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聖騎士

第十三章 聖騎士

另外找個密室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整個西王堡群落坐在海拔九百米高的山腰上,佔地面積約三點五平方公里,青灰色的內堡被建立在兩面環崖的峭壁旁,七幢高聳入雲的十二邊形塔樓各分為五層,三十米高的內城牆連通四座圓形建築,將它們圍出一個只有兩條主通道的私密領地,這個零點六平方公里的親王府有着多不勝數的房間。

年老但精明的西爾格管家,將這座親王堡打理的井井有條。

十一幢宏偉的建築內各自有一個小管事,一名中隊長帶領的五十人親衛隊,以及若干侍女和死士,當然,這些人數配置會隨着親王的主卧室移動而改變。

就算現在的親王堡內人數不多,上千間空暇的房間任加百列挑選,可哪怕對於一名五級魔法師來講,整個內堡的範圍只要發生他這種聚魔行為,也都在其能夠感應的籠罩下。

畢竟,法蘭大陸沒有任何魔法師,能夠在共同布下隱魔法陣和聚魔法陣的情況下,感受到外界的一絲元素痕迹。

他倒是想過直接提取魔晶中的能量,只是聚魔法陣除了能夠提供十幾倍的槓桿之力外,還能有效凈化魔晶中的負能量和雜質,是一種非常安全的方法,他不想輕易放棄這種選擇。

而且級別較高的法師精神也就越敏銳,他不一定能夠保證,這種直接吸取魔晶的做法,可以在隱魔法陣的幫助下隱蔽掉大魔法師的感應。

因此,他雖然還是對親王的藏寶室耿耿於懷,但苦於沒有私人空間而煩惱。總不能將所有人都干翻,然後順手牽羊拿走所有財產吧,這種其他小說里可能會出現的行為,很讓他無力吐槽。

一來老管的對他的疼愛,讓他想起了孤身30年的場景,沒有一絲親情的人生是非常殘缺和恐怖的,這種人相比於正常人就如同野獸。

二來就是,他知道法蘭大陸不僅有強大實力的各種勢力,還有個人級別非常高的不常見老北鼻,加上那些知道時空法典存在的組織,容不得他不小心,誰知道那個無冕之王教會還會不會有什麼其他後手,投入這麼多驚人的人手和物資,東西沒找著傳奇卻死光了,想必現在隱藏在暗中的勢力都在關注著西境,尤其是西王堡。

畢竟初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就見識到了什麼是人性,其實就在他出密室的那一刻起,就患了被迫害妄想和火力不足恐懼症。

他暴露的二十位手下,目前只有十位以加百列為原型的女騎士是鬥氣武者,另外十位以魔法師為原型的男騎士,其實還是魔法師。

說到這裏就要解釋一下了,在他們被複制的時候,他們的魔力池是被時空法典封印着的,以免被引起和法典主人共鳴,這就像是常見的水壓現象,他的魔力維持在一定的數量,那麼連通法典和他的那條通道,就有一定的元素氣壓,使得另一邊的十名魔法師自然就得不到魔力。

而活生生的人從這個世界被變出來,就一定會有能量的灌注,既然魔力無法湧入,那就只能是鬥氣了,因為這確實是能量體現的不同方式,據說在其他的地方還得加上神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由於法典的主人是一名高級別魔法師,所以他們身上被灌入的鬥氣自然就很少,只能判定為一級武者。

這很容易理解,他看到的那片彩色空間所有經過,基本上都是他的精神力在維持,若是他們的剛出來那下子有冥想的做法,十名傳奇魔法師的魔力池被一起打開灌注元素能量壓,那可真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時空法典給予這種最原始情況的體現,看來就像是磁鐵的正負極。

他在經過了管家無視十九名騎士的實力情況下,有了法師和武者各自看不出等級的猜測,於是倒也暫時沒有允許法典打開他們的魔力池,萬一遇到不可預測的危險,突然解封還可以作為一步暗棋,而且他還要避免自己不小心打開,因為腦海中的法典就像一個過了頭的觸摸屏一樣,莫名其妙地蹦出十名傳奇法師這種場景,對於西爾格和帝國所有人來說都不是那麼正常的事。

