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試驗田地

「主人你為什麼那麼怕他？」在網路浪了很久的502終於捨得出現。

「感覺他很危險。」梁聞生提了提濕透的褲腳走上樓梯，現在想起來鍾錦意的突然出現也很可疑，鍾錦意還沒有來上班，大晚上的在公司門口偶遇，讓他覺得自己被監視了，而且為什麼他們要步行回來？乘車的話就不用那麼濕了。

502鼓勵他，「主人你放心，即使你在人魚族中的戰鬥力只有渣五，但是在這個地球中你還是很高大上的，分分鐘能秒殺一大片地球人！」

「多謝你的稱讚。」梁聞生好笑道，他竟然突然變成地球人眼中的超人？看來地球人真是很柔弱，需要好好的保護，隨即他又想到鍾錦意，不不，他是地球人中的異類。

門鎖兩天前就換了，梁聞生不甚熟練的掏出鑰匙開門，感到腸胃飢腸轆轆立刻把目光射向擺放在客廳中的大魚缸，他把魚缸中的熱帶魚全部換成了食物，為的是讓食物足夠鮮香而且讓食物們吐一吐清水。

梁聞生走過去拿著漁網打撈，撈了幾隻鮑魚上來，然後又從冰箱中拿出一些海參、海貝、海蝦和海藻出來，他決定以後要在家裡多放幾個魚缸。梁聞生左手拿著海參聞了聞，右手拿著鮑魚和海貝嗅了嗅，還是覺得鍾錦意的味道更香，甜而不膩、鮮而不腥，清而誘人，會讓人食慾大振。

梁聞生嘆了口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鍾錦意可是一個人類，不是食物。時間都被他的胡思亂想消耗掉不少，梁聞生決定今晚吃海鮮火鍋，節省時間。

吃完飯後他來到浴室打算一邊泡澡一邊上網，小浴缸在休息的三天內已經被他拋棄了，現在是佔據了幾乎大半個浴室的浴池，梁聞生帶著微笑躺在浴池上，手中拿著一個鍵盤練習打字，眼睛瀏覽著502放出來的光屏網，Z國的人喜歡用千度，他也入鄉隨俗把進網主頁設定成千度，然後看了看貼吧、無涯、微博等的東西。

泡足了一個小時候后，感覺鱗片不幹燥了梁聞生就沒再眷戀浴池，他起身穿上絲質睡袍，雖然還是覺得不夠光滑，但是已經是地球中最好的了，他正打算睡覺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屏幕只有一串號碼，他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怎知一失足成千古恨，電話那頭傳來了令他膽戰心驚的清潤嗓音，「梁老師你睡了沒有？」

「睡了……」一秒說謊，想都沒想，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鍾錦意是怎樣查到他的號碼，他這個號碼連同事們都沒有給，只給了家人和幾個朋友。

「很抱歉，打擾到梁老師了。」鍾錦意的聲音很是歉疚。

「嗯。」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

「那梁老師，晚安。」鍾錦意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梁聞生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叫鍾錦意的年輕人是缺愛嗎？大半夜打過來是為了騷擾他還是真的想找一個人說一聲晚安？僅此而已？

好像被人纏上了……有點心慌。

梁聞生帶著憂心忡忡的心情睡著，睡著后還皺起眉頭，夢中他被深海大烏賊纏住尾巴，烏賊賊賊的壞笑著，「想逃？親愛的寶貝你逃不了的，你那麼香，乖乖做我的晚餐吧，我一個好心就把你連皮帶骨吞了，免得你受皮肉苦。」

「——！！」梁聞生被驚醒，抬頭一看鬧鐘，已經六點了，他摸了摸心跳加速的心臟定了定神，幸好是夢，洗簌完，吃了一盤大蝦當作安慰自己，然後穿戴好去上班，他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模樣還是挺好看的，屬於溫雅那種，就是威嚴不足。

七點四十五分他踏進了十樓辦公室，但是辦公室中的氣氛沉重，所有人露出懨懨又痛恨的表情，他正想找個人問一問，他的貼心好助理就上前來，「梁老師，早。」並且微微低頭向他伸出一隻手。

「早，他們這是怎麼回事？」梁聞生見到那個熟悉的動作下意識就把公文包遞了過去——他在十五歲前一直有人跟前跟後的侍候，到了後來也有一段時間不習慣。

鍾錦意關上了獨立辦公室的門，這才謹慎道，「上面查到我們的鏡視網遊資料外露，敵對公司也在研發，而且比我們快，他們半個月後就能做出來。」他說著把公文包放在第一個抽屜中。

【主人需要我查一查嗎？】腦海中502歡呼，他最近憋壞了。

【許了。】畢竟他現在是盛世集團的員工。

「那怎麼辦？我們即使知道了也趕不及，無法比他們提前面市。」梁聞生一直望著鍾錦意為他放公文包、拉椅子、斟茶，等一系列動作，其實有點膽戰心驚，有句話叫做出來混遲早要還。

【報告主人……敵人很狡猾，他們沒有動用網路，或許是用最古老的紙張傳遞信息……】502垂頭喪氣，被打擊到心如死灰。

【你已經很努力了。】梁聞生習慣性的安慰。

「或許上面有對策，八點鐘開會。」鍾錦意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這個上司的眼神有時候好像在眼前的什麼東西，雖然他掩飾得還好，但是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個會議十組的組長都到齊，鍾錦意盡職盡責的站在他身邊記錄會議內容，技術部總監口沫橫飛的說了一通，下面的人紛紛搖頭吶喊：趕不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眾人愁到頭髮都當場掉了不少。

