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以身相許

不如以身相許

是他!

剛才在大街上調戲我的那隻色狼。

李三兒彷彿很害怕這個男人,才剛剛趕過來的王胖見此也止住了腳步:「陳、陳少爺……」

李三兒最先反應過來,指著我:「小的可沒這個膽敢惹顧少爺不痛快,都是這個賤女人,是她勾引我在先!」

王胖隨即也反應過來,連忙附和道:「對,是她先勾引我們,還把我們兄弟倆打了一頓,我們都沒動她!」

我覺得我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我TM這是得有多瞎才犯得著去勾引這兩個疙瘩!

我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從地上怕站了起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自己的模樣,本姑娘再怎麼飢不擇食也看不上你們倆。這麼能吹牛,小心別把舌頭閃了!」

「你這個賤女人,給我閉嘴!」

李三兒說著,就要朝我撲過來。

被稱作陳少爺的男人直接擋了上來,一隻手將李三兒向後推了回去,然後站直:「行了李三兒,你哥倆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我告訴你,別以為有王經理在背後替你們撐腰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們要搞清楚,王經理在我父親公司門下,也只不過是一條走狗而已!」

一提到那個什麼王經理,李三兒和王胖都緊張了起來。

李三兒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隨即這態度立馬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討好認錯道:「陳、陳少爺……這、這件事和王哥沒有關係,都是我們兄弟倆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還請陳少網開一面,放了我們,也請別怪罪在王哥頭上。」

李三兒對王胖使了一個眼色,王胖反應過來也隨之接話:「對對對,這事兒都是我們兄弟倆做的不對,陳少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既然如此,你們還不快滾!!」

話音一落,李三兒王胖兩人立即灰溜溜地跑了。

待那兩人跑遠之後,只見男人雙手插著褲兜兒,痞痞地朝我把下巴一揚:「喂,那女的,你沒事吧?」

我揉了揉摔破的膝蓋,沒好氣的回答:「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事嗎?」

男人朝我一步步走過來,我下意識地向後退,防備地緊握起手中的水果刀:「你到底有完沒完?!你想幹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我就是過來撿我的手錶而已,大驚小怪!」

原來他剛剛把手錶弄丟在地上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

是巧合嗎?我才不信有這麼多巧合。

男人把落在地上的手錶撿起來,慢騰騰戴在手上,然後皺起眉頭看著我:「把刀收起來,你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可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

「你和那兩隻色狼認識,就在剛剛你還調戲我來著,我怎麼知道你和那兩個是不是早就商量好捉弄我來的?!」

「牙尖嘴利,你見過有哪個像我這麼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的帥哥去當色狼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說得再好聽也沒用。」

男人一副「我怕了你了」的表情,無奈妥協道:「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不跟你鬥嘴。對了,我叫陳愷熙,你叫什麼?」

我把刀收了起來,雙手環胸:「憑什麼要告訴你啊?」

「我好歹救了你,想要知道你名字不過分吧?」

誰需要你救了,切~

「本姑娘大名許安安,言午許,安全的安。」

陳愷熙似在思索,皺起眉頭嫌棄道:「許安安……好土的名字。」

我的腳磨破了皮,有一隻鞋子在逃跑過程中還給跑丟了,於是我叉著腰單腳站立,能想象到此時的我特別像一隻金雞獨立的鶴:「說誰土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陳愷熙沒再繼續和我鬥嘴,看著我拿著手機照亮在尋找什麼東西,疑問道:「喂,你在找什麼?」

手機快沒電了,手電筒模式的光很微弱,我皺眉:「我剛剛……把鞋子跑丟了。」

陳愷熙斜著眼看了我一眼,最後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罷也罷,就當本少爺發發善心,勉為其難的送你回去吧。不然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會不會把自己也給弄丟。」

