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不見的黑手

磊磊和晴天回家的時候磊磊的父母已經忙完了農活，開始在院子裏休息。見磊磊和晴天笑嘻嘻的回來，父親問道：「去哪裏玩了？看看，渾身都是汗。」

「盡胡扯，哪有什麼神仙？」父親明顯笑了，生活的滄桑似乎沒有使父親的面容顯得陰鬱，反而見到自己的孩子快樂的成長心裏說不出的安慰。

招呼幾人進去，磊磊母親又開始在外面洗衣服，父親又說了起來：「雜就吃飯時間洗衣服？」

「你們先吃吧，我又不餓，衣服洗洗明天就幹了。」

不一會磊磊他倆吃完了，嘻嘻的跑到屋裏去了，臨進去的時候，磊磊對父親小聲說道：「爸爸，你不是作業寫完了可以看電視的么？」

父親大眼一瞪：「破黑白電視有什麼好看的？跟你表哥去玩去。」磊磊吐吐舌頭進屋，晴天嘿嘿笑道：「怎麼樣？你就別指望你爸爸讓你看電視了。哎呀，我的《聖鬥士星矢》啊，我的小宇宙要爆了。磊磊，你這個黃金聖鬥士接招吧。」

磊磊擺了個姿勢：「來吧，今天讓我這個最接近神的男人親手殺了你這個青銅聖鬥士吧。」

隨即一片打鬥聲和嬉笑聲傳來。

房頂上的老人突然呵呵笑了：「這倆小傢伙還挺有意思的么。」他腳步輕易，便輕飄飄的落入院子裏，小偏房裏傳來磊磊父母的小聲談話聲：「孩子他媽，你雜剛才又不吃飯了？今晚的飯菜夠了啊。」

「我知道，自己做的飯我能沒數么？不過桌子小了些，別讓人家晴天笑話。」

「不會，晴天的孩子不像他父母，好著呢。」

「那我也怕對磊磊不好，心裏有想*。」

「哎，都怪我啊，沒用，脾氣不好，得罪了人，不能去海邊當船員，又不會種地，建築工地又嫌棄我。」父親的嗓音逐漸哽咽起來。

來性格內向的妻子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丈夫，卻是在旁邊也默默抹起了眼淚。

老人嘆了口氣，慢慢推開門：「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兩人同時嚇了一跳，丈夫想着大門好像已經插上了。這個老人是怎麼進來的？

「老人家，你。。。。」丈夫的話沒說下去，因為他看見老人的腳竟然浮在空中。

「鬼！」丈夫有些害怕。妻子被他這麼一喊，也看見了老人憑空站着，頓時就要大喊，老人卻微笑着說道：「鬼魂之事純屬妄談，即使有，又怎是肉眼凡胎能親眼所見的？我乃神人也。」

兩人怔怔的看着老人，說不出話來。

「我見當今天下風雲際會，似有星辰下凡在此，故前來點撥。」老人說話一點也不臉紅。

丈夫見老人臉不紅氣不喘的站在半空，燈光下的影子也很是明顯，不過還是不能相信老人說的話。

老人見效果不是很明顯，隨手招了招桌子上的筷桶：「起。」筷桶就在夫妻眼前隨着老人的手開始上下起伏。

「神仙。」兩人齊聲說道。

老人見已有效果，不再炫耀，筷桶又穩穩的落在桌子上：「我見此地靈氣盈天，剛又見你家孩童英武不凡，有了收徒之意。不知賢伉儷是否讓老兒帶走你家孩兒老兒定不負重望使得你家孩兒成頂天立地之人。」

丈夫這才多少明白了些，原來這個神仙似的老人家是為了磊磊而來，精神大起大落間有些疲勞：「老人家，這個恐怕不大好。」

「哦？」老人有些詫異。

「我們就這麼一個孩子，平時雖然督促有佳，心裏卻是疼愛一場，特別是孩子他媽，一天不間就心慌的很。而且我們也不是想孩子大富大貴，有多麼大出席。只是想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找個工作就可以了。」

老人嘆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啊，不過恕老兒直言，此孩童雖然身份迥然，不過如果不能好好開，對孩子的以後可是非常不好的，所謂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不管你以後能否擔當，總會出現一些磨練他的事情，而那些事情憑你們的條件是很難克服的，很有可能孩子還沒成才就已經隕落了，到那個時候別說能長看孩子與眼前了，估計得白人送黑人啊。」

倆人大驚失色，妻子已經有些轉不過來腦子了：「老人家，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老人搖搖頭：「老夫怎麼敢妄言？這樣吧？我給你們算上一卦，就算明天的卦，我明天還來，如果准了，你們就聽我一言，如果不準，老兒直接不再登門，就當從來沒來過，如何？」

丈夫只有點頭的份了，老人微微一笑，掐了掐手指：「你們此時可否在為工作愁？明天午時會有貴人相處，脫離困境，其餘的天機不可泄露。小老兒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該是回去的時候了。」然後就一轉身，消失在夫妻倆眼前。

