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桃花巷

第三十一章 桃花巷

「你已經扮演好了你的角色,去選擇你的未來吧。」

有聲音響起,星夜長袍在一片漆黑中睜開眼。

這一天剛開始,可我竟然期許著它的逝去;

曾經爭分奪秒、奪榜的少年,如今已然凋零到這般蒼老模樣。

是呀,或許我本該死在十歲的那年初陽;

長袍無力,雖然沒有記憶,儘管如今自己多少歲他都已經茫然,千歲萬歲的老東西?

疑惑……它想不起來了。

或許,本就是該死的年紀,滄桑,合理。

黏菌在黑夜閃爍著微亮的光芒,扭曲的鬼臉如蛇一般順著羽翎的脊背爬上來,他迎著細雨疾走,那鬼臉順著空洞的縫隙蜿蜒得爬上來,聲音尖銳,極盡挖苦。

這是混沌的夢境,他在死亡后再一次復活,因為懷刺,只能死在方漠。

新的劇本嗎;我還沒有出局嗎。

星夜晦澀,竹羽晨閉上眼,歲月在流轉,他大夢不醒。

猶記得,美是有大密度得。

歲月在走,長袍在禁地休息,她的權力在沉澱中疊加厚重。

雲肩立佛寺,這是座建在世界島半山腰的香塔,其內供有一尊佛像,而它面前得蒲團上,跪有一禿頭和尚;他因過受戒,是此間最特殊得貴客。

睜眼。

白衣和煦,面色如常,廟宇之外輕風驟起,卷出一圈圈漣漪。

它們試圖用縱目,窺視四維得風景。

燭光長照,他在遊覽,滄海桑田一夢,如今,白袍悟醒。

「我本是女嬌蛾,又不是沙門尼,找你歡愛又有什麼大不了?」

台階上少年輕叩了一聲天門,他的腦海中走馬觀燈般浮現得,是曾經。

嘆……

白衣漂浮,少年於初陽中觀覽,散去三千煩惱絲得模樣平靜而憂愁。

大夢浮屠,如今的他失去了自己存在的依據,沒有可以表明他身份的證據,所處之世界空洞,如墮虛無。

或許,應該給自己取好名字再蘇醒。

長袍沉默,但他知道自己曾經的姓氏,因為皇族以「竹」為姓。

可如今的他,就算苟活,又該如何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呢。

白衣遠眺,卻也回憶不起腦海中那少女的巧笑,只覺得久遠。

等風來,等吉光片羽浮現。

星夜少年搜尋著記憶,一頁一頁,似讀書一般。

此地是梧桐國,這裡是血鴉族在鳩夜洲建立的唯一國度,而他是一具被挖出來的孤墳遺骸,用來頂替成王世子的存在,至於他尚能苟活的由來,是牢獄中那身著黑衣的風華絕代。

「小弟弟,跟姐姐走如何?」

駐足,回味。

竹羽晨目視朝陽,平和得模樣似是毫無慾望。

記憶中對方嫵媚的語調餘音繞梁,每每觸動,加深印象。

它所帶來得感觸和記憶中的粉紅衣裙相似,卻又滋味不同。

至於為何是「他」?

因為兩廠不收女子,而督主如何自稱,那是他的權力。

笑,微微笑,半山腰處長袍莫名其妙得微笑。

他仰頭,在思索該去往何處。

廠衛執事是好差事,也是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

他本以為接受這種被告知得「命運」時自己會反抗。

但……

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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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期待。

「意中人,木魚可敲得煩惱?」

「不如與我,度良宵。」

殘缺的記憶拼湊著可愛的捲軸,他在山巒密林中穿梭,就如接受這事實一般。

睜開眼前,他似是從高空望了一眼這世界。

那是一顆很大的星球,其周圍盤坐著如神明般巨大而恐怖的質量,它們扭曲著光線,噴射出洶湧的能量,這些光束如紐帶一般連接著大地上幾顆如行星般厚重的存在,他不明白,手中圓盤裡的黏菌慢悠悠得分散開來,像是一灘高維生物的投影。

風吹,高山崗的廣闊在星河中彷彿不值一提,他漫無目的得思慮著,卻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依據,此刻羽翎活得就像是其它生物的一團夢境。

長風倒卷,白衣泠洌。

天門不開,他便走不出桃花巷,困死於著雲肩佛寺。

星河是之間的博弈是頂尖科技的浪漫,是異能者征伐的天堂。

對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虛幻得飄著,飄在地厚天高之間的紅塵。

山竹搖曳,落葉低落,老者踩著沙礫,目光如炬。

「東廠在等你的人頭,快五個月了,你有打算如何完成這任務?」話語落,氣氛無端凝重。

「我殺不了他。」白衣神色如常,「再者,這是督主親自開得後門,想來這任務,她會替我做好。」

「怎麼,你就不在乎我們對你的態度?」神秘強者皺眉,似是惱怒。

「你們?」聽到這句話竹羽晨緩緩側過身段,那平靜的面容上有著些許上位者沉積下來的威嚴,似笑非笑的模樣意味深長:「不好意思,我覺得,我或許並不需要在乎你們的感受。」

「……」很狂。

黑衣老者沉默片刻,初陽斜照下的面容扭曲得發白,可他又罕見得不曾生氣,膽寒之下反倒退步三分,似是在回味,回味對方這近乎癲狂的態度。

一時間山雨欲來,陰陽老人奉天使之命在此保護成王世子的安危,可這一見面……

不凡,卓然!

