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Omega

居然是Omega

藍司空一連輸了三天液,每次都是邊浸作陪。在他感冒好轉的同時,後頸的刺痛感也越發明顯。

針對這一問題,邊浸笑著打趣道,「有可能是因為你最近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次數太多了,脊椎負荷不了,周末的時候我陪你去按個摩吧。」

「從頭到腳都得按一下,感覺渾身酸痛,快要散架了。」藍司空不大痛快地活動四肢。

兩人都以為這是重感冒的後遺症,絲毫沒有想到這個異常跟分化有關。

這日,邊浸像往常一樣把藍司空送至九棟一單元樓下,打算在雲台攝像頭APP上面看到他進門后再上樓。當他打開網路界面時,看到的卻是藍司空跌跌撞撞倒在門前的樣子。

邊浸見狀馬上衝過去按電梯,當他趕到701,藍司空已經滿臉潮紅地倒在玄關處。

「寶寶,聽得到我說話嗎?」

邊浸把藍司空放在沙發上,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他以為藍司空高燒複發,一邊掏出手機撥打120,一邊往廚房走,準備在冰箱里找點冰塊先幫他物理降溫。

他剛一轉身,特屬於omega的甜膩信息素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邊浸愣了好幾秒,以為雲從霜在家裡,還恬不知恥地發了情。

正準備悄悄溜出去打電話,突然發現廚房和廁所的門都大敞著,空無一人。而濃烈的鈴蘭花香味居然來自於自己的身後。

心裡萌生出一個荒謬的猜想,他驚愕地回過頭,只見源源不斷的信息素正從藍司空的腺體散發出來,撩撥著他的神經。

藍司空不是beta么,怎麼會有信息素?

這樣想著,下一秒,邊浸已經掐斷電話,沖了過去,扶著神志不清的藍司空問,「怎麼回事……抑製劑,你家裡有抑製劑嗎,你媽媽的抑製劑在哪裡?」

「沒有……beta不需要……抑製劑。」藍司空伸手想推開邊浸,不料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一絲力氣。他的手輕輕抵著邊浸的胸膛,像一片羽毛似的,撩得邊浸的心裡痒痒的,看上去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被抑制了好幾年的荷爾蒙周期突然爆發,來勢兇猛。

藍司空覺得自己此刻彷彿一個行將就木的溺水之人,無盡的深淵在腳下,無盡的深淵亦在頭頂。恐懼和渴望分別佔據著他的心臟,迷迷糊糊間他聽到有個人在叫他的名字。

「媽媽……」他往聲音那邊伸了只手。

那人握住藍司空的手,把他攬在懷裡,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不……不是媽媽。

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另一個人的信息素威壓,腿一軟,整個人幾乎跪倒在地上,這人是男性alpha!

Omega的天性使藍司空畏懼這個alpha,後頸的腺體因為alpha的信息素緣故燙得厲害,已經有些刺痛。腦子裡有隻困獸在叫囂,撕碎我吧,過來撕碎我……

一定是這個世界亂套了。

藍司空猛地推開alpha,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聲嘶力竭道,「滾開,別過來!我是beta,你不要過來!這裡是我家,你快滾出去!媽媽……救救我,媽媽……」

邊浸試圖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安慰他,沒想到藍司空一感受到他的信息素,立即像炸了毛的貓一樣,連滾帶爬地蜷在角落裡。

邊浸的信息素不但沒有起到安撫藍司空的作用,反而讓他瑟縮個不停,他的身體在排斥邊浸。

邊浸見狀收斂了信息素,一拳砸在白牆上,掏出手機撥通家庭醫生的號碼,狠狠道,「我給你發個定位,帶些進口的抑製劑過來,趕緊!」

家庭醫生以為患者是邊浸,忙道,「哎喲喂,小祖宗,那你遠離人群遠離omega,關好門,先把自己鎖起來,一定要控制住自己,我儘快趕過來!」

「不是我。」邊浸皺著眉頭,眼底里的疼惜彷彿快溢出來了,「患者是一名男性omega,十八歲。之前大家一直以為他是beta,他現在正在發.情。別廢話,過來再說!」

「好好好。」電話那頭傳來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隨即便是掛斷電話的忙音。

完了。

邊浸緊緊捏著拳頭,後知後覺。

忘了問怎麼做才能減輕藍司空的痛苦,讓他不要釋放出這麼濃烈的信息素。他和他的父母都是alpha,從來不知道omega的荷爾蒙周期竟然這麼恐怖。

眼下這個情況,除了眼睜睜看著藍司空自我煎熬,他既不能拋下藍司空溜之大吉,又不能為他實質性做些事情。

邊浸和藍司空分別佔據兩個角落,他聽著藍司空難耐地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心亂如麻。

藍司空不是beta么,這是什麼情況!

難不成他十八歲才分化第二性別?

這個情況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邊浸急得直抓自己的頭髮,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明明調查過,藍司空的第二性別是beta沒錯呀!

藍司空覺得自己好像在發高燒,額頭滾燙,頭暈目眩。後背冷涔涔的,一直在冒虛汗。他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里有一團火在亂竄,身體快散架了,腰酸背痛,特別難受。

不就是一場感冒么,自己這是怎麼了?