這就導致了他們作為一個普通衛兵,又身穿銛金盔甲的尷尬,所幸加百列騎士似乎有着非常高的威望,人人都看得出九名戴面罩的女騎士可不是什麼水貨,加上這是兩位聖騎士挑選訓練人員的說法下,人人幾乎信以為真。

不過這種有破綻的狀態,在多了四具屍體的情況下,就不會再持續下去了。

戒指內的兩具聖騎士屍體,生前分別是22級和23級,或許兩位稀有的武者,曾為亞特蘭斯家族效忠多年,功勞甚大,但其實他沒有多少心裏負擔,反正一點也不熟,記憶里他也才跟紅衣媽媽認識不到15個月,這隻不過是兩具珍貴的財產而已。再加上另外的兩具19級的大騎士屍體,則可以為他的隊伍增加一定的人數保障,多出沒人見過的隱蔽手下隨時可以來回替換,以便將他們依次派往更遠的地方,搜集元素靈晶高級魔晶和珍貴的寶物,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這群騎士會為他收集更多這樣的「東西」。

只是,高級別的武者哪有那麼容易碰到,你以為鬥氣修鍊那麼簡單,吃喝睡就能突破?況且他還不要活人,只要屍體。他所見到的大部分人武力級別高,那是因為這裏是亞特蘭斯帝國的親王的家,匯聚了半個國家優秀人才的地方。

所以實際上想要找到許多這樣的屍體,並沒有想得那麼容易,時空法典雖然逆天,但萬事萬物必定有其規律,違則必毀。

但如果時間過去得更久,他倒是相信那個無冕之王的組織,肯定是會主動派人前來打探的,這樣的前提下,身邊自然準備的越充足就越好了,萬一這本「創世之書」對他們的重要性,還要超過他的想像呢?他可是聽加百列說過,連25級以上的半神級法師,都曾被這個組織的出價打動過。

因此,他這一千零五十塊四級魔晶,必須儘快在找到地方的情況下,馬上使用。

紅衣媽媽的疤臉哥哥和騎士姐姐,就住在外堡的兵營里,他們率領的四萬多騎兵,嚴絲合縫地將城堡包圍在這座山上。聽說他們從北地來的路上,把一名帝國女伯爵的腦袋給砍了,理由是那名貴族阻攔帝國軍事行動,有通敵反叛的行為,證據確鑿。

只有一歲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對這種事能有什麼感想?一開始的陣營早就被註定了,他當然是選擇站在自己人這一邊了。

何況他們的到來,讓原先隔一個小時就來看一次他的管家老頭,可以放心地交給旁邊房間里的大魔法師吉米,和十幾名死士以及換班的銛金騎士,於情於理他也得哼唧一聲表示感謝。

這名能潛伏十幾年的卧底騎士,還真不是浪得虛名,三天後的她,就帶來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那是山下城市處於郊外的一套莊園,原先的主人打算全家遷居到多羅城,沒有精力打理那座祖傳下來的地方,被我花了5萬法蘭金幣買了下來。」

加百列做坐他旁邊的軟塌上,一臉的平靜。

「獅領河緊挨着其中一套房子流過,厚實的石牆將地下室與河水分開,能阻擋大部分痕迹。」

「那麼,我該怎麼離開呢?」

他對她說。

「冒險是您不可避免的人生之路,我將為您為您所趨使!」

「城堡里的人一個也不能動。」

「有一個跟您差不多體型的孩子,她的媽媽收下了10個金幣,答應借給鄰居一個晚上,而在晚上八點到二天六點這段睡覺時間,騎士會跟隨您待在那座地下室,您有足夠的時間。」騎士的聲音很溫柔,一點也不像他初次見到的樣子。

「我相信大多數的媽媽對一個一歲孩子的愛,遠遠超過10個金幣,什麼樣的理由能夠剝奪哪怕一個晚上?」他的呼吸很沉穩,房間外的幾名侍女很小聲地聊著天。

「一個舉行婚禮的習俗,和10枚法蘭金幣。」她閉上了眼睛。

不得不說,這個理由用得非常好。

「哇哦!看看我們的小肯迪恩!我發誓這是世界上最守信用的孩子!」映入整個眼眶的菊花笑臉發出一道慈祥的聲音,管家老頭將打着哈欠閉上眼皮的孩子,小心地放在絲絨床上,瞟了一眼魔法水晶上的刻度說道。

