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賭石

黑市賭石

黑市搞得隱秘,居然把入口放在棺材鋪里,難怪找人打聽,一問三不知,還好沒有貿然行動,要不然連門在哪都摸不著。

江清清已經交代過香兒,香兒點頭,「錢我準備好了,畫也裱好了,再買兩副面具和黑斗篷就可以了。」

杜笙望她,「準備面具和黑斗篷做甚?」

「黑市的人都這樣打扮啊,說是不想叫人認出來。」香兒解釋,「黑市龍蛇混雜,還有許多殺人犯和江湖的人常年盤踞,咱們一旦露出真容,被人盯上小命不保。」

杜笙頜首表示明白。

如果說朝廷是現代的官方,那麼江湖就是黑社會,他們聚集在一起,成立幫派,殺人不眨眼,專門跟朝廷的人對著干,被朝廷通緝,窩在這裡也說得通。

「那先去買黑袍和面具。」杜笙瞧了瞧腿上,其實即便穿了黑袍和面具,他的特徵也很容易認出來。

「姑爺別擔心,小姐說了,坐輪椅混淆視聽便是,沒人會懷疑姑爺頭上,即便懷疑又如何,它黑市勢力大,難道我們江家會怕?如此只是不想惹麻煩而已。」

杜笙點頭。

江家是做生意的,最好朝廷,江湖,商界都不得罪最好,如此才能將生意做長。

得罪朝廷,三天兩頭查你,得罪江湖,他們神出鬼沒什麼時候殺了你都不知道,得罪商界人家也可以給你穿小鞋,當然雄霸京城的江家不怕,只是覺得麻煩。

他們不怕,杜笙擔憂,畢竟他的身份特殊,只是個入贅的姑爺,而且江家男兒十個九個希望他死,他死了,連個人給他報仇都沒有。

也許江清清會吧,即便為了江家的面子,姑爺都沒了,無動於衷聽起來像拿人家沒辦法,所以即便為了表面功夫,他們也會稍稍大動干戈一番。

杜笙捏了捏手上的戒指,有些不確定。

香兒已經收拾好了,輪椅也抬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四個帶劍的黑衣人,一言不發立在杜笙身旁。

杜笙凝眉,「這是?」

「保護姑爺啊。」香兒回答的理所當然,「財不外露,黑市裡面雖然沒人敢動手,但是到了外面可就說不準了,小命要緊咱們還是帶著吧。」

只要不是隨時隨地跟著就好,杜笙沒有異議,幾人就這麼出了門,先去買面具和黑袍,到棺材鋪時穿在身上,香兒推著他到最裡頭那個棺材旁,棺材是豎著的,裡面空間很大,足夠容納兩個人。

四個黑衣人幫忙,將輪椅抬進去,杜笙坐在上面,香兒在一旁扶著輪椅,確定輪子不會打滑才讓人把棺材關起來,裡頭頃刻間黑了下來,隨後響起咔嚓一聲響,腳下的板子開始下降。

杜笙曉得,這是遇到機關了,和電梯有點像,分為裡外兩個盒子,咔嚓那聲響是下面的板子打開,讓裡面的盒子下降,等落地時就是另一個地方,黑市。

黑市處在地下,杜笙有些失望,如此一來對他觀察原石肯定有些影響。

他需要在自然光下才能看清原石的本質,最好是正午,強光可以穿透原石的薄皮看到一點點內里,再結合原石表皮上的特徵判斷它裡面有沒有玉。

可惜了,這個時代沒有手電筒,如果有就不擔心了。

似乎還沒到地方,香兒推著他的輪椅往裡走,穿過長長的過道,來到盡頭前。

香兒讓杜笙拿出腰牌,塞進石頭縫裡,裡頭似乎有人,將腰牌拿了進去,不多時又塞了出來,與此同時,盡頭的石頭牆緩緩打開,露出強光來。

杜笙在黑暗裡待了許久,有些不適應強光,緩了一會兒才發現黑市其實是個類似於洞天福地的地方,雖然入口建在地下,但是出口在山裡。

依山建了一圈土樓,位置很隱秘,難怪一般人找不到它,最多以為它藏在地下,誰能想到它乾脆跑去了山裡,而且是四面環山的那種,朝廷就算知道位置,也不敢貿然攻打。

首先,它易守難攻,其次裡面機關無數,再來想攻打它,從山上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從它的入口,那不是找死嗎?

所以黑市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存在那麼多年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只能說黑市的東家會做生意。

在他的地盤交易,他肯定會拿分成,賺無本的買賣,不過也保護了交易的人,香兒說過,在黑市沒人敢鬧事,說明黑市的東家背景很強,勢力很大,在他的地盤鬧事等於打他的臉,他會輕易放過嗎?

當然不可能。

所以在黑市很安全,防著外頭的人就好。

香兒來過黑市,比杜笙了解,邊推著輪椅,邊介紹道,「越往上東西越貴,咱們去三樓,小姐曾在三樓見過沒雕刻過的玉石,二手三手的買賣只有黑市有。」

一手是採礦的,二手是賭石的,三手是成品加工,他們想買半成品料,要麼去賭石行,要麼去成品加工,杜笙自然要去賭石行。

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賭石行發展的怎麼樣,應該會比現代好,因為現代有鑽石,珠寶搶生意,這個時代只有玉,玉才是至尊。

