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危機

一二○、危機

一二○、危機

山頂上的三人都是楞了片刻,沒想到會有這種變化。

天山童姥首先反應過來,皺著眉頭怪笑道:「傻……哈哈,師妹你還真是夠傻啊!哈哈哈……」

李秋水心中也是有些懊悔,如果自己早些出手,雖然可能會演變成需時比較久的消耗戰,但畢竟自己與趙佣聯手,還是有把握取勝的。可現在雖然自己偷襲重傷了二人,但是趙佣掉下了山崖。少了他這個幫手,自己卻更沒把握對付眼前這兩人了。不過此時卻非懊惱的時候,儘管眼前的天山童姥與鳩摩智都是重傷在身,可惜自己一個卻也不能斃了他二人。最上之計,莫過於自己先行離開。他兩人自然絕不會追擊!而且他們不過是暫時的聯手,沒有了外敵的壓力,勢必分道揚鑣。那時自己再尋找機會下手就是了。

想到就做,李秋水哪裡還有心思跟天山童姥針鋒相對,轉瞬間沒了蹤影。

天山童姥笑看著李秋水一言不發的離開,直到笑夠了,才對鳩摩智道:「小和尚,這次你也算無意間幫了姥姥的忙。這個給你,吃下去能儘快恢復功力!」說著掏出兩粒藥丸,丟給了鳩摩智。

鳩摩智探手接住后,合十道:「多謝前輩!」他卻不吃,只把那葯仔細端詳。但見兩枚黃澄澄的藥丸滾圓透亮,鼻中同時聞到強烈的辛辣之氣,刺激的鳩摩智微笑的面孔上鼻翼不住的聳動,表情滑稽得很。

天山童姥看他只是盯著一個勁兒的看,卻不吃下,不由得瞪眼道:「你不肯吃,莫不是懷疑這是毒藥?」

鳩摩智微笑答道:「前輩既然賜葯,想來這葯定然神妙。卻不知道為何兩枚藥丸的味道居然有些不同呢?」

天山童姥見瞞不過他,哼了一聲:「果然是個姦猾的和尚。也罷,你走吧!」她本想騙得鳩摩智吞下毒藥,不曾想鳩摩智也是心思細密、城府深沉之人,竟然防著她這一手。外加鼻子通透,居然能分辨出這兩粒藥丸的味道不同,從而看破她的機關。無奈之下只得打消原來利用他的計劃,就此與他分道揚鑣。說起來也是對鳩摩智的才智有了新的認識,沒有把握繼續下去了。

鳩摩智素來涵養很好,也只是笑笑,隨即轉身下山而去。

天山童姥耳目靈通,聽得他去得遠了,臉上浮現一絲冷笑。也不走遠了,身形飄忽,隱在不遠處的松林間暗處,開始運功療傷。這一番運功,醒轉時已月上中天。雖然身上傷勢沒有痊癒,但仗著靈藥,卻已經穩定下來,不會再惡化。暗嘆了口氣,心中恨意再度湧起,頗想把李秋水立斬面前。但自家卻也知道,照目前情況看,自己怕是還要先躲避李秋水一段時間了。正想著,忽然懸崖之下傳來一聲長嘯。嘯聲雖清越,但蘊涵一股殺伐之意,竟好似暴雨前的風雷涌動一般。心中一動:「這嘯聲莫非是掉下去的那小子所發?嘿,倒是個命大的小子……」

這嘯聲的確是落下山崖的趙佣所發。

當身在空中,無法移位而摔下去時,趙佣心中的怨毒可謂是無以復加。暗罵自己愚鈍,心恨李秋水的自私。正打算聽天由命之時,忽然腳下傳來一股壓力,這才想起自己不是獨自墜崖,還有塊巨石做伴。抬眼四顧,看清了形勢,心中大罵一聲老天不公。自己也不知道作過什麼孽,居然兩輩子都要死得難看無比,屍首不全。卻原來他此時身在空中,頭下腳上,那巨石卻還在他之上。這要是落到谷底,即便他有本事墜地不死,卻難免巨石壓身之厄。

但凡人在危難之時,只要自身不放棄,總是能想到一些挽救的法子。所以不過呼吸之間,趙佣卻已找到了一條求生之法。強忍住呼吸時肋間的疼痛,雙腳用力,在那空中下落的巨石上一蹬,貼著巨石向外滑了出去。此時趙佣與巨石離那地面也不過十丈,眼見就要跌得個粉身碎骨了,趙佣也堪堪滑到了巨石邊緣,擺脫了巨石壓頂的悲慘命運。雙手使出全身力量,抓住巨石邊緣,向地面狠狠按了下去。強橫的掌力使得巨石下落更速,幾乎來不及思考,便「砰!」的一聲在地上撞了個四分五裂。而趙佣卻成功借到了力,雖然無法完全改變下墜之勢,但已經沒有跌下來時那麼快了。提起輕身,加上連發掌力緩衝,終於安全的落到了地面上。除了心力耗費巨大外,居然是毫髮未損。