隨即他不舍地移開注視在孩子身上的目光,緩緩轉身嘟囔了一句:「希望那個該死的女騎士能夠停止自己的懺悔,天啊,我的小肯迪恩又不是牧師!她應該尊重一個公爵的休息時間和私隱!」,對於女騎士堅持每天留在卧室一個時辰禱告這種行為,管家似乎有着強烈地不情願,但那位高大的傳奇騎士,已經是小公爵的受封騎士了,在不能趕人走的情況下,他也只能背地裏這麼祈禱。

可惜管家的許願並沒有什麼用,半個小時之後,加百列便帶着一名女騎士走進了這間卧室,只見那名女騎士端著一盆新鮮的槐花,清淡的香味讓兩名侍女有種安靜寧神的感覺,她們轉身離開的時候,又最後看了眼床上的小公爵。

槐花被放在床邊的矮柜上,戴面罩女騎士的手腳卻非常快,一個呼呼大睡的孩子竟被她從披風下抱了出來,瞬間替換了躺在床上的小公爵,半眯着眼的他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不由感嘆從此打開了騎士披風的新用法。

加百列一動也不動地坐在軟塌上,彷彿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他被掛靠在女騎士的后腰間,蓬鬆的披風幾乎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套着絲綢的卧室門被紅甲衛兵輕輕拉開,她就這麼筆直地走了出去。

作為守衛內堡的禁衛軍士兵,他們的任務顯然不包括搜小公爵近衛騎士的身體,反正那件拉風的披風大家都有一件,除了有點蓬鬆外沒什麼好奇怪的。況且,離這道城門外的不遠處,還站着她的三名同伴翹首以待,沉重的銛金盔甲可不是那麼容易穿戴的,而這座王堡的裝束規矩,並沒有想像的那麼輕鬆,士兵明白那種等待好友一起下班去喝一杯的心情,於是他很快便放行了。

四名女騎士從內堡走出外城牆,總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要知道,那位加百列可是有着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一雙筆直的大長腿邁出一步就是一米,由此可見王堡廣大。

他是第一次走出那座宏偉的西王堡,女騎士將他放置在馬車柔軟的坐墊上,黑夜下的兩匹鱗馬,拉着很普通的車箱極速地奔離城門,遠處模糊的火光照透窗帘,他瞧見了縫隙中的這座城堡。黑夜下的綠羅藤緊抓着城堡的牆體,一排排衛兵的頭盔整齊地穿過行廊,上千個房間的窗口還點着蠟燭和魔晶燈,黑色的雲霧漸漸包圍了那幢建築那座山,馬車已經越來越遠。

鱗馬沿着旋繞的道路從上而下飛馳,一會之後便來到了山下的那座城市,他按捺住想去看看熱鬧的想法,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莊園,於是馬車在穿過一條街口之時,轉向了一條河邊的道路,在聽了二十分鐘的水流聲后,他們終於到達了那座看上去很一般的祖傳建築。

三米高的石牆,圍住一片約兩平方公里的土地,十幾塊不大的旱田分別種滿了葡萄,大麥,和甘蔗等幾種農作物,靠南邊的大樓傍水而立,在遣散幾名農夫后顯得異常冷清。

他被下車的女騎士伸手抱在懷裏,走進了這座大樓,一名女騎士則坐在馬車上守着外面,不經常打理的大廳地板確實有些老舊,女騎士點燃牆壁上的幾根蠟燭,照亮了左側的一條走廊,一間靠里的房門被打開,他們走到了一個不大的房間裏邊,接着女騎士半跪在床邊,掀開旁邊的一塊木板,露出了一條向下的階梯。

又一名女騎士留下看守入口,他便被抱着下到了這個十米深的地下室,十幾個拳頭大小的月光石被安在了四周的牆上,顯出了這個一百來平方的空曠房間,而一側的牆壁確實傳來了水流聲。

