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流氓中的流氓
生化維和警花了兩天時間將整個下湖區里裡外外翻了一遍,中午時陸陸續續撤出了下湖區。
傍晚,皮帶上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一些街邊的鋪子紛紛開張,店主人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地盯著過往的行人。
一隊頭上染著黃毛的人出現在街上,頓時街上一片雞飛狗跳。
「狗日的皮應秋來了!大伙兒趕緊關了鋪子啊!」
「啊皮應秋?!快快快關門!」
一個三四歲娃娃點了開終端奶聲奶氣地喊道,「爸爸,快回來吧,我夠不到鋪子上的捲簾門!」
那些在外面支著攤的店主瞬間打包好了攤上的東西,一把扛了起來鑽到了街邊的巷子里。
一個陰仄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都不準動!我可都錄著像著呢,誰敢逃我待會追到你們家去!」
街上忙著收攤關店的眾人這才訕訕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睛不虞地盯著街上這一群人。
他們個個打著耳洞,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為首的那人更是穿的風騷,一身紅色的皮衣緊緊地裹著壯實的身體,一對豐滿的翹臀隨著行走的步伐一上一下地跳動著。
這群人從街口開始,一個鋪子一個鋪子地鑽了進去,很快又罵罵咧咧嘻嘻哈哈地走了出來。
很快,店主們一個個心照不宣地探出頭來使勁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狗東西,神馬玩意!」
很快這群人經過了一個樓道口。
「皮哥,接下來是萬修屋!」
為首被稱作皮哥那人扭了扭豐滿的屁股掉頭往地下室走去。
萬修屋。
老徐叼著煙捲,拿著焊筆上上下下地戳著。
工作台上不時爆出的亮光將他臉上的護目鏡照的雪亮。
門口的風鈴叮噹作響,這些黃毛搖晃著走了進來。
最後一個人進來時揮動拳頭狠狠地砸在鐵門上發出咚咚咚的巨響。
老徐抬起頭來,臉上一僵,「皮哥,您怎麼來了!」
皮哥徑直走到老徐的工作台邊,「我當然是來收錢了,這個月八百幣!」
老徐色變,「八百幣,怎麼又漲了?我這萬修屋本來生意就不行,維和警在的前幾天可一直沒開門,哪有八百幣交管理費啊!再說我這犄角旮旯的,也不屬於臨街的鋪子,更不該收那麼多錢啊!」
「咚!」
皮哥將緊繃的腿腳抬起,高高地踩在老徐的工作台上,「這皮帶街但凡是開門進賬的,都要歸我皮哥管理,怎麼,想炸毛了?」
老徐連忙擺出一副討好的樣子,「不敢,不敢···就是手頭有點緊,八百太多了,您這一下子漲了兩百,我這小門小店的有點拿不出來!」
皮哥環視屋內一番,「呦,你連家什都置辦一新,看上去也不像是手頭緊的樣子!」
「皮哥,這徐仁太不老實了,打他一頓就聽話了!」
「對,打他一頓!!!」
「打一頓,再砸了他的萬修屋!!!」
風鈴聲再次響起。
屋裡的眾人紛紛望向門口,看到了江澤高大的身影。
幾個黃毛眼睛一亮,「皮哥,地表人!!!」
兩個更是一臉興奮,摩拳擦掌,眼中流露出一股貪婪,「皮哥,綁了賣給製藥廠吧?!」
老徐臉色大變,「他是我兒子徐徠,不是什麼地表人!剛從別的區搬過來和我住···」
「不是地表人?」,皮哥失望地看了一眼江澤,扭過頭來皮笑肉不笑道,「哦?!聽說你徐仁上了個地表妞,現在看果然是真的,這身長的基因倒是傳下來了!」
不等老徐說話,皮哥伸出十指,「你現在鋪子加了一個人,得一千幣!」
「怎麼又漲了?!」
「你多了一個人,能幹的活也多了,自然掙得多了,掙得多了當然要多交一些了!」
老徐驚叫道,「一千?我交不起,真的交不起···」
皮哥伸手捏住老徐的護目鏡,用力一拉,手一松。
「啪!」
護目鏡打在老徐的臉上,疼的老徐鼻涕眼淚一股腦的流了出來。
「不要太過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眾人再次向門口看去。
「呦吼,膽子倒還不小!」皮哥說罷就要起身,卻被老徐死死地拉住。
「皮哥,一千久就一千,砸鍋賣鐵我也給您湊齊了···」老徐說著不停地向江澤使眼色,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明。
皮哥一樂,「喝!剛剛還說交不起,現在又能湊齊了,可真是愛子心切!」
看到這幾個人欺負老徐,江澤心中漸漸生氣了火氣,想要發作,但見老徐不停示意的眼神,硬是將心中的憤懣壓了下去。
老徐的意思很明確,不要惹事,要低調!
但這股火不發實在是太難受了!
江澤的臉冷了下來,緩緩地走向屋內,路過皮哥時,腳上一輕輕勾。
皮哥一隻腳正高高地踩在老徐的工作台上,冷不丁被江澤這一絆,頓時另一隻腿滑了出去結結實實地在空中劈了個大叉。
「刺啦!」
一聲輕響,皮哥大紅色的緊身皮褲從襠口裂到襠尾,滾圓的屁股上頓時出現了一條寬闊的裂痕。
一隻粉色的褲衩露了出來。
眾人頓時覺得自己胯下一涼,緊接著倒抽一口涼氣,這T么看著都疼啊!
