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41 古？堡
一共……七層。
「怎麼了嗎？」迪斯看著他們一臉嚴肅的表情，不禁發出疑問。
「不……」出聲的反而是不太活躍的傑克，「怎麼會有七層的堡壘……而且，這種奇怪的金屬質感，完全不像是舊時代的造物。」
「七層的堡壘有什麼問題嗎？」安娜很好奇，「難道就沒有七層的城堡？」
「七，是個神奇的數字。但是……」約什隱藏在一旁的黑暗裡突然出聲，「如果是城堡或者堡壘，那就完全不可能是七層。」
「為什……嗯？」迪斯剛想提問，卻突然看向自己身後的黑暗，雙眼驚疑不定。
「那是誰？」
他突然出聲，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嗯？」
「誰呀？」
剩下幾人紛紛轉頭看去，結果……
「喂，你們都在啊。我還以為得費很大勁才能找到你們呢……誒？」
「……這？」
手提戰錘的卡姍德拉勉強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右手，強行遏制了自己一記巨龍之力打過去的衝動。
幻像？三無蘿莉阿莉亞難得的挑了挑眉毛，表示了一點驚訝。
「不……這是實體，有自己的靈魂。」約什轉著手裡的匕首，不斷掃視著兩個一臉懵逼的人，隱隱想要發笑。
「難道是……克隆？」傑克的臉色不太好看，左手更是停止了摩挲斧刃的動作，繼而伸向了自己的盾牌。
「不……他們的靈魂基底是相同的。」安娜略作感知，迅速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也就是說，除了時空不同，他們都是……迪斯。」
此時眾人關注的兩位主角正在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跟著眾人站在一起的迪斯個子略高一些，頭髮的顏色也要更淺。而從後方的黑暗中跑過來的迪斯則更加娃娃氣一點，不過正如安娜所說，他們腰間的斷劍還有身上怎麼也遮掩不住的怒火之力波動證明了他們都是迪斯。
至於他們本人，自然能夠辨認出對方的身份。或者說，他們能夠辨認出「自己」。
「……」
沉默籠罩了下來，兩個迪斯面面相覷，卻又在同一時間開口：
「你……」
「吼——」
一聲來自於洪荒的狂吼從眾人的頭上傳來，攜帶著雷霆之力席捲古堡。狂風驟起，碎石亂舞，吹得眾人緊閉雙眼，捂緊兜帽遮住自己的臉，感受著細小的石塊打在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激起的絲絲疼痛。
所幸這聲怒吼後繼乏力，僅僅十數秒就恢復了平靜。迪斯伸展出感知力探明了周圍的情況，輕呼一口氣放下了遮擋住自己面部的布料準備再次開口詢問，卻僅僅發出一個音節就愣在了原地。
面前，已是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迪斯皺緊了眉頭看著地上不斷隨風流走的沙礫，「剛才是幻象？可是，破妄之瞳並沒有顯示出異常。難道是因為對方的幻術超過了我能看透的範圍？」
「不，不應該。」迪斯迅速否決了自己的第一猜想。「如果真的是幻境，那麼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讓我看看自己長得多帥？」想到這裡他不禁笑了出來。要是小傑在這裡，他肯定會好好嘲諷自己吧。不過沒關係，至少現在自己得找一個帶路的，這樣才能儘快找到這裡的所有人然後完成見鬼的主線任務。
最後從這裡逃出去，這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啪嘰」！
什麼東西從天而降，正好砸在迪斯身後。
「……」迪斯轉過身子，看著地上的一個大洞。恍然間，他覺得這個洞的形狀好像很眼熟，似乎在不久之前……
「唔哈！本大爺終於逃出來了！」一隻形似二哈的狼頭突然從洞里伸了出來，轉著腦袋吐著舌頭眯著眼睛感慨著新鮮空氣的美好。「我終於不用面對那幾個惡魔啦！哈哈哈……呃呃呃？！」
……才見到過。
綠色的狼眼對著紅棕的瞳孔。
二哈，或者說「黑狼」的表情直接凝固在了臉上，內心的小人瘋狂吐槽也不能喚醒這動物界精華表情包的集合體。
