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回國

第四十二章 回國

正在越王準備登船離去的時候,一人騎著快馬攔住了他。他心裡頓時難受極了,唯恐回國之事有變。

那人一襲黑衣,利落下馬,行禮道:「越王,在下是太子的侍衛冷夜,敢問哪位是范蠡范大人?」

范蠡走上前,說:「貴人有何事?」

「不敢。」冷夜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雙手遞上前說道:「太子請范大人為雲溪先生帶個禮物,有勞您了。」

范蠡接下木盒,說了聲好,冷夜轉身離去。

上船以後,勾踐的臉色仍然不好看,對范蠡說:「剛才的情況真是驚險,傳說吳國太子也是伍子胥的學生,我還以為……」

「大王不必多慮,是吳王釋放了您。」范蠡安慰道。

勾踐點點頭,看向范蠡手中的木盒,示意他打開。范蠡並不想現在就看,但看勾踐一臉焦慮,也就打開看吧。

裡面只是一根做工精美的骨簪,勾踐放了心,問道:「吳國太子為什麼要送雲溪骨簪?」

「這個臣也不知,想想雲溪也快二十歲了。」范蠡說完,又把盒子蓋好,放了起來。

船漸漸行至浙江邊上,勾踐遠遠望見大越山河,景色秀麗,天地清朗,不禁熱淚縱橫,對著邊上的夫人說道:「我已絕望,永辭萬民。豈料再還,重複鄉國。」

岸邊有很多百姓在等越王回國,歡天喜地地在路旁跪拜迎接。

勾踐對著范蠡說道:「今天是十二月己巳時,我想在這個時刻到達國都,您看怎麼樣?」

范蠡停下來,開始占卜,一會兒他說道:「大王選的日子很是奇特,應當趕快前進,催促車馬疾馳,隨行人員快跑。」

勾踐哈哈一笑快馬加鞭,車奔如飛,很快就回到了宮裡。

越王回宮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建造都城,這件事自然託付給了范蠡。

范蠡之前一直修建工事,又通曉天文地理,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模仿了天上紫微宮的布局,築成小城。

周長一千一百二十二步,一邊呈圓形,三邊為方形。西北角城樓檐角如鳥兒展翅般翹起,為天門。東南角下砌了一個排水的石洞,為地戶。西北角留有缺口,以表示臣服吳國。

雲溪站在西北角上看著這缺口,計倪走來問道:「為何缺這一角?」

「你猜。」

「表示服侍吳國?」

「只是其一。」

「有空缺也表示可以從此口出。」

「嗯,所以也表示進攻。」

城建好后,越王召見范蠡、文種、諸稽郢。

一來便問:「我想在近幾日登上陰堂,冶理國事,布施恩惠,頒發政令,來安撫百姓。眾卿覺得哪一天可以?」

范蠡想了想,說:「今天是丙午日,丙是陽將,很吉利。」

文種說道:「前車已覆,後車必戒,願王深察。」

范蠡又說:「大王今天開始執政,來解救他的元氣,這是第一適宜。開始時被金所制,最終被火挽救,這是第二適宜。金所制的憂患日積月累,又轉變到水,這是第三適宜。君臣保持等級差別,這是第四適宜。君主與輔臣一同振作,天下統冶秩序就能建立了,這是第五適宜。我希望大王趕快登上陰堂執政。」

文種不再說什麼,越王也從這一天開始重新執政。

當晚,范蠡、文種、雲溪聚在梅園,范蠡把姬友託付的木盒遞給了雲溪。雲溪打開一看是骨簪,很是喜歡。

范蠡笑笑說:「我不知,你竟與吳國太子如此交好。我們臨走時,他的侍衛一路追到渡口,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文種沉默不語。

雲溪看看文種神情,笑道:「還好,太子友初到越國,出門考察的時候是我相陪的。」

范蠡轉頭朝文種說道:「此次大王在吳國受盡屈辱,心中是有深仇大恨。如今他剛剛執政,待政局穩定后,就該和我們商議具體的復國之策了。少禽兄要早日想好對策啊,這可是你擅長的。」

文種微笑道:「少伯兄放心,我心有九術,早已計劃好。」

「好!」范蠡舉起酒杯與文種碰杯,一飲而盡。

「你啊,」范蠡叫了正把骨簪放好的雲溪,繼續說:「跟我回府嗎?」

「不回了吧。」雲溪說:「一來我在這兒住習慣了,二來我精心打理了這園子,捨不得。萬一我走了,文大夫把他的妻子接過來住在這裡,那我可不願。」

雲溪今天有了范蠡壯膽,把早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文種臉上泛起些許急促。

范蠡笑道:「正好,少禽兄,什麼時候把夫人接過來?」

「不急。」文種只說了兩個字,便不再多說。

吃完飯,文種和雲溪一起送范蠡出門,范蠡揮手和兩人告別,臨走前說:「三年不見,雲溪長高了呢,和文相站一起倒也是般配。」

「范相莫要說笑。」文種說道。

范蠡走後,雲溪也轉身回梅園,文種在她身後說:「我不會讓別人住進梅園的。」

雲溪回頭,笑說:「三年前,文相可不是這樣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這裡完全屬於你。」文種靜靜說道。

雲溪聽了,笑著又走迴文種身邊,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說道:「雖然套路老了一些,但是也不能讓你立個字據吧。所以和我拉鉤、蓋章。」

「什麼拉鉤、蓋章?」文種一臉疑惑。

「你也把右手伸出來。」雲溪看文種抬起他的右手,幫他擺成了拉鉤的造型,完成了一系列動作。最後說道:「在我們那裡,男女主都是這樣弄的,很管用。」說完嘻嘻笑著走了。

文種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也笑了起來。

越王臨政以後,想著向吳國報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他兢兢業業,經常夜以繼日地工作。

眼睛打瞌睡了就用蓼草來刺激,腳冷了就用水來泡。冬天他常常抱著冰警醒自己,夏天反而握著火。

把苦膽掛在房門上,進出時都要嘗嘗,從來沒有停止過。半夜裡經常暗暗哭泣,哭罷又仰天長嘯。

雲溪經常和計倪討論越王的近況,她嘆道:「我覺得大王不會得抑鬱症了吧,他可能需要個心理諮詢師。」

「說笑,你說的那個東西咱們越國有嗎?」

「有,我就有證。」雲溪一臉認真說道。

「抓點冶肝鬱的中藥也行。」她又想出一個法子。

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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