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P.4 實驗 Experiment

AVAS(AncientVirus-AbysmalSea)

AVAS(艾瓦斯)是一種專門針對人類基因的致命性病毒，學名為「DNA缺斷症」，因為它是由於人類過度開發海洋而釋放出來的深埋在海底之下的遠古病毒，所以科學家們代稱其為「AbysmalSea」，即「深海」。

該種病毒只尋找人類個體寄生，並且可以完美克制人類的免疫力，直入DNA螺旋體，破壞DNA空間結構，使感染者在短時間內喪失全部生命體征，因其針對人類基因缺陷，故沒有任何預防和救治的方法，如果它在人類世界爆發，人類滅絕只需要短短三天。

——摘自國家科學院機密檔案

卡瑞歐(Kareal)合上了檔案冊，將其放回了那一疊文件之中，隨後摘下眼鏡掐了掐自己的鼻樑。

「哎，真傷腦筋..」

關於深海病毒的事情被媒體報道以後，持續不斷的社會動蕩給政府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們只好給科學院下達指令，要求精英科學家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在病毒爆發之前研究出病毒疫苗，而身為院長的卡瑞歐，自然要處理很多事情。

「咚咚咚——」

「請進。」

隨著開門聲陸續走進辦公室的，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看似醫生的人，領頭的那位穿著標緻的西裝和亮頭皮鞋，在眾人之中格外顯眼。

「你們是？..」

「我是羅特(Rort)，他們是政府組織的科研小組，奉命前來輔佐貴院的研究工作，還請多多指教。」

領頭人兩手盤著放在腹前，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這些人，都是醫生？」

卡瑞歐掃視了眾人，輕蔑一笑。

「這裡可不是醫院，先生。」

「不不不，卡瑞歐先生，你會需要的。」

羅特善意地笑著，但他微揚的眉間卻透出了一絲不爽。

「總之，合作愉快。」

羅特向卡瑞歐伸出了一隻手，卡瑞歐挪開視線，抿了抿嘴，然後極不情願地和那人握了手。

等到科研小組的人離開之後，卡瑞歐的助手格雷(Gray)悄悄走進辦公室，為他遞上一杯咖啡。

「院長似乎對來客不是很友善呢。」

卡瑞歐喝了口咖啡，一邊繼續研究，一邊回答格雷的問題。

「這些人，一看就是做生物研究的，讓他們來幫忙，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壞事。」

「要提防著些。」

卡瑞歐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將右眼湊到顯微鏡的目鏡上，觀察著放大后的深海病毒，為了測試病毒的強度，他在標本內滴了幾滴新鮮的人類DNA。

顯微鏡下，病毒體分裂的速度很快，每三秒就可以分裂四次，在短時間內就已經填充了整個標本空間，被它們所觸碰到的DNA都會在一瞬間變黑隨後分解。

卡瑞歐皺了皺眉，輕聲嘆了一口氣。

「冬天到了呢。」

他望向窗外，鵝毛大雪盤旋著散落，紛紛揚揚，堆成茫茫積雪，掩埋了這個被黑暗籠罩的都市。

「爸爸。」

此時，瑞爾走進了辦公室，臉上寫滿憂愁。

「怎麼了，瑞爾。」

卡瑞歐俯下身撫了撫瑞爾的腦袋。

「我的朋友最近有點失落，我想去幫幫他。」

「但是現在外面很危險，瑞爾。」

卡瑞歐祥和地說道。

「因為病毒嗎？」瑞爾低下了頭。

「爸爸應該可以搞定的吧？」

「這我可說不準。」卡瑞歐搖了搖頭。

「好吧..」瑞爾失落地走開了。

卡瑞歐站起身，從一旁的衣架上取來防毒面具戴在頭上，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他路過瑞爾的房間，他聽見房內傳來的竊竊私語聲。

「Lin，你還好嗎？」

「——(模糊不清)」

「這樣啊，那你要注意身體，不要著涼了。」

……………………

「Lin，是朋友的名字吧。」

卡瑞歐伸出手，想要敲門，但猶豫了一會後又縮了回去。

他站在原地呆了幾秒，然後轉身離開。

十分鐘后，卡瑞歐和助手格雷來到了中央實驗室。

「研究進行的怎麼樣了？」

「院長，按照您的要求，我們已經成功製造出了能夠將人類基因改造成動物基因的藥劑，只是...」

「只是什麼？」

「藥劑的本身活性不是很強，很難徹底改變個體的所有基因。」

「嗯....」

卡瑞歐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

「走，去實驗台。」

兩人來到實驗室的正中大廳，大廳中間的玻璃室內儲存著的那團巨大的像棉花糖一樣的東西，就是所謂的第一疫苗。

「該怎麼做，院長？」格雷詢問道。

「試著注入三分劑量的活性膠。」

「好的。」

格雷示意工作人員拉下了活性膠的開關，等到流入了規定的劑量之後再關閉。

只見疫苗快速膨脹，然後分裂成多個個體，這些個體不斷進化，最後形成動物的輪廓，見到外面的工作人員之後突然狂暴起來，開始攻擊玻璃屏障。

「糟了..活性太強了。」

話音剛落，膠體擊碎了玻璃屏障，一涌而出，被它們所包攏的人全都變成了宿主，雖然改變了基因，但已經失去了人類意識，進一步攻擊其它人類。

科學院頓時亂成一團。

幸而卡瑞歐發現50℃以上的溫度就可以使活性膠暫時失活，最後利用濃硫酸和洒水救火系統鎮壓住了膠體，並把它們關進了上層的隔離艙內。

第一次實驗就這樣以失敗告終，卡瑞歐根據失敗品的特性把它們統稱為「膠獸」，以顏色進一步分為黑膠和白膠。

政府得知疫苗研究失敗之後，為了不引起第二波的社會動亂，他們隱瞞了此次膠獸事件，向外宣稱深海病毒已經得到了控制，實際上正秘密安排科學院進行第二次研究。

次日，羅特出現在卡瑞歐的辦公室。

「沒想到，院長居然會這麼狼狽。」

他恥笑著卡瑞歐，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那你有什麼辦法？」

卡瑞歐顯得有些不耐煩，甚至想下逐客令趕走這個無禮的傢伙。

「怎麼沒有？」羅特笑道。

「這個城裡，有很多不受關注的人呢。」

「我想他們失蹤了，也沒人會發現吧？」

「與其在實驗室里對著一個標本傻看。」

「不如在實體上面多做實驗？」

「你難道是想讓我把那些人抓來做實驗對象嗎！！」

卡瑞歐拍桌站起身，用力拽住了羅特的衣領並將他提起，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

「卡瑞歐先生，你要想想，現在全世界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下，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吧？」

卡瑞歐咬緊了牙關，發出咯咯的哽咽聲，沉默片刻后才將羅特放了下來。

「好..就按你說的做..」

此後，羅特的研究小組在政府不知情的情況下多次綁架城內的透明市民，即那些死宅和單身住民，而卡瑞歐所研製出來的藥劑都將在他們身上進行活體實驗。

每次實驗的時候，卡瑞歐都會離開實驗室，他不想聽見實驗室中那些居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讓他感到心煩和頭疼。

瑞爾注意到了實驗室里的異樣，便向卡瑞歐詢問詳情，但他只是搖搖頭，騙他說只是在用一些動物做實驗，才會發出這麼響的雜訊，瑞爾對此半信半疑。

冬風凜冽，冰冷刺骨，比寒風還冷的，是可怕的人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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