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不要認識笨蛋
出乎意料之外，做完橘真夜的筆錄以後，他們並沒有問其他無關的問題。
他們做完記錄，很快把大師送出了審訊室。
送他出來的是高木長介，態度比一開始客氣多了。
大師問了下毛利小五郎的下落，得知他早前就已經走了，也就放心了。
同時心裡也更奇怪。
他們同樣是做筆錄，他不僅被送到了審訊室詢問，還比毛利小五郎遲了一個小時，但整個過程中，這倆警察也沒問什麼特殊的問題，也沒有提及以前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要不要直接問一下呢？
一不留神，大師又陷入了沉思。
這時，高木長介停下了步伐，轉身朝大師伸出手，「淺井成實先生，這次麻煩你了。」
「昂，不會麻煩的。」大師禮貌微笑，回握。
「還沒自我介紹過，我叫高木長介。」
大師試圖鬆手，「這次也麻煩你了，高木警官。」
高木長介用力一握，這才鬆了手，「今天的交流太過短暫，但時間已經不早了，有些事情想問也不止該從何說起，所以想另約一個時間，我和我的同事有些一些事情想問問你。」
「唉？」大師單純的露出一臉疑惑，「是今天我的推理過程說得不夠詳細嗎？我明天還需要再來警視廳一趟嗎？」
「不是橘真夜的事情，也不需要來警視廳，隨便找個能談話的地方就行。」高木長介的態度與一開始不大相同，現在可以說是相當客氣了。
難道就這因為那些詢問，這位老刑警就已經放下了對他的疑問？
「原來如此，難怪把我一個人放這麼久，還特地帶去審訊室。」大師撓了撓臉頰，「我還以為是那個女殺手有什麼特別的，原來是有別的事情。」
高木長介不自覺舔了舔唇，正要開口解釋。
大師卡住他的話，徑自道：「那很可惜，我明天下午的飛機，需要去美國一趟，如果說是談話，只有今晚或者明天早上有空了。」
再接著，大師話音一轉，「其實我現在並不累，如果事情比較著急的話，乾脆今天就把問題解決了吧？」
這種一推一拉的陰陽話術，大師還算擅長。
高木長介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其實我還有工作……」
話音一頓，高木長介說：「淺井先生，要不，你在會客廳再稍等會兒，我現在就把我的同事叫過來，讓他和你說。」
「好。」大師毫不遲疑的應下。
他猜想，這老頭口中的那個同事，應該是那個緝毒部門的宇垣秀哲。
可他們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他們實在是沒有理由一定要來找自己啊。
持刀威脅的罰款肯定已經交過了，之前龜山勇的事情也不可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緝毒部門找他還能是因為什麼事情？
大師突然想起來成實兄本人之前從平田和明口中得知的信息，關於他們團伙的信息。
但他已經失憶了呀？
相信優真大哥也會很機智的把這些消息瞞住。
就算沒瞞住，那這些人也應該找優真，或者是直接從平田和明的嘴裡問出來，找他一個失憶了的人有什麼用。
大師思維散發得極快。
厚生勞動省的宇垣秀哲過來的速度很快，沒讓大師等太久。
他氣喘吁吁的，神色中也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淺井先生，初次見面，我叫宇垣秀哲。」
大師主動伸出手，並且溫和道：「我是淺井成實，宇垣先生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宇垣秀哲從公事包里掏出一個文件袋，從袋子里拿出了一份很眼熟的五線樂譜。
紙張泛黃的……暗號樂譜。
這……
不可遏制的，大師感受到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如心跳加速，鼻孔也自然而然的要擴大。
但還在可控制範圍內，他及時控制住神色，低下頭，「這是什麼？」
那天……成實兄從醫院離開的時候竟然沒帶走這份樂譜？？
這可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遺書哎！
「這是，五線譜。」宇垣秀哲將樂譜遞過來。
大師接過樂譜，當下就想明白了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暗號是什麼嗎！搞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大師考慮的是，他應該用什麼方式把暗號告訴他。
