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霍香索德古堡
古斯塔的主意是,他隨便找個女人戴上面具,冒充面具女巫去領賞,反正誰也沒見過女巫。
他的餿主意被丹尼奇罵的狗血噴頭,與你為伍真是我的恥辱,柏森也覺得古斯塔的思維方式真真的與眾不同。
對於能不能抓住面具女巫,反正柏森抱著一種順其自然的心態,能發現最好,不能找到也不會太煩人,以目前的情況看,想發現面具女巫的蹤跡,那實在是太難了。
馬廄邊,艾婭絲正在切草料,一把寒光閃閃的大鍘刀拿在她的手裡,顯得格格不入。
柏森帶著笑容走過去:「我來幫你吧。」
青草從艾澤蘭斯城外的農夫手裡購買,一馬車4索盾,青草散發出新鮮的植物液汁味,讓人不免想起城外的萋萋草場。
「特洛伊騎士,您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去捉面具女巫呢?」
「面具女巫不是那麼好抓的,還是讓古斯塔大顯身手吧,他是個意志力非常堅定的人,不像我。」
馬廄離廚房有三四十米遠,皮特正在廚房前賣力的劈柴,他光著膀子,上半身裸露的肋骨讓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是一頭瘦骨嶙峋的野驢。
「艾婭絲,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是的,他是個可憐的人,在艾美旅館幹了很多年,從佛朗西斯科的父輩開始,他就在旅館內工作。」
「真是個可憐的人,謝謝你。」
「你為什麼謝謝我?」
「謝謝你在巡夜局的人的面前幫我打掩護,你為什麼要幫我?」
艾婭絲笑道:「我是擔心艾美旅館倒閉才那麼說的,巡夜局的人如果找您的麻煩,把您嚇跑了,那麼,今天旅館內五個客人可能只會剩下兩個,我不想失業,我怕失業,沒人會雇傭像我這樣臉上有那麼可怕疤痕的人。」
艾婭絲這麼說,勉強說得過去。
艾婭絲的手上,有一枚戒指,這枚戒指呈現銀白色,和自己腦袋中閃現出的戒指有點想象,只不過,他腦海中的戒指是金黃色的,閃現出奇特的光芒。
艾婭絲髮現他柏森盯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直視著柏森的眼睛,說道:「特洛伊騎士,您覺得,我的戒指漂亮嗎?」
銀白色的戒指上,有兩條互相纏繞著的黑龍。
雖然小,栩栩如生的造型讓柏森不由得稱讚:「真的很漂亮!在哪裡買的?」
他很想說,我看見過一枚黃色的戒指跟你的有點像,最終沒說出來。
「嗯,這是我的嫁妝,是我外祖母給我的。」
她說完。低著頭鍘草,柏森將鍘刀搬過來,說道:「我來幫你。」
艾婭絲順手將鍘刀給他,站在柏森的身後,神情極為複雜。
柏森又問:「你是什麼地方人?」
就在這時,佛朗西斯科從櫃檯來到廚房,發現柏森正在幫艾婭絲鍘草,老遠的就罵道:「該死的,你都已經回來了,怎麼可以讓客人干這樣的活呢,你是打算讓旅館內所有的客人都嚇跑了嗎!」
艾婭絲趕緊搶過鍘刀。
「佛朗西斯科先生,我錯了,我錯了。」
「扣你1索盾工錢!」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艾婭絲惶恐的低著頭小聲回答。
「佛朗西斯科先生,您不能這樣對待你的服務員,更不能隨便扣工錢,這不好。」
「特洛伊騎士,你不懂,這個醜陋的女人在我這裡幹了三個月,請假就請了好多次,要不是看在她無處可去的份上,我才不會雇傭這樣她這樣的人。」
柏森只好嘆口氣,上樓。
進了203房間,柏森躺在床上,細想之下,艾婭絲剛才說的話固然有道理,但邏輯上還是不通,她犯不上帽這樣的風險去招惹巡夜局的人,最大的可能是她認出了柏森的身份,誤以為他是大衛柏森,而她是大衛柏森的信徒,她在替她的教主遮掩。
否則,柏森找不到其他的原因。
當然,艾婭絲還有一個動作讓柏森不是那麼的理解,她像是故意將戒指展示給他看的,前幾天那枚在記憶碎片的畫面中閃現的戒指,就如同隱匿一般,現在他怎麼想都不會跳出來,他不記得那枚金黃色的戒指上是不是也有兩條張牙舞爪的黑龍。
她為什麼突然展示自己的戒指。
而且,她的戒指帶著的部位是右手尾指,那代表什麼,獨身,不婚族?
