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戰

第十一章 初戰

貝貝雖然被困,心裡倒也不急。她不敢處身血霧之中,那三個妖怪加上血魔也奈何她不得,施法將肖秋水送走,她少了牽制,便耐心與她們對耗起來。

那妖媚女子嘻嘻一笑,說道:「三弟,你出去多抓幾個人回來,給血魔補充下,看來貝仙子是打定主意要與我們長時間耗下去了。血魔的力量可以無限補充,我到要看看貝仙子的法力到底有多深厚!」

她又向貝貝說道:「貝仙子真想在這龜殼中躲一輩子嗎?還是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你?據我所知,你的門派離此地甚遠,你就算有秘法能通知到你的師門,我也有的是辦法在他們趕來之前把你耗成一具乾屍!」

貝貝正待回敬他幾句,那鼠妖卻倒飛了回來,摔在地,一口鮮血噴得滿地都是、秘霧之中傳來呯、呯幾聲巨響,似乎有什麼巨大的怪物正一步步走來。

那妖媚女子正要詢問,鼠妖站起身來,朝秘霧深處喝罵道:「操你奶奶的,那麼大的塊頭居然也跟你鼠爺玩偷襲,你能要點臉不?」

突然間一個巨大物事落將下來,將鼠妖砸成一堆爛肉,一個巨大的石頭怪人矗立在面前。

妖媚女子面色大變。

黑衣老者慘叫道:「鼠子。」便要去和那石頭巨人拚命。

妖媚女子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說道:「別衝動。」她心裡也是暗暗叫苦,黑衣老人擅長速度,詭異的身法,玩的是出奇至勝;而自己擅長媚術,迷人心志,也是無往不利。硬碰硬的功夫並非她們所長。面對這種硬貨,黑衣老人的攻擊怕是只能給它抓抓癢。而自己的媚術…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迷惑一堆石頭。而她們最厲害的依仗,血魔卻也被貝貝牽制住,一時不敢撤回來。

秘霧中巨響不斷,又走出一個高大的石巨人來。面對兩個石巨人,妖媚女子兩腿打顫,便欲開溜,心裡卻又不甘。這一走,寶琴沒撈著,還犧牲了老三,連血魔也要丟了。

那兩個巨人見他們不動,也並不攻擊,臉上居然顯出了一個輕蔑的表情。妖媚女子與黑衣老人更是氣得不輕。勢不如人,也無可奈何。

忽然間,傳來一陣奇怪的慘叫聲,那聲音如同千萬人正在經受著無比慘烈的折磨,發出了來自他獄般的哀嚎。

妖媚女痛喝道:「血魔受損!」

二妖立即向血魔的本體飛奔而去。而她們身前的石巨人也化成了一堆碎石。

郎嘆道:「修為低了點,要靈活控制石巨人一次還是只能一個啊,不過個數多了真假難辨,偷襲倒也有奇效。」

只見血魔的本體被一個石巨人拍散,成一灘濃濃的血漿。那血漿從組成人型,又被拍散,再從組,再拍散,四周霧氣的血色早己經退得乾乾淨淨。這血魔迷人心智的能力面對一堆石頭之完全沒了作用。

黑衣老者飛身一掌向那石頭巨人打去,本打算將它擊退,好救出血魔,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掌下去便將石巨人打成了一堆碎石。

二妖面面相覷,明白了這石頭巨人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避實就虛,將她們各個擊破。

妖媚女恨得牙痒痒的,罵道:「狗雜種,就知道偷襲,有本事明刀明槍的放馬過來,跟你家姑奶奶打個痛快。」

貝貝見機破開法力組成的護罩,拔出手中長劍,將血魔本體釘在地上。

血魔又化作一灘血漿,在地上流來淌去,卻怎麼也脫離不了那口寶劍的牽制。漸漸的血色退盡,化作一灘清水。

秘霧中走出來一男一女,正是玉郎與楊燕。

楊燕見那妖媚女子破口大罵,一臉憋屈,心懷大暢,算給剛才困在秘霧中,有力無處使的尷尬處境報了個小仇。

玉郎笑道:「你們這血魔倒也厲害,要我跟你們明刀明槍的打一場,我還真打不過。你們練這血魔陰毒、霸道,我偷襲下也不過份吧!。」玉郎生平第一次與修道之人打鬥,雖是突襲至勝,不夠光明正大,心裡也有些得意。

