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終於搞定了

這個自稱是先祖附身了的女孩居然跟自己攤牌了，而且還真是來自塔加卡拉。

這個消息令彎月感到措手不及。

他一直都相信她絕對在自己的身份上做了假，可事態會這樣發展他是一點都沒想到。

因為……塔加卡拉可是在和他們伊利諾伊交戰啊，而這孩子是在他們潰兵溜回來之前的三天來的，也就是說這孩子她……

「怎麼，我說錯了嗎，這麼看著我？」

——聽到似笑非笑的神子這麼說，彎月這才反應過來。他不禁喃喃著回應道：

「不……你說對了，我是很懷疑你……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承認……」

「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一直維繫這個騙局，」神子說道，「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只是現在還不到向所有人做出解釋的時候。」

「可為什麼你……」彎月有些遲疑地樣子，沒說下去。

不過他的意思也顯而易見，神子也是很爽快地告訴他：

「因為你是我的學生，所以我認為你需要提早知道真相。」

「那麼，你打算在什麼時候將真相公之於眾？」彎月他這麼問道。

聞言，神子抬頭望了望天上飄過的雲。現在已是太陽升起不久后的清晨，是平凡人們最熟知的「新的一天」的開始：

「不知道，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又或者是很多年以後。畢竟，不是所有人在知道了真相後會像你一樣的，所以時機非常重要。」她說。

「不會像我一樣……嗎？」彎月不是很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聽出來了神子似乎在顧忌什麼。

於是，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麼為什麼？你扯出這樣如天空般大的謊言是為了什麼？」

「彌天大謊？哈，這還算不得。」神子先是訕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反問道：

「你還記得吧，幾天前的那個穿著女人衣服的棕膚男子？他自稱先知，然後說著一大串意義不明的話。」

她說的是之前被她忽悠著女裝的虎子，對於這個人彎月顯然是印象深刻。他聽了神子的描述后就恍然地點點頭，然後說：

「所以你是為了幫助他逃脫才這麼做的，對嗎？」

「差不多吧。」神子一邊說著，一邊將彎月的右手拉過來，抱在懷裡，彷彿在撒嬌：

「好啦，現在大家都已經去取楓糖漿了，我們也不能落後！走吧，我會在路上慢慢地告訴你。」

「誒？」彎月愣了愣。

在他愣神期間，身體下意識地遷就著這有著年幼外表的神子，任她拉著走，沒入了深林之中……

……

這場活動持續了大半天，每個參與這場活動的人們互相之間似乎加深了關係，而且好像還吸引到了部落中的很多人來參與。

雖然收集來的楓糖漿實在是不夠所有人分的，但也有一些人摘了不少果子回來，很熱情的則從自己家裡帶來了一些其他的食物，作為一場聚會其實還算成功了。

看著歡聚在一起的人們，作為這個部落一員的彎月卻沒有參與過去，他只是含了一勺熬熱的楓糖漿，坐在一個樹下回想著神子之前跟自己說的一切。

溫熱過後的楓糖漿在他的嘴裡散發著香醇的氣味，這股氣味透過鼻竇很快就抵達了鼻腔，所有能感知味道的感官都被包裹在了香甜空氣之中——

這可能有點嗆、有點齁。

就像是神子跟他說的那些話一樣，聽的時候感覺很不錯，但細想時又莫名地感覺哪裡不對勁，可要找哪裡不對勁的話，卻又只能說是「有那麼點牛頭不對馬嘴」。

剛開始先是安慰他「不要因為被海狸皮背叛而悲傷」，然後就跟他大談什麼「世界大同」、什麼「人類命運共同體」，接著就是解釋自己為什麼要裝他們伊利諾伊部落的先祖的緣由。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算了，畢竟仔細想想還是勉勉強強地能找到一點關聯，但接下來她說的每一句話自己就完全聽不懂了。

比如……

比如什麼什麼……額……

總之就是像「你目前只要了解到——可以說世界上的人類所認知到的一切物質都是由微小的粒子組成的——這種地步就行了」之類的啦；

什麼什麼「公平交易就好像是你向我借了1塊獸皮后從我這裡換了值得1塊獸皮來換的東西，這1塊獸皮回到我手上但你也就欠我1塊獸皮，不過價值1塊獸皮的東西也到你手上了」之類的啦……

這給彎月的感覺就像是……

……就像是有個鍵盤俠在自己面前指點江山，而且還是總說不到重點的很劣質的那種。最可氣的是自己還覺得對方每句話都很在理？！

這還有天理嗎？！！

「喲，一個人在這裡想什麼呢？」這時，神子拿著兩個果子走了過來。

她將其中一個遞給了彎月，然後坐在他身後樹榦的另一邊。

聽著身後神子傳來的啃咬果實的聲音，彎月抬起手凝視著手裡的果子，隨後放下，沉默了許久。

直到聽不到神子進食的聲音后，他才開口了：

「你來，是有什麼想說的吧？」

「來向你道個歉。」這是神子傳來的聲音。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實際聽到的時候，他依舊還是愣了一下：「哈？」