倒是迪斯臉上掛上了一絲微笑，不過落在面前這已經喪膽的黑狼眼裡這不亞於惡魔的利齒。
「你相當幸運。」迪斯不斷旋轉著手中的匕首，「我正好缺一個領路的陪我一起進這座古堡。」
「……」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這裡的地形。」
「……」
「所以不要猶豫了，如果你不想變成世界上第一條太監狼，就乖乖地按我說的去做，如何？」
「……狼可殺，但絕不可辱。」已經被不知道誰揍成二哈的黑狼一偏頭閉目等死，卻又悄悄地自以為沒人注意地睜開了一條縫看著面前的銀髮少年。
「看來是我的錯，說的不夠詳細。」迪斯保持著令黑狼毛骨悚然的微笑，緩緩蹲下身子笑摸狗頭，「那麼請允許我重新解釋一下，我請你指出這座城堡里的道路，如果……」他略微睜開了眼睛，裡面滿是寒芒，毫無笑意可言。
「你不想成為第一隻……滿地菊花開的狼的話。哦對了，我會很詳細的把整個過程圖文並茂地發表全世界，以便你徹底揚名海內外。」
「……」黑狼感覺全身上下冷汗盡出，儘管他的理智告訴他，自己是犬類不應該在身上出汗。但是對方的話語實在是太過殘忍，以至於他明顯的出現了連自己都很清楚不可能出現的幻覺。而且最關鍵的，他的野獸本能告訴他面前這個少年所說的，幾乎百分之百會被他變成現實。
……實在是丟不起這狼啊……
「那麼，你的選擇呢？」溫和的提問，宛若惡魔的低語。
「……我領路。」
和面子相比，尊嚴是啥？能吃？黑狼果斷慫沒商量。好狼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放之四海皆準。
「真乖。那麼前進吧，二哈。」迪斯振臂一呼，大步向前。
「……等等。」黑狼一臉懵逼，完美地詮釋了「二」的含義，「為什麼叫我二哈？我是黑狼。」
「名字而已，」迪斯頭也不回地忽悠它，「黑狼是個族群的統稱對吧，你總得有自己的代號才行不是嗎？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叫你呢？」
「……」黑狼繼續懵逼，雖然這個人類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為什麼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呢？
「這樣好不好，出去以後我把你的名字和大家溝通一下，要是他們提出了比這更好的名字那就隨你選擇，不錯吧？」迪斯繼續加了一把火。
「……哦。」黑狼眨了眨眼，這麼一說……似乎很公平啊，更何況選擇權在自己手上，到時候叫什麼名字是由自己說了算，那就……
「成交。」黑狼一口答應下來。
「很好。」迪斯笑容和煦，「那就麻煩你帶路了，二哈。」
「嗯。」雖然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太對，但黑狼，不，二哈還是開始小碎步向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帶著迪斯向面前的古堡前進。
與此同時，在迪斯的心靈深處，一直沒有動靜的亡靈睜開了眼睛。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老東西……這次來是為了什麼？還錢？」
「還你個頭，」一個遒勁有力但略顯蒼老的聲音氣急敗壞地怒斥出聲，「你們到底是怎麼看著他的？他怎麼會和上一次……不，管他是哪一次，總之你怎麼能讓他和過去見面？」
「……有什麼問題嗎？」亡靈聽著對方的咆哮，不慌不忙地反問，「這又不是什麼關鍵節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發什麼鬼主意。」老頭繼續發威，「你們以為利用微小變數來影響後續就可以避免最終的結局？我告訴你，這種方法我們已經嘗試過了，最後只會讓我們更加凄慘。」
「……」亡靈眯了眯眼，沒有回答。
「趁著偏移度還沒有超過閥值，趕緊把這一切都修復了。」老頭沒有理會亡靈的沉默，繼續發號施令道，「我們已經有了最佳方案，按照我們的計劃執行就可以。你們完全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呵，知道了，總之接下來讓他去到奧林波恩港就可以了對吧？然後，就要看那一邊發動的如何了。」