我哼了一聲:「誰需要你送了?自作多情。」

陳愷熙也沒計較我不好的態度,而是朝我走了過來,然後在我面前背對著我蹲下:「快別嘴硬了,上來吧。」

我拿著手機四處照亮,東看看,西瞧瞧,找了半天也不見鞋子的蹤影,索性不找了,直接俯在陳愷熙的背上,任他把我背了起來。

免費提供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你們看到的啊,是他自願的,我可沒威逼。

「喂,這可是你自願背我的哈,要是回頭你敢訛我,我不認賬的啊。」

陳愷熙先是無語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談錢多傷感情啊,依我看你不如以身相許吧,你這麼凶,本少爺收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誰稀罕你收服我了,你個臭流氓。」

陳愷熙背著我走了沒幾步路,突然他一個閃身,躲進了拐角的黑暗之中。

我正要開口問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只見陳愷熙警惕的看著不遠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裡不知何時站了兩個長相粗獷的男人,身穿黑色緊身西裝,腳踩黑的發亮的皮鞋,鼻樑上還架著一副墨鏡,看那架勢他們應該是在找人。

不過我在想,天色本就黑成一片再戴上墨鏡他們能看得見路嗎?

「沒理由啊,我明明看到那妞兒往這邊跑了。」

「這地界兒三環五繞的,很容易迷路,那女人估計沒跑遠,我們分頭行動,我往西找,你去東邊看看,有發現及時聯繫。」

「好。」

待那兩人走遠后陳愷熙才從角落裡走出來。

「喂,你從哪兒招來的這些人?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聞言,我疑惑道:「我膽子比針眼兒還小,能招惹上什麼人,你怎麼確定他們找的就是我?」

「剛才在步行街我遠遠地就看到那兩個傢伙跟蹤你了,本來上前是想好心提醒你兩句,誰知道你這女人這麼不識好歹,打我罵我就算了,居然還想讓我斷子絕孫。」

我注意到了他話里的重點:「你說什麼?在步行街的時候我就已經被人跟蹤了?」

陳愷熙點頭嗯了一聲:「看那身行頭,應該不是普通的流氓混混,倒像是受人指使。哎,你是不是有什麼仇家,我這麼跟著你會不會很危險啊。」

「怎麼?怕死啊?」

陳愷熙大方的承認:「小爺是憐香惜玉沒錯,但要是賠上自己的性命,我可就虧大了好嗎?!誰知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假正經。」

「不會說話就麻煩把你的臭嘴閉上,你才假正經呢。」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如陳愷熙所說的,我在步行街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跟蹤了,他來搭訕我,其實是想找機會提醒我,那麼那兩個人為毛要跟蹤我?他們找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許安安做事一向有頭有尾,問心無愧,做生意也好幫別人忙也罷從來不會拖泥帶水,事後服務那也辦的可是妥妥噹噹的,究竟是什麼人能這麼看得起我,居然派人來抓我?!

看那兩個男人的穿著,乾淨整潔,方便利落,那身行頭不像是打街霸的混混,我看著有幾分眼熟,想了想,覺得那倆人倒像是霍銘身邊的保鏢。

對了,霍銘!

我不由得一個激靈,頓時內心恍然大悟。

那人渣估計是怕彭圓圓的事情敗露,所以才找人追我,就他那股心狠手辣的勁兒,我要真是落他手裡了,保不齊和彭圓圓一個下場!

也怪我太過聲張,本來知道彭圓圓慘死的人並不多,如今我拋頭露臉膽敢挑釁他,這種引起他注意的行為無非就是在火坑裡跳舞自尋死路。

陳愷熙似乎覺出了我的動靜,抖抖肩晃了晃我:「哎,你怎麼變啞巴不說話了?剛才不是挺能鬧騰的嗎,現在知道害怕了?」

「我好像知道是什麼人來追殺我了。」

陳愷熙面目表情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追殺?這麼嚴重嗎?你這是欠了別人多少錢啊,人家才犯得著找人來追殺你。」