「我知道，你心裡還在抱怨著我。畢竟我說了好多不著邊際的話呢。」看來這傢伙似乎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了呢……

於是，彎月在稍微等待之後沒有等來神子的下一句話后，便說道：

「算了，我也不追究你勸說我時的那種不正常感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之前……」

「誒？我勸說你的時候很不正常嗎？」

——不等彎月他說完，就被神子驚訝的疑問打斷了……

彎月：「……」

神子：「……」

彎月：「……你真的毫無自知嗎？」

……

總之，儘管神子看起來就像是故意裝作不自知似的矇混過去了，但她也確確實實地把之前的勸說時留下的坑給填了。

雖然留下了「從宇宙來看這個世界有兩塊大陸」這樣一個足夠包含前面所有坑的這個大坑……

不過總得來講彎月也已經走（放）出（棄）陰（思）郁（考）了，已經拋下了悲（神）傷（子）的（挖）過（的）去（坑），很快就跑去融入大眾加入聚會齊樂融融了。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話說咱勸說起人來真的是很有問題的那種嗎？

——神子對這個問題還是很糾結的樣子。

接下來，部落里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就是有事，那些軍官教士們也能處理這些問題，所以神子在接下來的2天里還挺輕鬆的。

平日里大概也就早上5點起床冥想2小時，然後出門巡邏維護公道4小時，接著提早吃完午飯後在大家聚集吃飯時進行洗……咳咳……是進行演講宣傳工作后，就開始執行下午的4小時巡邏維護公道工作，完成每日的8小時工作后絕不加班，立馬回到臨時居所又冥想了2個小時后便在下午6點半準時睡覺。

——每天都這樣。

不過話是這麼說，這種有節奏的行為規律長期執行的話還是會被人鑽空子，不過神子也就這麼幹了兩天。這並不是說她突然就腐化然後怠惰了，而是——

山貓大酋長回來了。

神子也不可能總是要待在伊利諾伊的，所以她也是自發的要將自己在伊利諾伊的最高執政權交還給山貓大酋長的。

不過她也並非毫無收益，由於這些天的種種事情以及洗腦，某種意義上她在伊利諾伊人的心中地位比大酋長還高，換句話說她具備著山貓大酋長無法收回的話語權。

對於此事，山貓大酋長表示「既然先生這麼受歡迎我也沒辦法啊。」就這樣捏著鼻子認了。不過他好像也只是嘴上抱怨，心裡其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畢竟他還認神子這個老師。

唯一令他煩惱的，是神子這些天的宣講工作害的他沒法「聚眾鬥毆」了。對，就是打仗。

這可不行！

於是他就跟神子這麼抱怨了：

「沒法打仗那我還怎麼實現『建立伊利尼維克部落聯邦』的夢想？」

「那就來跟我們建立卡霍基亞聯邦吧。」神子這麼回答。

「跟你們建立……卡霍基亞聯邦？」山貓愣了愣。

「嗯，對，卡霍基亞聯邦。」神子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你也想見到吧？一個含擴這天空之下所有的土地，這土地上的人們都能吃飽飯、穿著溫暖衣裳，大家都很富裕……也相當尊敬包括你在內的身為建立者的咱們的幸福聯邦。」

——說前半段時山貓好像沒什麼反應，於是神子試探性地提出了後半段話。然後他顯然就被那最後一條好處吸引了：

「什麼？我能得到這天空之下所有土地上的人們的尊敬？好，我幹了！」

OK，達成雙贏，贏麻了。

總之就這樣達成共識的兩人在完成了權力轉移工作后，在私人時間進行了一番信息交換。神子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

「哦？你是說，咱塔加卡拉部落遷移到了那個地方？」

「嗯，使徒大酋長親口通過我來下令的。」山貓點了點頭。

「居然是那裡啊，真是有些意外……」神子有點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接著，她像是相起了什麼，然後問：

「啊對了，你有沒有覺得……我之前在教導你的時候說話是不是很有問題啊？」

「啊？」山貓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沒……沒啥，你聽錯了。」神子也不好意思重複問題一次，於是就決定轉移話題：

「總之，我的意思是——」

就在這時，神子還沒把「你聽說過『費馬大定理』嗎」這樣的頂級問題拋出來，彎月跑過來敲了敲門：

「先生，大酋長，塔加卡拉的使者來了……」

「誒？」山貓看起來有點意外，於是問：

「是誰？」

彎月看起來有點驚魂未定：「是……是使徒大酋長……」

「使徒？他怎麼來了？」山貓大酋長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們聽到了神子那稚嫩的聲音，只是其中帶著許些愉悅：

「哈，不必驚慌，我前幾天就讓人請他過來了。他來的也還正是時候，我還正想親自問問他——

「為什麼，要把部落遷徙到卡霍基亞的遺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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