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借力

1933年9月25日，通過喪權辱國的《塘沽協定》，將日軍暫時穩住的國民政府，調集約百萬兵力，採取「堡壘主義」新戰略，再次對中央革命根據地進行大規模「圍剿」，而這時由於王明「左」傾機會主義在紅軍中佔據了統治地位，拒不接受**的正確建議，用陣地戰代替游擊戰和運動戰，用所謂「正規」戰爭代替了人民戰爭，最終使紅軍輾轉於了敵軍主力和堡壘之間，陷於了被動地位。

由於一開戰，國jun就對根據地所在的江西和福建等地實行了嚴密的封鎖，因此外界的生產和生活物資，除了憑藉走私外，都在無法以正常途徑進入到戰區了，這使得紅軍以及根據地內百姓所需的各種物資逐漸變的緊缺了起來，而這時在前幾次圍剿中，通過走私賺盆滿缽滿的上海大東亞株式會社，在板原的超樅下再次開始了行動。

其實板原對走私活動如此的積極，除了是為公司牟利外，更主要是，他本人也能從此事上得到不少好處，因為在給公司販運貨物過程中，板原總是會或多或少的夾帶一些他自己的東西隨同銷售，從而為其私人謀取利益，所以他才會那麼着緊這件事。雖然總體上來說，板原的這種行為並不是什麼大事，他辦理自己那部分貨物時，用的都是自己的錢，並沒有挪用公款，但如果非要較真的話，他的做法還是有些歉妥的，因為他畢竟是在藉助公司了資源和渠道，為他私人牟利，所以花一些錢用來封口，就是他每次行動時，必不可少的事情了，而作為公司「二當家」的武柯，自然也就成了他主要的收買對象。

雖然板原利用公司干私活的事情，其實和武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他對此事卻是非常的上心，因為他也從這件事中看到了一些其想得到的東西。當然武柯所看到的和所想要得到的並不是簡單的金錢利益，而是一些隱性的資源，比如那些用來壓運貨物的上海幫派份子，就是他非常需要的底層人力資源，同時其還是一個龐大的信息來源渠道，因此在此事中，武柯除了能夠以「合理」的方式，囤積一些今後可能用的上的物資外，更是可以利用其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輕易的結交上那些幫派人物，並建立起一個友好的關係，從而讓其能在必要的時候為自己所用，所以當板原找到他談論此事時，他不但沒有給對方「填亂」，反而還非常的配合，甚至很積極的參與在了其中。

因為一直以來武柯都和板原沒有什麼衝突，甚至在他的努力下，兩人在表面上，關係還非常的不錯，在加上在走私的事情上兩人是各取所需，沒什麼利益糾葛，所以在這雙方都有意願的前提下，武柯和板原二人很快的就達成了共識，並最終確定下了合作的協議，不過就在兩人剛談好此事，板原志得意滿的離開后，武柯卻在他的辦公室內，迎來一個預料之中的小麻煩。

「我一直以來都認為你是個很不錯的漢奸，可是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和板原那個老色鬼混在了一起，竟然還合夥做起了發國難財的奸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雖然已經在武柯身邊工作足有半年的時間了，但肖莉卻從來都沒給其好臉色看過，作為一個還算負責的秘書，在這期間她幫了武柯不少忙，當然同時她也惹了不少的麻煩，甚至還時不時出手傷人，而象如今這樣，在沒人的情況下，對身為老闆的武柯吼上兩句，那已經是這位大小姐很給面子的行為了，同時也算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在武柯教導下唯一一點進步的體現。

「我說肖大小姐，你也算是個有教養的大家閨秀，怎麼就連進別人房間時，要先敲門這樣的基本禮儀都作不到那？」對於忽然闖進自己辦公室，並對着自己惡語相向的肖莉，武柯沒有感到一點的詫異和憤怒，甚至他的臉上都沒有出現什麼情緒波動，因為這樣的情景在這半年多來，已經上演過無數次了，而一向適應能力不錯的他，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你別轉移話題，說，你怎麼會忽然和板原那老鬼子攪在一起了，而且還要和他一起去走私，你又不缺錢，幹嗎要干這種缺德的事，為了好玩嗎？」正處於憤怒中的肖莉根本就不把武柯的話當回事，仍然故我的對其進行斥責道。

「誰說我不缺錢的？告訴你我不但缺錢，還非常的缺，不過我參與走私到是和錢沒太大的關係，至於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你那麼聰明，只要冷靜下來，在稍動動腦筋就應該很容易猜到，根本不需要我來解釋，再說我參與的這個走私可是利國利民事情，怎麼會缺德哪？」雖然肖莉莽撞的性格在這段時間給武柯帶了很多的麻煩，但他卻並不討厭這位大小姐，因為武柯清楚的知道，肖莉雖身上毛病多多，但本質卻非常好，是個真正一心為國的有志青年，同時也是一個可刊大用的可造之材，更何況肖莉所表現出的小白行經，並沒有對武柯的工作產生什麼影響，反而還幫他麻痹和吸引了不少敵人的注意力，成了他自我掩飾的一個很好的屏障，所以總體上來說，武柯對這位有些單純的大小姐不但不反感，還有點喜歡，同時他也很願意教導這樣一個如同白紙般的學生。

「首先我聰不聰明的用不着你個大漢奸來評介，其次我也知道，你參與走私不只是為了錢，更多的是為了和那些地皮流氓拉關係，讓他們成為你的鷹犬，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上海大東亞株式會社的總經理，收買那些個小混混幫你幹什麼？還有你竟然說自己參與走私是為了利國利民，那麼我到要問問，你到底是怎麼利國利民的，利的又是哪個國誰的民」聽到武柯的話后，肖莉冷笑着說道。

「肖莉，不要看不起那些個小混混，也許他們的每一個個體確實沒什麼大用，可一旦他們會聚在一起，那就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有了他們，我們就擁有了無數的眼睛和耳目，你不會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至於我說這次的走私是利國利民的事情，就更好理解了，我們是要把物資運往南方戰區的，而那裏的老百姓正缺這些，尤其是那些糧食，可是能救命的，因此我說這次的走私是利國利民難道不對嗎？」面對一臉寒霜的肖莉，武柯沒有一點的不適，仍然繼續微笑着說道。

「武藤你個大漢奸可真能狡辯，不過這次算你通過了，可我警告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小心以後遭報應」

「哦。謝謝肖小姐的忠告，武藤銘感於心，好了，肖小姐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能不能先請出去一下，因為一會我要去參加一個舞會，現在要換衣服」。

「哼，你以為我願意在這待嗎？要不是我家的肖秘書長非讓我給你送個莫名其妙的口信，我才不會來這」

「肖秘書長讓你帶信？什麼信？」

「聽好了，我只說一遍，明日正午小紅樓對面西餐廳，北方故人望能與君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