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狂朗有目的了
柱間果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才稍稍地疑惑一下,才道:「師父和師叔在打架?」
尋兮:「……」
這!這槽點,都不曉得該從哪裡吐槽了。
話說哥哥,你這麼直呼狂朗為師叔,真的好嗎?
莫要忘了昔日狂朗這廝對大晉虎視眈眈啊?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柱間伸出手來,撫了一撫她的腦袋,溫聲道:「這不是有師父在嗎?——相當師父能處理好罷?」
她幽幽地瞅著柱間,一時感慨萬千:不知該訓斥自家哥哥天真,或是……唉!反正她是無話可說了。沉默良久,她聆聽屋裡持續的打鬥聲,問道:
「哥哥,咱們就這麼乾等著?」
撓了撓頭,柱間道:「要不,咱們先吃飯?」
——放任師傅和狂朗戰鬥而我們則不管不問,兀自地吃午飯啥的……我只能說:哥哥,你心真大!
不過……
不過,她也不反對就是。
反正她侯在屋外,除了等待結果,竟是幫不上一點兒忙,還不如填飽肚皮再來?
她尋思師傅真要和狂朗分出勝負,只怕還要好一陣子……不禁地,她說:「那麼,哥哥,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好主意!」柱間想也不想地同意。
至於師娘……師娘除了嘆氣,也只能嘆氣地附和。
於是乎,尋兮一行人毫不遲疑地丟下師傅,兀自地跑去吃飯了。
並且,等到大家吃完飯,再返回屋外時,屋裡的戰鬥仍沒結束!
這可太好了……
不不不!
應該說:這可太嚇人了!
唉!
但願師傅能獲勝罷?
尋兮她終於有精神去關心自家師傅了:但願師傅一番酣戰後,身體無恙?
——真有恙也無妨,她可是醫神!
只要對方吊著一口氣,她就有法子把人救活!
「兮,我有事,先出門了?」這時,她聽見柱間歉意地說,「下午有外國使者要來,我必須親自接見……」
眨了眨眼,她瞅著柱間一副處理公務的表情,先道:「哥哥,你不擔心嗎?」
「擔心甚麼?」
「擔心師傅遇到危險……」
「咱們的師傅有危險嗎?」柱間反問。
「這……」她被問住了。
是啊!
師傅有危險嗎?
——沒有!
為甚麼?
——因為有她啊!
她是醫師!她醫術高超!她能應付好情況!
所以……
死循環!
她囧了。
定定地注視柱間,她問:「哥哥,你似乎都不上心啊?」
柱間道:「許是師娘太冷靜了,我沒法上心啊?——再者,我也不好插手師傅和師叔的恩怨啊!就像當初我和斑……」
若有所思地,柱間戛然而止。
尋兮:???
哥哥,你變壞了!怎地吊人胃口?
「總之,兮你放心,相信師傅會處理好的!」柱間輕拍尋兮的肩膀,一副信賴的樣子。
這一時刻,尋兮真想齜牙咧嘴,抱怨柱間下手太重——奈何柱間極有分寸,拍她的時候一點也沒用力,是以她也不覺得難受……「但願罷?」她嘆了嘆氣。
柱間則咧嘴笑了。
「我先忙了!我會早去早回!」柱間向尋兮保證。
爾後,柱間便離開了。
接下來,尋兮深深地懷疑柱間是不是能看出師傅和師叔……哦~不!是狂朗的武力水準,否則怎能掐得如此之處:午後,乃至晚飯,待到一天結束后,柱間才慢吞吞地表明:願意陪她和師娘再等師傅出來!
結果:柱間等人沒有等待太久,屋中總算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
尋兮兩腳都站得麻木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平靜下來,豈不是代表雙方廝殺落下帷幕了?——「師傅!」率先地,她喊出聲來。
師傅真給回應了,虛弱道:「兮丫頭,快進來。」
然後,她便推開門去,和師傅、柱間一起邁進房屋。
便見師屋中一片狼藉不說,師傅和狂朗各自地躺在破破爛爛的榻上,動彈不得。
師傅還甚有閑心地朝她打招呼,招呼道:「兮丫頭,讓你擔心了。」
尋兮還未出聲,師娘則紅了眼睛,又怒又嗔道:「夫君,等你傷好,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師娘生氣極了,卻又捨不得狠揍師傅一頓。
隨便地瞟了一瞟師傅和狂朗,她見師傅還有一口氣在,而狂朗則暈了過去,便知這場戰鬥是師傅贏了……「師傅,你等一下!我去拿行醫木箱!!」
說罷,她調頭就跑,跑向自己的閨閣,將好久沒用上,實則只才三、四天沒接觸的行醫木箱拿來,帶至師傅的眼前。
嫻熟地打開行醫木箱,她開始替師傅醫治。
但是,師傅卻把手一指,指向狂朗,要求道:「先給狂朗治罷!」
翻個白眼,她不客氣地非要替師傅治去,還道:「師傅,我是醫師,現在聽我的!我先治你,你不許反對!你若想讓我快點治這廝,最好不要違背我的意志!」
她取針,燒針,先消毒,后扎向師傅的指定穴脈,先替師傅止血消疼。
爾後,她又取來止血粉、止疼粉、消腫粉啥的,分門別類地替師傅塗上。
最後,她才拿紗布包紮起這些傷口,只差沒把師傅包成白紗布。
「兮兒,兮兒,夠了,夠了。」師傅苦笑。
她卻不理,認認真真地確認師傅沒問題后,才叮囑道:「師傅,你身上多有骨折,三個月內不許亂跑!亂跑!亂來!!聽明白沒?!」
「明白。」師傅被她訓得可老實了。
師娘則咬唇道:「夫君,你可真是嚇到我了……嚇我很有意思么?!」
師傅柔聲道:「夫人,是我衝動了,沒有下次了!饒我一回罷?!」
尋兮默不作聲,餘光瞅著師傅和師娘的互動,感慨師傅對師娘真好,而師娘對師傅也不逞多讓——若非師傅傷勢太重,只怕師娘真要進行愛的鞭撻了!
