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雲雙秀（上）

「雅兒拜見老祖！」

白清雅，款步而來，眉峰如黛，鶯聲燕語，有若天籟。

「嗯，聲音清麗，清泉流響，定然是脈開八九，青雲奇才！只可惜，年紀大了一些……」

步凡並未真箇摸骨，一來大庭廣眾之下，自然需要顧及青雲聲望，二來以他的眼力，又哪裡需要摸那一把！

只是，步凡這番話，卻比摸骨更讓人詫異！

白清雅，沙彌天，合稱青雲雙秀！

修行不過六十年，即已成就開脈八層之境，這是何等天資，讓無數宗門既羨且恨！

五年鍊氣，十年開脈。

化外之地，修士修行，上乘天資，若能成就鍊氣，每五年可晉陞一層，若入開脈，則需要十年晉陞一層。鍊氣九層，四十五年，開脈八層，約八十年，兩者相加，就是兩個甲子之數！

白清雅，只用了一半不到的時間，便成就了開脈八層，堪稱天資絕世！

就是這樣的天才，竟然被步凡評價為，年紀太大了一些！

這話，究竟是幾個意思呢？

「靠！這青雲老祖，也太打擊人了，難道他以為自己不是個怪物么！我們可都是正常人，即便白清雅美女天資不凡，可畢竟還是正常人，怎麼能以怪物的標準衡量呢，這太不公平了！」

「嘿嘿！傻！你以為人家青雲老祖，不明白這點常識？此年紀，非彼年紀也！人家說的是男女婚配的年齡才對！明白了不？」

「切，齷齪！步老祖的意思，豈是爾等能猜測的！人家這是變相詢問白美女年紀的意思，真是不解不情……」

種種猜測，曖昧迷離，讓白清雅紅了臉，脈脈橫了步凡一眼，卻大大方方問道：「雅兒敢問，老祖此言，是哪個意思呢？」

步凡微愕，沒想到千年過去，青雲女子還是這般「豪邁」，當即面色一正，鄭重說道：「哦，年紀雖大一些，可在本老祖看來，也還算合適，勉強可以一用！」

「雅兒願為老祖效勞，不知老祖準備如何『一用』呢？」白清雅言笑宴宴，似乎完全未曾聽出，步凡言辭間的某種曖昧。

勉強一用？

這樣一個仙女，才是勉強可以一用？

狗日的，不愧是一派老祖，這逼格就是高！

場上之人，無不暗暗吐槽，但臉上都分明透出絲絲興奮之色，無數雙意味難明的眼睛，一時間齊刷刷投向步凡與白清雅二人……

「老祖，不可啊！清雅長老，身小力弱，太過勉強！弟子身強力壯，即便多用上一用，也是無妨！您看，要不換我可好？」

沙彌天，不著痕迹，擋在步凡與白清雅二人之間，用他那高大結實的身體，將兩人目光隔開，眼神熱切地望著步凡，希望老祖能成全他一片赤誠之心。

「呵呵，小沙啊！你不說，本老祖也需要借你一用，身材不錯，相貌俊郎，修為勉強，就是不知，可否持久了！清雅，你說呢？」

仔細打量了沙彌天半晌，甚至還拍拍對方結實的肩膀，步凡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表示認可，旋即又略帶懷疑地向下瞅了瞅，不放心地徵詢白清雅的意見。

「回稟老祖：試試就知道了！」白清雅顯得越發恭敬了。

「嗯，清雅說得對。那就先試你們的成色，看能堅持幾時！」步凡風淡雲輕，臉上卻有淡淡的憂鬱和不忍，只是卻掩飾得太好。

見了步凡這副表情，華不群心中無語，同時憐憫地搖搖頭，替青雲雙秀默哀三分鐘。

「聽著！」

步凡低喝一聲，以前所未有的鄭重之態，看向青雲雙秀。

「爾等既為青雲後起之秀，自當為青雲之崛起，擔當重任，好生修行！更當為青雲法脈，傳燈續命，延續香火！今日，本老祖，代青雲歷代祖師，傳爾等青雲點燈錄，點爾明燈，耀我青雲！不知爾等，願不願意？」

點燈錄？！

這還用問，此等曠古奇緣，傻子才不願意呢！

無數人，眼睛都綠了，更有些人，連頭上都綠了！

師道明燈，長存歲月中，可以看做是另一種永生，是修士自身意志的延續，更有種種神奇之處！

好些傳說，此時已被人翻了出來。原本無人相信，也就無人重視，可步凡活生生點燃了萬古第一盞師道明燈，這些人哪裡還不趕緊，從師門傳承的玉簡金冊中，「百度」一番，越翻越想翻，完全停不下來……

師道明燈，竟然如斯神奇！有些傳說認為，明燈即靈台，可以寄託神念，死而復生。還有傳言說，明燈可以移植，從而造就絕代道體，打破時空阻隔。甚至有邪修，經過慘絕人道的研究，認為可以奪取別人明燈，融合后提升神識能力！

種種傳說，青雲自然也有，青雲雙秀，作為長老，聽到的查到的更多！

「弟子，願意！」

二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朗聲答道。

「好！凝神入靜，於空明中，感悟本老祖明燈，重修鍊氣，再奠道基！」

青雲雙秀，微微一愣！

重修境界，這可是大事！

如非意外散功，或是前路已斷，這世界上，絕無人會選擇這條路！

一旦重修，之前的苦功，可就全然盡廢！

若本就是鍊氣期，也還罷了，再修回來，無非是時間問題！

可是，他們二人，都是貨真價實的開脈修士，這就不同了。從鍊氣到開脈，是需要機緣造化的，並非努力就可晉陞，也並非時間可以解決，那瞬間的天機捕捉起來，實在是難比登天！

二人即便資質高絕，重來一次，也不敢說，一定可以晉陞！

換了任何人，都會是這般反應！

「三……」

「二……」

眼見二人猶豫，青雲眾人擔憂，十派修士驚疑，步凡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掰著手指，開始計數，把選擇權留給當事人。

「弟子願意，但憑祖師作主！」

就在步凡剛要伸出第三個手指，數出最後一個數字時，白清雅咬了咬牙，急忙喊出了聲！

與此同時，沙彌天橫下心，重重地點下頭去！

這二人，雖然答應，可心頭忐忑，大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

「呵呵，你們兩個，果然年紀大了些，夠持久！竟然數了兩下才答應！」

步凡說著話，將《點燈錄》壓縮文件，傳入兩人識海之中……

同時，召喚師道明燈，自虛空中顯化而出……

「感悟之時，若有恐怖，默念本祖名號！」

步凡交代完畢，緩緩走向劉半星等一眾敵對門派，心中已有定見！

犯我青雲者，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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