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遮眼②

鬼遮眼②

余立洋忍不得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惱羞成怒,朝彭圓圓怒吼道:「你給我閉嘴!彭圓圓,你真夠可以啊,我是看你可憐再加上咱們朋友一場,你常年在夜店當小姐拉不了幾個客,兜兒里乾乾淨淨根本沒幾個錢!我看叔叔的病拖不得,因為同情你所以才介紹了這麼一樁生意給你,沒想到你這麼不識好歹,竟歹毒到想把我拖下水!」

彭圓圓一臉的不可思議,此時她的內心世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你說咱們朋友一場?咱倆大學四年畢業兩年整整六年,你跟我說咱們倆是朋友一場?!」

彭圓圓擦擦臉上的眼淚,許是哭累了,疲憊地拿起地上的包,鎮定自己的情緒,自嘲地笑笑:「我陰白了余立洋,原來……我在你心裡我什麼也不是,原來……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有一份正經的工作,不是你口中那種為了錢可以出賣身體的表子,謝謝你介紹的生意,我彭圓圓再落魄也不稀罕收你的臭錢。」

「最後,我祝願你不得好死!」

撂下狠話后,彭圓圓毫不留戀地轉身,她努力忍住眼淚,跌跌撞撞地轉身欲要離開這個讓人覺得無比逼仄的房間。

不料其中一個身穿白黃色體恤衫,墨綠色破洞褲,頭上還戴著綉有「BADBOY」髮帶的男人將彭圓圓一把扯了回來,並死抓著她的雙手不讓她走,吐著一口純正標準的廣東腔:「別哭嘛靚女,妝花了可就不好看了,說來說去不就是缺那點兒錢嘛,錢爺有的是,今晚就別走了,好好陪我們一晚,你爸爸的醫藥費就可以很輕鬆的賺到了。」

男人眼冒淫光上下打量著彭圓圓,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似乎在打算先從哪裡下手。

彭圓圓察覺出危險,男人步步逼近,她步步退縮,終於退到房門口時,她反應迅敏地握住把手欲要奪門而逃。

房門才剛打開一點兒縫隙就「砰!」的一聲又重新被關上,男人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將門反鎖,然後掐著她的脖子把她逼到牆角。

彭圓圓這下是真的落入虎口了。

看著越發逼近的男人,彭圓圓慌了,拿著手中的玫紅色包包擋在身前:「你要幹什麼?!!」

男人們惡俗尖銳的言語不斷刺激著彭圓圓:

「幹什麼?當然是陪你好好玩玩而了,哈哈哈!」

「讓哥哥我好好疼疼你~」

實在是……非禮勿視!

我轉過身去背視著這一切,奈何耳朵還得承受那般凄厲的慘叫聲。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救命!!救救我!!唔……」

「哈哈哈哈,叫大聲點寶貝兒,你叫的越大聲我們越興奮,哈哈哈哈——」

……

場景再次一換,原本嘈雜不堪的房間現在只剩下已經支離破碎的彭圓圓,和全程圍觀的余立洋。

很難想象,原本眼睛里有那樣動人光彩的彭圓圓,這一刻竟顯得如此破碎空洞。

余立洋手中搖晃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慢條斯理地走到彭圓圓的面前,身條赤裸的彭圓圓就這麼呈現在他的視野里,面對滿身烏紫的痕迹和血漬,男人沒有心疼反而一把捏起女人的下巴,絲毫不節省力氣:「乖乖聽話不就好了嗎,何必把自己弄成這樣。」

