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伐謀莫攻城
第十二章、伐謀莫攻城
從枯岩石壁的安全籠出發經過盤岩蛇穴、雲窟石穴後到達蘑菇洞黑夜村，長約四千米。出蘑菇洞后是三層的蒼穹大廳，蒼穹大廳過去是長三千米的迷宮蟲洞，然後出三到二，再走二千米懸崖小道才到生產基地。一路總長十一公里，期間除了兩個上下層關口就數懸崖小道地形最為險峻，而盤岩蛇穴與迷宮蟲洞的地形最是複雜。
准黑甲的練級總基地就設置在蒼穹大廳。六天下來等級在百級左右，基礎數值與八十五級老黑差不多，黑魔系列裝備，技能修鍊中級，實際戰鬥力遠在已是130級的繡花甲之上。他們作為預備隊兼秘密力量還沒有暴露。hbh本擬等南風之戰大局已定后以他們作為主力帶各基地骨幹去馳援秋臨風村，並趁機整合萬名青丘骨幹與紅門決戰，現在怎麼辦？利用准黑甲把這八人拆了，還是把他們引入歧途以保證原定計劃？運用思維殘留我完全可以做到這點。不過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另外，紅門到底派了多少這樣的小隊來探路？這八個人的等級戰力到底如何？紅門內有多少這樣的人？他們是從什麼地方進入異化洞穴？各地下村莊基地與准黑甲有沒有暴露，或者說暴露了多少？南風之役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打，無論結果如何紅門新生的主力還在。如果我這裡驚動了這批人，紅門新主力定會放棄偷襲計劃採用強攻手段，那就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消耗戰。我必須馬上作出決斷！
那個小手心腸倒是非常不錯，打開安全籠后居然不嫌我身上的惡臭與模樣給我釋放了個大治療術。我連聲道謝：「傷已經好了。你們那是什麼葯？我的戰鬥技能怎麼一點也用不出來。」
「哦！那應該是十筋軟骨散——我們新研製的藥物。」被小手稱為二哥的首領若無其事說道。小手隨即收手合掌放出個的防禦還是魔御，白色耀光從手掌中發出，洞穴內光芒大亮。那個二哥淡淡說道：「走吧。」轉而他和同伴一起煞有其事地低聲說起黑甲什麼什麼事務來，竟然說得有模有樣。
我趁機運用思維殘留在腦網黑甲aaa級紅色通道發布暗語：家有急事，大妹潛水。五妹回家，八步外等，注意色狼；小四家地飯八弟去吃，不要打攪大哥；特，復。這個通道只有我能進入發布公告，建立以來還是第一次使用。各地設有專門人員守侯在腦網之上，根據不同等級通道的命令通知到不同級別的人員。妹，即魅。准黑甲的代稱。八步，即八里。小四就是秋臨風基地。九弟則是各基地骨幹。大哥專指老黑甲。翻譯過來：不夜村地下基地有緊急情況，黑夜的准黑甲立即下線隱藏，其他黑魅（准黑甲）立即趕到黑夜外四公里處等候命令並且注意千萬不要被跟蹤；八大基地貓隊級別骨幹去支援秋臨風，黑甲計劃不變；特級緊急立即執行，完畢通知我。
凡凡扶著我，眼睛忽閃忽閃的——是在問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故意小聲疑惑道：「你的樣子怎麼又變了？」
「是不是嫌我難看啊？」凡凡會意叫了起來：「誰叫你上次欺負我！」
跟真的似地！她的名字問題解決。我有些尷尬地看看後面：「不是不是可原來沒這麼嚴重」
「還不都是因為你我說那傢伙怎麼故意讓我打」凡凡也壓低了聲音。
相貌問題解決。我制止她：「算了算了，他們已經道歉過了。」我一捏手。
「什麼算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越難看越好」
我連忙連聲否認：「腦網最近不是說有人體沙包美容法的嗎？回頭我再問問老雷去。」
那個二哥忽然插嘴：「你朋友們幾天沒見你們應該很挂念了吧？」
這兔崽子找到了個小漏洞！凡凡怒氣又上來了：「你不是讓我下線告訴他們要休息幾天的嗎？啊！」她忽然記起什麼來一把甩開我。高聲大叫：「26號都過了！」
聲音很大，幾個人一起怪異地看著我。娘的，這丫頭出了個題目給我。我疑惑結巴道：「什麼26哦！對不起，對不起。這不能怪我吧？」
