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風吹起你的紅蓋頭

七、風吹起你的紅蓋頭

前面一連閑在府中多日的蘇霜一聽到今日外面有熱鬧可看,還是娶妻的,更是耐不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這不,一大早就帶上紅梅換上了男裝前去看熱鬧了,就連這臉上生怕被人認出來還不忘貼了兩撇小鬍子。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再說娶親有什麼好看的,對方還是那麼一個兇殘並且草菅人命的貪官。」這一次的紅梅倒是比前面學聰明了一點,懂得沒有大聲囔囔,否則脖子上的那顆裝飾物不知何時就會落了下來。

「回去做什麼,府里那麼無聊哪裡有外面熱鬧,還有本公子都說過多少次了,要喊我公子。」蘇霜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拿著摺扇輕敲了下紅梅的小腦袋瓜子,一副怒其不爭之態。

「我知錯了,下次絕對不敢了,公子。」紅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抬眸間正好看見不遠處二樓的一位男子,隨即扯了扯蘇霜的袖子道:

「公子,你看那人可是上一次我們見到的公子。」

蘇霜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二樓圍欄邊,正站著一名身著月牙白廣袖長袍的男子,還沒等她想好準備上去搭訕時。

反倒是紅梅的聲音再一次不滿的響起:「怎的現在到哪兒都有那個陰魂不散的狀元郎,我都懷疑那位狀元郎是不是已經拜倒在了小姐的石榴裙下了,要不然怎麼會次次在小姐出門之前就想方設法的出現和偶遇,不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身份,簡直就是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最後一句話她倒是說得格外小聲,好在身旁人聽進去的也只有前面半句而已。

其實在紅梅還未說出口之時,蘇霜也隱隱不止一次的這麼想過,畢竟這天底下哪裡來的那麼多巧合,還有她可是一向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的。

另一邊,已經被強塞進花轎中的妃湫就像是一隻被放在砧板上,並灑上孜然的烤兔子。

她的手中還放著一個象徵吉祥如意的紅蘋果,並且在聽見外面的熱鬧場景時,她也很想掀開帘子看一眼。可一想到她現在的情況,只能無奈的微抿紅唇,繼續聽著耳邊吹吹打打的嗩吶音。

而嗩吶自有樂器之王一稱,只因嗩吶一吹,白布一蓋,全村老少等上菜。雖說她這是紅事,不也是紅蓋頭一蓋,滿府上下等上菜嗎。

本質上的區別不大,只是一個進的是棺材一個進的是洞房。

妃湫默默收回自己發散的思維,也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爺都看出了她在過不久就要守活寡的命,好讓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順帶再多聽聽這美妙動人的嗩吶音。

喜轎繞著長安大道走了一圈,這才重新回到尚書府。

「老爺,新娘子來了,您得先踢轎子將新娘子抱出來。」臉上強忍著懼意的喜婆笑得一臉喜氣與諂媚。

更生怕自己做得有哪兒不好,等今日一過,這吃酒的人就得換個地了。

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連帶著往日陰氣沉沉的林慕秋比起往日多了不少人氣味。

「阿滿,相公接你了。」眼眸含笑的林慕秋唇舌中咀嚼著這兩字后,似在回味著什麼稀有的美味一樣。

縱然內心在不情願,也得要笑著走劇情的妃湫將手搭在男人的手上,好在蓋著蓋頭,他們看不見她臉上的猙獰表情。

男人的手心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緊張,而浮現了少許薄汗,唇角上揚的笑意更從早上到現在都不曾減少半分。

「我會對你好的,更會給你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寵愛與尊貴。」將那雙素白小手搭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刻,林慕秋彷彿聽到了自己極為強烈的心跳聲,連原先那顆不安的心也稍稍安定了幾分。

只因眼前之人馬上就會是他的妻,更是那生同衾,死同穴之人。

「接下來是跨火盆,寓意今後新郎和新娘子的生活紅紅火火幸福美滿。」

「新郎抱新娘子了。」等喜婆的聲一落,邊上圍著的小孩子皆是好奇的大喊了起來,或是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樣。

