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十等重選【八】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十等重選【八】

陡然而來的壓抑靈力猛然壓抑著整個器靈系,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戒律、弟子均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靈力壓制(靈壓),獸靈之力的純粹令器靈師體內的獸靈們毛骨悚然,其對應的器靈師們更是汗毛直立,寒意襲背,一身冷汗。

「這到底是……」

來不及反應,那股靈壓又增大了一分,這是另一股靈壓,兩股靈壓不同,一份是極致嗜血的殺意,一份是雍容懶惰的睏倦,兩者交雜,在睏倦與寒意間來回運轉,備受煎熬。

實力不佳的弟子癱倒在地,靈壓令他們身心俱疲,動彈不得,尤其在兩股靈壓之下,靈海中躁動不安的獸靈之力與器靈師本身靈力相抗,靈力波動自靈海溢出,傷及五臟六腑,口吐鮮血,昏死者不在少數。

以黃婕戒律為首的十餘戒律各臨演武場一角,憑自身靈力打開演武場中可抵制靈壓的戒律法陣,以此換來了短暫的喘息,一眾弟子藉此時機紛紛轉入演武場中。

「老拾,你看那群螻蟻像不像是被咱們圈養的人奴?用人族的話來說叫……叫……」

「瓮中之鱉。」

從深淵裂縫中又出現了一個滿頭銀髮,走路踉蹌的老者,手裏提着個酒葫蘆,仰頭就是咕咚咕咚的豪飲,打了個飽嗝后,面帶紅暈的嘲笑站在拾因身側的紅髮女童,女童額頭生一對鹿角,晶瑩剔透,閃著熒光,甚是好看。

「小娃兒不懂就不要亂說話,要學會揚長避短,人族那些文縐縐的詩文哪裏抵得過《獸隱錄》博大精深。」

「呸,娘親說那是粗俗不堪的腌臢之物,只會髒了眼,亂了心。」紅髮女童對老者顯然有防範之心,面露厭惡之色,沒來由的遠離老者。

「呦,小娃兒懂得什麼是腌臢之物?」

紅髮女童指著老者的頭道:「娘親說,男人的腦子裏都是腌臢之物,不分種族。」

「休要聽紅袖那娘們兒胡說八道,她懂什麼?」

「老頭,你在再說娘親壞話,小心本小姐對你不客氣。」

女童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道。

拾因打着哈氣,睡眼惺忪,有氣無力道:「酒翁、添香,正事要緊,別妨礙我回去睡覺。」

「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尊老。」酒翁又是豪飲,隨即背生雙翼,直奔演武場地。

「拾哥,人族常說要尊老愛幼,算上本小姐與老頭,是該先尊老還是該先愛幼呢?」

「當然是該先尊你,先愛你啊。」

「為何?」

拾因緩緩浮空,慢悠悠的飄向演武場,只留下等著答案的添香愣在原地。

「不對,若是論尊老愛幼,應該是尊老在前,愛幼在後,老頭在前,本小姐在後才是。」

添香抓耳撓腮,似乎覺得有些不嚴謹,怎能依前後順序來決定重要性呢。

「娘親說過,出場順序至關重要,可她卻未曾說過前後順序至關重要。」

添香歪著個可愛的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人族的文學太過博大精深,即便是這最淺顯的問題也能讓本小姐抓耳撓腮,對了,何不抓個人族過來問問。」

拾因與酒翁浮空立在演武場上方,此刻幾乎所有的弟子都進入了演武場的戒律之中,場外的符銳與鐵翊羽仰視着那個熟悉的身影,符銳不禁眉頭一皺,心想,這些獸蠻怎麼這麼閑,有事沒事的就來北鳴轉一圈。

拾因與鐵翊羽相視一眼,兩人目光平和,面無神色,對視幾息后,拾因先開了口,「換個地方?」

鐵翊羽看了眼符銳,一字未言,隨即向北飛身而去,拾因隨後,酒翁晃了晃酒葫蘆,「小娃兒,會喝酒嗎?」

符銳搖搖頭道:「酒哪有女子好。」

酒翁哈哈大笑,隨即將就酒葫蘆仍向符銳,符銳接過光滑如玉的葫蘆,面帶疑惑的看了眼酒翁。

「老酒最不喜滿嘴仁義道德的所謂聖賢,你倒是直言不諱,甚得老酒脾性。」

「本少爺也不喜歡那種趨炎附勢,兩副嘴臉的偽君子,但更不喜歡隨意踐踏他人領土,視人命為草芥的『正義之士』。」符銳扔回酒葫蘆,酒翁哈哈大笑。

「甚得我心,甚得我心,老酒一定要把你帶回去做人奴。」

老酒仰頭飲酒,咕咚咕咚幾大口,腮幫子撐的極大,鼓的像個圓球。

噗~

酒水化作無數的紅色酒霧噴涌而出,一點一點向符銳襲來,它像一道無形的牆壁,毫無縫隙。

「喂喂喂,這靈壓還真是驚人!!!」

巨大靈壓牆撲面而來,氣勢浩蕩,遮天蔽日,演武場頓時暗了下來,面對如此恐怖的靈壓即便是身在戒律法陣之中,仍感覺到驚恐不已,腿軟癱倒在地的弟子不在少數。

滋滋滋~

紅色靈力觸碰到符銳體表發出腐蝕性的聲響,皮膚灼傷之下發紅,散出肉焦味,符銳後退數步,試圖躲開紅霧。

「宿主小心,這紅霧不僅能腐蝕肉體,還會腐蝕靈力,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化作血水。」

