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借凡

對於靈武宗發生的一切，遠在天水門的秦殤並不知道，此時的他，正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一籌莫展。

因為在他面前，上百人黑壓壓在一名老者的帶領之下整齊的跪在地上。

「感謝小仙人救命之恩！」

看著一個個年齡和自己爺爺都差不多的老者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秦殤卻於心不忍。

「你們都起來吧，他們竟然敢在天水門的範圍作出如此惡行，身為天水門的弟子，這是我分內的事情。」

秦殤趕緊將帶頭的老者扶了起來。

「那有勞小仙人了！」

老者受寵若驚。

這個村子由於離天水門比較近，也經常有仙人偶爾落腳，但是，從來都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們，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秦殤這麼客氣。

除了老者，其他人都是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

只是偶爾有幾名七八歲的少年偷偷的抬頭打量著秦殤，但是一看到他臉上的疤痕都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秦殤欲哭無淚，他到了天水門就是底層的存在，三年來，從來就沒有接觸過外面的凡人，而之前身為秦家少主，接觸的也均是修仙之人，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大家都起來吧，你們真的是太折煞我了，我只是天水門的一名普通弟子。」

秦殤實在沒辦法，手一揮，一股靈氣釋放出來，將所有人都託了起來，讓他們無法再下跪。

而那些人看到秦殤展現的如此神跡，神情也越發的恭敬。

「好了，這位老丈，你是村長吧，讓大家都各自回家吧，還有很多後續的事情要做呢，再說，我也餓了！」

秦殤沒辦法，只有對村長說道。

村長點頭，沖著眾人說道：「既然小仙人都這麼說了，大家也趕緊回去吧，記得把死者都好好安葬了，然後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好好款待小仙人。」

眾人再次對著秦殤深深一拜，各自回到了家中。

而秦殤則是在村長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他的家。

那是一件樸實的農家小院，院子裡面，掛著收穫的玉米，水稻和其他的蔬菜，院子的門口，一對夫婦和一名孩童正靜靜的站在那裡。

「小仙人，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啊？」

村長將秦殤讓進了院子。

「老丈客氣了，我叫秦殤。」

秦殤以晚輩的姿態說道。

那對夫婦看到了秦殤，也是異常的恭敬。

「感謝秦仙人救了我們一家人的性命！」

秦殤擺了擺手，那名孩童則是不害怕他，反而有些好奇的說道：「小哥哥，你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嗎？」

秦殤笑了，臉上的疤痕扯動，看上去有些恐怖，這讓那對夫婦的臉色都變了。

「我不是什麼仙人，只是一個修鍊者，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殤摸了摸孩子的頭。

「我叫孫夢凡。」

孩子清脆的聲音傳來，一點都沒有害怕秦殤，反而是拉住了秦殤的手。

「小哥哥，你臉上的傷勢怎麼來的啊？」

秦殤臉色不變，那對夫婦的臉色卻大變，男人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夢凡，怎麼說話呢？」

秦殤卻將男人的手擋住。

「沒事，他還是個孩子呢！」

說完這句話秦殤也有些好笑，他也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但經歷過了這麼多的波折，他的心態已經變得有些成熟了。

看到秦殤沒有生氣，男人鬆了口氣。

那女人則是沖著秦殤和村長說道：「秦仙人，公公，那我就去準備午飯了。」

村長點頭，夫婦二人將少年也拉走了，生怕他再說錯話，引得仙人不滿。

少年被父母拉走，不過還不忘沖著秦殤露出了笑臉。

秦殤於是和村長坐在屋裡，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

空氣之中，隱隱的有哭聲傳來，讓秦殤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老丈，這種血煉的事情經常發生嗎？」

「這裡是天水門的範圍，像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少發生的，不過這個村子因為沒有修鍊者，偶爾也會受到妖獸的襲擊。」

老者的語氣之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秦殤心有戚戚，沒辦法，這就是這個世界凡人的現實，不僅會遇到用心險惡的修鍊者，還有妖獸的威脅。

「修仙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從前的秦殤，一直都是埋頭修鍊，從來不去過問其他的事情，而秦家也從來沒有過凡人的僕人，可是經過了這一系列的變故，也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不僅有修鍊者，更多的，還是那些每天在生死之間掙扎的凡人。

「小子，你的見識還是太少了，修真界是十分殘酷的，在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法則，甚至比凡人的世界更甚。」

古老的聲音傳來。

秦殤沒有回答古老的話，反而陷入了沉思。

村長見秦殤沒有再說話，於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午飯異常的豐盛，雖然都是農家的小菜，卻讓秦殤大快朵頤，肉的鮮美，青菜之中帶著的淡淡的泥土的氣息，秦殤無論是在天水門還是以前的秦家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吃過了午飯，秦殤也是向村長告辭，準備回到天水門。

但是當他出門的時候，卻發現了那些村民們都眼巴巴的站在門口。

「老丈，這是怎麼回事啊？」

秦殤有些莫名其妙。

「秦小仙人救了我們這個村子，大家想請仙人再居住一個晚上，他們要好好款待一下您。」

村長說道。

秦殤看著眾人期盼的眼神，沒有辦法，只好點頭答應了。

夜幕緩緩降臨，一戶戶的農家小院，飄起了裊裊的炊煙，帶著絲絲人間的煙火氣。

飯菜的香味隨風飄來，伴隨著黑暗之中點綴著的點點燈火，讓秦殤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

村子的正中央，一大團篝火點燃，一張張木桌子上面，擺滿了豐盛的食物。

秦殤坐在了主座上，周圍依次是村子的長者，中年人，青年人，最遠處單獨的桌子上面，則是坐著村裡的孩童。

他們全部都一種崇敬的目光打量著秦殤。

當所有人落座之後，村長首先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感謝秦小仙人救下了我們整村人的性命。」

所有人全部舉起了杯子。

「謝仙人！」

秦殤也是舉起了酒杯，和眾人乾杯。

隨著眾人的舉杯，一股股灰色的微光竟然從這些凡人的身體裡面釋放出來，融入了秦殤的身體。

秦殤的第十脈則是變得異常的活躍，將那些灰色的微光全部吸收了進去，而且隨著吸收，第十脈正在緩慢的變得粗壯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秦殤明顯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借凡？秦殤，你這個新生的第十脈不簡單啊！」

古老說道。

對於古老的話，秦殤也是感到有些疑惑，從前的他，即使擁有第十脈，也僅僅是增強了他的修鍊速度和靈氣的儲存量，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變化。

「這難道真的是變數，借凡，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啊！」

古老的聲音之中也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這一次，秦殤的變化就連他都已經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