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 冷戰

番外二十 冷戰

期待中的相見,成了不歡而散。

陳嬌嬌想了無數種可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做的是前後矛盾的事,矛盾到她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

小月見她悶悶,也不知道如何開解。

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陳嬌嬌坐在軟塌上發獃。

「殿下?」

「說。」

猶猶豫豫的,陳嬌嬌猜到小月想問什麼了。

「您,和............您那日是氣皇後娘娘的還是............」

那日?陳嬌嬌眨了下眼,重新看向窗外。

「是認真的。」

她是真的喜歡他,如書本上所說,情不知何處起,一往而深。

或許是一回頭就能看到他的身影,或許是幼年至今的陪伴,或許是即使他面上不耐,她仍然能感覺到遷就。

「可是,可是不行的啊,您怎麼能............?」

她心裏清楚,以前老妄想能嫁給他,現在陳嬌嬌並不這麼想了。

公主的身份將她架高,也束縛了她的手腳。

所以當虞氏挑選了幾人要她多接觸的時候,陳嬌嬌沒有拒絕。

她遲早得嫁給其中一人的。

幸好,各個長得說的過去,不是黃居那種長相。

出身大家,自然是氣質自華,各個客氣有禮。

許家許成博是第一個讓她記住的,因為他在門前摔了一跤。

她不該笑的,但男人摸了摸頭,自己傻笑出來。

她也沒忍住,被逗笑了。

虞氏見狀也微微笑了下,余光中那個男孩站在一邊,作為奴才保護她。

兩人看着確實疏遠了許多,這種疏遠很明顯是從嬌嬌開始的。

這讓她尤其滿意,那個男孩是被動的存在,只要嬌嬌不主動,他們定會到底為止了。

選個合適的夫君,嬌嬌的以後也是定了下來,這樣她也放心。

「好了,嬌嬌。你們出去玩玩吧,你父皇要下朝了。」

「是。」

轉身的瞬間陳嬌嬌還是瞥到了他,他跟在不近不遠處,始終如此。

幾人在路上走着,許成博雖然看着古板老實,但還算是謙虛,和其他幾人眼睛長上天不一樣。

陳嬌嬌也是願意和他多說上幾句。

剛剛笑話過別人,走上亭子的台階,陳嬌嬌也被絆了下。

「啊!」

手被人扶住,手心相握,陳嬌嬌側頭。

剛那聲可不是她叫的,許成博這個獃子捂住眼睛,一副不敢看的樣子。

好半天才驚魂未定的打開手,「你沒事吧?」

也就有湖水那麼多的無語吧,陳嬌嬌收回手,沒去看手的主人。

他是保護她安全的奴才,所以出手是很正常的。

她坐下,並未施捨任何眼神。祁宴也收回手,站到一邊。

接連好幾日都陪着他們幾人在亭子裏交談,陳嬌嬌沒那麼有興趣。

但那幾個男人倒是互相說的頭頭是道,津津有味。

從四書聊到五經,什麼老子墨子,說的複雜。

她好像就給他們提供了個見面的機會,存不存在,都無所謂。

「哎,我想出宮玩。今日你們出去的時候,可以帶我一個嗎?」

祁宴聽到了,抬了下眼,陳嬌嬌也對上他的視線。

她沒有壓低聲音,他又不是那種會告密的人,戳了戳一臉獃滯的許成博。

「不,不不太好。」

「我覺得很好,晚上馬車等你。」

晚上的時候,許成博在馬車邊等到了陳嬌嬌。

公主發話了他又不敢跑,也不敢偷帶她出去,急的自己臘月里一頭汗。

坐人家的車陳嬌嬌也不嫌棄他笨,「出什麼事我自付,與你無關,別那麼緊張。」

陳嬌嬌提起裙擺,身側人伸出手,兩人像往常一樣自然的一扶一搭。

但這一次,她伸長手到許成博面前,「拉我一把,愣著幹嘛。」

「啊,哦哦哦。」

她被人拉上馬車,馬車帘子在眼前來回晃蕩,吞噬掉她的身影,祁宴收回手。

他是有想跟她解釋那日的打算的,只是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這樣很好,斬斷羈絆,無瓜葛才是最正確應該的選擇。

