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 物是人非

番外十九 物是人非

兩日了,母后對她的看管甚嚴,陳嬌嬌沒有出去的機會。

只能心急如焚的拜託小月帶葯給他,照顧他。

也一遍遍的祈求他能快點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

小月帶回來的消息中,陳臻在守着他。

難過之餘,陳嬌嬌不免鬆了口氣。也好,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初雪時,她出門。

身邊圍繞着眾多美曰其名保護她安全的人,隔着距離,她對上他的眼眸。

人群中他依舊顯眼,陳嬌嬌眼眸一瞬被點亮。

光芒熠熠,抿唇忍住淚水,輕輕揚起唇角。

身側的小月嘆了口氣,別過頭抹掉眼淚。

殿下這些日子過的如何她最清楚,除了哭就是吃一點東西。

早早知道,就不該相遇。

那日就不帶公主殿下去那個破林子裏玩了。

祁宴也看到她了,撇了眼收回視線,履行奴才該做的事。

她身邊跟着太多人,他在人群里,隱去了一切聲息,陳嬌嬌只有刻意尋找的時候才能看到他。

兩人始終沒有機會說話,她也知道自己最近該表現的乖一點。

至少也裝過一兩個月,等到母后的注意力過去后,才行。

陳臻日日過來,還特地在眼前晃一下,才去他那。

陳嬌嬌也不計較,任由她去。

天氣冷了,對身上的傷口恢復有利。

祁宴坐起,扭動了下手腕。傷口已經不會再冒血了,再有幾日他就能重新提劍了。

「阿無。」

他下意識的抬頭,女人笑着走進來,「我給你帶了鴿湯,你嘗嘗。」

多次和她說了,不必過來,祁宴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還是那句話,她是公主,他如何也不能翻天。

等送走陳臻,他走到門外盯了下長歡殿內。

短暫的一瞬移開,走了出去。

閑着也是閑着,她不叫他到處玩后,他空閑時間很多,也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

走着走着,身後傳來驚喜的聲音,「阿無,你已經好了嗎。太好了,嬌嬌也能放心了。」

祁宴轉頭,石頭看他像是在看奇迹,圓圓的臉上滿是驚喜,他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你最近如何,傷已經好了嗎?」

石頭是個熱情的人,見他沒目的地,非要一同走走。

走到半路,他伸手去碰一邊的雪,祁宴看到了他胳膊上被掐出來的傷痕。

石頭反應過來,收回手尷尬的笑笑。

他剛剛才說自己挺好的,新主子也好。

「可以和殿下說。」

「嗯?不用不用,你千萬別和嬌嬌說。我這輩子能有機會伺候過溫寧公主,說出去都倍有面子。不用麻煩嬌嬌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他沒那麼膽量,就得認。

石頭摸了摸腦袋,嘻嘻的笑開。

時辰不早了,他揮揮手跑遠。

沒想到那會是最後一面看到石頭,隔日噩耗傳出。

他不知做錯了何事,被罰跪在門外一整夜,當晚大雪,凍死了。

祁宴站在不遠處,看着小人飛快的奔在雪地里,上去給那坤長宮的主子一巴掌。

打的那位主子東倒西歪,輩分比她大還被她打了,分外不平的叫嚷。

遠處人吵吵鬧鬧成一團,她眼淚玻璃珠子一樣往下掉。

小月拽着她,各人拽住各人的主子。

祁宴長久的看着,收回視線。

回了房間,那日石頭央求他幫忙寫一封家書,想寄到家裏。

家書寫好了,他卻沒告訴他家裏的地址。

永遠寄不出去的信,隨着石頭的屍體一起下葬了。

這事後陳嬌嬌病了許久,沒想到本就是她被欺負了,她討回來卻討錯了。

說好一輩子一起的朋友,幾日前還隔着距離高興的喚她。

此刻已經僵硬冰冷,永遠沒有一起玩的機會了。

她坐着發獃就掉眼淚,明明還差幾年才及笄,看着卻一下子長大了許多。

陳時心疼,當場做主。將所有人招了回來,但凡陳嬌嬌不喜歡的全撤掉。

圍繞在身邊的人少了大半,陳嬌嬌才開心那麼一點點。

為了不再給他帶來任何一丁點的麻煩,她學謹慎了許多。

撤人走後整整三日,她忍着不去找他,就和之前一樣僅僅和小月呆在殿裏。

第四日,她心思活絡起來,去到藏書閣。

身邊還跟着母后的一個人,和小月,雖然有兩個阻礙,但至少比之前好了許多。

被知會的時候,祁宴本想着拒絕,到嘴邊他還是站起去了藏書閣。

剛推開門,裏頭的小人一瞬回頭,眼眸綻放剎那的喜悅。

「阿無!」

她隨手將書往架子上一放,奔過來。

卻沒有注意架子上原本放着的盒子,這樣一來,盒子向她的頭頂砸去。

「嬌嬌!」

祁宴立刻伸手,隔着些許距離,她身後人堪堪接住了,嚇的手直打顫。

陳嬌嬌自己也嚇出了一聲冷汗,拍了拍胸口。

急促的喘息聲可聞,祁宴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和那無法剋制住的慌亂,直接轉身離開了。

「阿無,你去哪啊?我有話和你說的,你別擔心,現在沒人看着我了,以後我們也可以常常見面了。」

陳嬌嬌不解的跟上他的腳步,他步子大,她需要兩步才能追上。

小跑着追趕眼前人,但她心中仍然喜悅,「阿無,我們好久沒見了,我............」

我想你了,這幾個字到了嘴邊,但在他冷漠的回眸下陳嬌嬌咽了回去。

「你好一點了嗎?」

「殿下有事吩咐?」

陳嬌嬌疑惑的啊了聲,愣愣的眨巴了兩下眼睛,選擇了一個輕快的語氣,笑着開玩笑,「嚇死我了,剛剛差一點就被砸到了。我沒事............」

你別擔心這幾個字又被他打斷了。

「可惜了。」

三個字在溫暖如春的藏書閣,並不那麼溫暖。

陳嬌嬌一下子抬頭,可惜了?可惜她沒被砸到嗎?

脫口而出后,祁宴當即後悔了。

手指攥緊到顫抖,他張了張口,「我,...........」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那個自己厭惡的情緒又湧上。他瘋狂的想控制住,所以才口不擇言。

他猶豫着伸手,想解釋,眼前人一步步後退。

震顫的眼眸充斥着不解和失落,滾圓的淚珠順着她的小臉滑落。

嘀嗒的淚水宛若刺進心口的鈍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殿下,我............」

陳嬌嬌不想聽完,轉頭跑走了。

她看不明白他,既能為她受那些,又說出希望她去死的話。

自己近半個月的滿心歡喜,被他如此正面的摧殘了。

*

(還有三章,咱們一號準時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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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暴君強寵的金絲雀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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