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隔壁的男人
午夜開門？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陳默聽到這類話了，之前進入地下旅館的時候也是聽到這種話。
「為什麼？你不是說天黑別出門嗎？」陳默不由地反問道，之前最可怕的禁忌就是天黑出門，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此刻女人卻說想要恢復女人的記憶，需要打開這扇門，這顯然是相悖的。
但是換個角度來看，是不是說門外的禁忌和女人失去的記憶有關呢？
女人沒有說話，而是愣愣地看著他，有些失神。
陳默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並不想去打開那扇門，因為門後到底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如果要是真的有禁忌的話，拿自己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若是門外真的擁有釋放女人記憶的方法，他又必須進去，因為這也是自己從記憶世界出來的唯一方法。
躊躇再三，陳默也沒個准信，這實在是難以抉擇。
「出去可以，但是怎麼對付外面的禁忌呢？」見女人不想說話，他不由地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讓女人有了反應，她想了一會兒，不冷不淡地說道：「或許隔壁的男人會有辦法。」
隔壁的男人？
陳默愣了一下，難道是之前讓自己不要進入404房間的那個神秘男人，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對付那個禁忌呢？
「他是誰？」
女人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僅存的記憶讓她無法記起太多關於公寓的相關信息。
嘟囔幾句，陳默坐了下來，現在問題又一次扔給了他。
去還是不去呢？
都是需要抉擇的事情。
首先別說去找那個男人了，出去都是一個問題。
門外的那人是否走沒走，他都不知道，或許此刻正在門外候著也說不一定。
繼而就是如何找尋那個男人幫忙呢？對方是否危險也不一定。
閉目扶額，陳默一時犯了難。
女人則是獃獃地站在一旁，橡根木頭一樣地看著他，耷拉著眼皮，似乎還要入睡。
「外面的禁忌你知道多少？」猛地睜開眼睛，陳默抬頭問道。
聞聲，女人微微昂首，眼球轉了一圈，嘴裡傳來沒有溫度的聲音：「我記不清楚了，不過門外的禁忌可以化身任何人，會勾起人的記憶很多事情，但是唯一對紙人感興趣。」
「紙人？什麼紙人？」陳默抓住重點，接連問道，「難道是你之前在樓道口準備的紙人嗎？」
在上樓的時候，他依稀記得女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黃紙摺疊成的紙人放在了樓道口，似乎有著某種用意。
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這就好解釋了。
「為什麼它對紙人感興趣？」
女人搖搖頭，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副表情。
微微嘆氣，陳默知道想從對方身上詢問出來個什麼，估計是沒辦法了。
不過既然知道對方是對紙人有興趣，或許靠這個方法阻止一下，從而讓自己獲得更多的時間去找隔壁的那個男人。
「那好，你還有紙人嗎？幫我擋住門外的那個傢伙，可以嗎？」陳默看著女人講道。
女人木訥地點點頭，像是個木偶一樣，枯槁的手從懷裡取出一張折好的紙人。
之前陳默並未細看紙人的模樣，但是此刻一看，才發現女人身上的紙人似乎有些特別。
雖然紙人的臉上只是用墨汁點了兩點作為眼睛，但是看久了，反而給人一種活著的感覺。
「這紙人恐怕沒那麼簡單。」
雖然身在記憶世界，但是陳默知道詭異物件或許也能存在，就像是之前張揚送給他的那張將他送到這的那張黃紙。
說不定二者之間就有著某種聯繫。
伸手接過紙人，陳默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沒有絲毫的鬆懈，誰也不知道這紙人究竟是什麼東西。
走到門前，輕輕蹲下身子，將紙人輕輕從房門的罅隙中遞了出去，然而陳默僅僅只是將紙人伸出了一邊，就感到門的那頭有一股怪力拽住了紙人，直接硬拉了出去。
「果然沒走，還好沒有直接開門。」陳默此時也是一陣后怕，若是之前自己妄自開門，興許自己就葬身於此了。
紙人消失，門外平靜片刻，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匆匆遠離，像是偷到寶貝的小偷迅速逃走。
「走了？」聽聲音的話，貌似確實如此，但是陳默不敢確定，他將頭轉向一旁的女人：「它走了？」
女人點點頭。
「那張紙人能堅持多久？」
「大概十分鐘...」
十分鐘么？有點短，不過也只有這樣了。
猶豫一會兒，陳默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深吸一口氣將房門拉開了半指寬。
目光微掃門外，空空如也。
看來那個傢伙應該是離開了，陳默頓時鬆了口氣。
眼睛注意到門板上，上面全是觸目驚心的指甲劃過的痕迹。
「真是可怕的傢伙，不過為什麼無法進屋呢？」陳默不由搖了搖頭，他來到這裡沒有多久，對於禁忌的來源還是一抹黑。
將房門完全拉開，陳默探出腦袋，向左右都望了望，一個人也沒有。
輕巧幾步，邁到隔壁的門前，輕輕用手敲了敲。
沒過一會兒，門開了。
一張熟悉的男人面孔露了出來，正是之前的那個男人。
「怎麼，有什麼事情嗎？」看見是陳默，男人嘴角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嘴角還吊著一根煙。
「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盯著對方的眼睛，陳默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由。
結果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出來，男人的表情頗有些怪異，看不出喜怒，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想讓那個女人的記憶恢復？」男人吐出嘴裡的煙蒂，嘴唇蠕動。
「對。」
「放棄吧，你做不到的。」男人直接給了陳默一個否定的回答。
「為什麼？」陳默有些不解。
「因為曾經也有過人嘗試過，但是沒有一個成功的，最後都成了這個世界的肥料而已。」重新咬上一根煙捲，男人點燃后說道。
「你是說也有像我一樣的人？」這話引起了陳默的注意。
「對，而且其中一個人還和你長得很像，就是比你年齡要大上許多。」男人回憶道。
「和我樣貌有些相似，難道是...」陳默瞳孔一縮，「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