「哼，算你聰明。」老頭不屑地冷哼道，「記住……我們可不是非得選擇你們不可。只要我們的籌碼足夠，能夠取代你還有你的同伴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你們的招子放亮點。」
「沒問題。不過說來，他怎麼會看到……」
「嗯，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小鬼和法球的結合相當不錯，再加上他的心境有所轉變，因此有了超越之前的能力也不足為奇。不過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老頭的聲音里有著遏制不住的得意，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寶物一般。「你們只要老老實實地執行計劃，就是大功一件。」
「明白了。」
「那麼，我先告辭了。記住，盡量給他成長的空間。」
「了解。」
一陣輕微的震動，隨後一切都歸於寂靜。黑暗中，亡靈的眼睛逐漸亮起了綠光，猶如墓地的梅爾斯螢火蟲，點燃著不祥與不屑。
「計劃……嗎？呵。」
一聲冷笑在這密閉的空間里回蕩開來，久久不散。
——迪斯與黑……二哈——
「走進了再看，還真是雄偉。」迪斯站在古堡前上下打量著這巨大無匹的鋼鐵巨門，心裡湧起了一陣崇拜感。這是所有生物對於體型極其巨大的事物的源自本能的敬畏，與個人的意願無關。
二哈打量著迪斯的神情，並未對他那亮閃閃的雙眼有什麼嘲諷之舉，因為就算是他自己在第一次見到這座古堡時的表現也好不到哪去：「確實，但是我們最好不要在這裡停留過久，否則那些監察者會找到我們。那樣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驅逐，至於最差的結果……我想你應該明白。」
「嗯，雖然不知道你說的監察者是什麼，不過先進去總是對的。」話音未落，迪斯一個大步上前伸手摸向那巨大的門環。
「嗷？！」二哈發出一聲類似於被踩了尾巴的聲音，一個箭步竄上前咬住迪斯的褲腳就往後拖，同時嘴裡不斷地「呼嚕呼嚕」作響，足足用出了兩倍於吃奶的力氣才阻止了迪斯的行動。
「呼哧呼哧……」二哈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旋即身子一彈人立而起，兩隻前爪搭在迪斯的肩膀上，張開血盆大口對準迪斯的臉就是一陣瘋狂咆哮：「你特么想幹什麼？！作死別帶上我行不行？！」
「敲門啊，」迪斯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看過去，「我們不是要進去嗎？」
「……」二哈半張著嘴，睜著小圓眼睛，原地愣神了幾秒鐘，隨後「卡巴」一聲合上了巨口，雙眼一瞪，繼續對準迪斯的臉一頓輸出：
「你特么在逗我？！我們現在要溜進去，是『溜』，不是客客氣氣地敲門，也不是正面撞開門打進去！我們現在是偷渡，偷渡你明白嗎？安安靜靜，迅速行動，不要驚動那些……你在指著什麼？」二哈突然停下自己的單方面吐槽，看著迪斯擠眉弄眼，手指在不斷地指向……自己的身後？
「啥呀？」他狐疑地回過頭去。卻見三個一臉便秘的黑衣人正站在那裡，似乎拿不定主意該怎麼炮製他們。
「汪嗚！」極度震驚之下一聲犬吠脫口而出，二哈很迅速地躲到了迪斯的背後，「監監監察者！」
「就是他們嗎？」迪斯顯得相當躍躍欲試，右手的匕首瞬間被怒火之力染紅，進而變形成了一把單手刀。「總之，我和他們過過招，你來把門打開，就這麼決定了。」
「什麼決定？等，等等……」二哈伸爪想要抓住迪斯阻止他瘋狂的行動，然而在怒火之力的加持下迪斯的速度憑空快了一個等級，使得二哈撈了一個空。
「……嘩了犬的……」二哈楞楞地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爪子，一個激靈掉頭就沖向城堡大門，迅速在門上四處摸起來。
「小子，」二哈感覺自己身上又有了出汗的幻覺，「千萬別在我開門之前被打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