用不影響到自己失憶人設的方式……
大師一邊打開譜子，按著上面的調一邊敲打手指，一邊哼哼，然後一臉困惑，「這不成調啊。」
論如何悄悄給予他人提示。
大師把譜子翻到後幾頁，裝模作樣的都哼了哼，無奈搖頭，「這譜子根本不成調。」
大師再度看向宇垣秀哲，「你們希望我做什麼？」
宇垣秀哲抿了抿嘴唇，勉強笑了笑，「你多看幾眼，看一看能不能看出什麼來。」
大師腦袋一歪，立刻就判斷出他為什麼不敢直說。
——這是在擔心刺激到他的記憶啊。
這很好。
既然雙方都有共同的意願，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應該順利成章了。
大師抿嘴笑，「看來這份不成調的譜子里藏著什麼秘密啊。」
「會是什麼秘密呢？跟我有關嗎？雖然我懂一點樂譜，也會一點鋼琴……」
「可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彈鋼琴的？」
大師逐漸展開分析，「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可你們對我卻這麼了解，應該是特地調查過的……可既然了解我，你們就該清楚我的鋼琴水平不高。那為什麼還要把譜子交給我呢？這很矛盾哦。」
見宇垣秀哲的神色逐漸變得緊張。
「這樂譜跟我的聯繫在哪裡呢？」大師裝作一臉疑惑。
宇垣秀哲欲言又止，像極了演員看不懂劇本又不知道該何時接戲的樣子。
大師也不在乎對手演員能否接戲，他的神色逐漸變化著，很快就清晰堅定了起來，「如果說是跟我有關的五線譜，那麼……」
「那就只有我的父親了？」大師一下皺緊眉頭，用提防的神色看向宇垣秀哲，「這份樂譜跟我父親有關？」
宇垣秀哲兩隻手抬起來就使勁兒晃，「不是的，不是的……它，它這個沒關係的……」
大師鬆了松眉頭，疑惑地問：「沒關係？」
宇垣秀哲又搖頭，「不……不……不完全……」
大師暗自憋笑，也不忍心繼續為難這個年輕人，主動圓場，「看來是不完全有關係，只有一點點關係的意思對吧？」
宇垣秀哲急得額角冒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只心虛的點了點頭，再不開口了。
「其實跟我父親有關的五線譜倒是不少的。」
大師恢復了舒緩溫和的語氣，「你既然不肯明說，那我就只能自己猜了。我父親是鋼琴演奏家，但這譜子卻不是正常的鋼琴曲樂譜，但又跟我父親有關……
……那就只剩下小時候我父親跟我玩的樂譜暗號遊戲了。」
大師說，「可以給我紙筆嗎？我想試一下用這種方法能不能解出成文。」
宇垣秀哲立刻點頭，接著四處張望，尋找無果，便跑到外頭的辦公區，找警察同事拿來紙筆。
因為他的動作看起來有點好笑，於是大師就笑了。
宇垣秀哲急吼吼的跑回來，把紙筆擺好。
大師回想了一下，從成實兄的記憶里把暗號加密使用方式揪出來。
「說起來其實不複雜，從鋼琴鍵的左邊開始，按順序把英文字母放入。然後，把五線譜上對應的音符對應上鋼琴鍵，得出來的羅馬音標就是內容，我們可以先試一試，我覺得成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大師畫下鋼琴鍵，以及對應的字母。
然後再畫下五線譜里各個符號對應的按鍵。
「然後一一對應進去就可以了。」
說著，大師隨手翻開五線譜其中一頁。
「kawa……sima……hide……o。」
大師抬頭看向宇垣秀哲，直直的對視著他的眼神。
「暗號順利成文了，川島英夫……這似乎是我父親生前好友的名字？」
大師看到，宇垣秀哲眼睛一瞪，緊接著就撲上去，將五線譜合上，收到懷裡緊緊抱著，「非常感謝淺井先生，五線譜的其他內容……不太方便讓您看到，你能把暗號破解的方式留給我嗎？」
「這當然可以。」大師聳聳肩，靠在沙發背上，示意他隨時能把圖紙拿走，「為你們提供幫助是我們市民應盡的義務。」
「太感謝您了……」
「但你方便告訴我，這份暗號譜，跟我的生父麻生圭二有什麼關係嗎？」
「……這……這……」宇垣秀哲憋了半天也沒放出來。
這人有點……
大師抿了抿嘴唇，想笑又不能笑。
這種性格和智商，怎麼能在緝毒部門工作呢？真是奇怪。
指望這種人編瞎話出來顯然是不可能的，大師暗自搖頭，主動說：「看來是我為難你了，不方便說就算了吧。」
「太感謝……」
復讀機鑒定完畢。
——跟這樣的人來往多了會變笨的。
而他留著自己的腦子還有用的，不能再被傻子傳染了。
大師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手腕，「時間很晚，我該回家了，否則家裡人該擔心我了。」
