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的富二代2

被家暴的富二代2

對於高二一班的學生來說,秦陸是個絕對的另類。

他成績不穩定,數理化奇差,卻因為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被分到了競爭最慘烈的理科尖子班。

老師把他當個透明人,同學對他退避三舍。他帶着兩個跟班獨自坐在最後一排,跟所有人自我隔離出一道楚河漢界。

他遲到早退,上課睡覺,打叮叮咚咚的弱智小遊戲。

最近聽說還開始打人,不過打的都是學校里的毒瘤,對於普通學生而言頂多算是狗咬狗。倒也沒有波及無辜,校園生活依舊歲月靜好。

直到一向不遲到的秦悠過了第二節課才來,還頂着一臉青紫的傷。

他請了假,去配新的近視鏡。

昨天全班都看到秦陸跟着秦悠出了校門,卻沒想到他真會對自己班上的同學動手。

講台上的老師看着他臉上的傷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很多人扭頭去看教室後面,吳水頭也沒抬在玩手機,王宿若無其事。

秦陸今天還沒有來。

「怎麼回事兒啊杉杉,秦陸真打他了?」王珂皺着眉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的同桌,柳杉杉跟秦悠關係好,沒準知道怎麼回事。

柳杉杉卻搖搖頭。

她昨天給秦悠打過電話,但對方關機了。還沒來得及問到底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忍耐到了下課,班裏的人呼啦啦都聚攏到了秦悠身邊,七嘴八舌的關心問他沒事吧。

「這個秦陸真不是東西,怎麼能無緣無故打人呢?」

班長蘇真箐向來心直口快,也不管會不會被找麻煩,替秦悠憤憤不平。

出乎意料的,秦悠卻沒有表露出憤怒的神情來。只是認真道:「謝謝你們。但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我會找他問清楚的。」

本來他也以為自己只是平白無故遭受了一場校園暴力,但最後秦陸留下的話讓他很在意。

秦泗山是誰?他反覆默念著這個名字,聯想到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不免有些不好的猜想。母親陸知恩一直對他的身世避而不談,擔心勾起母親的傷心事,又或是過去有什麼難言之隱,秦悠一直沒有深究過。

但昨晚秦陸的狀態明顯不尋常,他必須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第一次直截了當的問了母親陸知恩,父親到底是誰。如果還活着,為什麼從來沒見過他。

陸知恩卻不肯說。

「是秦泗山嗎?」

那是秦悠第一次在母親臉上看到慌亂的神情。

他沒有再逼問,但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實。

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對方突如其來的怨恨就可以得到解釋。

周圍的同學都因為他的說法愣了一下,隨後也許是以為他被威脅了,都在安慰他別害怕。

「閃開。」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亂糟糟的關心問候,秦陸臉色不善的站在人群外,神色陰鬱又不耐。

他一個人站在那裏,秦悠就坐在玻璃窗邊上,風從半敞的窗戶刮進來,輕聲呼嘯著穿過他的耳邊,把秦陸的運動式校服吹得鼓起又癟下去。

他比看上去要瘦的多。

同學們對他的關懷很溫暖,此刻卻都用敵視的眼光看着秦陸。

秦悠突然發現,同班兩年,他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關注過秦陸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總是聽傳聞一個傳一個,他今天逃了什麼考試,打了什麼人。

肯定不是好學生。傳的多了,也就乾脆總結為好像不是什麼好人。

然而現在秦悠認真的看着秦陸,他不染髮,不戴亂七八糟的耳釘,校服乾乾淨淨,運動式校服外套里的襯衫紐扣一絲不苟的扣到最上面那顆,比班長蘇真箐還要板正沉悶。

流言蜚語塑造出來的那個人,真的是他本來的樣子嗎?

其實秦悠想的遠了些。原主穿的一絲不苟是為了怕別人看到他身上的舊傷,偽裝成好學生的樣貌是為了瞞住母親葉嵐,也沒對班上的同學存過什麼善心。

但這些是現在的秦陸想要改變的。

秦陸沉着臉撥開圍攏在一起的同學,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季向陽,起來。」

戴着圓框眼鏡的小胖子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狀著膽子問道:「幹什麼?」

秦陸面無表情的垂下眼睛看着他,忍着不耐煩:「換座位,你跟我。」

完全沒想到會牽扯到自己的小胖子一臉問號:「啊?」

「快點兒。有疑問去找班導。順便把我書包拿過來。」

秦陸嫌棄的伸出手拎着小胖子的校服后領子把他提溜了出來,長腿一邁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周圍的同學面面相覷。