符銳眉頭緊鎖,能腐蝕靈力,他瞥了眼身後的戒律法陣,究其根源,戒律法陣也屬於靈力,若是能腐蝕靈力的話,也就意味着會腐蝕戒律法陣,皆時陣中的師姐師妹們豈不是成了待宰羔羊。

「狐火!」

一團烈焰火球飛射而來,觸到紅霧即燃,火焰衝天撲面而來,與此同時,一道無形屏障擋在符銳身前,將烈焰隔開。

「區區獸蠻竟敢擅闖北鳴重地,不知死活,今日就讓你們有來無回。」

頭生雙耳的黃婕戒律單手掐腰站在符銳身側,其他幾個戒律隨後而至。

「老黃,瞧瞧你這暴脾氣,哪個男人敢娶你?」

「黃姐姐可是要為龍哥哥守身如玉的。」

「龍哥哥是誰?好羨慕。」

「好睏=_=」

……

衝天烈焰由遠及近,形成火牆而來,酒翁吐出最後一口酒,再次仰頭飲下一口,這一次他吐出一道酒柱,酒柱急速穿過烈焰火海,形成一道火焰細柱,輕而易舉的穿透擋在符銳身前的無形牆壁,直衝符銳眉心而來。

「二十大掛逼技能之武裝色霸氣。」

符銳以纏字訣在眉心形成一塊黑色靈力區域,以此來阻擋這猝不及防的火焰,火焰與纏字訣相碰,隨即附着其上,黑色的纏字訣覆蓋上了一層火焰,纏字訣的靈力成了助燃劑,火焰頓時大上一分,符銳來不及思考,大能者第一時間以隱字訣隔絕其靈力輸送,可隱字訣的本質亦是靈力,再次成為了火焰的助燃劑,火焰再次放大。

「遭了,這火焰撲不滅!!!」

幾息間火焰已遍及符銳整個面部,由於疼痛免疫的緣故,符銳並未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疼痛感,相反卻有了一絲暖意,這股火焰滲入眉心,自經脈流轉全身。

符銳憑圓字訣清晰的感知到經脈中燃燒着的那股火焰,只是火焰並未更進一步,沒有繼續增大趨勢,而是以極小的破壞力繼續往靈海蔓延。

「看來那個酒葫蘆真是想帶本少爺回去做奴隸,要是像先前那般蔓延,恐怕本少爺早就成了火人……」

黃婕戒律察覺到了符銳的異常,忙問其身體狀況,符銳輕描淡寫的態度令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過在她的靈力感知之下發現了符銳全身早已被火焰浸透,這股火焰就像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北鳴雙尾白狐。」

黃婕周身纏繞着一股白色靈力,靈力將其包裹,外形化作一隻雙腮緋紅的白毛狐狸,雙尾懸空將符銳拖起,白色靈力包裹着符銳,一尾觸碰眉心,一尾觸碰丹田,黃婕驅動靈力試圖將符銳體內的那股火焰吸出。

「這火焰有附着性,萬事小心。」

眾人看着眼前被無形牆壁隔絕的火焰已經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牆壁,在靈力接觸之下不僅沒有變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他們若是想要符銳的命,他早就成了火人。」院長上前一步拱手道:「老夫是北鳴學院的院長,不知獸族的幾位此番前來有何貴幹?」

火焰對面紅髮女童站在烈焰前,張開嘴,所有火焰有意識般的向她聚集,一點點被她吸入口中,火焰盡散。

「真臭,老頭,你下次再讓本小姐收拾爛攤子,本小姐非砸了你的酒葫蘆。」添香說話時不忘擼起袖子沖酒翁做了個鬼臉。

酒翁一句未言,從添香身側擦肩而過,「既然有人出來說話那就好辦多了,我們此行目的只有一個,還望院長成全。」

幾個瞬移,酒翁已站在了院長身前。

「住手!」院長厲聲喝止,只見酒翁周身六個身影相對,他們分別對酒翁的太陽穴,脖子,心臟,頸椎,襠部,眼睛施加致命打擊,這聲喝止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們幾乎觸碰到了酒翁的身體。

酒翁哈哈大笑,冷哼一聲:「自不量力。」

眾目睽睽之下,酒翁的身影站在了院長對面,瞬移間他已從六人的攻擊下脫離。

酒翁豎起手指著演武場道:「老酒要你一半的弟子。」

「什麼,痴心妄想。」

「放肆。」

「還沒完嗎?好想睡覺。」

「區區獸蠻也敢大放厥詞,待我等弟子出了戒律法陣定要讓你等有來無回。」

……

戒律中的弟子已然情緒高漲,面對獸蠻提出的無理要求,他們極力反對。

酒翁一言不發,待眾弟子與戒律的反對聲小了一些,酒翁打了個響指。

「獸力解放。」

戒律法陣中最初發聲的弟子身體膨脹數倍,生出長尾尖爪,儼然化成一副蜥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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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首席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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