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女「白兔」

黑暗籠罩大地，到處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天上的星星和路邊的路燈發出微微光芒。

龍易非一個人騎著那輛老爺車行在通向城市的路上，秋天的晚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路邊的人們都緊緊衣領，以阻擋涼風。龍易非穿著一件很薄的襯衫，衣領隨風飄動，好不瀟洒，絲毫不顧涼意的秋風。此時的龍易非沉浸在剛才與師父交談的回憶中：

晚風吹來，龍易非和師父站在竹林中，一前一後，兩人都穿的很單薄。後面的龍易非還是盯著師父的背影，感覺師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小龍，是不是對師父感到很好奇啊？」老人似乎感到龍易非的眼光，問道。

「沒……沒有。」龍易非慌張地回道。

「呵呵……」老人笑了，笑的很開心。「小龍，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龍易非沉默了，代表默認了。有時狡辯代表心虛，默認才是最好的方法。

「小龍，你才師父今年多少歲了？」老人問道。

「不到七十。」龍易非想了一會兒說道。

老人又笑了，笑聲很硬朗，「師父今年快九十了，是不是有點不相信啊！」

「啊……」龍易非嘴張的很大，真的不相信，有點不可思議。

「如果你努力練功，達到我這個境界也能做到，內功可以保持人的身體機能活躍，從而緩解衰老。」老人說道。「下面的話你要記住。」老人突然語風嚴肅。

龍易非趕緊聚精會神地聽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老人似乎在回憶。「師父本名了如，是少林寺出來，由於一些私人原因離開了少林寺。你所練得龍爪手和易筋經都是少林寺最上層的武學，說來你也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這兩樣武功沒有少林寺的同意絕對不可以傳授給任何人，知道嗎？」

「是，師父。」龍易非肯定地說道。

「恩，還有這本《易筋經》，等你以後有空的時候幫我還給少林寺。」老人從懷中拿出一本很老舊的書，封面上印著金黃的三個大字「易筋經」。「切記，這本書不可以給任何人看到，更不可以被人盜走，你要用命去保護它！」

「是，師父。」龍易非慎重地點頭回道。

此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摸著懷裡的書，龍易非回到現實中，但還在疑惑師父為什麼會把書交給自己？他不明白，更想不通。

使勁甩甩頭，想不通就不去想了，龍易非把注意力集中到路上，快速地騎著車往家趕去。

快到市中心了，為了更快地回家，龍易非走了小巷。在京城衚衕可是全國出名的，古代的八大胡同更是聞名已久，令人感嘆。衚衕四通八達，縱橫交錯，地形非常複雜，要是一般人肯定會迷路，找不到東南西北，但是對這個在京城長大的龍易非而言，卻是小菜一碟。在衚衕裡面騎車是非常困難的，因為拐處非常多，幾乎幾米就是一出拐角，很難有一條直路。幸好是晚上，幾乎沒有人，龍易非才能在裡面如魚得水，騎得非常順暢。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入了龍易非的耳中，似乎在前面的拐角處。好奇心地驅使下，龍易非把車放到角落裡，慢慢地輕聲地走了過去一瞧究竟。

只見不遠處的拐角處，四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手拿長劍，把一個同樣黑衣的女孩圍在角落裡，女孩手上拿著一樣的劍。五人纏鬥，四個男子似乎要殺了女孩，女孩的身上已經有多處受傷，血流不止，但還在苦苦支撐。

龍易非見到吃驚不已，竟然有人殺人，而且還是幾個男人殺一個弱小女子，最可惡的是這個女子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什麼都不想，龍易非本能地沖了出去，大喊一聲，「住手！」

四名黑衣男子一驚，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出來阻止，也正是由於這一下的猶豫，女孩的長劍穿透了其中一人的心臟，立刻死亡。女孩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就像踩死殺死一隻螞蟻一樣自然，最令龍易非驚奇的是其餘三人，也是一樣無所謂的表情。

三男子更加瘋狂地向女孩攻去，勢必要殺了女孩為止。女孩原本就已受傷，身上不一會兒又多了幾處傷痕，只能用長劍去阻擋，險象環生，劍影四溢。

龍易非趕緊沖了進去，如猛虎下山般躍起跳入戰鬥中去，手指成爪，正是少林龍爪手，朝其中一人抓去。黑衣人感到有人襲擊，立馬轉身長劍順勢刺來，人在空中一般都很難躲開，也只有龍易非這種沒有經驗的人才會這樣。