都來封建社會了,他自不會求外環得規矩,不然廢去異能去法治社會算了,所以黑衣老者在思索后恭敬得隱退於一旁。

堂堂二境大能做到這種地步,竹羽晨所給予的震撼是實質得,因為這等存在能感受到一股洶湧得能量波動,這等頻率足以匹敵力行者!

黑袍老者之所以如此態度不是因為「妖孽」,因為他也算半個妖孽,權貴中它們也不少見,可怕得是天驕;畢竟他也算見多識廣,見過妖孽上千,梧桐國國柱就是頂尖妖孽,他的血脈不至於平凡,加上督主得看重,他必須要給予足夠得尊重。

數據平方……

境界之所以會這麼劃分,便是因為過了某一點戰鬥力會翻平方倍,而四大基礎數值的上限是十,所以異能者前幾境尚能越界,可大能之後所形成的數據鴻溝打碎了妖孽的脊樑,就算你突破后比其它異能者的數值高數倍,那也只能做到平級碾壓。

不過妖孽優勢還是很大得,畢竟普通生命到大能境已經使用了四個平方,可對於妖孽而言才用了一個平方,所以他們並不會被天道過度關照。但逆天改命后的普通生命基本就無法寸進,就算再獲得一個平方進入大能二境,帝君也是遙遙無期。

黑白閻羅就恐怖在這裡,它們畢竟是帝君一境就能團滅二步執宰的變態,至今它們都無法理解在取值為十的情況下它們是如何做到數據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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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或許天驕不受限制?

越是理解越是敬畏,如今橫蒼大陸三部族有點理解四大神眷為何晝夜不停得祭祀信仰了,因為這些「神」極有可能就是天驕。

巫族更是有為秋裳自封神眷的舉動,要不是因為局勢敏感以及錦衣衛指揮使的存在,它們恐怕真得能做出來;所以在白衣閻羅受創后發生這樣的事情,巫族的嫌疑很大。

在這樣的渾水中任何存在都很難做出抉擇,而混亂中竹羽晨這枚棋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受傷了?」

「對。」面對陽的詢問陰隱晦得搖了搖頭。

過天門需要付出代價,緣於「心不誠」所以這道籬笆牆並沒有為成王世子敞開,也不知其中有沒有梧桐國的操縱:從內環去外環得,都需要在世界島做好「下凡」準備,得到天門允許才能去往外環,也有考慮后重返內環得。

畢竟申請者中魚龍混雜,間諜、隱居者、尋求突破、找尋傳人等等,異能者們來此各懷鬼胎,不過是統一報備了「下凡」而已,鑒於此,扣天門最重要得就是「心誠」。

異能者身懷不同特性,沒有誰懷疑這籬笆牆具此威能,它能被操縱也很正常。

「這事上報督主吧,我們做不了主。」面對白衣老者那好奇的目光陰重重地搖了搖頭,似是明白老友秉性陽頷首不語,重新闔上眼眸、神魂出竅。

「你會讓我失望嗎。」

黑衣沉默,並沒有做出決斷。

大能二步何處不可去?

只要不觸動邊疆利益,不去上位者匯聚的場所,帝君幾乎是不可見得,同為二步他有自信可以自保,但面對這位成王世子時自己波瀾不驚了七百年的心臟泛起了漣漪、被劇烈震蕩了一下。

很難說清那種感覺。

老者眼神微眯,瞳仁中流露出些許可怕的目光,但隨後他又怯怯得收回了威懾,進退不安之際抑鬱深重:他行得那一禮是本能,是潛意識得敬畏。

但陰自詡「自由」,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出神入化,如果不是體制內有規矩,他輕鬆變化少年、壯年,強大的力量釋放出來能夠建立屬於自己的獨立王朝,不過是買賣些人口罷了,誰不賣他面子?

現在他的局面很難堪,就像有人給他的臉上來了一巴掌,他不僅沒有反抗,還腆著臉把另一邊湊過去。

醜陋!

可陰不敢放肆。

梧桐國底蘊,兩廠、錦衣衛中的老怪物,這些他都得罪不起,竹羽晨事關重大,他不知道這些帝君們在不在旁邊窺伺。

如黑衣羅剎,他寧願用受刑的模樣出現在世間,想來他也沒能逾越規矩,這等契約星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尚且要在屋檐下低頭,何況自己呢?

畢竟天驕還能出現,神眷還在,它們的神會不會還活著?

千年前風雲變化,一下子文明的認知就從「我們是絕對的唯一」變成了「要成為最強大的文明」,血鴉族一下子又回到了茹毛飲血的古代,失敗成為食物,或者勝利並奴役!

非常時期還是盡量低調。

黑衣在山崗間想了很多,隔著天門的另一邊竹羽晨則是在彩虹之下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其上蠕動著一團黏菌。

它們是高維世界在此界的物質投影。

很乖,他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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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細節我沒寫,但都是順得。情緒線拖沓劇情,我一刀全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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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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