭管是不是，打個球而已，不會不敢吧？」

周牧神情自若。

這人是來找事的。

這邊的情況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周圍一片騷動。

九班的人不明所以，但從這樣子看，等會又有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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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離跟葉暖坐在高台上聊天，離沈煜他們不是很遠，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刻情況。

葉暖盯了一會兒說：「那男的我知道，林舟。特傻逼，比季蕭還行做老大。他之前三番五次挑唆季蕭去搞沈煜，但現在依舊被壓一頭，心裡肯定不舒服，現在一挑著空就來了。」

溫離淡淡橫過去一眼：「太優秀的人總會被人盯上。」

葉暖緩慢的點頭：「我記得前幾天季蕭挑事兒的時候，那個林舟沒參與，美名其曰有事，實則就是怕。最後季蕭被送醫院了，他倒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那現在還這麼積極的送人頭？」溫離有些好笑，「他還挺有意思。」

葉暖嘲諷的笑了聲：「他那個人心性不正，怎麼會有膽子跟沈煜打球？沈煜那技術已經好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溫離笑了笑沒再說話，她把衣服袖子放下去，高台上位置優越，能看見不少的人，陽光照的人很暖意融融，乾燥的味道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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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哥，說了這麼多，來不來啊？」林舟問。

沈煜安靜了數秒，在林舟打算嘲諷的時候對前面不遠處的陳柏川歪了歪頭，示意帶人過來。

陳柏川點頭，對別的男生說：「走人。」

籃球場十分空曠，氛圍劍拔弩張。

外圍的人都往裡面瞧，瞧見沈煜那一批人都有些激動，於是搶著近處的位置準備看好戲。

林舟明顯就是在針對沈煜，別人的球都不截，專挑他的截。可沈煜表情從始至終都沒變過，反而讓他束手無策，無論怎麼擋他，他總能找到空隙進球。

周牧覺得林舟就跟個傻逼一樣，打個球還磨磨嘰嘰的，乾脆約一架算了，兩隊人基本上都沒怎麼大幅度的動過，連個逼球都沒動過。

陳柏川壓不住火，往前走了幾步大聲的喊：「你這人什麼情況？你他媽是打球還是玩游擊戰？」

林舟本來就憋得慌，聽見這話突然直起身：「怎麼著礙著你了？！」

陳柏川「嘿」了一聲：「你他媽是不是來找事兒的？！」

沈煜把球彈給周牧，平著聲：「林舟是吧，你今天這趟，是想打球，還是想玩點別的？」

林舟轉頭看他，眼神有點沉，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是打球了。」

沈煜活動了一下手腕，退到後衛處：「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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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連勝兩場。

第三場的時候八班體力明顯下降，林舟面子上掛不住，私下裡給旁邊的人使眼色。

那人明白后神色有些猶豫，但季蕭不在，林舟現在是他們的頭，無奈之下只得嘗試。

沈煜面色平靜，拍著手裡的球，找到前路后越過前面的人跳起把球投入籃筐，球從上方滑落下去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腰側的衣服露出精瘦的腰部，肌肉線條流暢自然，撩的外面的小姑娘一陣歡呼。

他看了眼比分，領先三分。

「煜哥牛逼！」陳柏川高喊道。

沈煜腦子裡有些東西在冒出來，剛剛林舟的表情很不對，說難聽點就是奸詐。

他大步走到后側準備防守。

陳柏川面前的人死守著，旁邊有人防著空隙，手臂一直阻擋他動作，球不好傳過去。他正想起跳把球傳給別人，突然耳朵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垃圾。」心下的火頓時就上來了，手頓在半空，有人趁這個空檔用胳膊狠狠撞擊他的胃部，他手臂失力，那人瞄準時機把球給到離籃筐最近處的林舟。