那妖媚女子與黑衣老人見大勢已去,「哼」了一聲。退入秘霧中借霧遁去。

玉郎正要去追,貝貝卻攔住了他。玉郎通過石巨人的視覺知道眼前的女子是那二妖的對頭,其修為之高,也不知道比自己高出了多少。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於是向她微微一笑,問道:「姑娘為何不讓我追上去?」

貝貝說道:「此地是這二妖的老巢,常言道窮寇莫追,何不暫放她們一馬?」

玉郎感覺的到這莫名親切感正是來自這女子,姑姑說修道之人最重緣法,難道這女子將會是自己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一個人?看到這個妖族中的女子,他卻想到另外一個人,肖秋水。在她身上似乎與肖秋水有著什麼共同之處,但與肖秋水雙全然不同,雖然他也喜和肖秋水相處,對她卻全無親近之意。

但這個妖族女子卻不同,一見到她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而貝貝見到玉郎,也有同樣的感覺,她心裡十分奇怪,想不到今日竟然見到兩個這樣的人。

玉郎對貝貝心存好感,又聽她說得客氣,既提醒了自己,也顧著自己的面子。於是笑著說道:「多謝姑娘提醒,但我的一個朋友的下落還得著落在這兩個妖怪身上,我們可不得不追!」

貝貝道:「你的朋友是肖秋水姑娘嗎?我已經施法送她回去了,現在她好好的,你們不必擔心。」

楊燕聽二人說得投機,心裡頭毫無來由的很不是滋味,說道:「你也是妖吧,就算你跟那兩個妖怪不是一夥的,你的話也未必可信。誰知道你要要什麼花樣?」

玉郎卻道:「我看這姑娘所說應該不假。」

他向貝貝笑了笑,說道:「抱歉,這沒請教姑娘芳名?」

貝貝道:「我叫貝敏敏,你可以叫我貝貝。」

楊燕吃了一驚,,說道:「你是天妖府三仙子之一的貝仙子?」她頓了頓,又「哼」的一聲,說道:「不錯,你們才是一路人,哦,是一路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玉郎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好生尷尬。

貝貝嬌柔一笑,問道:「大哥怎麼稱呼呢?」

玉郎道:「我叫玉郎,剛聽楊燕說姑娘是天妖府三仙子之一,想不到年紀輕輕便這麼厲害,修為之高我都未必能望其學項。」

貝貝俏臉微紅,說道:「哪裡厲害啊,剛被血魔製得動彈不得,多虧大哥相救,這才脫險。小妹謝過大哥的救命之恩。」說著一瘸一拐地走近玉郎身前,盈盈一揖。

玉郎連忙伸手相扶,直道不必客氣。又問道:「貝貝姑娘腿腳受傷了嗎?」

貝貝略顯尷尬,說道:「小妹天生殘疾,大哥見笑了。」

玉郎心下奇怪,修真之人,很少有身帶殘疾的,要知道,一腿腳上的毛病,一般人修習法術,當能治好。

看她修為高深,其長輩多半更是了得,她們都不能治好她腿上殘疾,怕是很醫得好了。

於是安慰道:「妹子年輕有為,可比許多腿腳健全的人強多了。我自小跟姑姑修鍊,與世間修仙派別,人妖勢力全不知曉,妹子既然名聲在外,應該是知之甚詳,能否給我講講?」

其實她這一問並不是完全為了和貝敏敏搭訕,也存著別的心思。要知道天下間修仙門派無數,能人眾多,說不定就能打聽道一個奇人異士能將他娘玉婉君救活過來。

他從來都相信娘還是活著。要醒過來,只差一個機緣。在他心中,救醒娘乃是一等一的大事,絕不能放過仍何一絲機會。

貝貝笑道:「此地秘霧深鎖,實非長談之地。」

說著伸出纖秀的小手拉起玉郎的手:「跟我來。」

玉郎微微詫異,妖族少女真是活潑開放啊!才剛見面的人,說拉手便拉手了!卻忘他也是剛剛見面便起了親吻人家的心思。

柔荑在握,說不出的舒服受用,二人手牽著手,腳步輕快,飛也似的去了。

貝敏敏腿有殘疾,速度卻快得異乎尋常,玉郎幾乎是被她拖著跑的。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被一個千嬌百媚的姑娘拖得踉踉蹌蹌,雖然尷尬,倒也甜蜜。