「殿下得早點回來。」

「我和我夫君出去,你就不用跟着了。至於我什麼時候回來,看情況吧。」

馬車外長久無聲,隔着車簾,陳嬌嬌只能看到他的虛影。

很久很久,她在等待。

「是。」

閉上眼,她咬了咬唇。

馬車晃晃悠悠往前,她還是回頭了。他變成一個小點,長久的站立沒動。

心裏一窒,那種無力的難過感又湧上。

陳嬌嬌收回視線,坐好。

「你怎麼了?」

「沒事。」

她回去的很早,卻沒等到接她的他。

他的屋子黑著,陳嬌嬌猜測他或許早睡下了。

沒她的打擾,他可以睡的更早了。

原來是這樣啊。

第二日早上,虞氏提出允陳嬌嬌出宮幾日,許家老太太大壽,她得去賀壽。

也不急着往回來,在許家呆上幾日也好。

「在外陌生,嬌嬌可以帶上熟悉的人。」

確實是不放心,所以虞氏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帶着吧。

「我確實要帶小月的,小月也該清楚自己逃不過這個麻煩。」

陳嬌嬌笑着開玩笑,拉着小月的手搖晃。

殿內剩餘幾人臉上卻笑意缺缺,祁宴沒說話,垂眸盯着地上奮力翻身的小蟲。

米粒一般大,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死在了地上。

從她們在講話的時候,他就在看小蟲。

但也清楚的聽出了她的意思,他不必跟。

「嬌嬌想好了,在外一人母后不放心,隨你挑幾個帶上。」

「您就放心吧,我是去賀壽的,又不是去打架。帶那麼多人做什麼,大喜的日子多嚇人啊。」

壽宴辦的隆重,許家老太太熱情又慈祥,非拉着她住了五六日。

還叫家中人領着她四處玩玩,前後七七八八加起來,回到宮裏的時候已經入了夏。

算起來,他們也近半個月未曾見過一面,未曾說上過一句話。

夜晚,陳嬌嬌拉着小月在外頭的石凳上賞月。

月亮始終是月亮,明亮的高懸。陳嬌嬌撐著頭髮呆,突然聽到一邊的黑暗裏細嗦的聲音。

他的身影搖晃,她猛的站了起來。

「阿無?」

聽到聲音,祁宴也愣了下。

艱難抬頭,沒想到她會今日回來。這是回去的必經之路,沒想到能在這碰到她。

他身上暗色的衣裳被鮮血浸透,蒼白的融入月色。

陳嬌嬌剎那間懵了,「去叫太醫。小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

小月不敢耽擱,迅速跑走了。

陳嬌嬌立刻過去伸手扶住他,碰上他毫無血色的臉,「你怎麼會..........誰傷的你啊?阿無!」

「沒,事。」

「什麼沒事啊,你還能站穩嗎,你..........」

話音未落,他唇角溢出鮮血,整個人向前倒去,陳嬌嬌慌忙接住。

抱住他,她止不住的掉眼淚,「你再堅持下,阿無,阿無。」

耳邊僅有他微弱的呼吸聲,她手中沾染了他的鮮血。

陳嬌嬌這才仔細看,他胸口上的傷處不停的往外溢出鮮血。

他又做什麼去了,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阿無,你跟我說說話,我害怕。你別睡,阿無。」

她哭的哽咽,手一下下的撫摸着他的後背,祁宴牽了下唇角。

有點好笑,他本來是打算先回來再說。

能活就活,死了就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殿下。」

真的不是想要她去死,意識模糊,她的哭聲也漸漸遠去,祁宴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手從她的腰間垂下,陷入混沌。?

*

(如果愛是種表達,他甘願自我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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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暴君強寵的金絲雀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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