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0208月僅增添轉場間隔）

秦王造反這件事在原書中未占太大的筆墨，具體來說這個秦王是在準備謀反正在調兵攻打京中的時候就被朝廷一鍋端了。

傳言是秦王的親信告密。

如今此事傳到開封，楊稹才想起來書中有過描述。

只是原文里派去鎮壓秦王的人不是虢山侯，房積的姑父嗎？怎麼變成了南殷侯世子梅六合？

梅六合，即原書中大長公主的第一任駙馬。

這日清晨楊稹醒來后臉色一直很不好，因為王庚對他說他昨夜又夢遊了……

子夜時分王庚起夜出恭就看到小公子在花園裡……好像是在跳舞，跳了沒多久又回房繼續睡。

王庚對楊稹說此事的時候，老臉都忍不住一紅。

楊稹已在心裡罵了楊昭千百遍。

該死的楊昭，死精分，夢遊症害人不淺。

今日能在花園裡跳舞，明日會不會在大街上裸奔？

楊稹不敢再往下想，抱緊被子瑟縮了一下。

他還要臉的！

「王庚，去找個郎中過來。」

…

老郎中摸著鬍子道：「這夜遊之症是沒法治的，醫書中一說是因心魔而起，心魔滅了方可止，二說是因為勞神傷精，若得到適當的休息也是可以改善的，至於治療有沒有療效，老朽說不準，只能說替你改善。」

「這樣吧我先給你開幾副安神助眠的方子……也不貴一副葯只兩百文……」

「不必了，勞煩郎中過來一趟，王庚送郎中出府吧。」楊稹柔聲打斷了郎中的話。

等他們出去后，楊稹倒在榻上，看著床頂發獃。

他甚至開始懷疑攤上楊昭這具不中用的身體，是不是因為前世作惡太多了……

大概是了。

王庚送走了郎中，回來就看到楊稹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發獃。

王庚嚇了一跳，怕他想不開，忙道：「小公子，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吃烤鴨也行。」

以往楊昭最喜歡的一道菜是烤鴨，但一年也只吃得幾次，不是過節一般不會安排。

大概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聽到烤鴨就想流口水。

楊稹的口水順著下巴流到了枕頭上……他自己還沒察覺到。

王庚見了捂嘴偷笑了兩聲，「奴才這就去安排。」

回過神來，楊稹一抹下巴，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不爭氣的身體，聽到烤鴨都能饞到流口水，他快受不了了！

王庚樂呵呵的讓廚房唯一的廚子宰了一隻肥鴨……後院里總共只有一隻。

廚子疑惑：「今天有喜事？」

王庚：「也沒什麼喜事，就是讓小公子補補身體，記得烤的外焦里嫩，可以適當放點香料。」

「好嘞。」

香料是當朝最難得的東西，尋常百姓一般弄不到也吃不起，甚至在朝廷窮的時候，會以香料作為月俸年俸發給命官。

書院里的先生每年也只能得幾兩的香料，王庚寶貝著，一直沒捨得讓廚子用，也只過節的時候才隨著那些葷腥的菜放一點。

…

…

清晨的開封城內還不是很熱鬧，正是家家戶戶晨起之時。

「翠沁，你說那隻會讀書的獃子，為人狠厲又小心眼，他怎麼突然之間變精了？若是放在往日，以他經不住三句激將的性子定會和我鬧上公堂去。」

楊昕一大早起來塗脂抹粉的時候又說起此事，這幾夜為此事她都沒睡好。

翠沁就是楊昕的陪嫁婢，她想了想，答道：「小姐，我總覺得小公子有點奇怪。」

或者說，從她們第一次去找楊昭提起要回楊府一事的時候，她就覺得有點奇怪。

楊昕放下胭脂盒，問道：「奇怪什麼？」

翠沁：「小公子怎麼突然之間變了性子，這一點很奇怪，我記得他以前不常笑的，總是苦著或者冷著一張臉，現在只要看到他笑，我都有點害怕，倒是像極了那個知府大人……那個詞叫什麼……對，笑裡藏刀，明明是在笑，卻讓人覺得冷風刺骨。」

「這麼說……是有一點古怪。」楊昕眯起上挑的狐狸眼。

楊昕：「難道是突然開了竅？」

翠沁不置可否：「……」

「對了，琬兒人呢？」

「少爺說鳳來樓里有詩文會友，一大早就去了。」

楊昕聽著皺起描繪的精緻的眉，將眉筆扔掉，「只會搞這些兒，不用說了又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寫文寫詩罵那造反的秦王，歌頌那侯門世子……」

翠沁：「說起此事，奴婢聽人說琉璃縣主有個小姑姑在南殷侯府里做女官，正好是管南殷侯世子書房的。」

「什麼？」楊昕一聽驚呼道。

平定秦王之亂，南殷侯世子立大功，天家對其褒獎有加，直接升為錦衣衛都指揮使。

梅六合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都指揮使。

現在幾乎京中至開封一帶都在說南殷侯府的事，誰不想和南殷侯府攀上一點關係？

女官就是一般世家所說的婢女，只是這一類婢女有些特殊，是世家裡挑選出入宮成為秀女的，但因為人數太多就被皇上賜到京中一些侯府里，或者是送到藩王那裡，這一類人因為畢竟是世家所出的女眷，不好被稱作奴婢，便以女官稱之。

