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矛盾3

羅哲辰跟上了她的腳步，說：「你還沒有答應我。」

寧莫黎轉過身，看著他說：「因為我還沒有想好，現在還能給你答案。畢竟你有前科在身，所以我還要再想想。」

他點了點頭，說：「確實，那你好好想想，但是要有個期限吧，多久才行？」

「看你表現。」她轉身進了浴室，不再看獃獃站在原地的他。

羅哲辰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寧莫黎已經躺在了床上，他走過去，蹲在床邊看著她，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小巧的嘴，帶著點嬰兒肥的臉，他覺得自己是這麼的貪婪，關於她的一切，他都想要參與。

寧莫黎早上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桌子上有他買來的早餐，真的是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存在感。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每天晚上他都會回來，早上會在她醒來之前上班，見面的時間很短，交談的話語也只有寥寥幾句。

這天晚上的時候，寧莫黎剛下班出公司樓就看見羅哲辰站在大門旁。本來不準備理他，但有幾個同事經過看見，笑嘻嘻地沖他們打招呼，說：「男朋友來接呀，真幸福。」

寧莫黎對著他們笑了笑，到了別。

跟著羅哲辰門，她才問：「今天怎麼有時間來了？」

羅哲辰不說話，直勾勾的望著她，說：「我怕再不來的話，你就真的把我給忘了，萬一你適應這樣的生活，我就錯過了。「

寧莫黎面無表情說：「所以是來刷存在感的？」

「差不多，今天想帶你去個地方，可以嗎？」

「去哪呀？」

「見個人，先上車。」羅哲辰給寧莫黎打開車門，然後繞到了另一邊開門上車。

「好吧。」

車在郊區的墓園門口停下了，羅哲辰從後座上拿出一瓶酒，一束花，關上了車門。

寧莫黎跟著他的腳步，往墓園深處走，墓園裡沒什麼人，城裡很多地方因為改造，墓園都需要遷址。但這一片因為離山近，所以還沒在規劃里。羅哲辰走到一個墓碑前，站定，將花擺在了碑前，然後打開了酒，撒在了地上。

寧莫黎看向墓碑，上面的名字是章文貟，想來是他的外公了。

羅哲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講故事，說道：「他是一個畫家，年輕的時候在繪畫上也算是小有成就，還去日本留過學。回國后和外婆相識結了婚，本以為會順風順水過一輩子。但是人到中年之後，一直畫不出理想的作品，也慢慢消失在大眾的視線，他沒法接受這個現實，長時間都在一個抑鬱的狀態中，後來自殺了，留下妻子和十幾歲的孩子。外婆埋怨他，說他是個自私的人，在他的世界里畫畫才是最重要，沒人排在畫畫前面，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死去。」

寧莫黎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從羅哲辰聽到過這個故事，也不知道他的外公是自殺身亡的。從前她總以為他活在順風順水的世界里，雖然父母離他遠了些，但是愛不會減少，但現在看來，那是年幼的自己內心裡的猜測而已。

羅哲辰講身子轉過來，看向她，嘴角扯出半個弧度，苦笑著說：「沒想到吧，我們家生病的人可真不少，說不定以後我……」他話說了一半，沒有再說下去。

寧莫黎看著他，這個她曾經喜歡的少年，他曾經帶給他快樂，也欺騙過她，傷害過她，無視過她，在這一秒，她比任何時刻都更清楚的認識到：現在她深愛著他。

羅哲辰看她沒有說話，又開口，這一次他語速緩慢，聲音也有些沙啞的說：「所以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了別人。」

寧莫黎笑了，走過他，向外公問好，還拿出自己的方巾，擦了擦落在碑上的灰。

牽上他的手，走出了墓園。她想：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也深愛著她，他是那麼高傲、孤僻、沉穩的人，卻總是對她手忙腳亂。縱使有的地方做的不太得當，但從沒有傷害過她。

在外面吃了飯，回家的路上寧莫黎主動提及要不要和他父母見一面。羅哲辰沉思了一會兒回答說。：「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當然。但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的話也不要勉強。」

寧莫黎開開窗戶吹風，兩邊的頭髮被吹起來，在臉上胡亂飛，說：「沒關係，他們都來了，我不見一下，不太禮貌吧。還是，你嫌我丟人？」

羅哲辰笑出了聲說：「哪敢呀，只要你不嫌棄我，我什麼時候都不會嫌棄你。」

見面的地點很安靜，是羅震夫妻回國后一直居住的地方，寧莫黎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窗外有樹，但是並不遮擋視線，可以看到遠山。

以前雖然兩家離的比較近，她也經常去羅哲辰家玩，但是見到他父母的次數還是非常少的，大概一兩次，還是在補課班放學來接他的時候見到的。一般他們幾個順路的人會成群結隊的一起回家。

先出來的是羅震，雖然已經年過50，但是看上去很年輕，也很精神，和羅哲辰擁有同一種氣質，感覺不太好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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