夫妻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住了。

老人站在村口，捋著長須，看着磊磊家的房屋：「真是愧煞人也，想不到老夫正直一生，晚年竟然為了收一徒弟撒下如此彌天大謊，真是愧對祖師啊。」說完搖搖頭：「不過也只有這樣了，不知道老夫此行是否是應了天意？剛才用了那麼多功力，竟然沒有虛脫之感？」

磊磊半夜起床去廁所的時候，竟然現父母的卧室里竟然還亮着燈，不禁的走到窗口小聲喊了幾嗓子：「爸爸，你們怎麼還沒睡？」

「兔崽子，自己睡去。」里賣弄傳來了父親不耐煩的厲聲恫嚇。

「哦，知道了，你們也早點睡吧，忙了一天那麼累。」磊磊怏怏的回去。他不知道，此時他的父母商議的事情，會是那麼的重要，重要到會改變他的整個人。

進屋時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天上，滿星空的星星，一閃一閃。

會議室里。

肖力一臉凝重的聽着從上海火趕來這裏的下屬的彙報。

「老爺子這樣說的么？」肖力滿臉的不可思議。

「確實是，而且還吩咐我一定要告訴少爺，這次的投資權當是少年在商界未嘗一敗后的一個轉折點，老爺希望少爺能儘快回去一趟，重拾信心，養精蓄銳，幾年以後卷土常來。」一身唐裝的馮管事面帶笑容看着眼前的肖力。

肖力心中很是震驚，本來這次的投資就是自己力排眾議非要一意孤行的後果，等出了事端自己搜腸刮肚也沒找出應變之*，現在卻傳來了老頭子並沒有生氣的消息。這消息其中如果真的一點假也沒有的話，老頭子演的又是哪一出呢？不會是回家之後直接回收兵權吧？

肖力有些難以決斷，遣人送馮管事休息后一個人在那來迴轉悠，眉頭緊皺成川，面目冰冷。

「頭，老大聽了這麼好的消息怎麼還是那副表情？」這個聲音儼然是下午的時候寫字樓里的那個青年。旁邊的那個所謂的「頭」，也就是下午的那個領班。

「你知道個屁，住嘴吧，別一會讓老大看上你。」領班一臉嚴肅的站着，一動不動。青年撇撇嘴，沒有說話。

聽見敲門聲的時候曉黎還在考慮老頭子走的這步棋，不免有些煩躁，領班慌忙過來：「老大，是老先生回來了。」

肖力一愣又回神：「對了，趕快請進來，對了，他老人家吃飯了么？」話剛說完，肖力就看見老先生神清氣爽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

領班知趣的退到一邊。曉黎則迎上去：「先生看起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可是那兩個孩子的事情？」

老人一捋長須：「是啊，我一路走來，越來越覺得似乎一切都是天定啊。」

肖力笑道：「看樣子先生是輕鬆搞定了。先要恭喜先生了。」

老人搖搖頭：「哎，你不是也大有好處么？唉，不過老夫不得已，冒稱神仙異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見肖力滿臉的疑惑，老人就把自己去了兩個孩子家，父母卻不甚同意的事情一說，又說了自己的種種假冒仙人的舉動，言語間有些慨然。

肖力哈哈大笑：「先生真是好手段，別說鄉野草民了，就是我當時不也是把先生驚為天人么？使得，使得，方式方*本來就是手段的說*，略施手段達到目的，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呢？」

老人也是笑道：「是啊，如果不是對他們也有莫大的好處，老夫也實在汗顏。」

肖力對着門口喊道：「二虎，過來。」

領班心中一驚：完了，肯定是老大心裏不舒服準備找人麻煩了。哭喪著臉應聲，開門進去。

這棟樓建築的甚是巧妙。屋裏人能聽見外面的聲音，外面卻一點也聽不到裏面的聲音。是以這個二虎沒聽見剛才肖力和老人爽朗的笑聲。

肖力看着二虎：「你怎麼一臉要死的表情？」

聽着老大心情似乎沒有那麼不好，二虎這才擠出一點微笑：「老大心情不好我們自然也得分擔點。」

「扯皮。我心情不好么？還是你做錯了什麼破我罰你？」

二虎一聽急了：「絕對沒有的事，我帶着凌天可老實了，什麼也沒幹？」

肖力呵呵笑道：「我交待你的事情也沒幹么？」

二虎牙齜了出來：「這個肯定了，老大你不能總擠兌我！」

肖力哼了聲：「前幾天可有人來應聘干苦力？」

二虎笑了：「這個您放心，我們絕對沒有收一個。」

肖力拍拍二虎的肩膀：「做的很好，明天我再交給你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你和凌天一起去辦。」

二虎面目一正：「老大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前幾天有一個矮個男人來找工作，你還和他產生了口角，可有此事？」