女騎士放下他,摸了摸左手拇指上的戒指,白色的鬥氣閃過,乾淨的地板上多出了六堆散發着能量的魔晶,然後她們走到石梯邊一動不動。

他被放下以後,就直接坐在六堆屬性不一樣的四級魔晶前,召喚出了那本時空法典。

法典虛影漂浮在他的前方緩慢地轉動,他的魔力池瞬間便被打開,一股熟悉的能量充盈著整個身體,他從一個一歲的嬰兒變回了21級的傳奇法師。

他揮手將地板上的其中一堆魔晶掃進了虛影中,體內的魔力便延伸出一個細絲,連到了上面。接着一眨眼的功夫,身邊一陣空間波動,旁邊多出了十倍數量的魔晶,他盯着這突兀出現的一大堆魔晶,看見其中每顆都有一個藍色的弧形記號,而這一大堆約1萬多顆的土屬性魔晶,佔了地面一個很大的面積。

他這才一愣,心想,這恐怕放不下。

接着一名女騎士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飛到了他的身旁,而地上被複制出來的魔晶,全被裝了進去。

就這樣,當所有的魔晶都被複制以後,他的魔力才消耗了一成不到,而那枚裝着四具屍體的戒指,幾乎被裝滿,於是他開始了第二步。

4290枚屬性各不一樣的魔晶,被擺成了六個碩大的聚魔法陣,整個地下室頓時只剩下了很小的一部分空間,而它們溢出的元素能量不停地翻滾著,隨着他的手指一劃,數十條相互交錯的光線將六個法陣連接起來,一個巨大的矩陣發着明亮的光芒。

矩陣成的一瞬間,他放開魔力池,前方的虛影頓時湧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源源不斷地抽取着他的魔力,他緊跟着閉上眼睛,回想起那篇時空法典內的冥想法決。然而一分鐘之後他突然就發現,似乎這次的聚魔法陣效果,比上一次大了極多,法典吸取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他恢復的速度,而魔力池始終處於溢滿狀態。

這怎麼搞?

他心想。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就會造成魔晶的能量浪費,也許自己的魔力池還會有危險,這麼多能量,要不要聚集,突破?

可他突然想起之前,胸膛浮現的漩渦里出現彩色圓圈的畫面,當時那本法典不停地飛出法印,烙滿在那個彩色的圓圈內外,他才能接連突破,但這必須是法典變成那種金黃金黃的顏色才行,現在的它還只是淡黃色,可能行不通!

那怎麼辦?

這樣下去不行啊!

要是法典能加大吸取力度就好了,他這麼想也是因為這次的聚魔效果太大了,否則他也不會忘記差點被擠成人乾的印象,可誰知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不久,前面的法典突然閃爍了一下,接着一股更狂暴的吸力傳到了他的魔力池,他只呼吸了五口氣的時間,不僅溢散的能量被吸走,裏邊魔力也馬上就流失了半成!

這種突發的情況嚇了他一跳,然後他才回過神來,在感應着加大了十幾倍的抽取速度后,他不禁感到腮幫子有點疼,看來這本時空法典要比他想像的更高級。

七分鐘后,他望着碎成灰的四千多枚魔晶,露出驚喜的表情來,而那本法典虛影的顏色,也正在逐漸地加深,他計算著戒指內的四級魔晶數量,總共剩有十萬零七百多顆,大約還可以進行這樣的聚魔21次,便會將其中四種屬性的魔晶用完,多出一萬多顆兩種屬性的四級魔晶。

因此,剩餘的一萬多顆四級魔晶,到底要不要作為本金賣出去呢?他想到了這裏就沉思了起來。

時空法典的其中一個限制就是,複製出的物品不可再複製,也就是說,這一萬多顆四級魔晶如果用掉了,或者兌出去被別人用掉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但如果兌出去別人沒用,或者沒有用完,轉而將它又流轉到了市場上,這樣一來的話,它就很有可能會流通回自己手裏,那豈不是很蛋疼?

藍色記號只有自己能看見,難不成兌換回來自己選?或者自己可以出去了,分辨出記號後有選擇性地收購?又或者跑到更遠的地方夠買,以免碰到了刻有藍色記號這種魔晶?還是說將有藍色記號的魔晶銷往遙遠的地方,期望時間能夠讓它們被使用完?