陳柏川彎下身子「操」了聲：「快他媽攔住！！」

沈煜聽聞迅速跑過去跳起截住要進筐的球，然後迅速的按下去。

周牧沒看清剛剛的情況，看見陳柏川蹲在地上然後笨到他旁邊探究竟，語氣帶著喘：「怎麼回事？」

陳柏川緩了會兒：「有人使詐。」

周牧頓時蹙起眉頭，連忙問：「能不能行？」

陳柏川擺了擺手：「沒事。」

周牧大叫：「沈煜！」

沈煜狠狠的推開林舟跑過去，見陳柏川臉上冷汗一直在冒，他壓著火氣掃了眼八班的人：「誰？」

八班的人默不作聲，不敢上前說話。

林舟笑嘻嘻的走過去嘲諷：「呦，這位兄弟怎麼這麼脆弱啊？打個球還倒下了？」

周牧伸手就是一拳，語氣怒火衝天：「我操你媽的傻逼！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

林舟把嘴裡的血絲吐掉，快速的撲身向前：「我他媽就是故意的怎麼了？他要是自己不菜會被截？！」他手還沒抬起啦就被沈煜拖著后領甩到地上。

「你他媽要是想打架就直說，」沈煜冷著臉沉聲說：「我一定奉陪。」

林舟心裡冒汗表情僵硬，脖子被沈煜鉗制動不了，於是大聲疾呼：「沈煜！你別以為你有多牛逼！你他媽不是仗著你有錢？沒有沈家你他媽算個屁！」

周牧聽見這話迅速推開人群過來踹了他一腳：「林舟！你他媽等著！這事兒我們沒完！」

沈煜過了幾秒緩緩的鬆手：「你是想現在解決這事兒，還是回去叫人？」

八班的人連忙過來道歉，沈煜充耳不聞，聲音狠戾：「說話！」

林舟憋不出一個字，現在沒人願意跟他去干架，季蕭不在，其他人慫的就他媽跟個狗一樣，更何況沈煜出了名的難搞，現在根本不可能有贏的機會。他喘著粗氣，不知道怎麼回答。

沈煜耐心耗盡，活動了活動手腕，正要上手就聽見周牧喊了句「溫離來了」！

他思緒有片刻的凝滯，八班的人利用這個機會一邊道歉一邊把過來扶林舟，他垂眸淡淡的問：「誰撞的？」

一片安靜。

過了幾秒有個男生站了出來。

沈煜看了他一眼：「林舟讓的？」

男生有點緊張的點了點頭。

沈煜喊道：「陳柏川！能不能起來？」

「那肯定啊！」陳柏川被人攙起來，他揉了揉胃，笑眯眯的走近那個男生：「你他媽會玩兒啊！」

沈煜指了下林舟，語氣不咸不淡：「你等著我找。」說完轉身看了眼，發現溫離坐在地上往這邊瞄，他有點想笑，然後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垂著眼睫看她：「什麼時候來的？」

溫離單手撐地站起身來：「剛來。」

「可惜了。」沈煜搭著溫離的肩膀帶她出去，「沒讓你看見我帥氣的樣子。」

「……」溫離輕輕的撫了撫他的背，「要揍他嗎？」

沈煜側頭看她，笑著問：「不讓？」

「我來本來是看熱鬧的，誰知道你停手了。」溫離說，「不過也好，學校施展不開。」

沈煜拖長調子叫了聲「阿離」，溫離低著頭看著地面，心裡又酸又軟，這種感覺漫上的全身，連帶著眼眶都有點熱。

她跟著沈煜走到高台上坐好，看著下面探尋的目光有些煩。

「你說你，怎麼走哪都有人看？」

沈煜雙手撐在後方，用大腿去碰她的：「怎麼？嫉妒啊？」

溫離彎腰把手肘撐在腿上，偏頭看他：「呵呵。」

沈煜黑色的短髮因為打籃球而變的汗津津的，濕漉漉的搭在額頭，黑色瞳孔亮的驚人，此刻笑起來洋溢著滿滿的的少年氣。

他微微往下坐了點，慵懶的不成樣子，低啞著聲：「阿離。」

溫離沒回答，靜靜地跟沈煜對視。

風很溫柔，既像老朋友又像舊時候。

他的頭髮被吹到兩側，臉部輪廓清晰可見，更顯的他清雋秀朗。

沈煜額角的汗順著臉側下滑滴入到衣服里，溫離這才去注意他的穿著。

大冬天的，竟然就穿了件潮T，下面的運動褲也是薄薄的一件。

溫離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挺熱的：「衣服呢？」

「籃球場。」沈煜順勢握住她的手，「冷不冷？」

「不冷。」

「那再坐會兒。」

溫離不贊同：「你穿成這樣還要坐會兒？」

「我穿哪樣兒啊？」沈煜故意反問。

「……」

沒法溝通。

溫離感覺他的手熱的灼人，自己都去快要被燒起來了，旁邊的人突然湊近低聲耳語：「耳朵怎麼紅了？」

沈煜不等她回答就伸手摸上去，用指腹曖昧的磨蹭，總忍不住出聲逗弄：「你想到什麼了？」

溫離無語極了，過了會兒說：「我是因為熱。」

沈煜長「哦」了下：「我冷，快來熱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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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別總這麼純，弄的老子像在過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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