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子出世
「跑，騎馬跑，別回頭！」
草原上，燕回將那個少年扶上馬背「抓緊了。」而後，用劍在馬後面刺了一下，馬發出嘶鳴，然後開始狂奔，而馬背上那個少年，也隨著他的聲音逐漸遠去。
「燕回！」少年的聲音撕心裂肺，而那聲音盡數被風吞沒了……
……
「小王爺，我家世子還未醒。」阿爾罕道。
「無妨，我不是來找你們家世子的，薩滿大人醒了嗎？」
「小王爺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們薩滿大人。」
阿爾罕轉身便走，完全不顧著要給褚風一個休息的地方。
褚風輕輕一笑，不再說話，便習慣性的找了一個廊下站著，而身後的房間里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褚風蹙眉，走近了之後聽到了那人說的話。
「快跑，別回頭！」
褚風站在門外，轉頭便走，結果迎面便看見了阿爾罕和薩滿。
「薩滿大人。」
「小王爺。」
「冒昧打擾了。」褚風微微躬身行禮。
「世子還未起，不知小王爺此來，所為何事。」
「來履約。」
薩滿微愣，而後臉上露出笑意「看來王爺已經走了。」
「是。」
「那便請吧。」
……
「風兒，別回頭……」
燕回站在草原上，看著遠方，而後轉身，看著那些人漸漸逼近，而為首的那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大哥！」
「世子，世子。」
燕回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這張臉。
「阿爾罕，什麼事？」
「世子，小王爺來了。」阿爾罕低聲道。
「阿情來了。」燕回眼睛亮了「他在哪？」
「同薩滿大人一起走了，哎，世子，你慢些……」
燕回蹙眉，他記得夢裡自己親手送上馬的那個少年，就是他。
......
「小王爺，你還好嗎？」
「尚可，多謝。」褚風低頭行禮。
褚風同薩滿相對而坐，桌子上只有一個倒扣著的碗，碗的旁邊擺著三枚硬幣，成倒三角形，三角形的尖頭對著褚風。
「小王爺可信鬼神之說?」薩滿慢悠悠的問道。
「自然是不信的。」褚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頓了頓，接著道「但是我還是想聽聽這一卦的結果。」
「卦象的結果很簡單，只有一個詞，偷渡。」
「偷渡，何意？」
「不知。」薩滿看著這卦象看了半天，搖搖頭。
「不知便不知吧。」半晌，褚風回神「既然連薩滿都不知是何意，那麼就算了吧。」
「我以為小王爺會執著於此卦的答案，是我小人之心了。」
「哎，世子，慢些。」
聲音由遠及近，褚風和薩滿同時側頭，看著似乎有些氣喘的燕回，笑了。
「薩滿大人，小王爺，早。」燕回躬身行禮。
「世子早安。」褚風嘴角微揚，而後起身「多謝薩滿大人解惑，若風告辭。」
「世子，去送送小王爺。」薩滿說道，說完，便咳了起來。
「是，請。」燕回道。
「那便多謝了。」
……
「世子，告辭。」
「等一下，小王爺。」
褚風要走，卻被燕回叫住「怎麼了？」
「不，沒事，再見。」燕回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去王府？」
褚風一愣，隨即笑道「當然，隨時歡迎。」
……八年後……冬日……
易水閣，牧遙看著面對自己站在不遠處的這個男人，臉上毫無表情。
「牧遙，上前一步。」
人群里，站在首位的牧遙向前一步，單膝跪地。
「今命牧遙為第十七代易水閣閣主。」
「屬下，定不辱使命。」
男人回首，將他腰間的劍拔出，送到了牧遙的手上。
「以後這把劍，就是你的了。」男子拍了拍牧遙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笑容。
……
「閣主。」
「那邊沒什麼事，閣主放心。」
「那就好。」
房間里，牧遙轉頭看著掛在牆上的那把黑色的劍，眉頭微蹙。
「趙大哥，陪我走一趟。」
趙敬低頭「是，閣主。」
趙敬看著牧遙轉頭離開，而後跟了上去。
……