二虎虎目一瞪：「你怎麼知道？不過不是我，是凌天那小子。」

「放屁。」肖力一把揪住二虎的耳朵：「凌天年紀小卻心思細膩，能和別人輕易生口角么？肯定是你，毛毛躁躁的。」

二虎傻呵呵的笑着：「老大，你先放手吧，是我，是我。」

肖力一腳把二虎踹到一邊：「明天的任務就是死活也要把那人請回來，請不回來你就不用回來了。」

二虎哪敢問為什麼，直接說道：「沒問題，我肯定一點氣話都不說，磕頭也得把他請回來。」

老先生此時點點頭：「那人性格沉穩，自尊心奇強，而且十分執拗，磕頭估計也不是一定用不上。」

二虎的臉馬上就耷拉下來，哭喪著臉：「先生，你不會開玩笑的吧？」說完還有些氣鼓鼓的樣子。

「混賬，先生能和你開玩笑嘛？你明天帶着凌天，那小子頭腦活絡，嘴巴也會說話，實在不行就讓他來。」

「哎，行，沒問題。」二虎最喜歡這句話了，馬上屁顛屁顛的出去了。

老先生看着肖力：「你對那個凌天的小夥子看樣子很是器重啊，大虎不在身邊，何必好好培養培養？」

「先生你不知道，我總覺得這個凌天太過聰明，也不是好事一件，而且，脾氣也不是很定性，怕早早的給他重任，會適得其反。」

老人呵呵笑道：「原來如此，那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磨練磨練，或許以後會和咱兩個小英雄一起揚名立萬呢，哈哈。」

翌日。

二虎愁眉苦臉的帶着凌天走在鄉間的。凌天好奇的拿着手裏的地圖：「老先生也真是厲害，能把這個地方畫的跟畫似的，咱們一眼就知道路該怎麼走了。」

二虎沒好氣的說道：「老子寧願找不着呢，靠，一會交給你了，我可說不出那麼好聽的話。」

凌天好笑的看着二虎：「頭，上次可是你把人家給惹了好不好？」

「怎麼？你有意見么？一會該哭你就哭，該笑你就笑，該跪你就跪，知道了么？」

凌天馬上像一個星期沒吃香蕉的猴子：「知道了。」

磊磊中午回家的時候就看見父親的臉色很是不一樣，表哥晴天大早上就回家路了，本來還準備下午和小胖子再踢一場球的，只能不了了之。給了小胖子錢，被數落了一頓，鬱悶的回家后又看見父親神思恍惚的，剛要走過去打招呼，從岔路那卻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壯大的青年撲通一聲就給他爸爸跪下了。磊磊一驚，只見他父親也是一愣，神色間還有些激動。

跪下的正是二虎。只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起來：「大哥啊，終於找到你了，我要謝謝你啊，我一定要謝謝你啊，我今天一天沒工作就為了找到你啊，我終於把你找到了啊。」

磊磊的父親眼中滿是驚訝和不相信，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硬拽二虎起來。二虎本來還想演的逼真些，不準備起來，別不料這個個頭不高的男人好大的勁，輕輕一帶，自己就站起來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磊磊的父親有些驚慌，又想起了昨晚那個所謂神仙說的話，又有些魂不守舍。

二虎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只能嚎啕大哭。凌天卻在一邊說了起來：『大叔啊，你還記得上次么？你去我們那裏，其實那天本來要人的，只是我大哥那天因為自己的孩子出了車禍，心情不好，故意找事，頂撞了您，昨晚他做了個夢，一個老人說他之所以孩子傷勢嚴重了，是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會這樣。大叔啊，你就看在他是因為孩子出事了才冒犯你的份上，幫幫他吧，就去我們那工作吧，你看看，我大哥都泣不成聲了。"」

二虎聲音大了起來，有股不哭倒長城不罷休的氣勢。

磊磊的父親心中激蕩不已，卻還是喝道：「胡說八道，你們以為我會相信不著邊的東西么？」

凌天嘆道：「哎，我也不相信啊，不過今天早晨我大哥剛剛有了想找您的念頭，他孩子的病就有了好轉，也不能全然不相信啊，您說是不是？您就行行好吧，就當幫幫我大哥吧。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凌天邊說邊流下了鱷魚淚。由於二虎賣力的喊叫，身邊的鄰居已經有很多聚集過來，紛紛看着這場類似很奇怪的鬧劇。

凌天又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有驚訝著，有不屑者，有目瞪口呆者。唯獨當事人磊磊的父親，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雖然心裏暗暗稱奇，不過還是有些觀念束縛着她。特別是昨晚想了一晚上，天下有能人異士這個相當正常，但說上神仙鬼怪，他就不相信了，而且今天正好又碰上了這個，這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然而真是他有了這種想*，正當凌天和二虎都準備撤退的時候，磊磊的父親確實眼睛一紅：「對不住啊大兄弟，我也是脾氣不好，才間接的使得你兒子病上加病，昨晚老神仙也告訴我了，我還不是很相信，不過現在我相信了。」

眾人，包括磊磊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