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師
雲薔氣沖沖地回了房間，房門在身後關上，發出輕微上的聲響。
她的心情有些混亂。
「她是怎麼知道的……」雲薔低聲喃喃自語，「我明明做的天衣無縫，就連爸媽都不曾察覺過！」
她眉頭緊蹙，回憶起雲斐淡然的眉眼，彷彿地對她的無聲嘲笑。
「看來她肯定是在回來之前調查過我。沒想到是有備而來。」心裡想著，雲薔拿出手機，找到一串沒有備註的神秘號碼。
「你們怎麼辦的事兒，為什麼雲斐毫髮無損的回家了？」
對面的人剛接通，雲薔就徑直問道：
面對雲薔的質問，電話那頭的大漢語氣也有些埋怨：
「明明是你沒有跟我們說清楚情況，那個女人的身手這麼好，害我這幾個兄弟受了傷！」
雲薔冷笑一聲：「你在說什麼，她身手再好也不過是個女人，你多派些人手……」
「你以為我派得人少？」大漢怒聲道：「那娘們會武功！我們的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你說什麼？」雲薔不可置信地重複道：「她會武功？」
「你會不知道？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倒還先怪在我們頭上了！」
大漢越說越激動：「現在我兄弟受了傷，你讓我怎麼辦？我告訴你，這事得加錢……」
原以為很好解決的對手居然如此棘手，雲薔一時有些煩躁，只隨口敷衍地應付道：「回頭我會補償你。」
說完，雲薔就掛斷了電話。
房間一時安靜了下來，雲薔站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其他動作。
與雲斐有關的一切在腦海中回放著，每一幕都在提醒她，這個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
想到這，雲薔的心裡更加不安，看來想要對付雲斐，還要多花點心思了。
翌日，雲斐早早洗漱完畢，出了門。
即使已經離開了道觀，但是每日晨練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之前她就注意到幾次小區里有很適合晨練的地方，便想著什麼時候也該練練身手了。
到了小區里，雲斐才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雲家位於一處鬧中取靜的地段，雖然不比山裡面的空氣新鮮，但也算是在城裡綠化比較好的地方了。
雲斐一邊想著，一邊擺出了太極拳的起手式。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身後不遠處有個老頭正注視著她。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有年輕人打太極。」老頭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自言自語。
正巧他晨練完畢，閑來無事，便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想看看這個小丫頭水平如何。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浮躁了，哪會有心思好好練習太極拳？她大概是個不入門的業餘水平吧。
這麼想著，老頭靜靜地看著雲斐。
雲斐做好熱身，在即將開始做動作時，倏而轉過頭，往老頭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活動的距離。
「丫頭，你隨便做，一個太極拳難道還會波及到我這不成。」老頭忍不住笑道。
若是早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最開始就這麼不以為意，老頭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雲斐淡淡回過頭，腳步輕盈地橫跨出一步，氣沉丹田。
流經她身邊的時間彷彿剎那間慢了下來。她手上的動作柔中帶剛，節奏有快有慢，一呼一吸間渾然天成，一套太極拳打完，竟然讓老頭看的意猶未盡，甚至還想看雲斐繼續打下去。
不自覺地，老頭已經站了起來。
原因無他，實在是雲斐身上那種平和的氣質太吸引人了。
趁著雲斐休息的間隙，老頭小心翼翼地跑到她身後。
「丫頭，你這個太極拳是怎麼打的這麼厲害的？」老頭忍不住問道。
雲斐轉過身，初晨的曦光透過枝葉間隙落下，為她的髮絲鍍上一層微光。
她將額前一縷碎發挽道耳後，淡淡道：「從小練的。」
「怪不得，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丫頭你這是正宗的太極拳吧？」老頭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能教教我嗎？」
雲斐沒有說話。
老頭不甘心放過這個機會，繼續道：「還是你這個不外傳？那這樣，我拜你為師好不好？」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這種語氣和一個小輩說話，但是迎著對方的目光，他卻隱約覺得本該如此。
她身上好像有種超越了年齡的境界。
「抱歉。」
雲斐語氣平淡，繼續開始了自己的練習。
老頭站在原地，看著雲斐的動作，越看越捨不得走。
他站在雲斐身後，模仿著她的一舉一動。
直到雲斐做了收勢，他竟仍有些意猶未盡，身上雖然出了一層薄汗，卻毫不黏膩，只覺得無比暢快。
「丫頭，真不收我這個老頭子做徒弟嗎，別看我老，我學東西很快的。」
趁著雲斐再次停下來，老頭再次毛遂自薦起來，一邊說著還一邊還擺出了個雲斐做過的動作。
雲斐依然搖了搖頭，兀自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
「還是不肯收徒嗎……」
老頭滿臉遺憾。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聽到雲斐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來這裡。」
什麼？
老頭驀然回頭，卻只看到了她的背影。
他下意識地撫了撫一下自己的鬍子。
意思是，他以後還可以來這跟著學？
打定主意，老頭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翻到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以後撥了出去。
「阿南啊，我決定暫時就先住在這個小區，不回去了。」
聽著電話那頭微有些欣喜的語氣，傅塵南淡笑：「爺爺您居然會改變主意？」
「哈哈哈哈，你就別嘲笑我這個老頭子了！」
老頭哈哈一笑，解釋道：「我跟你說，我今天在這個小區里遇見了一個高人小仙女，我打算先在這住一段時間，你今天就不用來接我了。」
高人？
傅塵南心頭微動。
他身邊最近出現「高人」的幾率有點多啊。
「好，那等爺爺想回去的時候再告訴我，我隨時去接您。」
他淡淡應著。
另一邊，雲斐剛回到家，就正好看見他們一家三口坐在餐廳吃早飯。
看到雲斐回來，白晴也向她招了招手，「斐斐你一大早去哪了？先去洗手吧，然後過來一起吃早飯。」
雲尉源也開了口：
「你多吃一點。」
同樣是關心的話語，卻不是對她說的。
他看向雲薔，語氣責備卻又帶著微微的寵溺：「怎麼這麼大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
白晴聞言也朝雲薔的碗里看去，發現她的碗里就可憐的躺著兩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