上三樓對於杜笙來說有些麻煩,好在每一層都有人守著,給點錢招幾個人過來,抬也給他抬了上去,剛上去便有人收入場費,一樓一兩,二樓十兩,三樓百兩。

杜笙突然有些頭疼,他一個銅板的錢都沒有,難怪江清清會把引薦腰牌給他,因為他怕是連入場費都交不起。

就算進來了,也只能在門口看著,想翻身還是要想辦法好好賺錢。

杜笙四處瞧了瞧,三樓並沒有規定做什麼生意,所以他看見了賣茶葉的,賣黃金的,和賣鹽的,這裡買鹽無疑是走私,搞不好其它東西也是走私過來的,所以不好明面上賣,只能走黑市。

黑市很大,土樓繞了一圈,比江清清的繁華街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一個是做正經生意,一個見不得光罷了。

杜笙走了一路,並沒有瞧見賭石的,心裡有些失望,正打算繞路走內場,突然瞧見角落裡有人搬著石頭出來。

他當即摁住手輪,讓香兒朝角落去,那裡藏了一家店,沒有店名,裡頭也很冷清,只有廖廖幾個客人,不過鋪里擺了大大小小不少石頭,就是杜笙要找的地方。

但是他看了一圈,發現都是和田玉,沒有翡翠,翡翠在這個時代只是小眾,會欣賞的人少,而且前世翡翠在緬甸,別人的國家,這裡搞不好也是如此。

大盛王朝國防很重,不可能大開城門跟別的國家做生意,除非附屬的小國。

可惜了,這樣的話杜笙想賭翡翠幾乎難如登天,平洲也許可以,這裡嘛,瞧著不太可能,逛了一圈就找到了這一家店。

「掌柜,有墨玉嗎?」香兒開門見山問。

掌柜搖頭,「我們這裡只賣石頭不賣玉。」

「那石頭裡有墨玉嗎?」香兒又問。

「有。」掌柜肯定道。

香兒一喜,「那掌柜給我們挑一塊帶墨玉的石頭,要上好的。」

看來她不懂賭石,神仙難斷寸玉,天然的東西全看天意,即便是常年跟玉石打交道的杜笙都不敢說百分百猜到原石內的情況,掌柜亦然。

他搖搖頭,「如果我知道哪塊玉里表現如何,還等著你們買嗎?我自己就切了。」

開賭石店的大多數都賭,又不能賭,業里一直有句話,要麼純賭石,要麼開店不賭,但是很多人都忍不住犯忌諱,杜笙同樣。

他是開成品店的,按理來說不能賭石,會越賭越窮,只收半成品便是,但是一塊原石原來也許只要一百兩,一旦切出好玉,頃刻間漲到十萬兩不成問題,這裡面多少差價?

杜笙就是想省錢才會去賭,還找了很多師傅帶他入門,並且消化了爺爺賭石一輩子的經驗,確定可以了才踏入這個坎。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只不過這輩子因為寄人籬下,所以著急了些,很多東西來不及調查,便想著趕緊翻身。

小命壓在別人手裡的感覺不好受,每時每刻自尊心都在煎熬,早點脫離苦海也好,可以快些抬起頭說話。

香兒不解,「你做生意這麼多年也不懂嗎?」

記得幾年前來就見過掌柜,只不過那時候在另外一家鋪子,現在換了地方,險些沒摸著。

掌柜搖頭,「賭石這個東西玄妙的很。」

香兒回頭問杜笙,「公子,怎麼辦?還買嗎?」

杜笙點頭,「買啊,先等等看有沒有別人過來賭石,咱們買他們手裡的半成品。」

「如果沒人來賭怎麼辦?」

「如果沒人來賭,咱們就自己選一塊碰碰運氣。」香兒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賭石也是賭,也許這是他的機會,「讓掌柜的幫咱們掌掌眼,有沒有玉看天。」

香兒想了想頜首,「聽公子的。」

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能空手而歸。

杜笙瞧了她一眼,說服她比想象中還要順利,香兒到底單純些,沒那麼多想法和主見,杜笙怎麼說,她就怎麼做,當真找了個地方坐下等別人來賭,掌柜也沒來招待他們,給了壺茶便隨他們去。

賭石鋪真的很冷清,畢竟它跟古董店類似,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所以掌柜也不著急,閑著沒事坐在門口切石頭。

他自己也賭,店裡很多明料,都是他切出來的,很精明,專找有表現的料子切。

和田玉籽石皮薄,很容易看到裡面,只要情況還行他便切出來,價格可以翻倍不少。

杜笙讓香兒坐著,他自己過去看掌柜的切石頭,香兒想跟著他,但是切石頭太無聊,她看了一會兒便沒了耐心,趴在茶几上昏昏欲睡,頭點了好幾次。

杜笙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石頭在沒有切出來之前是贏是輸沒人知道,也許一刀暴富,也許一刀家破人亡,所以切石頭才是最刺激的。

石頭這麼硬,現代有電鋸,古代存靠手工,掌柜手裡的料皮很薄,不需要切,單靠手磨。

用粗糙的沙石將籽料的皮磨掉,如果裡頭的表現很好,那麼這塊玉最少翻個十倍。

已經露出了一點頭,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陽光下看種水很好,通透明亮,但是掌柜的不滿足,還要磨。

杜笙指了指玉問,「已經翻了好幾倍,為什麼不收手?」

掌柜搖頭,「你懂什麼?明料的口子越大,價格自然更好。」

杜笙點頭,他說的沒錯,但是,「皮上這個色,不怕變色嗎?」

「這塊料子的表現很好,變色的可能性很小。」掌柜繼續磨,許是聽了杜笙的話,磨的比原來小心些,擦著邊似的,一點點磨。

不知磨了多久,突然停下手裡的活,驚訝道,「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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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入贅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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