既然她想單身,不想結婚,展示戒指的含義是什麼?
顯示他是個高冷的單身貴族,不對,她的地位卑微,說話唯唯諾諾,臉部有創傷,一點都不高冷。
難道是炫耀她的戒指多麼的昂貴?
好像也不是,她就是個服務員,沒必要顯擺。反過來,如果戒指價值連城,她未必會在一家小旅館屈尊當服務員。
柏森一時間想不明白艾婭絲這個動作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將艾婭絲從腦袋裡趕出去,當暴風獵手出現在艾美旅館的時候,著實把柏森嚇出了一聲冷汗,沒想到這東西會突然造訪,要不是他躲得快,差點就被抓了。
是暴風獵手發現了艾美旅館的貓膩,還是他無意心血來潮突然要查艾美旅館,柏森想來想去應該是后一種,要撤退嗎,柏森反而心定下來,這傢伙查了一次,搜查第二次的概率會小很多,炮彈不會兩次落在同一個彈坑內,艾美旅館現在可能是整個艾澤蘭斯城最安全的地方。
暴風獵手幽靈般的出現在艾美旅館,同時也給柏森一個提示,巡夜局有可能將他越獄的消息封鎖了,艾澤蘭斯城內絕大多數人可能還不知道大衛柏森越獄的消息,這傢伙之所以放出面具女巫的信息,恐怕是在告訴大衛柏森,面具女巫跑了,邪教頭子可以去跟面具女巫見面,然後,大衛柏森就會掉進暴風獵手布置的陷阱。
然而,暴風獵手恐怕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現在的大衛柏森死另外一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面具女巫。
面具女巫,你在哪裡?
咚咚咚,有人敲門。
「誰?!」
只要聽到敲門聲,柏森的一顆心就懸起來,他剛才只顧著想事情,不會是暴風獵手殺了一個回馬槍吧。
沒人回應。
「誰?」
柏森又問了一句,還是沒人回答。
他很想從窗戶逃跑,這不正常,但想了想,還是把門打開。
門外沒人,地上放著一張紙條:「今晚十二點,霍弦索倫古屋見。」
字跡娟秀,應該是出自女人之手,但沒署名。
柏森追下樓,櫃檯邊佛朗西斯科不在,他來到大街上,只看見一個帶著緋紅色禮帽,穿著百褶裙的女人匆匆的上了一輛公共馬車。
想追,已經來不及,他不能那麼明目張胆的追馬車,巡夜局就在這條街道。
霍弦索倫古屋?
柏森回到旅館后,問佛朗西斯科,這傢伙壓根兒就不知道艾澤蘭斯城內有什麼古屋,他說城內根本沒什麼古屋。
難道那個女人約他赴約之地不在艾澤蘭斯城內,而在城外?
柏森來到大街上,找了幾個路人問,路人都一頭霧水,古屋沒問著,倒是遇上一名女信徒,她當時牽著一條漂亮的斑點小奶狗,柏森的臉孔出現在她的眼帘之內的時候,她驚訝的直叫上帝。
柏森讓她別出聲,並告訴她,你認錯人了,大衛柏森還在監獄中,我只是長得像邪教頭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