收回視線,尋兮再瞧狂朗。
彼時,狂朗呼吸微弱,面色蒼白,大傷帶小傷,好不凄慘,一臉快要逝世的架勢,看得尋兮內心無比酸爽:老實說,只要她粗心一點,狠心一些,胡亂地醫治狂朗,乃是狂朗重傷而死……尋兮她真的不介意啊!
甚麼救死扶傷是醫師的天職,甚麼懸壺濟世是名醫的人生準則啥的,她真的可以……不等她想個理所然來,便聽柱間的聲音響起,響道:
「——你們還愣著做甚?還不把人搬走!」
咦?
眨了眨眼,她後知覺地瞧見一群醫師們抬著擔架,趕至她的身邊,還向她行了行禮,恭敬道:「娘娘辛苦了,這人就交給我們處理罷?」
處、處理?
她驚了。
不等她出聲,這群醫師們就呼啦地湧上前來,把狂朗小心翼翼地抬到擔架上,並且疾速地抬走——末了,有一醫師還特意說明道:
「這人病得太重,必須要隔間!我們就抬這人到隔壁!」
隔壁?
她滿頭黑線:如果她沒記錯,隔壁是一片小樹林呀?
穿過小樹林,才是另一客居……
換句話說:哥哥是想軟禁狂朗嗎?
只是說得場面話非常漂亮罷了。
狐疑地,她瞄向柱間。
就見柱間朝她笑道:「兮,很晚了,你累不累?」
「……還好。」嘴角一抽,她故意與柱間抬杠。
柱間卻淡定道:「那就好好地休息罷!你都忙了一天,師父要細心調養,睡眠才行,否則體力如何恢復?」
這……貌似挺有道理。
她瞄向師傅。
師傅喘氣道:「兮丫頭,你且回去。為師沒事。」
真沒事嗎?
她表示懷疑。
可她沉默地起身,聽從師傅和柱間的建議,先行離開——
她覺得師傅和哥哥有話要說,且不想讓她得知!
果不其然,待她走後,師傅對柱間說:
「對不住!我的摯友又來大晉了。」
柱間笑了一笑,沉聲道:「可知對方有甚麼目的嗎?」
一邊說,柱間一邊示意周圍的閑雜人等趕緊退出。
很快地,周圍只有柱間、師傅和師娘三人。
師傅道:「一來是為了慶祝晉王成親,二是是想擄走晉國王后。」
「甚麼?」柱間神情一變,語氣卻仍是冷靜,「為甚麼?!」
「這幾年大晉的醫療水準飛速地發展,誰不知是晉國王后的功勞?」師傅眉頭緊鎖,「這會子,誰不想把晉國王后擄回本國,讓晉國王后幫助並推行本國的醫療設施?——只能說,咱們的兮丫頭太能幹了!」
「諸國有此打算,我並不意外,只這狂朗……」柱間十分無語,「赤狄不是游牧么,也要甚麼醫療設施?」
「赤狄的確不需要,但卻架不住諸國在幕後推動啊?」師傅冷聲說,「我問出來了,據說是芮國的手筆……沒想到芮國仍不死心,還敢偷偷摸摸!」
「芮國?」柱間問,「此話當真?芮國土地很少,野心倒挺大——」
「你打算怎麼做?」師傅問。
柱間道:「先派使者質問芮國,芮國若不認錯……」
柱間手握成拳。
師傅道:「我雖生氣,但我奉勸你,若無一場戰平芮國的實力,切莫掀起戰爭。」
「因為赤狄么?」柱問肯定地問。
師傅撫掌道:「沒錯!只要你發兵攻打芮國,赤狄就會趁機劫掠大晉邊境。」
「真會算計!」柱間相當惱火,「真以為我不會聯盟諸國么?——倘若赤狄真來偷襲我大晉,我勢必……」
適時地住了口去,柱間意識到此乃機密,不可為外人道哉。
師傅瞭然道:「今夜很晚了,老朽恭送大王!大王且陪王后罷?」
後面一句話,師傅說得甚是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