藍司空縮在牆壁沙發床之間,那陣極具壓迫性的花香已經被沖淡,現在整個房間里充斥著鈴蘭花的香味。

他聽見不遠處有輕微的腳步聲,那個人還沒有離開。直覺告訴他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他下意識地抱住膝蓋,縮得更緊。

兩人僵持了十來分鐘,外面傳來陣急促的敲門聲。嚇得藍司空抖了兩下,邊浸見狀不由得輕聲安慰他,「沒事的,藍藍,是白醫生。醫生來了,你別怕。」

白醫生是男性Omega,他循著邊浸給的地址趕過來,了解過大致的情況,心裡好歹有點準備。饒是如此,門打開的一瞬間,他還是被藍司空的信息素味道驚住了。

「這……我的天,得虧這是在家裡,要是在外面散發出這麼純烈的信息素,恐怕他早就被那些alpha拉去吃干抹凈了!」白醫生驚呼。

邊浸有些狼狽地遮住某個地方,眼睛里滿是紅血絲。他把額頭抵在牆壁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道,「別說廢話,快給他吃抑製劑!我快堅持不住了,媽的!總不能就這麼把他丟在家裡啊……」

他忍不住用拳頭去捶牆壁,鈍痛分擔了幾分慾念。

白醫生利落地取出注射器,把抑製劑導入裡面,裝上針頭,排掉針頭針筒裡面的空氣。

這種情況下沒辦法做皮試,於是他問邊浸,「這兩天他沒吃什麼葯或者喝酒吧,口服抑製劑見效太慢,我只能給他來一針。但是……」

他看了下,藍司空的狀況挺複雜的。正常的荷爾蒙周期不會出現高度發熱和抽搐的情況,他總覺得藍司空這個樣子不太正常。

邊浸拿拳頭一下又一下捶著牆壁,「唔……他前兩天感冒得挺嚴重,吃過不少感冒藥,也在打點滴。不過這是他第一次顯現出Omega的性徵,我們一直以為他是beta。我受不了了,你先讓他停止散發信息素啊!」

白醫生舉著注射器不敢下手,「那這可就難辦了,我不知道他吃過什麼葯,對什麼葯過敏,要是用錯葯就麻煩了。

還有,從來沒有人在十八歲才分化出第二性別。我懷疑他現在才分化是因為一直在服用什麼葯,類似於代謝阻礙劑,之前我在米國留學的時候見過一個類似的案例。目前國內根本沒有普及代謝阻礙劑,要真是這樣,更不能盲目給他注射抑製劑。」

「為什麼!?」邊浸有種奪門而出的衝動。

白醫生扶額,「要是他一直在服用代謝阻礙劑,現在身體已經覺醒出原本的性徵,他又剛分化為Omega,壓抑了這麼久的結合熱可不是蓋的。他的身體極度興奮,如果我猜得沒錯,他的生.殖.腔和性.器.官都已經是充血狀態,如果強制性注射抑製劑,很有可能會導致他的內臟受損和休克。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他的監護人呢?」

「監護人在國外出差……」邊浸想起藍司空說雲從霜和邊亦葦出差三天,今天剛好是他們回來的日子,他掏出手機撥通邊亦葦的電話,電話那頭只有機械的忙音。

該死,他們可能飛機上,沒有落地!

邊浸衝去窗戶邊透了口氣,他的動作幅度有點大,嚇得藍司空縮在角落裡低聲嗚咽。

「照你的意思,他現在既不能使用抑製劑,也不能隨便出門。近二十分鐘他都是這種高熱狀態,你自己也是Omega,你知道硬生生捱過荷爾蒙周期有多痛苦,萬一他熬不過去燒傻了怎麼辦!」

「辦法也不是沒有……」白醫生有點尷尬地站在原地,「你先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邊浸楞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白醫生訕笑道,「其實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給他需要的東西。你不是說他十八歲嗎,已經成年了。如果你們是戀人,那麼……」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邊浸又不蠢,自然知道這個時候Omega最需要的是什麼。

可是……

他有點害怕兩人走到那一步,雖然他很喜歡藍司空,但他不想在這種時候對藍司空下手。他忍了這麼久都沒有對藍司空做什麼,說到底,他不想藍司空清醒之後覺得後悔,責怪自己。

「他現在這個樣子連門都出不了,出去會引起躁動的。要是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就把他送去醫院吧,沒辦法。」白醫生兩手一攤,也沒轍了。

邊浸已經給邊亦葦打了十來個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雲從霜和他乘坐的是同一班航空,其中一個人聯繫不上,另一個人自然也相同。

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如果是臨時標記呢,可以嗎?」

「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要不然你試一試?既然連我都不敢輕易給他注射藥物,那麼去醫院也是一樣的。你先試試臨時標記,不行的話再……」

白醫生哎了一聲,「反正你先試試吧,我去給你買點需要的東西,先別進行到最後一步。還有啊,趁他現在還有點意識,最好錄個視頻,證明你不是強迫他的,以防萬一。」

說完白醫生就溜了出去。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藍司空和邊浸兩個人。

邊浸有些為難地看著藍司空,現在這種情況,好像確實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他咽了口唾沫,掏出手機,打開錄視頻的軟體點了『開始錄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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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科男友戀愛指南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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