不過這幾下心力的消耗實在巨大,之後人一放鬆,先前的傷勢也全都發作起來,片刻間便把他疼得暈了過去。

到山谷中的冷風把他吹醒,天色已黑了下來。查看了一遍全身的傷勢后,一邊為自己能死裡逃生大感慶幸,一邊又回想起落崖前的情形來。對天山童姥他倒沒多大恨意,只是如今既然已經結仇,童姥又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想來以後是不死不休了。而對鳩摩智,趙佣可謂極度的厭惡。這和尚實在是根攪屎棍,凡是有他攙和的事,總不會有好結果。自己跟他早已翻臉了,宋夏戰事現在也已明了,此後與吐蕃的利益衝突很快就會浮出水面,看來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和解的可能了。最後是李秋水,這個語嫣的外婆。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當作誘敵的棋子,自己絕對不會被趕到了崖邊,自然也不會掉下來了。所以,以後有機會……不,是一定要創造機會陰這老太婆一下。

一邊想,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地形。卻見這裡原來是賀蘭山中的一個山縫。也不知幾千幾萬年前,地震使得大山裂開,造就了這一道狹長的裂縫。自己等人交戰時所在那座山峰要高上很多。而相對的另一座矮了許多,想必是經過多次塌方造成的。這道兩山間的大裂縫彎彎曲曲的,又被樹木遮掩了,現在也看不出到底有多長。

山林中不是久待之地,趙佣於是順著山縫向東南走去。記得來時跑了不遠的路,也不知道种師道那邊怎麼樣了。

哪知道走了不過兩里,忽然聽到前方一陣嗥叫嘶咬的聲音傳來。慢慢靠近了過去定睛觀看,卻是一窩豹子正與狼群搏鬥。這窩豹子也不算少,足有五隻,令趙佣詫異的是,居然有三隻墨豹。那狼群倒是數量不少,足有三四十隻。此刻圍住了五隻豹子,又抓又咬的,正佔了上風。

趙佣以前只是聽說過那墨豹,確實無緣得見。這時動了好奇之心,就想幫下這幾隻落難的豹子。看看那狼群數量不少,自己現在身上卻有傷,實在懶得再出手與畜生搏鬥了,於是長嘯起來。

這一通嘯下來,驚得那狼群是四散奔逃。幾隻豹子本來也想跑,可惜趙佣手疾,扣住了其中一頭墨豹,把個黑乎乎的腦袋按在了地上,任它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這豹子本是兩大三小一家子,趙佣按住的是頭小的,因此另外幾隻雖然被嘯聲嚇得不清,卻依舊不肯離去。尤其那頭母豹,更是對著趙佣不住的低聲吼叫,卻是不敢貿然上前。

趙佣嘯聲止歇,抓著那豹子就著林間稀疏的月光下好一通觀賞。這卻是他二世為人養成的不良嗜好。只因為前世現代社會裡,自然環境破壞嚴重,這種稀罕物就是公園裡都難得一見。所以這輩子條件充足了,竟慢慢有了這喜歡觀賞奇珍的喜好。

看著看著,被他按住的那豹子不知是害怕還是飢餓,肚子咕嚕叫了起來。讓趙佣就是一怔,想起自己卻也是很久沒有進食了,肚子也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隨即眼光落在了面前的豹子身上,不由得琢磨起來,這豹子肉貌似兩輩子都還沒嘗過,卻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或許是他的神態感染了一旁的母豹,只聽得一聲吼,那母豹躥了上來,對著他脖子咬了下來。

趙佣被它打攪了研究美食的興緻,大是不豫,隨手一拳,把母豹打飛出去。怒目瞪了過去,卻正看到那母豹的眼睛里精光閃爍,竟然似乎有一抹悲傷掠過。

怔了一怔,抬腳把其餘幾頭小豹踢開,心頭一嘆,說道:「也罷,就不拿你們這幾個可憐蟲果腹了!」放開手底按住的那隻,不再理會那窩豹子母子抱做了一團,嘶吼著互相安慰,向著山外趕來。

到得月向西沉,居然沿著這道地縫走出了大山,放眼處已經是平原地帶。望著遠處的一團光亮,趙佣長出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在山中吃飯了,似乎很快就能吃上一頓好飯了。因為前方那片光亮不小,似乎是個小部落。

離得近了,才發現,開始時的判斷有誤。並非什麼小部落,居然是個軍營。令趙佣惱火的是,還是西夏的軍營。此刻正是凌晨丑時,所以軍營中安靜得很,除了巡邏放哨的兵士們,大家都在帳篷內安睡。

既然來了,總得先弄點吃的再說不是。趙佣於是偷偷的摸了進去。他也不去那黑乎胡的營帳里找食,尋著那依然有光亮的一座,就鑽了進去。

帳中卻有三個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趙佣快速的點了穴道,一個個癱軟在地。

隨手抓起一個,拍開了他的啞穴,手卻依舊抓在他脖子上,以確保在這傢伙大喊大叫之前就能扼殺了他。趙佣低聲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要往哪裡去?」

這個被趙佣掐住了脖子的傢伙眼珠子轉動了幾下,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不利的形勢,臉色垮了下去,開口道:「這位……這位大爺,我們是接到了朝順軍司嵬名將軍的召集令,前去匯合的。」

趙佣眼睛一亮:「召集令?你們的匯合地點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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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驕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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