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喚醒女人記憶的方法
尋人啟事的紙張輕輕躺在地上,像是一片孤寂的落葉,但那上面模糊人影卻讓人頭皮發麻。
「走了嗎?」門外的聲音倏地消失了,似乎對方已經對自己失去了耐心,悻悻然地離開了。
這下子問題就留給了陳默了,目前的情況十分奇怪,無論是卧室的女人還是門外的,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嫌疑。
「要不我去卧室里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睡覺?」陳默腦中忽然閃出這個念頭。
那個女人雖然說自己很累想要去睡覺,但不一定就真的這樣了,很有可能對方是在騙自己,可能現在正在圖謀對自己動手。
更何況門外的女人也不清楚到底是誰。
於是,陳默打算走進女人的房間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緩緩邁動已經有些僵硬的雙腳,他幾步便來到了女人的卧室門前,緩緩伸出白皙的手掌,握住了門把手。
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
微微用力,旋轉幾十度。
讓人意外的事,房門竟然是開的?
「這個女人就不害怕我會進來對她圖謀不軌嗎?」不禁搖搖頭,陳默對女人的防範意識感到不解,但從某種角度來看,或許女人壓根就不害怕自己。
推開房門,出乎意料的,屋內收拾的極為整潔,這與女人的性格似乎十分不符合。
「怎麼回事?」陳默摸了摸冰涼的鼻尖,詫異地四處觀望,屋子這麼整潔,但是女人卻為什麼會這麼骯髒,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忽然,陳默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想起之前爺爺曾經說過一個故事,那就是之前龍澤區發生過一次入室搶劫案。
當時爺爺陪著一位老警官去一戶人家調查,但奇怪的是,當時開門的人並不是之前的主人,而且那人的穿著和房間內的衛生情況完全相悖。
於是那位老警官立即就猜到這個人絕對不是這戶人家的主人,於是偷偷地給警隊發了消息,後來進行搜屋。
果不其然,警察在卧室的衣櫃里看到了被捆綁起來的真正戶主,這個事情倒是讓此刻的陳默提了個醒。
或許床上的女人並不是這間房間的主人,很有可能是闖入者,而真正的戶主被她藏在了某個角落,只是hi自己不知道而已。
將目光收回,陳默打算仔細看一下卧室內的情況。
腳步很輕,因為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睡得究竟多深。
眼神掃過房間的一切,但是並沒有很多有用的信息,這間卧室,似乎就是普通的一間房間,沒有所謂的痕迹。
「或許真正的答案就在無頭男孩的房間內。」摩挲著下巴,陳默思索道。
見觀察無果,陳默準備離開房間,卻在轉身的過程中,瞬間停住腳步,雙目瞪大地看著卧室的大床。
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消失不見了。
背後寒意湧來,陳默像是泥塑地一樣定在了原地。
腦袋微微轉動,餘光瞄向身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女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此時正站在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就是在看到一具屍體。
「她是什麼時候到我後面的?」喉舌卡頓,陳默一時半會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怎麼解釋呢?
難道說自己仰慕她絕美的容顏,那八成會被打死,絕對不能這麼說。
緩緩嗓子,他徹底轉過身來,眼神誠懇地看著對方:「其實我進來是想告訴你究竟是誰從你的記憶之中消失。」
陳默說完這句話,手腳都是在發抖的。
不過這句話似乎確實對女人有用,後者瞬間收回了那冰冷的眼神,低頭開始沉思了起來。
見此,陳默繼續陳述自己心中的話語:「其實你失去的是一個小孩。」
話音剛落,房間內的溫度瞬間陰冷的下來,一股無名陰風開始在隨意肆虐,女人破爛不堪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像是魔鬼發出的嘶吼。
很明顯,小孩這個詞激起了女人心頭的記憶,後者的表情變得異常地痛苦,蒼白的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像是記起了一些讓她難過的回憶。
「起作用了,看來這個女人一定和無頭男孩有關。」面露喜色,陳默覺得有辦法讓女人的記憶恢復了。
不過期待是好的,但是沒過一會兒,女人的表情漸漸緩和,與此同時那些寒風也漸漸地消失。
微微抬起頭,女人面色怪異地盯著陳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后才吐出一句話。
「謝謝你...」
謝謝我?
陳默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但是有些不確定。
這究竟是恢復記憶了,還是沒有恢復記憶?
「你是秦雪嗎?」陳默問道。
女人看上去似乎還沒從睡意中反應過來,這一會兒的工夫,眼皮子又開始耷拉了起來,像是一個懨懨不振的枯樹。
「是,但也不是...」
聲音低沉,女人再次恢復到原來的死氣沉沉的狀態,每說一句話對她來說,看上去都是一種煎熬。
什麼意思?
陳默沒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什麼叫是但是不是,跟著謎語人呢?
「你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只是秦雪記憶中的一個幻影而已,而你剛才說的小孩,則是喚醒了一些被幾乎完全死去的記憶。」女人解釋道。
「你是幻影?那你知道秦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陳默急忙反問道。
這些重要的信息是解決此次事件的關鍵,他一定要知道。
女人思考了片刻,卻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並沒有關於秦雪那段時間的記憶,我只知道,秦雪死過一次,但是又活了過來,也就有了這地下旅館。」女人停頓了一下下,繼續說道:「不過我並不知道究竟是誰把秦雪變成這副模樣的。」
點了點頭,從對方的話里,陳默還是獲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不過可惜的是,這對目前沒有什麼用。
「你知道怎麼喚醒秦雪嗎?」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看了看陳默,似乎有些糾結,但還是說了出來:「有,但是會很麻煩,甚至你會失去生命。」
「什麼方法?」一聽到真有辦法,陳默立馬精神了起來,目光如炬。
女人沒有說話,而是走出了房間,抬起了沒有多少肉的細手,遠遠地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門。
「午夜之後,打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