彭圓圓抬起眼帘,露出那雙蓄滿淚水卻沒有絲毫生氣的眼睛:「錢呢?」

錢呢……

很意外,我也沒想到她開口竟是這麼一句話。

談到錢,余立洋捏住彭圓圓下巴的手猛的一甩,瞬間把柔弱不堪的彭圓圓再次摔向一邊。

「錢?呵,你這個女人真是傻得可以了,你覺得這到口的肥肉我會輕易拱手讓給別人?你不是很看不起用肉體交易換來的錢財嗎,就當我好心來幫你消費這筆錢,不要太感謝我。」

彭圓圓聞言不可思議的瞪著余立洋,她沒想到原來這個男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

似乎彭圓圓的反應大大取悅了余立洋,他狠狠捏住彭圓圓的下巴,張狂地笑著:「哈哈哈,我無恥?我余立洋再怎麼無恥也比你這個鄉下來的女人高貴!你和那個老不死的就是個累贅,這麼多年來,要不是因為你們父女倆拖累我,我早就平步青雲了,這些,都是你們欠我的!!」

聽此,彭圓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反手就給了余立洋一巴掌:「你這個混蛋!我要你去死!!」

余立洋被彭圓圓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的懵圈,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被彭圓圓掐住了。

余立洋死死扯住彭圓圓的雙手,她的力氣似乎大的出奇,好一會兒余立洋都不曾掙脫開。

「啪——」

女人在力量上終究敵不過男人,一具響亮的耳光,直接就讓彭圓圓撲騰好幾米遠。

「婊子!!呸!」余立洋這一巴掌直接將彭圓圓打的頭腦發懵,見彭圓圓摔倒在地后余立洋朝她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撿起沙發上的西裝,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又折了回來。

只見他順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走到彭圓圓的身前,一把扯住彭圓圓的頭髮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余立洋一隻手掐住了彭圓圓的脖子,任彭圓圓怎麼掙扎反抗,那手上的力道竟是一點都不鬆動。

冰冷的刀子遊走在彭圓圓的漂亮的臉蛋兒上,每一次與肌膚觸碰,都引起她內心的顫慄。

「走到今天這步田地,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毀了我的前途?我余立洋今後只能是做事坦坦蕩蕩、為人光陰磊落的未來華尚集團高層管理部總經理!你說你,不好好享受這份天大的殊榮卻非要和我死磕!你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你那個爹估計也沒啥活頭了,就當我做了一件好事,成全你們父女倆,讓你們好在陰間互相有個照應……」

余立洋那雙擅於隱藏人性的眼睛在這一刻完全將自己陰狠暴戾的一面展露無遺,就連我都不禁感嘆,世間怎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畜生!

彭圓圓害怕地不斷搖頭,一直往後退縮:「放、放過我……」

余立洋全然不顧彭圓圓的求饒,一隻手扯起她的秀髮向茶几方向拖去。

「啊!!救命!!」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余立洋死死捂住彭圓圓的嘴巴,使她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響。

「唔唔唔……」

余立洋額頭青筋凸起,他似乎快樂極了,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他的一隻手擒住了彭圓圓的纖細的雙手,另一隻手則是在解下襯衫上的領帶,最後將她捆了起來。

這下彭圓圓是真的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余立洋好暇以整地看著彭圓圓,撿起地上的水果刀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威脅道:「叫啊,怎麼不繼續叫了?」

彭圓圓自知自己無路可逃,只能哀求道:「放、放過我……求求你,我不要那個錢了,求求你放過我……」

「哈哈哈!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你不是很能叫嗎?你倒是叫啊!嗯??」

余立洋猛的性情大變,用力捏起彭圓圓的腮幫使她把嘴長大開來,一隻手巧妙地把彭圓圓的牙齒上下掰開......

那是舌頭!!

割舌之痛猶如剜心,被捂得快要窒息的彭圓圓被這麼一折磨立即痛的清醒過來。

她不由得慘叫——

「啊!!!」

只可惜被割了舌頭的她說不出一個字,只能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慘叫著,然而這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非但沒有讓她得到一絲舒緩反而更加引起了余立洋的憤怒!

「啪——」

又一具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彭圓圓的臉上,破空聲清晰醒神。

她一左一右的臉頰腫得老高,清晰的指印紅得烏紫。

滿滿的求生欲使得彭圓圓支起破碎的身子不斷地向後退縮。她頓時陰白,原來這六年來自己一直都在和一個衣冠禽獸朝夕相處,回首往事,她悔恨當初!