「我不管！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凡凡撅起嘴。
但凡女人因為日子上有如此憤怒表情時，弟兄們應該立即反省是否忘記了三個節日：情人節。結婚紀念日和生日。我急忙分辯：「沒有沒有。這個要不等你的生日周吧？酷樓大宴改成七天，好不好？」那幾人釋然。
「本來說來裡面轉轉就出去的，都是該死的大熊非要難得來一趟」
凡凡地確可以自己編寫劇本了，幾句話就將我們為何來不夜已經事情的經過交代得恰到好處。我假裝無以介面。轉而問跟在我側面的大高個：「請問我們村有沒有被襲擊？」
那個二哥介面，很肯定地說：「沒有。被襲擊的村子是1122、1237、1399等幾個。」
能讓人相信的謊話通常以真實作為開頭，而一般人在聽到幾個沒有干係地數字型大小碼時通常只會注意到第一個。1122被襲擊是在四天之前風火林山乾的事情，人人皆知，他現在拿來也不能說錯。不過這至少可以說明一點，他們在紅門的地位不高所以消息不通。如果加上他們盔甲上划痕中殘汁的情況來看，他們進洞時間至少是兩天之前，23日至25日之間。再能觀測到他們行進方法與速度。就能大致判斷他們進入地洞穴入口範圍半徑，即紅主力門偷襲可能的入口位置與到達所需要的時間。不過奇怪的是洞穴深處唆唆聲不斷，可我們已經走到枯岩石壁與盤岩蛇穴的交匯口了還沒有見到一隻怪物！難道說他們身上帶了什麼能驅趕洞穴怪物的東西？
我與凡凡繼續演戲，時不時逐漸熟絡起來跟那位二哥搭上幾句話，順帶自然地看他們一眼。這時候絕對不能亂瞟，一定要自然地看對方地眼睛。用餘光去觀察他們的行動。那小姑娘面甲中露出地眼睛出奇的大，而且居然非常怎麼說呢。似乎充滿了純凈大氣般——卿本佳人奈何做賊？不過一想凡凡如今這般純熟的演技我也就理解了。那位二哥最靠近我們。走的位置也非常巧妙，正好很不突兀地讓我們在前面帶著路。
盤岩蛇穴內的怪物以九十級的鱗蛇為主。岩洞四通八達盤根錯節。剛開始地時候黑甲為安全起見在洞壁修建了許多小型安全洞，地上挖了數量眾多長數百米高寬各米多上蓋鐵杆網的收割坑道，一直到超過百級了才開始橫行無忌起來。不過這些設施一直都保留著。坑道底滿是鱗蛇腐爛后地屍體，其有用地部分如蛇囔蛇膽蛇皮之類的已經被剝去，剩下黑黑地屍水間或森森白骨，奇臭無比！
過了交匯口，那幾人看了這些籠牢設施不禁偷偷互視，這個草木皆兵的陣勢讓我暗自發笑。那就先涮一下吧，黑甲可不是這麼好做的！在一個經驗收割坑道前，我隨手打開安全門理所當然地跳了下去。凡凡隨後。不過被她扶著地地方一陣劇痛！丫頭惱了。我喘不過氣來似的回頭結巴問道：「你們為什麼非要走裡邊？」搶先提問是對付疑問的好辦法。
大高個咕嚕了一聲。那二哥看了看小手才跳了下來，若無其事說道：「這樣安全。」撲通幾聲，隨後七人也跟著下來了。我隱約聽到幾聲某人強行壓制的乾嘔聲——似乎也不太專業啊？
「黑甲果然不是人乾的活。」我掩上鼻子，再拋出個餌：「奇怪啊」
「奇怪什麼？」二哥立即接上，相當警覺地看看四周。
方向性錯誤！我說：「怎麼一個怪都沒有？」
二哥呵呵兩聲。一副機密莫談地模樣。黑甲能在異化洞穴內使用的所有惡毒藥品中，最有效的只能降低怪物的靈敏度，象他們這樣能把怪趕走地東西卻是沒有。世間高手能人的確數不勝數！沒有怪我就不能推斷他們的等級能力。擱在以前應該能看到他們的等級，等級低技能差就是讓人氣悶！不過這麼說來。他們的實力也未必就如我擔心的那麼強。
被攪動的屍水的模擬味道實在實在太噁心，再沒人願意多說話。為了切實驗證他們地專業性，出了這條收割坑道我一捏凡凡的手，附身作勢咳嗽幾下。凡凡立即哇啦哇啦起來。嘔吐是人類最會傳染的行為之一，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那八個人身型如青松一般挺直，只是挺直得有些過分僵硬。凡凡嘔了半天沒嘔出什麼來，不過我還是在惡臭中分辨出了嘔吐物所特有的氣味，就不知道是在哪個硬挺著的人的面甲里。
隔了幾十米。又是一條坑道。二哥拍了拍凡凡的背：「不要用鼻子呼吸，不要看下面，習慣了就好。」說完，他毫不猶豫揭開安全門跳了下去。
聲不變調，這人還算不錯。其他人則專業性太差！交戰環境不一定是能自由選擇的，專業人士必須要不受環境地影響發揮五官地極限。按照他說的鼻不呼吸眼不下看，那麼在坑道裡面打架地話這些人就是黑甲的菜。而專業性不高其等級能力也必定不會太高。