他抬眼笑道，「就此別過吧，宇垣先生。」出乎意料之外，做完橘真夜的筆錄以後，他們並沒有問其他無關的問題。
他們做完記錄，很快把大師送出了審訊室。
送他出來的是高木長介，態度比一開始客氣多了。
大師問了下毛利小五郎的下落，得知他早前就已經走了，也就放心了。
同時心裡也更奇怪。
他們同樣是做筆錄，他不僅被送到了審訊室詢問，還比毛利小五郎遲了一個小時，但整個過程中，這倆警察也沒問什麼特殊的問題，也沒有提及以前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要不要直接問一下呢？
一不留神，大師又陷入了沉思。
這時，高木長介停下了步伐，轉身朝大師伸出手，「淺井成實先生，這次麻煩你了。」
「昂，不會麻煩的。」大師禮貌微笑，回握。
「還沒自我介紹過，我叫高木長介。」
大師試圖鬆手，「這次也麻煩你了，高木警官。」
高木長介用力一握，這才鬆了手，「今天的交流太過短暫，但時間已經不早了，有些事情想問也不止該從何說起，所以想另約一個時間，我和我的同事有些一些事情想問問你。」
「唉？」大師單純的露出一臉疑惑，「是今天我的推理過程說得不夠詳細嗎？我明天還需要再來警視廳一趟嗎？」
「不是橘真夜的事情，也不需要來警視廳，隨便找個能談話的地方就行。」高木長介的態度與一開始不大相同，現在可以說是相當客氣了。
難道就這因為那些詢問，這位老刑警就已經放下了對他的疑問？
「原來如此，難怪把我一個人放這麼久，還特地帶去審訊室。」大師撓了撓臉頰，「我還以為是那個女殺手有什麼特別的，原來是有別的事情。」
高木長介不自覺舔了舔唇，正要開口解釋。
大師卡住他的話，徑自道：「那很可惜，我明天下午的飛機，需要去美國一趟，如果說是談話，只有今晚或者明天早上有空了。」
再接著，大師話音一轉，「其實我現在並不累，如果事情比較著急的話，乾脆今天就把問題解決了吧？」
這種一推一拉的陰陽話術，大師還算擅長。
高木長介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其實我還有工作……」
話音一頓，高木長介說：「淺井先生，要不，你在會客廳再稍等會兒，我現在就把我的同事叫過來，讓他和你說。」
「好。」大師毫不遲疑的應下。
他猜想，這老頭口中的那個同事，應該是那個緝毒部門的宇垣秀哲。
可他們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他們實在是沒有理由一定要來找自己啊。
持刀威脅的罰款肯定已經交過了，之前龜山勇的事情也不可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緝毒部門找他還能是因為什麼事情？
大師突然想起來成實兄本人之前從平田和明口中得知的信息，關於他們團伙的信息。
但他已經失憶了呀？
相信優真大哥也會很機智的把這些消息瞞住。
就算沒瞞住，那這些人也應該找優真，或者是直接從平田和明的嘴裡問出來，找他一個失憶了的人有什麼用。
大師思維散發得極快。
厚生勞動省的宇垣秀哲過來的速度很快，沒讓大師等太久。
他氣喘吁吁的，神色中也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淺井先生，初次見面，我叫宇垣秀哲。」
大師主動伸出手，並且溫和道：「我是淺井成實，宇垣先生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宇垣秀哲從公事包里掏出一個文件袋，從袋子里拿出了一份很眼熟的五線樂譜。
紙張泛黃的……暗號樂譜。
這……
不可遏制的，大師感受到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如心跳加速，鼻孔也自然而然的要擴大。
但還在可控制範圍內，他及時控制住神色，低下頭，「這是什麼？」
那天……成實兄從醫院離開的時候竟然沒帶走這份樂譜？？
這可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遺書哎！
「這是，五線譜。」宇垣秀哲將樂譜遞過來。
大師接過樂譜，當下就想明白了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暗號是什麼嗎！搞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大師考慮的是，他應該用什麼方式把暗號告訴他。
用不影響到自己失憶人設的方式……
大師一邊打開譜子，按著上面的調一邊敲打手指，一邊哼哼，然後一臉困惑，「這不成調啊。」
