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議和
「我……」張沖一時語塞，臉也漲得通紅，憋了好半天才面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那些器物真有如此神奇？」
「豈止如此！」那些騎兵並沒有注意到張沖不自然的臉色，依舊眉飛色舞地講述著那些東西的奇妙之處。
陳牧在聽的時候始終保持沉默，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話去刺激張沖。
可以理解這些騎兵的心思，他們作為騎兵，被蠻子的騎手壓制了這麼多年，這一次算是徹底揚眉吐氣了，興奮也是應該的。
前方大勝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陳牧全軍，本就士氣高昂的士兵們頓時更加興奮了。
只有張沖一個人不怎麼高興，勉強附和著說了幾句祝賀的話后便默不作聲地待在一旁，縮頭縮腦地待在馬背上，甚至讓人感覺他矮了一大截。
陳牧倒是有些不習慣張沖在自己身邊毫無存在感的感覺。
到了軍營，趙來在軍營外迎接陳牧，將陳牧帶進自己的營帳。
一直到進了營帳，張沖都依舊是一副興緻寡然的樣子。
趙來與張沖私交不錯，但就連他也從來沒見過這位老兄弟如此低調的樣子。
「現如今援軍已到，我們應該立刻向前追擊蠻子才是。」陳牧對趙來說道，「此一戰務必要將蠻子徹底打垮，如此才可震懾周邊其餘小國，保我大夏邊境長久安寧！」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趙來也不住地點頭稱是。
次日，由陳牧帶來的那些士兵看守營盤，保障後勤糧草補給道路通暢；而陳牧和趙來則帶主力部隊繼續向北境追擊。
「張將軍，這次就由你坐鎮後方，看守營盤。」陳牧滿臉笑容地對張沖說道。
令趙來震驚的是，平日裏心比天高的張沖這次居然很順從地接受了這個留守後方的任務，對陳牧的安排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太子殿下，您是怎麼說服他的？」行軍途中，趙來好奇地問道，「若是我讓他留在後方，他必然要和我大吵一架。」
陳牧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多說。
剩下的事情就太簡單了，全盛時期的蠻子兵都不是夏軍的對手，更別說此刻的蠻子只剩下了一群殘兵敗將。
這些蠻子原本就被趙來大軍追殺得潰不成軍，後退三百里剛喘了口氣，還沒從恐懼之中緩過來，就聽說夏軍又殺了過來。
沒辦法，殘餘的一千多蠻子連營盤都來不及收拾，一邊匆忙抵抗一邊忙不迭地往北境老家跑。
其中，還有不少蠻子在第一次戰鬥時把馬給丟了，此刻在全副武裝的夏軍面前只能用不堪一擊來形容。
這已經不是戰鬥了，這是單方面的碾壓。
直到後方有傳令兵趕到，說帶來了皇帝的聖旨，陳牧和趙來這才命令短暫地停下了追擊。
聖旨的內容並不複雜。陳行天先對陳牧和趙來大加讚賞，隨後希望他們儘快班師回朝。
原因很簡單，大軍出征耗費了國庫大量的財力，再加上此前工部打造裝備也花了不少錢，此時國庫已經快要見底了。
況且此次出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來趕跑了企圖進犯中原的蠻子，二來也將蠻子打得落花流水，有效地震懾了周邊其他小國。
至少十年之內，大夏再不會有邊患。
陳牧看着聖旨，陷入了沉思。
已經打到這裏來了，再往前一步就是蠻子的老家。
若是想要根除蠻子，現在不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嗎！
此時班師回朝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陳行天的憂慮是有道理的，供養數千大軍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太子殿下……」趙來看着陳牧糾結的表情，斟酌著說道，「您看我們是否……」
「給我五百精兵。」陳牧倏地抬起了頭，眼中滿是堅定，「我帶着這五百精兵繼續深入北境，你與張沖將軍遵聖旨率大軍返回。」
五百精兵，花不了國庫多少銀子，但收拾這些蠻子的這些喪家之犬已經足夠了。
「太子殿下不可！」趙來頓時大驚，「您萬金之軀怎可貿然涉險？更何況這聖旨……」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陳牧毫不動搖，「更何況，這江山是我父親的，我身為太子當然要為國除害！」
這句話打動了趙來。
是啊！這天下都是人家家裏的，他還能多說什麼呢？
當下，陳牧從士兵中挑選了五百精銳，親自率領這一小股士兵繼續深入北境。
事情比他想像得還要順利。
此時的蠻子早已成驚弓之鳥，草木皆兵，聽到點風吹草動就落荒而逃，根本不敢與陳牧正面對抗。
而且在夏軍兇猛的衝擊之下，蠻子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隊伍在逃跑時潰散了，陳牧所追趕的規模最大的一群人也不過兩三百人。
僅僅三天，陳牧就已經率兵逼近了蠻子領地的核心地帶。
他們的首領和大部分婦孺都聚集在這裏，只要將這裏衝垮，那麼大夏的邊境便再無蠻子騷擾。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士兵告訴陳牧，他們的糧草供應開始吃緊了。
後方夏朝實在是財力不濟，最近供應的糧草已經越來越少了。
饒是趙來左省右省地給陳牧的這五百兵勉強送來了足夠的糧草，但恐怕也只能再維持個兩三天，下一批糧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眼下的蠻子雖然已經被打得只剩一口氣了，但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陳牧仔細想想，他還確實沒把握在這短短几天之內徹底打垮蠻子。
不過不打了，可不代表他會這麼輕易地離開。。
「派使者去見蠻子的首領。」陳牧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隱晦的笑容。
「告訴蠻子，我要與他們議和。」
消息傳來，蠻子內部頓時一片歡欣鼓舞。
原本大家都已經做好了當亡國奴跑路的準備了，而這些已經打到了家門口的夏軍卻突然主動提出議和。
傻子才會拒絕。
雖然陳牧並沒有明確要求，但為了表示誠意，蠻子的首領親自前往陳牧的軍營談判，並且是孤身一人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