正當黑衣人以為可以解決龍易非的時候，突然見到來人左手抓住長劍，用力一掰，長劍竟然斷開，變成兩節。黑衣人吃驚不已，世上竟然有人用手抓劍，還能斷劍，最令他吃驚的是這個人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就在他分神地剎那間，龍易非右手爪抓住了他的脖子，同樣一掰，斃命。

生命真是脆弱，龍易非感嘆，沒想到自己竟然殺人了，只是在瞬間。難怪師父平常不讓自己用龍爪手與人打架，原來威力如此驚人。

「啊！」女孩的驚叫打破了龍易非的思考。只見女孩的左臂被長劍刺穿，鮮血染紅了劍身。龍易非趕緊右手爪向黑衣人的喉嚨抓去，勢如破竹，非可抵擋。

黑衣人似乎感到危險，有劍抵擋，可是連劍和脖子一起被抓住，劍身全部深入喉嚨，而且還是背面深入，而龍易非的手沒有絲毫受傷。黑衣人又一人死亡。

剩下的一人在龍易非和女孩的合力攻擊下，結果一樣是難逃一死。

看著倒在地上的四人，龍易非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這雙手竟然殺了兩個人，這是真的？可是看到躺在地上的死人，這是真的。

「主人！」一個很冷但很女性化得聲音打破了龍易非的胡思亂想。轉身，只見剛才的女孩站在身後，用右手捂著左臂上的傷口，鮮血還在流，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赤誠。

龍易非左看右看，用手指著自己，疑惑地問道：「你在叫我？」

「是的，主人。」女孩再次用她那冰冷的聲音回答。

「為什麼？」

「因為我爸爸告訴我，誰要是能救我，誰就是我的主人！」女孩回答道。

「你爸爸是誰？」龍易非好奇地問道

「我爸爸就是我爸爸。」女孩很認真地回答。

可是這個答案讓龍易非有點不適應，可偏偏女孩一臉認真。「那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我爸爸是殺手，我也是殺手！」

「殺手？」這個只有在小說中才能見到的詞，今天竟然真的見到了，要不是龍易非心態夠好，肯定認為自己今天做夢了。「那你爸爸在哪？」

「不知道。」

「哦。」龍易非自然地說道。過了一會兒，「你叫什麼名字？」

「白兔。」

「白兔？我是問你的名字。」

「我的代號就是白兔。」女孩回道。

「難道你沒有名字嗎？」龍易非再次驚奇。

「我的名字就是白兔。」女孩肯定地回答。

龍易非沒有再次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下去也還是這個答案。看著這個叫「白兔」的女孩，她的左臂還在流血，趕忙地問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還在流血？」

「不要，我有專門治療的葯。」女孩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從裡面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只見傷口迅速地閉合，血也不再流了。女孩從黑衣人身上撕了一塊布，緊緊地裹在左臂上。動作嫻熟，似乎已經歷過很多次。這個過程中，女孩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已是家常便飯。

龍易非很佩服這個女孩，要是自己受這麼重的傷，肯定做不到這樣不變色，而且從容地處理傷口，她好像和自己一般大，還是個女孩。

「你多大了？」龍易非問道。

「我今年十二，主人！」女孩抬頭回答道。

真的和我一般大，龍易非心裡感嘆。能做到這樣，她肯定受了很多苦，竟然她叫我主人，以後我要好好地照顧她。龍易非的心裡下定了決心，從此女孩成為了龍易非生活的一部分。

龍易非看著天很晚了，於是問道：「今晚有地方去嗎？」

「主人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女孩回答。

早知道就是這樣！龍易非心中想到。於是準備離開了。可突然看到地上的四個死人，問道：「有沒有什麼方法讓他們消失？」

「有。」「白兔」女孩從懷裡又拿出一個黑色瓶子，倒出一些粉末在地上，屍體瞬間變成了一灘水，連衣服也化為灰燼。

又是黑瓶子，她怎麼分得清的？好像殺手都喜歡黑色。

看著此情形，龍易非的心裡有點不自然。可是什麼也沒說，推起了自行車，讓「白兔」坐在後面，向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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