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吹馬桶
等眾眾黃毛抬著皮哥出了樓道口,屋裡圍觀的街坊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他們平時被皮哥欺負慘了,見有人把皮哥揍了豬頭,個個喜笑顏開心花怒放,手上的巴掌恨不得拍爛,邊拍邊喝彩。
「好,好,小夥子好樣的!」
「能打的皮應秋沒還手之力,年輕人你行啊!」
「對啊,我曾經見那皮應秋連著放倒了三個人,看你這架勢,放倒五個人沒問題吧!」
「個頭這麼高,你是地表人嗎?」
「問的什麼話,我們地下城的人都不能長這麼高嗎?」
老徐在旁邊急得直跺腳,千方百計叮囑江澤要低調一點,不要惹事情,現在居然對那個狗東西皮應秋動手,那玩意可是個咬人的瘋狗,沾上了不死也掉層皮。
見眾街坊圍著江澤一陣誇,甚至有兩撥人因為地下城人能不能長高個而要打起來了,老徐這才趕緊上去勸架,「眾位街坊,眾位街坊,大家不要吵了!」
「老徐你評評理,你說我們地下城的人能不能長這麼高?!」
「你直接問這少年不就得了?!」
於是眾人又將江澤圍了起來,眼巴巴地抬頭望著江澤。
「少年小英雄,你是地表人還是地下城人?!」
「對,少年英雄,你來評評理!」
江澤突然被你一句我一句的少年英雄喊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張樸實的面孔更是臊的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些興緻勃勃的街坊。
老徐擠了過去分開眾人,「各位街坊,我介紹下,這是犬子徐徠,我剛從煤山區把他接回來,以後他就住皮帶街了,徐徠,來趕緊給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問聲好!」
江澤硬著頭皮說道,「大家好!」
「徐仁,這,這是你和江風的那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你怎麼不把老婆接回來?老婆跟人跑了嗎?」
「王喇叭,你老婆跟人跑了,你怎麼看誰都覺得老婆跟人跑了?」
······
送走了眾街坊,老徐陰著臉回到了萬修屋,看著躺在沙發上看新聞的江澤氣不打一處來。
「都讓你低調一點了,你怎麼和這個傢伙起動起手了?那是塊狗皮膏藥,誰沾上誰倒霉,你怎麼這麼衝動?!再說,萬一你把事情鬧大了被人查出什麼,徐徠還怎麼上地表?」
江澤看著老徐,一字一句道,「他罵我狗雜種!」
「你看,你是我兒子,他又罵狗雜種,我都不生氣,你生什麼氣!」
「他罵的又不是徐徠!」
江澤自認為自己是個比較和善的人,但這份和善僅限於對自己的朋友親人,敢對於自己的朋友親人下手的,必將要讓付出相應的代價!
雖然老徐算不上自己的親人或朋友,和他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的成分居多,但最起碼老徐給了自己安生之地,給了自己一個全新的身份,從這一點看,這不啻於再造之恩,這份情很重,當然要牢牢地記著!
而眼下,那個皮哥竟然敢放出狂言,要弄死萬修屋的人,想到這江澤那雙濃眉高高地挑起,眼中閃爍起一道冷芒!
晚上七點鐘。
天網熄滅了地下城三分之二的燈光,地下城頓時陷入一片幽暗之中。
文一禾剛回來就被江澤拉出了萬修屋。
江澤望了望街上漸少的人流,把鴨舌帽的帽檐往下壓了壓。
「那個叫皮哥的住哪裡?」
文一禾剛剛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情,現在被江澤一問,頓時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我可不知道!」
「你說謊!」
「你怎麼知道?」
江澤指了指文一禾的臉,「你臉紅了!」
文一禾啊的一聲摸了摸臉,又見江澤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發覺被騙了。
「江澤,老徐都說讓你安分一點了,那皮哥不是什麼好人,惹上了很麻煩的!再說不就是罵一句嗎,你已經打過他了,算是扯平了,再說老徐都說了不是罵你的!」
江澤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這人比較較真!換句話說就是心眼小!」
「哎呀,你睡一覺就忘記了!」
江澤嘿嘿一笑,「我江澤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記隔夜的仇!」
「那你怎麼還要去找他?」
「因為我都是當天把仇報了!」
文一禾小聲嘟囔道,「老徐會生氣的!」
「不告訴他不就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去!」
「江澤,我以為你是個憨憨!你一點都不老實!」
「見過我的人都這麼說···」
兩人沿著皮帶街,拐進了一條巷子內。
巷內,一些野雞店的招牌不時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文一禾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腥臭的積水,指著前面的塔樓說道。
「那個皮哥就住在那個樓五樓···」
說到這文一禾又忍不住苦口婆心道,「江澤,能不能不要去了,回頭他帶人打上門,老徐又要罵你了!再說那個皮哥是個狠角色,萬一你受傷了怎麼辦?」
「我要是好好待著他就不會打上門了嗎?!記住!降服暴力的方式唯有暴力,而且我最擅長的就是打悶棍,拍黑磚,不用擔心我,放心,放心!」
江澤舔了舔嘴巴,似乎回憶起什麼有趣的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
皮哥坐在馬桶上,用著大力,臉色漲得通紅。
想起下午那那些街坊幸災樂禍的目光,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
那個該死的徐徠,還有徐仁!