「才不是,我可沒欠他什麼。」

「那他為什麼要追殺你?你年紀小小的,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能做出殺人放火,違背良心事情的人。」

「我……反正說了你也不懂,違法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做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問,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兒上,小爺我乾脆送佛送到西,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華尚酒店。」

「華尚酒店?你說的是那個大岩路邊兒的華尚酒店嗎?」

我點點頭:「嗯。」

陳愷熙聞言不禁痛苦地嚎叫:「不是吧!那麼遠,離這兒可有好一段距離呢,我這樣背著你走得走到什麼時候?」

「我可以反悔嗎?」

我看著他苦不堪言的表情不由得偷笑出了聲,一字一頓地回答道:「不!可!以!」

……

正如陳愷熙所說,華尚酒店離我們隔了好長一段距離,所以等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一點了。這傢伙也是夠義氣,愣是一步步背著我走回了酒店,雖說他滿肚子怨氣還有那嘴巴確實臭了一些,但是好在他心善,不是什麼壞人,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滴個乖乖,終於到了!!」陳愷熙背著我進了電梯,天梯關門的一瞬間把我放了下來,自己則是倚靠著牆面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我都說了咱們打車,回來車費由我報銷,你非不聽。」

陳愷熙仰起頭瞪大眼睛:「你還說我?!要不是你這麼會選地方跑,我們能至於連車都打不到嗎?」

我連連點頭:「是是是,你說的對,是我錯了。現在這麼晚了,我已經安全了就不用你送了,你趕快回去吧。」

陳愷熙擺出一副「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的表情看著我,開始數落我道:「我好歹救了你兩次,加上送你回來這一次你已經欠我三個人情了,你難道不打算請你的救命恩人上去喝杯咖啡?」

我無奈,攤上這麼一個粘人的傢伙真拿他沒辦法,我敷衍地朝他鞠了一躬:「是是是,陳少爺您辛苦了!你趕快起來吧,這地板兒多涼啊,坐久了很容易感冒的。」

「對了嘛,這才是對救命恩人應該有的態度,多關心關心別人,這樣的女孩子才容易討人喜歡。」

切,說的好像誰很稀罕討你喜歡似的。

「叮~」

說話間,電梯門開了。

「唉奇怪,外面沒人怎麼這電梯門自己開了?」陳愷熙朝外面看去不滿的嘟噥著,就要把電梯門按關上。

「喂,你讓讓。」我見況,連忙將陳愷熙從地上拉了起來。

陳愷熙一臉茫然:「幹嘛拉我,又沒有人進來,我讓什麼啊?」

誰說沒人,這不是進來一個『人』了嗎。

只見一個穿戴整齊的老『人』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老人見我能看見他並且幫忙拉開陳愷熙,向我善意地笑了笑。

「公公,你去幾層啊,我幫你按。」

陳愷熙聞言緊張了起來,疑問道,「喂,你在跟誰說話啊?」

「你別以為你神神叨叨地就可以唬住我!」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按了十一層的電梯鍵。

「你不是跟我說你住在十四樓嗎,幹嘛按十一層?」

我小聲的提醒他道:「有人要上去啊。」

陳愷熙又是一驚,往電梯四周看了看,驚呼道:「有人?」

「叮~」

電梯在十一層停住,隨即門打了開來。

「公公,左手邊是西南方向,你往那個方向一直走,會有人在那兒等您的,您走好。」

老公公向我點點頭示意感謝,勾著腰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出了電梯。

等電梯門再次關上,陳愷熙一下子朝我撲過來抱住了我的手,緊張兮兮地問道:「喂,你剛剛在和誰講話?」

「剛剛有一個老公公就站在你旁邊呢,我一直暗示你閉嘴,你那口陽氣差點兒沒衝到人家。」

陳愷熙聞言抱著我的手不由得更緊了:「什麼?!!有個老頭兒站在我旁邊?我怎麼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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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看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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