想着想着他就覺得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如果按照長遠時間來看,自己選購總有選完的一天,不可取。跑到更遠的地方,先不說有沒有那麼遠的地方,就是有,你哪有時間去跑這麼遠的路?

法蘭大陸大是大,可事實上七大王國之間一直在交流,各個商路上無數的商隊來來往往,貨幣和物品其實很容易流轉,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就算等現在的元素潮汐過去,大部分地方可以建立傳送法陣,通過法陣的方式躲掉這個時間差,可這麼做以後呢,將來更多的有藍色記號的物品在流轉,他就不做這筆買賣了?直接複製屍體?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火力不足恐懼症的他,確實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萬一將來要回到原來的那個地方,需要的能量是一個天文數字呢?

想到這,他就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掉它,如果不得已那也要盡量減少流出,或者以後得尋找更高級的魔晶和元素靈晶,最後就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好的辦法。

那就是如果要兌換魔晶等能量石,用複製出的寶物等一些物品去兌換。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立即就想起了加百列女騎士的傳奇武器「無影」弓,但他並沒有打自己手下財產的想法,而是他決定問一問這架傳奇武器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在哪裏製造出來的,又是誰製造出來的,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諸如此類的過程。

不過他現在也只是想一想,因為剩下的21次刻畫聚魔法陣,最少也需要四個小時,畢竟,光是佈置魔晶這一步,就得花費一小半的時間。

當最後一個矩陣消散時,房間的地板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幾絲若有若無的腥臭味瀰漫在空中,他伸出手掌握起一束奔騰的烈風,將所有的痕迹都吹進了戒指內。

他抬起頭,看見那本法典虛影變成金燦燦的黃色,這才長吐了口氣,將原先的擔心也丟到了腦後,畢竟這是將近十萬顆四級魔晶激發的能量,對比上一次來說恐怕相差了十倍的數,複製出二十名傳奇和二十名大騎士,應該綽綽有餘了,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先檢查一下四具屍體。

月光石發出柔和純凈的光芒,將地上兩具聖騎士的屍體照亮,他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用眼睛打量這兩具屍體。不過說實話,這兩人的面孔根本看不清,而且還顯得硬邦邦陰森森的,就好像煙熏的干臘魚又被塞進了冰箱,鼻子嘴巴流出的黑色液體則讓他想起了墨魚汁,但兩雙瞪開眼皮的眼珠子,又彷彿掉進旱廁的湯圓,這種組合看起來極度噁心。

從體型可以看出兩人都是男性,但唯一的區別恐怕只是頭髮的長短,因為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大,手上的膚色大致相同,而且他們都穿着白色的銛金盔甲。這讓他很想吐槽,銛金盔甲有這麼好,為什麼你們還會死?

不過隨即他就看見了一些細微之處,其中一名金色短髮的屍體,他的左手手指甲裏佈滿了紅黑色的泥垢,在光芒的照射下,泥垢裏邊還發出淡藍色的碎光。他捏著鼻子仔細地瞧了瞧,只覺得它有點像一種前世的化妝品,就再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他估算著兩人的年齡大概都在40歲左右,這個年紀跟他們的身份倒也相襯,同時也讓他想起來另外兩具屍體大概也是40歲。

總之他沒有再繼續觀察,也沒有這個必須,反正待會什麼都可以知道,現在查看一番也只是他出於對死者的尊重,保留生命最後的悼念,這很符合他的社會主義價值觀。

隨着他的抬手,那名金色短髮的聖騎士飛到了空中,但就在他準備將其扔進法典里時,他突然看到了屍體的后腰處,那件銛金盔甲似乎缺了巴掌大的一小塊,而隨後露出的東西也是讓他一愣。甲衣巴掌大的缺口不平整但是很規則,這種斷裂看起來不像是劍戳的,但也不像是刀砍的,空間法術就更不像了,裏邊則露出這位聖騎士的后腰皮,只是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紋著十幾根相互纏繞的淡金色花紋,也正是這簇花紋,在他施展法術的時候閃了一下,並且抽取了他一絲絲的魔力,這才被他注意到!

可是他的確沒有見過這種能夠自主吸收魔力的紋身,印象中也似乎是沒有。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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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尼亞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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