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聞仙緣
老人的聲音在雷笑背後響起：「我說你能不能別傻乎乎的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讓我聽了情何以堪啊？」
雷笑無語，忍不住嘟囔道：「還不是怪師傅你？每日裏都這麼狠，快把你徒弟訓練成傻子了。」
老人在雷笑身邊坐下，聞言忍不住輕笑道：「好啦，你放心吧，這樣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
雷笑嘟囔道：「這話你也說過好多次了，笑裏藏刀，鬼才信你。又有什麼整我的辦法就直接說吧。」
老人不由啞口無言，許久才苦笑道：「這次是真的。」
雷笑無所謂道：「行啊，給個理由吧，說的真一點，讓我開心一下。」
老人苦笑道：「好吧，九為數之極，我已經教了你九年了，你能學的東西也總算是教了九成了，是時候該結束了。」
雷笑掰著指頭算了一下，點頭道：「恩，是哦，再有不到三個月就滿九年了，好吧，我挺高興了，接下來說說你三個月之後的計劃吧，多少讓我有一點準備嘛。」
老人笑道：「真氣就好比你心中的執念一般，不過你短時間內是絕對修鍊不出真氣來的，如果為了將來着想，就不要顧及真氣的問題，認真修鍊混元玄功就好了。」
雷笑翻個白眼道：「你既是知道真氣快成我執念了，幹嘛還跟我說這麼苛刻的條件？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你徒弟可就要給人家當奴隸去了。」
老人道：「好啦，我知道你傲氣衝天，讓你給人當奴隸你寧願去死是不是？你好好聽我說完行不行？」
雷笑卻仍舊忍不住插嘴道：「就算有衝天的傲氣，也早被你磨平了。那些事還當真說不準啦。」
老人翻了個白眼道：「你聽我繼續說！當你出師的時候，我會給你留下一絲真氣做種子，這個世界的狗屁規矩就是那樣，有這一絲，就足以讓你不與人為奴了。」
雷笑輕笑道：「沒用的，我早試過了，外人真氣進入我體內，也只會被吸收的。」
老人傲然道：「別人不行自然是因為他們的真氣太差，我又豈能跟他們一般？留下的真氣自然能長存不熄。」
雷笑皺眉道：「真氣有差別我能懂，但有這麼大的差距嗎？」
老人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雷笑：「。。。。。。。。。。。」
老人嘆了口氣，忽然輕聲道：「笑笑，別怪我對你心狠，當年我就說過，解決你問題的辦法其實有很多，但每個人先天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那一絲真氣於修鍊而言實在太過珍貴。」
「雖然你已經出生這麼久了，但你的身體在太清心法的作用之下，仍然渾然一體，猶如在娘胎之中一般，所以我希望你能將這種狀態盡量維持的更久。」
「等到時機成熟，你自然可以一飛衝天。現在你就讓他繼續潛伏增大一段時間吧。年輕人都心急，就算我知道你能明白我是為了你好，但我也怕你忍不住，不得不用這種辦法逼你。」
雷笑無語望天，翻著白眼道：「那你現在是怕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呢？還是覺得就算說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老人大笑道：「小子腦子還是那麼靈活嘛，你覺得是哪個理由呢？」
雷笑懶洋洋道：「好啦，別說這個啦，九年前你就說壽元將近，還不是活蹦亂跳的活到現在？反正我現在已經認命了，不論你有什麼手段我都接着就是了。」
老人只是苦澀的笑笑，抬頭望着漫天的星空沉默，再沒有說什麼。
三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對於認真修鍊的人來說，或許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相當難熬，但事後一想，卻又覺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彷彿尚未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恍然間就已經度過了。
雷笑不情不願走進水簾洞，懶洋洋道：「師傅，你叫我？」
老人似乎有些牙疼，抽了一口氣無奈道：「我說你訓練了這麼多年，怎麼感覺越來越懶了呢？你那些精神力氣都練到哪裏去了？」
雷笑隨意道：「嗐，就這事啊？當年我勉力支撐這身甲衣，不得不精神點，以免被壓趴，不過自從三年前就一直是一百三十五萬斤沒變，早就適應了。自然有足夠的力氣讓我鬆散一點嘍。」
老人翻了個白眼，嘴裏不知道嘟囔了幾句什麼，最後無奈道：「算了，找你不是為這事，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九年之期已滿，也是你該出師的時候了。」
雷笑掰著指頭算了算，忽然驚叫道：「老頭？你真的就要這麼放了我？九年不九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玩夠了？」
這話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呢？老人滿是無奈的看了雷笑一眼，沒好氣道：「混賬！我是你師傅！。。。。。你小子少給我插科打諢，我最後還有點事要交代，你給我仔細聽好了。」
