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沈煜聊到最後又扯回正題：「阿離，怎麼補償我？」

「嗯？」溫離不解的看他，過了幾秒反應過來，然後好心安慰他，「流言蜚語你別去管就行，過段時間就沒了。」

沈煜不樂意聽這個，悠悠的問：「你知道秒射對於一個男的來說，代表什麼嗎？」

「……」

周牧欲哭無淚。

心說大哥您別騷了，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呢！

怎麼還開起黃腔來了？

溫離神色如常：「我知道，但我不說。」

沈煜緩慢的點頭：「知道就好，我還怕你不懂呢。」

這話□□裸的貶低啊。

溫離微怒：「我都十八了！」

沈煜拖著調子「哦」了聲，然後又補上一刀：「我還真看不出來。」

「……」

欠揍。

溫離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你該不會在對我發泄起床氣吧？」

「怎麼可能。」沈煜迅速否認，然後真誠無比的繼續道：「我故意這麼說的。」

「幼稚。」溫離不看他。

今天她晚飯都不用吃了，因為被氣飽了。

沈煜背抵在椅子上，笑的張揚極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把手搭在溫離的椅邊玩味道：「什麼叫幼稚？不懂。」

周牧忍不住插嘴了：「沈煜你也太流氓了，怎麼對人家這麼……」調戲。

沈煜瞥他一眼，淡著聲音反問：「礙著你了？」

瞧瞧這說的是個什麼逼話。

「不瞞你說，」周牧決定坦白，「你這幅樣子閃到了我們大家美麗的雙眼。」

「是嗎？」

沈煜掃了眼別人，目光沒有情緒。

「不是！」一群人否認。

「……」周牧無力的坐下去，「一群白眼狼。」

沈煜直起身子看著溫離，嘴實在欠：「你不跟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幼稚？」

「幼稚，就是你這樣。」溫離耐心的說，然後笑了下繼續說：「你要是問我你是什麼樣子的，我就給你拍張照片。」

「那挺好。」沈煜非常贊同，「拍完記得做壁紙，免得你忘記我的帥氣。」

「……」

哎呦我的媽，騷的沒邊兒了。

葉暖在一旁看戲許久，終於忍不住了：「阿離，趕緊回來！沈煜一開口，沒人比他狗！」

溫離剛想走，就被沈煜拉住，聽見他說：「就坐這行不行？」

語氣帶著點商量，但好像也可以拒絕。

她看了眼周牧，頓時覺得不能這麼絕情：「我是好學生，我要好好學習。」

「行。」沈煜過了幾秒同意了，在溫離起身的時候又加上一句，「那換我過去。」

葉暖一同就暴走了：「沈煜！這兒還有個活人呢！你看我願意跟你換嗎？」

周牧生無可戀的看她一眼，心道我不也是嗎。

沈煜沒反駁：「以後的事誰說得准，萬一呢。」

「沒萬一！不存在！不可能！」

葉暖三連否認，語氣強勢。

可沈煜平淡的要死：「這話記著，到時候別忘了。」

葉暖冷哼一聲：「記著就記著。」

外面的風一陣一陣的，沈煜身上的淡淡的味道又撲到溫離的鼻腔里，溫離忽的就有種被他包裹著的錯覺。就像床上的棉被，溫暖又讓人依賴。

沈煜摸了摸她的手，太涼。

隨後起身把窗戶關上。

溫離其實吧，不太願意走。

可她善良啊，不能因為一己私慾「「傷害」別人。媽媽說，做人要為他人考慮。

「第幾天了？」沈煜小聲問。

溫離一愣，本來不懂他意思，但一看見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就明白了：「二。」

「疼嗎？」

「不疼。」

沈煜又開始不正經：「聽說，剛開始都比較易怒和情緒低落。」

溫離抿著嘴沒有威力的瞪他：「我沒有！」

沈煜笑了：「還有一條，他們說，個別人會——」他湊近溫離的耳朵，咬字曖昧：「性/欲變強。」

溫離聽完耳朵就紅了，她把桌子上的東西拿起抬步就往原位上走，走到一半覺得這樣太慫了，故作鎮定的罵他：「流氓。」

此話一出，全班都開始猜測剛剛沈煜到底說了什麼，竟然把人家小姑娘臉都給搞紅了。

沈煜開心的接下「誇獎」，隨後坐到桌子上玩她的頭髮，邊玩邊說：「亂了，給你理理。」

溫離小聲嘀咕：「你會理嗎？」

沈煜：「這不是在練習嗎？」