剛剛找道上朋友打聽了下,沒聽說有叫徐徠的這號人。
地下城大多數情況都很排斥地表人,那些長得個子高的不被人欺負就算燒高香了,哪敢去加入什麼社團堂口。
一會就帶人砸了那個萬修屋,再把徐徠綁了送製藥廠,哼!
想到這,皮哥再次點開終端給了附近兩條街的街霸通了話。
那邊一聽皮帶街有個不講武德又眼高於頂的傢伙而且又是地表人頓時來了興趣。
流氓不流氓不重要,關鍵是地表的人值錢吶,越年輕越值錢!
而且還沒背景,這樣的好事那裡去找?
於是一個個痛快答應,相約晚上八點鐘綁了那個徐徠,送製藥廠去!
皮哥聽到兩人的回復頓時心滿意足,一個用力終於痛快地拉了出來。
擦了屁股,皮哥站來起來,按了沖水鍵。
水嘩嘩的流出來,積在馬桶里。
皮哥皺了皺眉頭,再次按下沖水,馬桶里的水更滿了。
今天太上火了,這翔拉的也太幹了!
突然。
皮哥感覺到了一隻溫熱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後腦勺。
還沒反應過來,這隻手帶著自己的後腦勺壓在了馬桶里。
驚慌失措間,皮哥嗆了好幾口水。
「嗚嗚嗚!」
皮哥手腳並用拚命掙扎,但卻被死死地按著。
「咕嚕咕嚕咕嚕···」
皮哥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江澤才鬆了手。
皮哥雙手扶著馬桶劇烈地咳著,邊咳邊喘息,鼻涕眼淚一股腦地涌了出來,一種屈辱感襲遍全身。
「艹你M,我···」皮哥忍不住開口大罵。
話還未說完,後腦一熱,臉再次被人按到了馬桶里。
頓時又是一股股氣泡冒了出來。
皮哥一手撐著馬桶,一手胡亂往後抓著,但卻什麼也沒抓到。
馬桶的水飛濺出來差點沾到江澤的身上,江澤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乖,不要亂動,頂多是喝點水···要是再動我可能會宰了你!」
江澤的語調平靜,神情專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鄰家男孩在逗弄著一隻貓咪。
但皮哥卻從這個聲音中聽到了濃濃地厭惡與殺意,手上的動作一停,脊背上頓時冒出了一層毛毛汗。
是他!是那個徐徠?!
「咕嚕嚕···」
馬桶里不斷地湧出氣泡,一些黃褐色的塊片浮了上來。
「嗚嗚嗚···」
皮哥快要窒息了,一些水被吸到肺里,肺里傳遞齣劇烈的痛感。
「你說誰是狗雜種?」
「咕嚕咕嚕···我,我是!」
「你說你要弄死誰?」
「咕嚕咕嚕···我,我說著玩的!」
江澤平靜地說道,「記住,萬修屋的人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宰了你!」
皮哥忙不迭地點頭,卻被江澤再次按到馬桶內。
很快,皮哥渾身抽搐了下,手無力地垂下了來,整個身子軟軟地撘在了馬桶上。
江澤抓著皮哥的頭髮往上一提,一股新鮮的空氣順著鼻腔到達了肺部。
皮哥無力地扶著馬桶喘息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皮哥悠悠轉醒,扭過頭來,身後的人已經不見了。
「大哥,大哥,出了什麼事?」一個聲音傳來過來。
皮哥一個機靈,還沒反應過來,衛生間門口出現了幾個腦袋。
只見皮哥臉上心口濕漉漉的一片,前額的頭髮上還沾著一些黃褐色的物體。
「咕嚕!」
馬桶發出一個歡快地聲響,堵塞的物體被吸進排污管,馬桶里的水頓時被吸了個乾淨。
「大哥···馬桶是堵了嗎?」
皮哥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皮哥鬼使神差道,「通馬桶···」
「是用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