論如何悄悄給予他人提示。
大師把譜子翻到後幾頁，裝模作樣的都哼了哼，無奈搖頭，「這譜子根本不成調。」
大師再度看向宇垣秀哲，「你們希望我做什麼？」
宇垣秀哲抿了抿嘴唇，勉強笑了笑，「你多看幾眼，看一看能不能看出什麼來。」
大師腦袋一歪，立刻就判斷出他為什麼不敢直說。
——這是在擔心刺激到他的記憶啊。
這很好。
既然雙方都有共同的意願，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應該順利成章了。
大師抿嘴笑，「看來這份不成調的譜子里藏著什麼秘密啊。」
「會是什麼秘密呢？跟我有關嗎？雖然我懂一點樂譜，也會一點鋼琴……」
「可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彈鋼琴的？」
大師逐漸展開分析，「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可你們對我卻這麼了解，應該是特地調查過的……可既然了解我，你們就該清楚我的鋼琴水平不高。那為什麼還要把譜子交給我呢？這很矛盾哦。」
見宇垣秀哲的神色逐漸變得緊張。
「這樂譜跟我的聯繫在哪裡呢？」大師裝作一臉疑惑。
宇垣秀哲欲言又止，像極了演員看不懂劇本又不知道該何時接戲的樣子。
大師也不在乎對手演員能否接戲，他的神色逐漸變化著，很快就清晰堅定了起來，「如果說是跟我有關的五線譜，那麼……」
「那就只有我的父親了？」大師一下皺緊眉頭，用提防的神色看向宇垣秀哲，「這份樂譜跟我父親有關？」
宇垣秀哲兩隻手抬起來就使勁兒晃，「不是的，不是的……它，它這個沒關係的……」
大師鬆了松眉頭，疑惑地問：「沒關係？」
宇垣秀哲又搖頭，「不……不……不完全……」
大師暗自憋笑，也不忍心繼續為難這個年輕人，主動圓場，「看來是不完全有關係，只有一點點關係的意思對吧？」
宇垣秀哲急得額角冒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只心虛的點了點頭，再不開口了。
「其實跟我父親有關的五線譜倒是不少的。」
大師恢復了舒緩溫和的語氣，「你既然不肯明說，那我就只能自己猜了。我父親是鋼琴演奏家，但這譜子卻不是正常的鋼琴曲樂譜，但又跟我父親有關……
……那就只剩下小時候我父親跟我玩的樂譜暗號遊戲了。」
大師說，「可以給我紙筆嗎？我想試一下用這種方法能不能解出成文。」
宇垣秀哲立刻點頭，接著四處張望，尋找無果，便跑到外頭的辦公區，找警察同事拿來紙筆。
因為他的動作看起來有點好笑，於是大師就笑了。
宇垣秀哲急吼吼的跑回來，把紙筆擺好。
大師回想了一下，從成實兄的記憶里把暗號加密使用方式揪出來。
「說起來其實不複雜，從鋼琴鍵的左邊開始，按順序把英文字母放入。然後，把五線譜上對應的音符對應上鋼琴鍵，得出來的羅馬音標就是內容，我們可以先試一試，我覺得成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大師畫下鋼琴鍵，以及對應的字母。
然後再畫下五線譜里各個符號對應的按鍵。
「然後一一對應進去就可以了。」
說著，大師隨手翻開五線譜其中一頁。
「kawa……sima……hide……o。」
大師抬頭看向宇垣秀哲，直直的對視著他的眼神。
「暗號順利成文了，川島英夫……這似乎是我父親生前好友的名字？」
大師看到，宇垣秀哲眼睛一瞪，緊接著就撲上去，將五線譜合上，收到懷裡緊緊抱著，「非常感謝淺井先生，五線譜的其他內容……不太方便讓您看到，你能把暗號破解的方式留給我嗎？」
「這當然可以。」大師聳聳肩，靠在沙發背上，示意他隨時能把圖紙拿走，「為你們提供幫助是我們市民應盡的義務。」
「太感謝您了……」
「但你方便告訴我，這份暗號譜，跟我的生父麻生圭二有什麼關係嗎？」
「……這……這……」宇垣秀哲憋了半天也沒放出來。
這人有點……
大師抿了抿嘴唇，想笑又不能笑。
這種性格和智商，怎麼能在緝毒部門工作呢？真是奇怪。
指望這種人編瞎話出來顯然是不可能的，大師暗自搖頭，主動說：「看來是我為難你了，不方便說就算了吧。」
「太感謝……」
復讀機鑒定完畢。
——跟這樣的人來往多了會變笨的。
而他留著自己的腦子還有用的，不能再被傻子傳染了。
大師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手腕，「時間很晚，我該回家了，否則家裡人該擔心我了。」
他抬眼笑道，「就此別過吧，宇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