溫離無奈的癟嘴，耳後的潮紅還沒褪去，這給某人帶來了新的目標。

沈煜用拇指指腹輕輕撫著，嘴裡調侃不停：「不是說十八嗎？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

溫離嘟囔著：「你說的什麼自己不知道嘛。」

沈煜在打響的上課鈴中傾身緩緩開口：「我說了什麼？性——」嘴被捂住。

他挑眉看著面前的人動作，溫離伸手弄亂他的頭髮，惡狠狠地說：「你好煩。」

-

最後一節課結束，溫離總算脫離了「摧殘」。也不知道沈煜是發了什麼瘋，一個勁兒的往她這湊，話音還總往黃路上怪，明顯就是找到了什麼樂趣。

「怎麼回去？」沈煜問。

「我媽媽來接我。」

「行，我送你下去。」

溫離抬眸看他：「我還得被送下去？」

沈煜勾著嘴角，聲音很低：「當然，不然哥哥我會擔心。」

「……」

不要臉。

最後溫離還是沒拒絕，書包被某人拿在手裡，一身輕鬆。路過哪個班哪個班的人就齊刷刷的看過來，跟沈煜走一起簡直就跟走紅毯一樣。她瞅了眼旁邊的人，出聲：「我明天會不會又被收拾啊？」

沈煜步伐停住了，看著她目光複雜極了，然後淡淡的笑了下：「怕啊？」

溫離搖頭：「不怕。」她覺得沈煜的笑很勉強，似乎是不讓自己看出端倪而故意表現出來的，像在掩飾內心的想法。

一路上沈煜都跟她貼的很近，生怕她磕了碰了。

外面的天已經半黑了，風聲呼嘯而過，帶來一陣寒意。溫離哆嗦一下，然後把手縮到袖子里，餘光看見沈煜拉開了衣服拉鏈，她在他脫下前制止：「我不要，你自己穿。」

沈煜停止動作，伸起胳膊摟住她。

她似乎聽見了右上方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

宋清的車子已經到門口了。

沈煜帶著溫離走到車邊，囑咐道：「手臂別沾水，也別總伸手碰，回去再上一遍葯。明天多穿點，別太任性。」

溫離看了眼他的潮牌外套，心裡默默吐槽，你這比我還薄吧。

「手機拿來。」沈煜說。

溫離不明所以的遞給他，見他在屏幕上點了挺多下然後說：「號碼存著，有事打我電話，微信也這個號，記得加。」

「……哦。」

車裡的宋清好奇的打開車門出來，看見沈煜還挺驚訝，隨即笑著打招呼：「小煜也下來了？要不要跟阿離一起回來吃個飯？」

「不用了。」沈煜客氣的拒絕，然後幫溫離打開車門，雙手環住她的背脊抱著她，聲音有點啞：「對不起。」

溫離還沒緩過來就被他好生的送進了車裡，他笑的很好看，溫柔地說：「明天見。」

「明天見。」溫離說。

沈煜關上車門，對著外面的宋清微微頷首：「伯母再見，路上慢點。」

「好，你也早點回去。」宋清神色如常，心裡有數了。她屈身坐進車裡，語氣平和：「阿離，跟小煜在一起也挺好。」

溫離微微睜大眼睛，頓了會兒小聲反駁：「還沒在一起呢。」

宋清心領神會：「那估計快了。」

「……」

溫離淺笑著沒說話。心裡有些難受，她明白沈煜剛剛的那句「對不起」。

他很自責，他比自己還怕。

-

沈煜靠在學校的圍牆上，打了根煙，眉頭微皺，眸子越發的寒。

他深深的吸了口，然後緩慢的吐出。

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接通。

「怎麼說？」

那邊的周牧聲音無奈：「問不出來，宋琪說是自己嫉妒心強，忍不住才找的溫離。但肯定不是這樣。」

沈煜不說話等著他繼續。

「我懷疑是鄭媛。」周牧說，「剛剛葉子跟我說，她之前從別的女生嘴裡撬出的人，就是鄭媛。」

「之前為什麼不說？」

「葉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太好開口，況且你不是一直不管這種破事兒嗎？」

沈煜彈了彈煙灰：「嗯。找人盯緊點。」

「行。」

沈煜掛斷後，在腦中慢慢的思索。

這些年對鄭媛的無所謂，是不是不對？她做的事情自己沒怎麼管，是不是也不對？連累的女生有多少？沒被發現的又有多少？

有些事他可以裝看不見，但要是誰動了溫離，他就一定不會放過。

沈煜低頭略帶嘆氣聲的喃喃：「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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