幾個呼吸間,二人便從深谷中上到了山頂,原來天色剛剛放亮,其時朝陽初升,東邊漫天紅霞,谷中雲封霧鎖。

二人置身山顛,彷彿人間仙境。

朝陽的霞光印紅了貝敏敏美麗的臉龐,更顯得嬌艷無雙,柔美動人,玉郎獃獃地看著,忍不住便想親吻她的額頭。

貝敏敏俏臉菲紅,更勝的朝陽,她輕柔地推開玉郎。

玉郎一愣,這才覺得唐突了佳人。

二人都有些尷尬,玉郎道:「貝貝,你跟我講講現今的修仙派別,人妖局勢吧!」此言一出,玉郎又覺得這問題範圍太廣,擔心貝敏敏不知從何說起,又補充道:「就先說說你們天妖府三仙子吧!」

貝敏敏點點頭,說道:「天妖府三仙子,那是別人給我們臉上貼金,其實也沒什麼。除了我,還有霍菲菲、鳳英英,兩個姐姐。我們三人各自代表了天妖府三個修仙支派的特點:霍姐姐擅長劍術,她的飛劍可以遠距離取人首級;鳳姐姐主修音波功,這種法術無形無質,奇詭多變,又無孔不入,叫人防不甚防;而我速度快點,同時也修練幾種輔助法術。」

玉婉君的現狀,傷的是魂魄,姑姑說過,講到對靈魂的了解,她們的門派在人、妖、魔三界當數第一。

她沒有辦法,便也難以指望別人,除非姑娘的師父出面,或許是有些希望,不過以姑姑目前的修為,無法前往妖界,也沒能力跨界聯繫到她師父。

聽貝敏敏說道輔助法木,玉郎心中一動,問道:「貝貝你輔助法術是什麼,如果有人魂魄受傷,你可有辦法治療?」

貝敏敏心頭一驚:玉郎問得這般具體,莫非有什麼人傷了靈魂。

於是如實說道:「無論是人、妖、鬼甚至魔靈魂是最為神奇之物。天下間能治療魂魄的手段,我也從沒見過,聽天妖府老一輩講在妖界應該有一專修靈魂的門派,她們或許有這樣的法術。」

這番話和玉郎姑姑的看法大同小異,玉郎不由得好生失望。

貝敏敏見他臉色,心想:難是他一個十分重要的人傷了靈魂。

她心裡頭幾經掙扎,說道:「我有個法子可以滋養魂魄,不過此法所要的材料很是難找,又因生靈的體質不同而有所差異,一個弄不好,反而會大受其害。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敢擅用。」

玉郎眼前一亮,一線希望擺在眼,豈有放過的道理,他道:「姑娘可否去我家中瞧瞧,我與妹子初識,便提出這個不情之請,太過唐突了一點,但事關家母性命,還望妹子勿必幫忙。」

貝敏敏道:「大哥與我一見如故,能幫得上忙,小妹也很樂意,只不過風險太大,我對這方面了解又太少,一個弄不好只怕要鑄不大錯,遺憾終身啊!」

玉郎道:「無妨,我姑姑對靈魂方面有些心得,妹子若能跟她相互參詳,取長補短,定能有所助益。」貝敏敏心中壓力一輕,舒了口氣,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玉郎叫道:「太好了!」激動之下將貝敏敏抱入懷中,幾個轉身,二人身體離地,騰空而起。貝敏敏只覺得一股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舒服而又叫人無比的安心。她從未與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不由得面紅耳赤,渾身酸柔。雙手本能地欲推開玉郎,心中又萬分捨不得,反而緊緊抱住玉郎腰身,將下巴貼在他肩膀上,雙目緊閉,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二人青春年少,嘴無把門將,心中不設防,僅僅憑著直覺,因為彼此的相互吸引的親切感,便互相信任,將原本該保密的身世,門派的秘術告訴了對方。

如果是一個久歷江湖的老油條,一定會說他們幼稚。

豈不知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有時候比耳朵聽到的還要準確,比眼睛看到的還要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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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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