話音方落，老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雷笑已經在他面前正襟危坐，滿臉笑容如花般綻放，精神十足的叫道：「你儘管說吧，我聽着呢。」
老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雷笑，久久無語。
雷笑滿臉笑容道：「師傅，你想說什麼？」
老人嘆了口氣，道：「首先第一件事，你師傅我名號蒼熊，不過，我厲害的朋友不少，陰損的仇家也挺多，所以說，一般情況下就不用提了，只有認識你那條鏈子的門中之人才能提起，你明白嗎？」
雷笑臉上笑容不變，隨口道：「哦，這事容易，理由大把的有。我曉得了。」
老人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無視雷笑的表情，低眉順目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我當初跟你說過的修仙之事。」
雷笑精神不由一振，笑道：「難得師傅還記得，我可是期待好久了，這世間真有修仙之法嗎？」
老人笑道：「自然是有的，我那番關於活得久就一定是高手的話其實並不是假的。習武還看不出什麼，但關於修仙之事，壽元就是一個硬傷了。所以，要成為天地間有數的高手，就一定要長生。」
雷笑翻了個白眼道：「師傅，這個跟修仙有關係嗎？」
老人不屑道：「切，年前人就是找不到重點。修仙有什麼大不了的？老頭我也會。就算只是你那混元玄功的簡化版，如果你能修鍊到衍化無極的境界，成仙也不是什麼大事。」
雷笑詫異道：「混元玄功有這麼厲害嗎？」
老人笑道：「你是不是太小瞧天地間第一的戰鬥法訣了？其實這混元玄功分為簡化版基礎版普通版精華版升級版甚至初級中級高級什麼的，都只是個噱頭，簡單來說，簡化版就是混元玄功全本的第一重。」
雷笑擠出個難看的笑臉道：「師傅，那我豈不是才堪堪修鍊到第一重的第三層？這混元玄功究竟有多少重？」
老人翻了個白眼道：「安啦，這門功法每一重都可以單獨拉出來使用的，最後終究都是衍化無極，沒有盡頭的，如果非要給定個境界的話，就當是十二重好了。」
雷笑徹底驚呆了，十二重？僅憑第一重就可以成為頂級高手的話，那修鍊到極致，究竟是什麼境界？雷笑只覺得老人簡單的幾句話，就彷彿有一扇寬廣的大門在眼前打開。
老人自是能體會雷笑的想法，笑道：「小子，我跟你說這個可不是要你好高騖遠！我只是告訴你，修仙什麼的也算不得什麼，你不要急於求成，好好扎穩根基就是了。」
雷笑翻了個白眼道：「師傅，這事我比你體會更深，做人終究是要腳踏實地按部就班的，我一定不着急。不過師傅，你現在要做什麼？把我趕出這裏自生自滅？或是交代給我個什麼任務？」
老人嗤笑道：「你的事關我屁事，我是要實現我的承諾，給你一絲真氣，免除你的後顧之憂。順便幫你打通最後的桎梏，讓你的混元玄功有一個飛躍，至於接下來你要做什麼，自己想去。」
雷笑賊笑道：「師傅，是不是你這也是混元玄功修鍊出來的真氣？」
老人眼珠一轉，笑道：「你要聽實話？」
雷笑不耐道：「廢話。想聽假的我自己編就可以了，還問你幹嘛？」
老人笑道：「我門中高級功法無數，基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鍊法訣。至於我，就更特殊了一點，我修鍊的只是普通的武功心法。」
雷笑不由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老人眼角微露笑意，嘴裏繼續說道：「所以我說的給你一絲真氣，就是將我百餘年的功力以特殊的手法凝聚成一絲，讓它在你體內長存。」
雷笑眨了眨眼睛，表情瞬間凝滯了，誰來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老人眼裏的笑意更濃了，繼續說道：「然後，失去了全身的功力，我會死！」
雷笑全身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去了一般，整個人忽然就委頓在地上，悶聲道：「師傅你耍賴！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劇情不該是這麼演的！」
老人搖了搖頭笑道：「你小子啊！我早跟你說過壽元將近了吧？全是因為你小子才耽誤到現在。你難道還要攔着我去死？」
雷笑有氣無力道：「師傅，你究竟是要哪樣？你希望我說什麼？」
老人歪著頭想了想，笑道：「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你不用多想了。只要你小子好好修鍊，我會在前路上等你的。」
雷笑斜着眼問道：「前路？什麼前路？」
老人略一沉思道：「罷了，你未必知道自己的前路，就算知道，以你小子的性格，也未必會去走。算了，我還是走遠一點，在仙緣大陸等你吧。」
雷笑砸吧著嘴巴道：「話說，師傅你現在要去死，然後在仙緣大陸等我，這話怎麼就聽着那麼彆扭呢？仙緣大陸又是什麼地方？」
老人笑道：「仙緣大陸，自然是修仙者聚集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想成為天地間的一號人物，終究是要踏上這條路的。」
雷笑翻了個白眼，若有所思道：「那我現在應該說什麼？師傅你走好，回見？」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