被抱在男人懷中的妃湫只覺得她好像是被人參觀的動物一樣,還是免費不收錢的那種。

忽地,當一陣清風拂來,不但吹動了新郎的大紅雲紋袍角,也吹動了壓著喜娘子的那一方鴛鴦蓋頭。

風幽幽,花簌簌,艷紅的蓋頭隨飛飄揚,露出了那張含羞帶怯的美嬌娘,連帶著周圍原先熱鬧的聲響也靜止了下來。

妃湫茫然的想要伸出手抓住什麼,卻發現她抓住的只有一片虛無的空氣,而很快她的手被迫與男人十指緊扣,連帶著她的腦袋也被埋進了男人寬厚的胸膛處。

「娘子抱著我即可,你有我。」林慕秋鳳眸凌厲的掃過周圍不少看呆之人,大跨步的將人直接抱了進去。

連帶著喜婆那句:「大人您還沒抱著新娘子跨火盆。」幾字也被咽回了嗓子眼中。

不遠處,茶樓中的二人皆是露出了不可置信,宛如晴天霹靂一樣的表情。

歐晃的手指深陷進木製欄杆中,漆黑的瞳孔中滿是深不見底的黑淵,宛如一口嗜人而食的深淵,好看的唇形緊抿成冷硬的直線。

反觀一旁的白羽塵雖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化,可手中捏著的白玉山水墨畫摺扇早已裂成兩截,半垂的眼眸中是遮不住的陰戾之色。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苦尋了那麼久的人竟然會是今日喜宴的主人公,說起來簡直諷刺又可笑。

當他們想要下樓去將那人給搶回,並且質問她為何不告而別之時。

卻被突然摔倒,扭到了腿的蘇霜給攔住了去路。

「白大哥,素言兄,好巧你們也在這裡。」

賓客往來的林府中,不時聽見「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等聲。

而強忍著噁心的妃湫則被迫像一隻被擺弄好的牽線玩偶,任由身側人除了在拜堂時放下,其餘皆將自己摟在懷中的舉動。

同時她心裡更是不斷的升起疑惑之色,為何隨著時日的相處加深,她非但沒有對這老男人有過半分抵觸行為,反倒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心虛感。

就像是她在很久以前做過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比如給他戴了一頂又一頂綠得髮油的綠帽?

林慕秋將人放在布置好的喜房中,又低下頭親吻了她的額間,誰知妃湫無意間的一個側頭,使得他親吻到了眼皮上。

「娘子在這裡乖乖等我,相公晚點就回來,若是餓了,或者有想吃的便吩咐下人給你送來。若是有誰說了不中聽的話,娘子儘管將人給發賣出去便可,莫要氣到了自己才行。」本應該要出去敬酒的林慕秋此時不知絮絮叨叨了多久,連帶著人都直接一個屁股坐在床沿邊上。

像極了操心熊孩子的老父親。

「你………」正當林慕秋準備起身時,他的袖口卻被一隻白皙的手給攥住了,連帶著眸中笑意濃得就像是一汪化不開的潭水。

「我能不能把頭上的東西給摘了,好重。」此時眉頭微擰的妃湫擔心她要是一直帶著這個到晚上,說不定她的脖子就要折了。

「娘子既然都開口了,我這當相公的豈有不應之禮,只是………」林慕秋話到一半,卻突然停頓了下來,視線更盯著那方嬌艷紅唇不放

繼而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笑得一臉曖昧:「只是我們都已經拜堂成親了,相公都還未聽見娘子喚我一聲夫君或是相公來呢,我這人心裡難免會有幾分失落。」

「那你想如何。」妃湫不安的往旁邊挪了挪,竭力壓抑著內心升騰起的強烈不安,手指不安的緊攥著身下的朱紅錦被。

他…他…他該不會連去外面應酬都不去了!直接想要將她給就地正法了吧!

雖說妃湫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甚至也非那等失了節操就尋死覓活的主,可這………

這劇情神馬的展開不對啊!還有為什麼她那個便宜兒子還不趕緊抱著你那逝去的老媽牌位進來啊!

她還真不想被當成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那枝海棠!

「自然是想聽娘子喚我一聲相公或是夫君,縱然是讓我現在死了都甘願。」男人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頰上時,不由惹來一片緋紅。

「還是說夫人現在仍是吝嗇得連這麼一句相公都不捨得,如此可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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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非酋拿了女配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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