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結拜

二○、結拜

一番客套后,眾人入得艙中,這船是普通的商船,比之阿朱的小舟寬敞了許多。落座之後,鄧百川開口道:「丁公子此來,說是受人所託,有機密要告知。不知是何人所託?」

趙佣早編好了瞎話等著他這一問,就說道:「丁某日前曾拜訪少林,下山之時,曾偶遇一蒙面老人切磋武功。得他青目有加,指點了一番。在下感激之餘,便欲拜他為師,也好時常供奉。他卻不肯,只說見我誠心可嘉,只需幫他帶些話給慕容公子,並在慕容氏求助之時,儘力襄助就可。丁某自然唯命是從,因此才有這拜訪貴庄之舉。」

鄧百川手捻須髯,心說感情這小子說了半天和沒說一樣,看來倒是難纏得很。不過他也心許趙佣這種忠人之事的行為,便道:「丁公子盛情拳拳,鄧某感激在心。可是公子來得不巧,我家公子爺這幾日不在庄中,需得過幾日方回。不知丁公子……」

趙佣忙擺出一番失望的樣子:「無妨,慕容公子既然未回,我等他幾日便是!」

鄧百川也即微笑道:「那就委屈丁公子先到鄙庄住上幾天了。」

鄧百川的青雲庄卻是位於太湖東岸的穹隆山上,並不在湖中。眾人到得莊上,天色已晚,鄧百川吩咐下人準備了酒食,把客人引至前廳。

一時酒菜齊備,鄧百川舉杯道:「貴客駕臨,鄧某先敬丁公子一杯!」見趙佣舉杯喝了,又笑道:「丁公子武功高強,鄧某汗顏,孤陋寡聞,卻不知江湖上出了丁公子這般少年俊彥,敢問是何方高人門下?」

趙佣聞言嘆了口氣:「說起來,丁某家裡本非江湖中人。只因為我幼年好武,曾拜少林寺中一老僧學藝。」

鄧百川微微一怔,他卻瞧出趙佣路數不象是少林一脈,隨口問道:「哦?原來丁公子竟是少林門下?」

趙佣忙搖頭道:「我那師傅說他自己在少林寺中只是個服事僧人,本身所學並非少林一脈,我自然也算不得少林門下。況且他只教了我些調息打坐的法門,便不再傳授。丁某無奈,便四處尋找高人請教。說來我這身武功,倒是七拼八湊得來。」

鄧百川聽了嘴角微笑道:「丁公子天資非凡,博採眾家之長,當真難得!」

趙佣察言觀色,知他疑心自己隱瞞,卻也無奈。

他不明言,鄧百川不過是要探他底細。既然知道是個詩書傳家的另類公子哥,並無什麼江湖勢力,何況他是獨身一人,也就略為放心。席間談談說說,趙佣拿出在皇家養成的風度,展開胸中才學,與鄧百川談天說地。倒讓鄧百川更為安心之餘,對他大為欣賞。二女也為他那些個奇聞趣談深深吸引,言語間已不顯生分。

飯後自有那僕從引領,各自安歇。

次日清晨,趙佣起身後,耳中只聽得鳥語陣陣,憑山觀湖,覺得這景色實在不錯,比之皇宮的富麗堂皇和富弼花園的奇趣盎然,別是一番不同的賞心悅目。心中不由想到那慕容氏能隱居於如此好地方,錦衣美食,卻仍心念江山,實在愚不可及。

一時鄧百川已至,拱手招呼道:「丁公子起來了,昨夜睡得可好?」

趙佣也是一抱拳:「鄧莊主盛情,丁某深感於心。丁某昨日倒是惦記著何時能見到慕容公子,夜裡輾轉反覆的很。」

鄧百川微微一笑:「鄧某已將丁公子到訪之事,傳書我家公子爺。想來很快就有回書,丁公子還請安心稍待。時已不早,還請二位前廳用飯!」於是二人往前庭來。

剛至花圃,便望見阿朱阿碧正在內摘花,趙佣笑道:「原來二位姐姐在此,不知阿朱姐姐又要做什麼香露,到時賞小弟一瓶可好?」

阿朱見是他,卻把嘴巴一撇:「我只道我們女兒家才歡喜這些胭脂香粉的,不成想丁公子竟然也會喜歡。」

趙佣吃她搶白,還未張口,阿碧卻在一旁笑道:「阿朱姐姐,你又怎知丁公子不是討了去,送給女兒家的呢?」

阿朱聽了,臉上也綻放笑容:「啊呀!還是我們阿碧最是懂人心思,丁公子是打算送給哪家的小姐啊,不妨說來聽聽!要不這花露么,我可不給!」

她姐妹二人素來調笑慣了,言語無忌,偏偏對答快速得很,倒讓趙佣想插言卻無機會。只片刻間,他已經在二女口中快變成那尋花問柳的公子哥了。只能暗嘆自己夠衰,沒想到兩世為人了還是在女孩子面前吃鱉。略尋思后才道:「阿朱姐姐冤枉小弟了。小弟只是見姐姐制的香露極好,想帶回去送給家裡長輩而已。」

不想這話觸到二女心中痛處。她二人自幼無有父母在身邊,雖然慕容家待她們不比尋常丫鬟,但終究少了一份親情。

阿碧便道:「丁公子一番孝心,我們實在不該胡亂取笑!阿碧給你賠禮了!你討這香露,阿朱姐姐若是不給,我把她以前送我的拿給你也好!」實在是她心裡羨慕別人能有父母疼愛,因此起了這心思。