楊昕聞言大喜：「這麼說我們也算是南殷侯府的人？！」

翠沁激動的點頭。

「不知這位小姑姑是哪個姨娘生的，你去備一份禮吧。」楊昕吩咐道。

這日正午，楊稹看到王庚端上來的烤鴨，淡淡吩咐：「去把明誠叫來一起吃吧。」

「啊？」王庚愣住，以往小公子吃烤鴨時都巴不得表少爺不在的，今日怎麼還讓他去喊。

王庚雖疑惑，還是照著吩咐做了。

明誠看到烤鴨倒是沒有立刻動手，顯得很拘謹。

楊稹也不知這小子哪裡出問題了，最近不知是變乖了，還是不對勁。

他撕了一隻鴨腿遞給明誠。

明誠愣了好半天才敢接，他記得表哥最喜歡吃的就是烤鴨，每次都能一個人吃掉一整隻。

明誠有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鴨腿，肉香味在他的口中四溢，他更加發起狠來啃咬吸吮。

楊稹看著他，突然之前看著沒什麼食慾的鴨腿變得可口起來……他撕下另一隻腿啃咬起來。

「……」

真，真香。

楊稹面無表情的啃完了半邊鴨肉，靠著椅，回味……

現在才明白為何楊昭喜歡吃這個。

外焦里嫩，肥而不膩，確實好吃，可他以往怎麼不覺得好吃呢……？

「我不能吃太多，剩下的你都吃掉吧，躺了這麼多天，我想出去走走。」楊稹擦乾淨手，讓王庚去準備衣物。

王庚慎重道：「小公子，你身體不好，現在最好別出門。」

楊稹挑眉：「我只是去書院一趟，你以為我要去哪裡。」

「……」

…

黃字小班的江陵、孤峮他們都回鄉了，家住在開封城內的三個崽子仍在書院。

桑律是因為書院的書籍多，索性就不回去了。

司簡衷是因為不想回府面對那一群兄弟，都是休假的時候，他們都回侯府了。

至於柳瑜是打算過幾日再回。

楊稹梳洗完畢，一身輕薄衣衫，腳穿一雙綢布鞋，踏著輕快悠閑的步伐去書院的時候正是午後。

知了在頭頂的樹枝上聲聲的叫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青石上。

楊稹體會到一種久違了的寧靜祥和……

有多久沒有體會這樣的午後了？

沒有紛爭，沒有勾心鬥角，更沒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日子如水一般的平淡，卻又不失明媚與祥和。

他穿過書院里的林蔭小道，往他常去的亭子走去。

這個時候都在避正午的暑氣，也少有出來走動的，他想那處應該不會有人再去了。

哪知還未走進，就聽到說話聲。

楊稹皺眉，頓下腳步。

「你……你要做什麼……」

「哦，小乖乖，哥哥只想湊近些兒摸摸你的臉，冰肌玉骨清無汗，說的正是你吧。」

那骨節分明的指，滑過如綢緞一般細膩的肌膚。

那白裡透紅的膚色，立刻轉為迷人的粉……

少年的眸中閃過一抹妖冶的華彩。

「你，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不是我們書院的人，你走開……嗚嗚嗚……哇……」

楊稹聽到這哭聲，耳朵猛地一豎。

敲！竟然是柳瑜！

他正想衝出去制止，卻陡然看到那個將柳瑜抵在樹榦上的高個少年的臉。

這少年雖然眉目俊秀，但右邊臉頰上有一塊青中帶著紅的胎記，腦子飛速一轉，立刻想到書中那個虢山侯世子，房積的表哥。

這個人這個時候怎麼會在書院里？虢山侯世子確實有來過開封書院，但不是現在，他是後來和天家的皇子公主們一起來的。

此人身世顯貴，高邑李氏，直隸世族，祖封虢山，三代列侯，且此人在幾年後會成為一代猛將，但原書中此人有個致命的缺點，他好男風。

他戰功赫赫，也惡跡斑斑。

他睚眥必報，心胸狹隘，若輸掉一戰，待戰勝之後必定會屠戮上千俘虜以泄憤，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楊稹眸光一黯。

他一介無權無勢的教書先生，不能得罪此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要救柳瑜還有其他的方法。

楊稹正為難之時，突然間一隻貓兒從樹上跳下來，正好落在被虢山侯世子壓在樹榦上的柳瑜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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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喵？喵喵？？？」（算工傷嗎？）

楊稹（少女撐）：沒有了，沒有工傷了，貓兒你等著看……吧。

感謝給崽崽們灌溉的崽崽的爹媽們，本章李淑武和柳瑜的情節為劇情需要設計後文解釋，如有誤會阿泗先道歉（狗頭）。

柳瑜：我和他壓根不熟。

房積：我一想也是，我表哥高邑李氏，直隸名流，封侯虢山，三代列侯，你個軟萌小崽子又算老幾（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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