小胖子哭喪著臉,跑到最後一排去給他收拾家當。秦陸的課本幾乎都是嶄新的,翻都沒翻開過,亂七八糟的擺了一桌子。桌洞裏放了一些小零食,還有幾本漫畫書。

以後即將成為左右同桌的吳水和王宿跟他一樣摸不著頭腦,但又不好立即去問,只能瞪着眼睛凶神惡煞的盯着季向陽。

小胖子頂着壓力,顫顫巍巍的把秦陸的東西都收到了書包里,呼哧呼哧的給他拎了過去。

秦陸接過來看了一眼,還算整齊。

他隨口說了句「謝謝」,季向陽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傻愣愣的看着他,直到秦陸奇怪的抬起頭跟他對視:「還有事兒?」

「……沒,沒事。」

季向陽抱起自己的書包,飛快的跑了。

上課鈴響起,所有人呼啦啦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卻都在偷偷觀察著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風停了,只剩頭頂的電扇吱扭吱扭的轉着,蒸騰的熱氣讓很多同學從臉燒紅到脖子根。秦陸卻平靜的沐浴在滾燙的陽光里,膚色照的白晃晃的刺人眼睛,像個無知覺的冷血動物。

教學樓是連成片的馬蹄形,樣式老舊的紅磚比日頭熱烈。隔着半個操場就是即將畢業的高三生,逆着光依舊有生命力頑強的爬牆虎繞着窗戶長了滿牆,像鑲嵌在畫框裏的世界名畫。主要角色每年都在變化,主題卻沒有變過,無非是「理想」或是「奮鬥」。

永遠有人十七歲。

但每一個人的十七歲,都只有一回,所以才要不遺餘力。

原主選擇用毀掉別人來發泄心中的怨恨,並不會使他得到救贖。

心向陽光,才能看到充滿生命力的爬牆虎。

一整晚都在想要怎麼問秦陸關於秦泗山的事情,真有了機會,秦悠反而有些局促。他不知道怎麼開口,而坐在他身邊的秦陸視線越過他落在窗外的爬牆虎上,似乎並沒有溝通的意思。

他轉頭飛快的看了眼後排的季向陽,小胖子坐的端正且慫,一左一右坐着面色煩躁的吳水和王宿。

他們一直盯着秦陸,他桌洞裏靜了音的手機時不時發出嗡嗡的震動聲,應該是他們發的,秦陸卻不理會,任它自顧自響了又響。

生物老師語調平平的講著神經元,禿了頂的頭上僅剩的幾縷倔強黑髮隨着風扇帶起的風飄啊飄。

「為什麼換座位?」秦悠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

秦陸撐著腦袋看他一眼,挑起的嘴角像壓了一千斤水泥一樣不甘不願:「關你什麼事兒?」

對方不合作的態度讓秦悠不再試圖交流,翻開兩指厚的筆記本開始認真聽課。

秦陸不看黑板,只用腕子撐著腦袋看秦悠記筆記。黑色水筆記老師的板書,藍色水筆補充課本詳解,紅色的記號是待解答的疑問點。

「你每門課都這麼記筆記?」秦陸看了一會兒冷不丁開口。

筆尖頓了一下,秦悠不知道他想幹嘛,嗯了一聲。

「還真是好學生。」秦陸把自己的生物課本從書包里扒拉出來,翻得嘩嘩響。

上面乾乾淨淨,連個名字都沒寫。

他像是一時興起,頭也不抬非常不客氣的道:「給我支筆。」

秦悠皺皺眉,遞給他一支水筆。

「你怎麼上課連支筆也不帶?」

秦陸不理他,翻開扉頁在正中間龍飛鳳舞的寫上了自己的大名,愣是整出了簽名的架勢。

那字倒不是秦悠想像中的狗爬字體,反而遒勁有力,看着倒像是練過一些的。

他很公正道:「字不錯。」

「那當然。知道陸海潘江嗎?晉朝的陸機和潘岳都是才華橫溢的人,所以我才叫這名。」秦陸神色寡淡,臉皮極厚,說他胖他就喘。

「你還知道陸海潘江呢?」

「秦泗山說的,」秦陸冷淡下來,嘴角諷刺的上揚了一下,「我媽本來想起名叫秦葉的,用他們的姓。後來秦泗山說陸海潘江寓意好,才改了現在的名字。」

他提到秦泗山就敗了興緻,背對着秦悠趴在胳膊上,自顧自睡了。

秦悠卻愣在那裏,腦海中一片空白。

秦葉?秦陸?

雖然秦陸一直對他爸直呼其名,看起來感情並不好,但他一直把陸海潘江記在心裏,顯然認為秦泗山至少取這名字是用了心的。

但他不知道秦悠的母親叫做陸知恩。

秦悠的筆尖無意識的划亂了工整的筆記。

秦陸。秦泗山,陸知恩。

秦悠握住筆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只覺這一切荒謬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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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陸陸在線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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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修鍊手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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