那邊阿朱也是差不多心思,聽她這般說,卻眼珠一轉笑道:「啊呦!我什麼時候說不給他了?倒是我們阿碧妹妹,怎麼忽然就胳膊肘向外,幫人對付起我來了?哦……莫不是聽說是拿給丁公子家裡長輩的,就著急了?這他家中的長輩,你幹麼這麼著急?難道……」

一旁阿碧早羞紅了臉,張牙舞爪撲到了她身上,笑罵道:「就只你生得好一張尖牙利嘴,慣會胡說八道。」一時二女廝鬧做一團。

鄧百川搖頭微微苦笑:「丁公子切莫在意!只怪她倆人平素里被眾人寵壞,胡鬧慣了。」

先前二女被趙佣言語刺痛,神色黯然,雖然轉瞬既復,卻早落在趙佣鄧百川二人眼中。鄧百川自然不忍呵責,因有此言。

趙佣自也並不覺得二女有甚失禮,此時只覺二女天真爛漫,竟一時間看得呆了,實在是已被二女深深打動。心中不由得想起原著中二女的悲慘結局,一陣陣惋惜之情揮之難去。暗問自己:「難道我就眼看著如此善良可愛的兩個小女孩,日後落得那般下場?不!絕對不能!那我能做些什麼呢?」猛聽得鄧百川說話,忙笑道:「鄧莊主此言差矣!二位姐姐天真爛漫,哪裡有什麼失禮了!」心思轉動,想起那阿朱日後碰上喬峰,二人倒也算恩愛。自己只須日後提醒下喬峰與她,免得他兩個傻瓜作出悔恨終身的事來就足夠了。反倒是阿碧,似乎對慕容復痴戀極深,那慕容復卻半點沒把她放在心上過。心頭一動便又說道:「其實丁某與二位姐姐可說是一見投緣,頗想認兩個姐妹的。」卻是一時沒有法子幫到那阿碧,覺得倒不如先認個親戚,再慢慢為她設法。若有不妥時,拿出結義兄長的身份,想來能對阿碧有些作用。

鄧百川聽了微微一笑:「這倒是樁妙事!好!好!阿朱,阿碧,你倆可願認丁公子這個兄長?稍後我自會稟明公子爺。」他心裡實是對趙佣這年輕人頗有好感,認為是僅次於自家公子爺的少年英才。昨日聽趙佣話頭,指點他之人頗為友善,似乎就有令他襄助慕容氏之意。因此有心拉攏以使趙佣成為慕容氏一大助力,因而對他此言極是贊成。

趙佣也那裡斂容一禮:「二位姑娘天地靈氣所鍾,丁某實在是早已心生親近。此是丁某真心之言,還請二位不嫌在下唐突!」

兩個小妮子聽得鄧百川言語,早僵在一旁,實在是趙佣此話說的是的確唐突了些。到趙佣正經八百的行了一禮,才回過神來。只是一時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趙佣卻不管那麼多,見她二人無語,也就笑道:「二位妹子不做聲,想來是同意愚兄的提議了!來,來,我們三人因阿碧妹子一曲結識,又因阿朱妹子採花得此機緣,也不必那香案,只在這青天之下,百花叢中,就此結為金蘭兄妹,實在是世間難得的妙事一樁啊!」說著走到二人身前,就於那花叢中跪倒,手指青天說道:「老天爺!你既讓我來到這個世上,有緣結識如此善良可人的兩個妹妹。今日里就幫我們作個見證,從此後我定然好好保護阿朱、阿碧兩個妹妹,讓她們開開心心,無病無災的活到重孫子滿地跑!你可不許再跟我添亂!二位妹妹,該你們了!」

旁邊三人早被他弄得楞在那裡。阿朱與阿碧二女聽他說得有趣,卻不禁又是羞惱又是好笑。倒是他一片誠摯之情,溢於言表,二女就在一旁,也不由得深心感動。阿朱便也就他身旁跪下道:「蒼天在上為證!今日阿朱與丁大哥及阿碧妹妹結為金蘭兄妹,今後願與二人福禍同當!求蒼天保佑!」

阿碧也跪下道:「蒼天做證!阿碧與丁大哥和阿朱姐姐結為金蘭兄妹,今後願聽從二位哥哥姐姐吩咐,福禍與共!請蒼天保佑!」

趙佣哈哈大笑,與二女拜了八拜,手扶二女站起說道:「今日愚兄得了兩位好妹子,實在開心無比,當浮一大白!鄧莊主,丁某卻還要借你這裡,慶賀一番!」

鄧百川也笑道:「丁公子行事洒脫豪爽,她二人得你這般兄長,確是可喜可賀!你既然與阿朱阿碧結義金蘭,這裡也算你半個家了,哪裡有這許多客套?我這就去吩咐人備些酒食來。」說著轉身而去。

當下三人到得前廳,鄧百川早坐在堂上,招呼起來。杯盞交錯,不一會,四人竟都微有醉意。鄧百川嘆了一聲,卻又哈哈大笑:「老了,丁兄弟好酒量!哈哈,若是我二弟在,定當讓你醉趴下!」趙佣也笑道:「早聽聞公冶莊主連名字都是個一干而盡的『乾』字,我自然不是他對手!哈哈!」此時卻有僕人捧著一隻信鴿來,遞給鄧百川。他取出信箋展開看后,便對趙佣道:「丁兄弟,我家公子爺傳書來,說他已經於昨日回程,午間當能回到燕子塢。我們不妨飯後就過去如何?」

趙佣滿面春風的笑道:「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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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驕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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