「不行不行，太急的話做不好！那不如不做！」

「換方案？沒有更好的方案了，難道要退步嗎？」

「而且我們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要放棄不說，損失也實在不甘心！」

「是哪個狗日的出賣了我們！」有人忍不住爆了粗口。

看著越演越烈的烽火，梁聞生咽了咽口水，「那個，我有一個提議。」

全場寂靜下來看他，像看珍稀動物般，祈求他能說出個救國救難的方法來。

被濃烈期待的目光盯著梁聞生緊張的捏了捏拳頭，頭上冒冷汗，「我們可以把現有的東西再改良一下……改成全息網游……」

現場更寂靜了，技術部總監望了他好幾眼，像是顧及他的面子般硬生生轉移話題，「讓我們想一想怎樣比對手提前做出來，把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捨棄掉。」

「……」梁聞生低下頭，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原本就在猶豫，現在徹底打消了製作全息網游的念頭了。

502很生氣，為主人抱打不平，【主人他們太看不起你了！還當你是傻子呢！雖然你沒有科學院的人厲害，但是面對他們還是能拿得出手的好嗎！】

別說，別吹他了，感覺很羞恥……梁聞生生無可戀的抹了抹臉。

鍾錦意若有所思的盯著梁聞生的後腦勺，會議在一個小時后散了，鍾錦意緊追著梁聞生回到辦公室，落鎖后他才好奇的問，「梁老師剛才說的全息網游能實現嗎？」

「嗯……」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梁聞生沒想到他沒有嘲笑自己反而認真的追問他，但是一想到這個人的可疑之處就猶豫了，梁聞生沉思了很久，不過仔細想想他未嘗不可以反過來試探他，看看他有沒有惡意，或者說背後的人有沒有惡意。

鍾錦意的眼睛微微發光，「我對全息網游很感興趣，梁老師能指導一下我嗎？」

「好。」梁聞生一口答應了下來，又覺得自己即將羊入虎口，心情像坐著星際過山車，七上八下，害怕下一秒就會脫軌。

鍾錦意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那今晚我去梁老師家裡請教可以嗎？」

「可以……」他還能說不可以嗎？那麼出爾反爾不是他的作為，梁聞生默默應下，微微笑著，想一點一點的試探，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地球的梁聞生了，跑不了，Z國政府那邊在調查那場流星雨，自己或許也是被調查對象之一。

502搖頭嘆氣，【主人你在玩火，你在成功的引起男人的注意，等著被虐死吧，按照套路渣攻潛伏把受捉起來，順便玩玩監獄play，然後受懷孕……】

梁聞生充耳不聞，最近502在看某綠□□頁中的狗血小說，他掃了一眼就不敢看。

這一天同事們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大概覺得他太異想天開，小李子很良心的向他表達善意，「組長，那些人說的話你別在意。」

「沒在意。」梁聞生笑道，畢竟他提出的東西太不符合當地國情，被人質疑也是很應該的。

晚上又下雨，這個夏天總是雨水不斷，梁聞生站在大門口發愁，他的傘給了一個懷孕的女同事，鍾錦意看了看天說，「梁老師你等一會兒，我開車過來。」

看到那輛線條漂亮的黑色轎車，梁聞生很想問他為什麼昨天他們非要撐著傘回去？

「你的車？」梁聞生被很好的招呼著坐進副駕駛座。

「嗯，二手車很便宜。」鍾錦意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關上車門，鑽進駕駛座，啟動車子，車輛緩緩的滑動出去。

502憤怒，【他撒謊！書中都是這樣寫的！二手手機，二手空調，二手洗衣機……渣攻都這樣！】

「……」還真挺像的，梁聞生難得沉默贊成，他轉頭看向開車的鐘錦意，鍾錦意開車的時候很認真，手腕穩穩的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車輛猶如一匹上了戰場的戰馬，而鍾錦意變成了駕馭它的戰士。

梁聞生聞到從鍾錦意身上傳來的香味又有點心猿意馬，他定了定神，坐正身體，目不斜視。

回到家，梁聞生給鍾錦意斟了茶，這還是他來了地球以後採購的上好茶葉，鍾錦意輕輕抿了一口，品了一下才說，「梁老師也喜歡茶？我家爺爺也喜歡，他肯定會喜歡你。」

這話恭維得是不是有點奇怪了？梁聞生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道，「還可以，偶然喝。」

鍾錦意「嗯」了一聲又低頭喝茶，梁聞生想了想問，「你喜歡吃什麼？我去煮飯。」

「都可以的。」他淡淡一笑，「但是偏愛海產，他指向魚缸中的鮑魚，「和梁老師的偏好一樣。」

被人看到煞風景的魚缸梁聞生還是有點尷尬，「那個……是我養來觀賞的……」誰會觀賞灰撲撲的鮑魚啊……

「我知道了。」他很乖的點頭。

你知道些什麼？梁聞生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他眼不見為凈的走去廚房做飯，四菜一湯很快上桌，都是海產，椒鹽蝦，清蒸海參，涼拌海蜇，油爆海鰻，紫菜湯。

連米飯也是蝦米燜飯，他喜歡這樣吃。

兩人陷入美食中吃得津津有味，鍾錦意覺得梁聞生的廚藝真不錯，好賢惠，梁聞生覺得鍾錦意的餐桌禮儀果然很優雅高貴，慢條斯理，又吃得快……

這人的身份莫不是私生子或者下放的太子爺？

不不，完全沒有證據，一切都還在他的猜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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