皇宮內，宮中某處。
「陛下，莫急……」公公在旁邊勸慰道。
段歧越皺著眉，在外面來回踱步，大殿里不斷傳來女子的慘叫聲。
「娘娘，用力啊，娘娘！」
很快，宮中傳來嬰兒的哭聲……
……南洛王府……
「杜天，不能耍賴，哎，你輸了，自當罰酒一杯。」
書房裡，四個人坐在火爐旁邊，桌子上放著一壺酒。
「行，我喝。」杜天一口將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繼續。」
「燕回，阿情，你們兩個在幹嘛，一起玩。」百里曉大著舌頭道。
「你都喝成什麼樣了。」褚風道「收著點吧你。」
「沒，沒事。」百里曉滿不在乎的揮手「反正我過幾天就要走了，你就讓我喝個痛快。」
褚風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你不是打算去考武狀元嗎，怎麼，你爹要送你去邊疆吃沙子了。」
「你，你怎麼知道。」百里曉看著褚風，而後笑了「嘿嘿嘿，我老爹說我缺乏鍛煉，讓我去天門關吃沙子去。」
「邊疆戰場，確實是很鍛煉人的地方。」褚風旁邊，燕回幽幽的開口。
「恭喜了，去邊疆也不錯，總比在這個京城養尊處優，混吃等死好。」褚風眉眼彎彎「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出京城，去看看江南，都說江南的風水養人，而且江南的姑娘長得也很好看。」
是了，褚家也是在江南，上一世，褚風讓自己的妹妹褚倩頂了他這個南洛王府小王爺的位置，陰差陽錯之下，百里曉和他這個妹妹好上了，給褚風填了一個外甥。
說話間，羅叔從門口快步走了過來。
「主子。」
「怎麼了，火急火燎的？」
「有小皇子出生了，皇帝大喜，要大赦天下，主子，你要去看看嘛？」
「真的？」杜天道。
「嗯。」羅叔看著褚風「主子？」
「算算也該出生了，沒事，宮中沒傳旨，我就不去了，還有，你下次別走這麼快，什麼事都不急在一時，你也不年輕了。」
「是。」
羅叔走了，褚風晃了晃手中的茶，才發現，三雙眼睛都在自己身上。
「你們看我幹嘛？」褚風有些奇怪。
「你怎麼什麼事都這麼淡定啊？」杜天拄著臉道「好像你未卜先知一樣。」
「我就是會未卜先知，怎麼樣？」褚風調笑道「羨慕嗎？」
「呸！」杜天啐了一聲「趕緊喝酒，這頓算是壯行酒了。」
「喝。」
燕回坐在一邊，看著面前的這三個人一杯一杯的喝個不停，無奈。
「世子，你不喝兩口嗎？」百里曉笑道「都來京城這麼久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是朋友，就給個面子，喝點。」
「哎，百里，我不喝酒……」燕回護著自己的杯，卻被百里曉一把搶過去，倒得滿滿的。
「喝，給我一個面子。」百里曉大聲道。
「哎……」褚風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酒杯，眯眯眼，笑著說「這娃子平時都是喝茶的，讓他喝酒，別鬧了，他喝酒根本就是浪費，還不如給我……」說話間，便將酒一口灌下了肚子。
「你怎麼這麼說？」杜天拄著臉，胖臉通紅，明顯也是上了頭「你瞅瞅他委屈的樣子，多傷人家的心啊。」
「我……」褚風剛張嘴，便差點吐出來「我不行了，出去晾一會，你們倆慢慢喝，嘔……」
說話間，褚風已經快速起身，跑了出去，燕回起身，拿著他落下的毛披風也跟了上去。
「哎，怎麼酒量越來越不行了。」杜天道「百里曉，我們繼續喝。」
……後院……
「額……」
褚風蹲在地上，開始乾嘔。
「你，你沒事吧。」
「沒事，你怎麼跟出來了？」褚風的聲音乾澀，片刻後站起身，或許是蹲的太久，站起身時又太猛，腳步有些不穩，燕回眼疾手快抓住褚風的手臂。
「哎，風兒。」
褚風身體猛的一顫，轉頭，看著燕回「你喊我什麼？」
「啊，抱歉抱歉。」燕回忙鬆開握住褚風手臂的手。
「無事。」褚風拿過披風披在了自己身上，而後自顧自走在前面，燕回跟在後面。
「風，額，阿情。」
褚風沒反應，燕回臉上的表情有些急了，快走幾步一把抓住褚風的手臂「阿情。」
「你……」
「放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