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脈天驕

第十四章 十脈天驕

山水有相逢。

南城屏障處白衣捂著胸口緩緩蘇醒,雙眸中的滄桑緩緩平復,卻到底是填滿了少年的青春。這算是過了多久……

羽翎緩緩起身,壓抑的氣息籠罩在頭頂,一身纖塵不染的蓑衣如漁翁般蕭瑟獨立。

「你好像,變得有些不同了。」後山小土堆上征琰眼眸柔和,此刻的羽翎一點洒脫的痕迹都看不見,他沉甸甸得在那杵著,難以釋懷。

「至少還沒有生出白髮,不是嗎。」羽翎深沉得轉身,他有些無法解脫。

如果說之前的遭遇都是有跡可循,那麼秋裳得出現,就打破了這一封閉的循環,引出了之前自己所不知道的因果。

「這不像你。亦或者說,這才是我原先看不見的你。」征琰上前拍了拍羽翎的肩膀,白衣不明就裡,卻沒有抵觸,他靜靜得眺望著遠山,目光純凈。

「走嗎。去見見他們。」藍袍內斂,卻沒有再忌諱俯視遊戲規則的逐明之眼。

知道是你,我很寬心。

蓑衣神情平淡,相熟得大概會有所察覺,此刻的羽翎的表現姿態趨於顧成朝,沉悶得性子不善言辭,那溫柔的目光體現於一舉一動之中。

山路蜿蜒,白衣咳嗽得回憶著內環的九位大天驕,也就是原身的結義兄弟們。

內環有名的勢力除皇室以外,便只有三府一院,其中以宸王府為首,坐擁五位上境執宰,都是自宸王幼年時追隨的戰友,同境中也有偌大威名。

此後便是丞相府,作為內環由來已久的勢力,和宸王府不同,它名字是世襲得,可勢力卻換了三批,但每一任丞相的自身實力都不容小覷,明面上三位上境執宰,和失去宸王的宸王府差了一位,可丞相畢竟還在,孰強孰弱不好說。

除此以外便是開國至今的明王府,雖然同樣擁有開府權,但明王府一直世襲,所屬家族勢力,落寞至今只得與浮山院並稱,而曾經被津津樂道的「十脈天驕」,便是這浮山院的十位首席弟子。

顧成朝在裡面挂名的,是秦山首席。

十位首席列一班,也就是外界廣為流傳的結義班,不過五先生身份特殊,並不長久待在內環。除此以外其餘九位首席分別名諱盧呈、蘇顏、落茗、段鐔、鷺封、劫雲、常言、滿豈與寸居,他們的異能天賦就算是放在梧桐國內環都是傲視群雄得,皆是周歲內覺醒。

其中蘇顏是祖脈轉世重修的大帝君,她三月覺醒大能,四歲考入浮山院,十一歲拜為首席,是此刻血鴉族新一代的抗旗者,盧呈和蘇顏一樣是三月覺醒大能,同樣得當代天驕,不過他為人輕率,不得敬重,明面上浮山院以蘇顏為尊。

段鐔、落茗、鷺封則在七月覺醒后位列大能者品序,如今出門歷練,各自在內環掌管一方封疆,眼界超出梧桐國。

劫雲、常言、寸居、滿豈也是實力強大,已經走上了通往大帝君的修行道路;其中常言於今年三月份奪得血鴉族族脈魁首,寸居在今年一月破格加入鎮撫司,劫雲五月份空降廠衛提督,滿豈遊歷的時光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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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深淺,但絕不會低於自己。

畢竟羽翎對他們的實力有所了解,自己偽神時盧呈蘇顏都是a,段鐔、落茗、鷺封b+,劫雲、常言、寸居、滿豈則是b,這天資確實不凡,但現在顧成朝怕是難以企及。

當然,他現在最需要承擔的可能不是這些天驕,而是有可能對自己秦山首席發難的秦山子弟們。顧成朝將此看作前往內環的踏板,但羽翎卻不想在此刻惹上紛爭,因為自己的戰鬥技巧聊勝於無,此前全靠神力硬撼,對異能的使用並不熟練,更別說招式了。

而且隨著親和異能得覺醒,自己還得盡量避免被發現擁有雙異能,畢竟不是先天擁有,後天也沒有特殊的奇遇,一旦被發現不好解釋。

再者,顧成朝的蓑衣在這一年內被自己穿成了白衣,回到內環會有一定的麻煩,因為浮山院的學生裝以黑灰等暗色調主打,寓意苦行僧,滿豈就常年棕灰色短袍,所謂白衣更類似於一種表態,不匹配內環首席弟子的身份。

但想要換回蓑衣,對七號區域的異能者而言又會變得突兀。

異能是叢林法則,儘管異能者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這也助長了大家族囂張的氣焰,因為他們有大把大把的資源去培養死侍,通過增加中間環節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手段。