冷汗刷的一下從皮哥額頭冒了出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胯下傳來,「疼疼疼!!!快,快扶我,扶我!」
兩個小弟連忙跑了過來,攙扶著皮哥將腿放了下來。
皮哥夾著腿,氣急敗壞道,「狗雜種,你找死是不是?!」
江澤豁然轉身,「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儘管這樣的話聽起來像兩個小兒之間的置氣般毫無力量,但卻讓皮哥覺得無比的刺耳。
見慣了點頭哈腰敢怒不敢言的,突然聽到這樣的威脅,頓時一會怒氣衝上頭腦門。
「誰都不要動,我要親手殺了這傢伙!」皮哥暴跳如雷,也不管胯溝里的疼痛,舉起啊拳頭向江澤衝去。
眾小弟一個個興奮了起來,皮哥放倒人的絕活可是這皮帶街的一絕,這兩年敢炸毛的人不多了,很久沒見到皮哥英勇的身姿和瀟洒的動作了!
「皮哥打死這傢伙!」
「皮哥威武!」
「皮哥殺了這傢伙,燒了萬修屋!」
黃毛們興奮的喊叫聲頓時引起了街上人的注意,一個個腦袋伸到了樓道口···
在眾小弟的歡呼聲中,皮哥夾著腿邁著妖嬈的步伐向江澤沖了過去,雖然姿勢看著有些怪異,但不妨礙這氣勢洶洶的一拳看上去威勢十足!
「啪!」手腕被江澤正正握住。
皮哥一驚,用力收回拳頭,卻紋絲未動。
皮哥暗暗用力,手腕傳出陣陣痛感,卻依然不動如山。
皮哥有些懵,自己好歹也是街頭逞勇鬥狠殺出來的佼佼者,雖然這兩年酒色掏空了身體,但架子還在,對付一般人完全沒問題,但眼前這毛都沒長齊的少年怎麼力氣這麼大?
這人是誰?難道也混道的?
不等皮哥想出個結果,一個巴掌掄了過來,感覺到巴掌帶來的勁風,皮哥大驚失色連忙抽手,但手腕卻被江澤死死的攥著。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扇到了皮哥的臉上,頓時一個五指印浮現了出來。
江澤濃眉輕挑,拙樸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你再罵一句?」
皮哥又驚又怒,另一隻手向江澤臉上抓去,突然手腕一疼,一股鑽心的疼痛襲遍全身,皮哥甚至感覺到自己手腕的骨頭要被握碎了。
劇烈的疼痛讓皮哥渾身使不上力氣,冷汗鼻涕眼淚一股腦地涌了出來。
眾小弟目瞪口呆,皮哥的戰力自己是知道的,這一個回合還不到就被人給打了,這人,這人著實恐怖啊!
皮哥看向旁邊目瞪口呆的小弟吼道,「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他啊!」
眾黃毛這才反應過來,揮著拳頭向江澤衝來。
「啪!」又是一記耳光在皮哥臉上炸響,一縷鼻血淌了出來。
皮哥只覺得臉像是被樹給撞了一般,耳鳴目眩,天旋地轉,眼前更是冒起了金色的星星。
江澤淡淡道,「誰敢動手,我就打他!」
眾小弟衝到一半一個急停,面面相覷,這,這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狗東西,放開皮哥!」
「想找死是不是,你放下皮哥我要和你單挑!」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江澤望著眾人,「誰敢罵我,我就打他!」
眼看皮哥被打的神志不清鼻血噴涌,眾人嘶的抽了一口冷氣,這,這也太流氓了吧!
行,您流氓您說的算!
「給我滾出萬修屋!」
眾小弟眼見皮哥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怕江澤再動手傷人,一個個緩緩往後退去。
萬修屋的門口,那些嫌在樓道里看著不過癮的人紛紛擠到了門口,擠到門口的的人又擋住了後面的人,於是個個爭先恐後地擠進了萬修屋。
那些緩緩退後的小弟突然被背後的人牆擋住,一個個停了下來。
見眾黃毛停了下來,江澤的臉又拉了下來,揮手對著皮哥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讓你們滾出去,聽不到?」
眾黃毛看到門口擠的人牆急的快哭了,這又不是我們不出去,這堵的哪裡能出的去啊!
這人怎麼這麼流氓!
看熱鬧的眾人精神一振,這皮應秋平時沒少為非作惡,現在落到別人手裡了,怎麼著也得多挨點打吧,於是個個你擠我我擠你,誰也不願意讓出一條道來。
「街坊們,讓,讓一讓!」
「王喇叭擠什麼擠?嫌你家管理費收的少了?」
「劉狗蛋!你再擠我晚上堵你閨女去!」
眾人色變,這才想起這群王八羔子平時可沒少做缺德的事,紛紛閃到一邊讓出一條道來。
「等等!」
眾黃毛正要往外跑去,被江澤的聲音叫了個急停。
江澤鬆開手來,皮哥身體一軟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把人扛走,再敢出現在萬修屋小心你們的狗命,滾!!!」
眾黃毛這才過來七手八腳地抬起皮哥向外走去。
皮哥被抬到萬修屋的門口悠悠醒來,睜開眼看到皮帶街的眾街坊正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自己,眼中的那份幸災樂禍怎麼也隱藏不起來。
皮哥羞憤欲死,「狗雜種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弄死你,還有徐仁,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江澤濃眉再次高高地挑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眾黃毛一驚,又來了!皮哥你打是沒挨夠嗎?幾人也不管皮哥接下來要放什麼狠話,抬起人便向外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