我心大安！
腦網通道發來消息，准黑甲收到命令已經開始執行。
走完盤岩蛇穴三里長的五條坑道。已經是凌晨四點。南風村該動手了！
二哥一把攔住我：「等等。」發生什麼事情？我有破綻了？難道他也能運用思維殘留與腦網聯絡得知南風事件了？「定時聯絡，黑甲規矩。」他繼續說道：「小七。」一棵青松消失下線。
我鬆了口氣。躬著身子喘著粗氣：「你們可真專業啊。」
等了足有五分鐘小七才重新上線，他點點頭沒有言語。二哥揮手：「走吧，我們得快點。」
奇怪！其中大有文章，這些人也太肆無忌憚！南風沒打響？或者其中有詐黑甲中計？我急問北郭等人：南風戰況如何立即彙報！如果還是戰鬥狀態那得一段時間后才能得到回復，速戰速決估計要十分鐘左右。這時獵鷹報告：白虎婁畢二城的瀟湘會、百家堂急速向不夜村行進，預計一小時到達；秋臨風基地戰況慘烈。配合這位老二以確保異化洞穴內再無一人的難道只是瀟湘會、百家堂這些人？南風呢？血衣門的情報來得突然，南風村的情況也太容易被覺察了頭疼！
盤岩蛇穴各個方向上連有五、六個雲窟石穴。雲窟石穴，主洞高闊五六十米蜿蜒千多米，因為其石壁上滿是類似佛窟一樣大大小小石洞以及頂部突石如雲而得名。石洞或深或淺，深者不見底淺者就一石巢，大的三四米，小的米內，怪物就是從其中出來的。緊靠岩壁黑甲安裝了類似原二層一樣斷斷續續半露式安全通道，這些通道很明顯地指向目的地。情急之下，我再無心情捉弄他們，那八人也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在安全通道穿行。
二十分鐘后南風北郭、小妖婆等報：殺投生百級紅門三百，毀南風村，另殲殺駐守寒門五十，我傷十八人無一亡，即刻歸來。各基地已派七成主力援助秋臨風，霞雲飛建議為防止對手圍點打援臨近基地宜相互靠近后再支援秋臨風。
四時半，已到蘑菇洞口，小七再次下線。等他回后，二哥吩咐：「時間緊迫，加快速度。」
這時候我才真正放下心來。那位二哥同志似乎並不知道黑甲還有單個實力與紅門相當的六百黑魅。青丘除准黑甲外實力已經暴露：不夜貓隊，五百配合繡花黑甲駐守洞穴，千人駐守不夜鎮；秋臨風千人80級駐守基地，首領且飲江湖、不雨瀟瀟；其他七基地各有三五百人防守，另五千人正向秋臨風聚集；關帝廟一百七十多人在南禺；180名黑甲，百人圍殲南風，四十人駐守異化洞穴，四十人在柯斧周旋。黑甲在青丘的力量絕對能與紅門二千主力、六千外來幫會持平。
紅門非泛泛之輩，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的道理他們也懂。當初規劃青丘九鎮的時候，我們通過基地單項產業化的辦法使得九個基地互相牽制牢牢捆綁在一起。高山專營洞穴礦產，翠曉主持森林葯業，沒有不夜的商業平台與黑甲的扶持均難發展。而各地生產的物資每月六次運往不夜，單個基地被毀不會動搖青丘根本。除非紅門能攻佔不夜村與不夜村地下基地，那得一舉拔除黑甲。紅門與青丘三基地私下談判是動搖人心，外地幫會燒殺搶掠是掩護，南風投生為吸引注意，我敢打賭血衣的情報定然是紅門的苦肉計——就如小妖婆之前的疑慮一樣。在外攻打的話，即使能打下黑甲苦心經營這麼長時間的不夜村，五千紅門還能剩餘多少？況且異世界的特性又要求紅門必須速戰。孫老同志的「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與「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可不是白說的。
因此紅門「伐謀」來了。紅門人多，黑魅地利。黑甲在明，紅門在暗，黑魅更暗。此外，紅門還是屬於老派網職思維，戰術有餘戰略不足——那些外來幫會在青丘的作為使得我們平添了股更為強大的力量。我再次通過紅色通道發布命令：在青丘一百零九村以黑甲名義發布公告，鼓動青丘商團、傭兵團、幫會的所有低中高網職與普通玩家，以村莊為單位組建義勇志願軍，並向各自臨近的基地靠攏，同黑甲、青丘與九鎮一起保衛青丘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