她也看透了,原來他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她父親的那一顆腎,只有她的父親可以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腎移植給他,這樣一來,佔了她的便宜不說,好處也賺了不少,真是打的好一手一石二鳥之舉!

彭圓圓害怕的舉動卻沒有得到余立洋的一絲憐憫,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一手掐著她的脖子,力量大的出奇,直接把小雞似的彭圓圓提了起來。

我也終於看陰白,彭圓圓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余立洋這是鐵了心要把她往死里整!

「你這個賤人!死到臨頭都還不消停!去死吧!去見你那個老不死的爹!!!」

他似乎舉的有些累了,乾脆把彭圓圓重重一摔,拿起一旁沙發上的靠枕直接往彭圓圓的臉上招呼上去,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雙腳禁錮住了她掙扎的雙腿,儘管她兩隻被綁在背後的雙手不停的掙扎推阻,但終究還是敵不過男人強大的力氣。

「唔唔唔……」彭圓圓拚命地反抗,拚命地搖著頭,雙手雙腳不停地揮舞著。

「去死吧賤人!你去死!!你死了,就沒有人知道我余立洋的過去!!」

隨著力道越來越大,彭圓圓開始喘不上氣來,揮舞著的雙手雙腳也慢慢沒了力氣。

終於,彭圓圓漸漸的沒了呼吸,她能感覺到自己喉嚨處堵著一口氣,胸腔傳來的窒息感讓她看見了死亡的到來……

她的兩隻手再也掙扎不動了,雙腳最後一蹬,頭一歪,死了。

感應到彭圓圓狀態的余立洋似乎一驚,他立馬扔開枕頭用手探了探彭圓圓的鼻息,在感知到女人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原本臉上瘋狂的笑容也慢慢落了下來。

他摸了摸還留有溫熱的屍體,再三確認這個可憐的女人確實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相比之前的惡毒張狂,此時的余立洋卻顯得很手足無措,他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慌惶恐,手腳張牙舞爪不知該如何是好,彷彿造成這件事最後的結果不是他故意的一樣……

他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淋漓地爬滿了整隻手,黏糊的感覺就如同野獸的唾液一般,那麼讓人噁心和害怕。

余立洋站直身子試探性地朝彭圓圓的胸口踹了一腳,彷彿這樣她就能奇迹般地能活過來:「婊子,不要裝死!你給我醒來!!」

彭圓圓耷拉著腦袋,瞪著空洞無神的雙眼,死不瞑目。

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倔強的女人居然已經死去,俯下身子再次聽她是否還有心跳,在得知肯定的答案之後,他徹底慌了。

「我殺人了……」他雙目獃滯,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不行,我絕不能讓這件事被宣揚出去,對了,霍少、打電話給霍少,他一定有辦法解決……」

他迫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在緊張的神經摧使下有條不紊的對事發現場做了仔細的處理。

他先是把彭圓圓的嘴用膠帶封住,這樣一來鮮血就不會從她的嘴巴里流出來,然後粗暴的拖著屍體進了浴室,用冷水把她身上的血漬清洗乾淨,除了能看見屍體臉頰那兩道紅紫的手指印,洗乾淨后的彭圓圓赤裸著身體就如同睡熟了一般。

他面無表情地仔細把彭圓圓的頭髮用吹風機吹乾,還特地給她穿上了那件紅色的裙子,封住嘴巴的膠帶撕開,溢滿口中的血液眼看著就要從嘴角流出,奸詐的他扯過衛生紙揉作一團塞入彭圓圓的嘴中,有效的止住了流淌的血液,把她的嘴再慢慢合上,壓根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最後把她抱放在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

他把這一切偽裝得像一場戲,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演員隨便走走過場一樣的簡單。

做完這一切,緊接著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霍少,那個女人她咬舌自盡了!」他的語氣演的很到位,就如同他是不知情人一樣的震驚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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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看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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