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別1
自從把事情交給王澤宇之後，莫黎就又開始了辦公室和家之間兩點一線的生活。偶爾在樓道或停車場會碰見羅哲辰，不會打招呼，就像陌生人那般擦身而過，不會覺得尷尬，但是總覺得有些彆扭。
除了那天求王澤宇幫助的那個電話之外，莫黎就再也沒有給他打電話，下午他終於是耐不住給莫黎打了電話。
「有事嗎?」
「你有沒有良心啊，最近一直在等你打電話哪兒都沒去，我等的衣服都收拾好，行李箱也都收拾完了甚至是後天就要走了也沒有等到你的召見，就只好自己打給你了。」
「對不起，最近忙忘了。」莫黎突然想起要感謝他這件事。「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今晚就有空，在你家附近的那個酒吧見吧。」
「嗯，好，晚上見。」
接完電話，莫黎便準備回家，小姚進來正巧看見她在收拾東西問「今天要早點走嗎?」
莫黎看著她期待的表情答了一聲「嗯」
她的嘴角立馬就翹上了天，一雙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我就早點兒走，有這麼開心嗎?」
她立馬恢復了表情辯解「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您一直下班晚，您不走我們都不敢走，今天總算能正常回家了。」
莫黎將放在桌上的包提起來，「那今天都早點回吧，我也先走了。」還未等我完全走出辦公室，身後便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剛到酒吧門口莫黎就看見了王澤宇坐在吧台前向揮手，問酒保要了一杯果汁坐了下來。
他看見莫黎只要一杯果汁問「你還對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嗎？誰來酒吧喝果汁，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我一向都喝果汁的，你看到的那一次是個例外，而且如果喝酒的話，就不是你對我做點什麼，而是我怕會對你要做點什麼了。」說完還調皮地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求之不得。」他的眼中也有了一絲笑意，俯身上來看著莫黎的眼睛。
莫黎稍微側身，躲過了他的目光「別開玩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沒有開玩笑，考慮一下吧。」他突然認真起來，兩隻手晃著桌上的酒杯，酒杯中的酒也因為晃動而左右搖擺。認真不過三秒，他就又笑嘻嘻的看著莫黎問「劉鉑有沒有給你說過我的故事?」
「知道個大略。」
「那天你給我講一個故事，那今天我也該還給你一個。」
莫黎不再做聲，其實關於他的故事莫黎知道的不多，該知道的卻一點也不少王澤宇是劉鉑的大學同學，但是比她了小了一歲。因為從小在美國長大所以經常混跡於各種酒吧。
他的父親是美國一所有名大學里的教授。文，革期間受了不少苦，最後竟然因為整日和牛待在一起，熟悉牛的特徵，申請學習獲得名牌大學的交流機會。
因為沒有錢他就向自己的弟弟借了五萬塊出國了，彼時他已經三十五歲了，一個人在國外闖蕩，什麼都干過，刷過盤子、開過出租、做過導遊然後在人種的歧視和鄙夷的目光下一次又一次證明自己。待王澤宇出生時已經四十多歲了，沒想到自己兒子也是一個叛逆的性格，王澤宇在中學時和當地的小混混一起泡吧，沒幹過什麼好事，最後演化為注射毒品被他老爸發現吊打一頓。
他說自己那時候很迷茫，在異鄉生長，歧視是免不了的，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活著。最後他的小叔為了王家的這一根獨苗專門去了加州開導他，承諾這個家裡所有人的財產都會有三分之一是他的。然後當時十六歲的他想想自己還有希望，不如拼一拼。
「原本小叔說那一番話，只是為了讓我重新振作起來，但是沒有想到最後我戒了毒，從打工做起，一點一點的自己開始賺錢，越做越勁十九歲那年還擁有自己的第一個汽車。
不知道實情的人會稱讚我是一個有能力的年輕人，對我的父親表揚我，把我當做是一個正面人物。」
「你本來就是。」
莫黎剛完說話，他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漫不經心地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說這些嗎？」
「不是說要還一個故事嗎?」莫黎抬眼看著他，伸手撥了一下落在臉頰的長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每個人的眼睛是不同的。」他的眼睛盯著莫黎，好像想要她看破。
「哦，那你從我眼睛里看見了什麼呢?」此時的莫黎也來了興緻，想聽聽他到底能說些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劉鉑辦公室里，那天你明明穿著一身正裝，微笑、問候、握手明明都是很普通的行為，但是你的眼睛卻不是這樣表達的。我看到了你骨子裡的不羈和叛逆，這是掩飾不掉的。」
莫黎看著他，想要再喝一口果汁，卻發現果汁剛才就已經喝完了。
「後來在酒吧里看見你經常一個人坐在吧台喝果汁，神情冷漠的看著舞池裡的人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趟中國沒有白來。」
「每一個生活在都市的人都有雙面人生，你不必太執著於我的生活。」本來莫黎今天是想請他好好玩一下，感謝他幫自己的忙，但是他卻在酒吧跟自己聊人生。
其實本來兩人之間說過的話也不多，除了莫黎喝酒的那次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外，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僅限於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和在一個公司上班了。
「考慮一下嗎？」他的一雙桃花眼裡滿含笑意。「如果你同意我就留下來，不走了。」
「那你還是一路順風吧。」
「這是拒絕了，可惜呀，我本來把行李都拿出來了，回去又要重新放回去。」他一臉惋惜的說。
「起來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莫黎被他拉了起來，塞進了車裡。
「我喝酒了不能開車，所以我來指揮你來開。」他理所當然地說著拉下了安全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