——死侍最初是死士,他們有能力,有階級,能讓這樣的存在效忠自己是很不容易得,必須要是最頂尖得那一批才有可能獲得死士,但哪怕如此,死侍的威力也不可小覷,自己的身份經不起推敲,此後的麻煩接連不斷,這不是羽翎想看見得。

尤其是秋裳的到臨,或許自己此前在這些頂尖上位者的眼裡,也是很有分量得,看門狗或許也在其中默默審視著他,唯一不同得就是羽翎不露面,可以強殺,但顧成朝不同,需要尋找理由,而自己的「活著」,正是種圈套。

「此前三千里,你隨我一起嘛。」征琰盤著手中的核桃,眼眸中含著的平淡顯得十分刻意。他不想順著劇本演下去,卻又不能有太大的改變,但是他希望羽翎明白自己的想法。

自軒禪殉道之後,「三千年少年」、「五千年君子」都不多了,大抵是四千年,是四千年的荒唐!

君子以令君為首,少年自回冕隕落之後灼羽一片黑暗,直到懷刺的出現天驕才顯得年輕不少,此後意氣風流的易鯨、秋衣、洛炎、白彥將這一把火發揚光大,但懷刺對於灼羽而言還是比較重要的。

關山四劍領頭的重劍馬秋北守著少年的墳,守著自己七弟的千里孤墳,那是灼羽最是熱淚盈眶的存在,但懷刺寸草不生的墓只有巫覡看護,這不合適。

「我進入這自己一無所知的地域,希望能低調一些。」白衣到底是披上了,他不願意去違心,畢竟自己的偽裝不堪一擊。

「好,我等你。」藍袍望了眼羽翎胸前掛著的淡藍色翎羽沒有說話。

衣服的顏色是存在感。

淡藍色,是交.合的結果。但裡面沒有秋裳的印記。

藍袍離去,羽翎靠坐著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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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岩石,遠山的雲遊離得飄動著,他的肩上落了秋葉,葉上立著一隻淡黃色鸚鵡。

「怎麼,恐懼著去內環嗎。」賤鳥猥瑣得笑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其實吧,你的身份本來也不為所知,用顧成朝的身份活下去也不算辱沒你的身份。而且你身上也沒有奪舍痕迹,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沒有後顧之憂的結局,你又害怕什麼呢。」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被奪捨得?」羽翎將虎皮鸚鵡捧在手心,那淡淡的微笑有著一絲落寞和恍然。或許這些上位者,其實也並沒有全知全能的手段。

雲淡風輕,羽翎的無所謂讓那賤鳥呆了呆,動作收斂了不少。

說起來,成王世子也是在梧桐國國柱倒了之後才出現得,且尚未經過錦衣衛萬戶的提審,他是被黑閻羅秋裳親自抓捕得。北方神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空間烙印中描摹了一分羽翎的模樣,並且用大神通追蹤了過來,發現了行為有所詭異的顧成朝。

不過轉眼一想,成王世子的實力應該也沒有能力奪舍大能者;但之前的接觸下來,應該沒有問題呀。

賤鳥疑惑,羽翎卻沒有糾結。

他的心境被洗禮過一邊,無所無求的淡然配上白衣當真有了些許避世的風采,寵辱不驚的神態很是出塵。

秋裳。這便是那黑衣閻羅的名字嗎。

夢得有些疲憊,羽翎調養著氣息。這山頂的時間流速比內環還慢,這應該是那位神明撕裂空間后給自己的饋贈。

說起來,他的內環的身份是很忌諱得。

因為他是成王世子,母親是成王妃;如果成王妃在這案子不是被定義為受害者,而是世子同謀,她也自身難保。

明面上他被兩廠總督審判,因為宸王的死因確實源自於血脈詛咒。自己的偽神之軀死於澎湃的慾望詛咒,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繫不確定,但宸王的隕落確實是詭異。

一年前梧桐國內環的主宰數量並不多,可能夠蠱殺大國柱的巫師本來也沒有幾個,加上四位上執宰和鎮守的主宰,想憑藉嫡系血脈卻蠱殺的成功率是很低得;再者,他是在修行,並且因為慾望反噬而失神,但想蠱殺自己並且順藤摸瓜,他一定是有反應得。

既然不是他,宸王還有嫡系血脈嗎。

這具偽神之軀里是有大國柱的血脈,就算用天材地寶護道,卻也導致了宸王突破的年限往後拖延,如果還有……

羽翎皺眉,一時間生出很多想法。

內環的審判是不會有結果得,想想就覺得可怕的事情,真的調查清楚,到底有沒有溢出呢。所以在秋裳接收案子的時候錦衣衛也算鬆了口氣,在白衣閻羅修養的時候,他們無法承受這種動蕩。

日升日落,晚霞晨曦,不知看了多久的星辰變遷白衣終於是起身了,一身氣息凝練,顯然,他突破了。

快刀斬亂麻,他內環遺留的因果,就該用十一歲的銳利去結束。

少年立正,日出東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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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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