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美食涮羊肉

在老弱病殘孕望穿秋水的等待中一字眉等人背著大包小包從昆崙山回到無定城，眾人相見，好不興奮，一字眉帶回了幾百斤岩鹽土，這些將提煉成幾十斤的鹽，但還遠遠不夠，保存皮毛需要用到大量的鹽，未來和白毛等交易也需要用到鹽，無定城得在冬天第一場雪前再去昆崙山，攜帶回更多的鹽土。

至於翅果，丁吾計劃製作一個古法榨油機，首先先砍伐一根硬木，再在上部切出一個平面，中間掏空，方便放入壓榨的原料，底部留出漏油的孔道，利用楔子擠壓放入的原料得到油料，植物榨油出現的時間較晚，主要原因是油料作物而非榨油方法。

元寶楓翅果含油率有45%，是一種很好的榨油材料，榨油並不是簡單的一壓就能完成，分為熱榨和冷榨兩種，傳統的菜籽油就是熱榨，原料先通過炒制去除水份，粉碎方便制餅，蒸熟增加出油率，最後就是擠壓出油，這種方式出油率最高，冷榨不用炒制和蒸熟，直接晒乾后粉碎制餅，然後擠壓出油，出油率只有熱榨的一半，現代榨油還會配合著溶劑萃取提高出油率，當然這個丁吾就不用想了。

丁吾計劃用熱榨，和冷榨相比只多炒和蒸的工序，不算太複雜，但出油率能高一倍，古代對於45%含油率的油料作物榨油效率也不過能利用到30%左右，丁吾榨油更多的是解決有無的問題，至於最終能出多少並不是他關心的問題，油料也不是只用來食用還可以用來夜間照明，他實在受夠了天一黑就伸手不見五指，除了睡覺就沒有其他娛樂的夜生活，其實這些都是丁吾的託詞，主要他覺得大好時間浪費在睡覺上不利於發展，但沒有基本的照明條件也沒法工作，榨油就是為此而來。

這個目的他可不敢和眾人交代，滿嘴都是為了大家的福利，他準備給大家一個驚喜之類的噱頭，無定城眾人對此持保留意見，不過見丁吾吹的天花亂墜不免好奇，其實夜晚照明根本就無需用植物油，用松香就成，簡單點就是去松樹上採集松脂，然後裝到敞口容器里，點燃就可以，缺點就是需要不停添加松香，而且松香燃燒起來不均勻，火光忽大忽小。

制定好計劃，下一步就是執行，製造榨油工具需要砍伐一顆大樹，砍伐大樹需要斧頭，在樹榦上切出平面需要鋸子，掏空中間部分需要鑿子，固定原料需要扁鐵圈，裝原料需要用到麻纖維，砸楔子需要大鐵鎚，炒原料需要鐵鍋，粉碎原料需要碾子，蒸原料需要蒸籠，細細算下來至少需要十幾種工具，丁吾頓時傻眼，他除了原料什麼都沒有，正所謂萬事不備，只有東風。

看來暫時榨油不現實，工具需要一件件生產，等湊齊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天氣已經轉冷，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先一邊生產工具一邊採集原料，冬天獵物稀少，大部分人都待在家裡無所事事，正好乾活。

榨油不成也不能虧待自己，是時候弄點新菜式犒勞自己，丁吾帶回了韭菜球莖和花椒，韭菜球莖栽了一部分在無定城裡，剩下就搗碎加鹽裝進乾淨罐子里密封起來，這玩意發酵一下味道又辣又刺激，用來涮肉那簡直是絕配。

調料有了，就等羊肉，丁吾自己抓不到羊，還得請專業獵人出手，這事只有一字眉點頭才行，但一字眉架子太大，不好使喚，他看著帶回來的野薏仁，靈機一動，一字眉吃了幾碗丁吾孝敬的薏米粥眉開眼笑的拍著胸口表示不就是羊嘛，晚上等好。

傍晚時分，一字眉帶著獵人回來，捕獵隊今天大有收穫獵殺了一頭壯年野牛，足有兩千斤重，獵人們肢解了野牛把肉攜帶了回來，無定城眾人喜笑顏開的接下獵人的獵獲，張羅著處理獵物，丁吾左看右看沒見到一字眉答應的羊，忍不住出聲詢問，一字眉嘿嘿一笑，變戲法的從肉里拎出一隻黃羊，只見這羊全身黃褐，頭生雙角，腹臀斑白，約莫四五十斤重。

丁吾連忙讓健婦把羊去皮取肉，他在黃泥爐子上支著陶鍋燒著一鍋水，翻騰的滾水裡撒上從昆崙山帶回的花椒，香氣四溢，無定城眾人聞著味道紛紛放下手中活計圍到鍋邊，好奇打量丁吾準備做甚，眾人眼見健婦取出幾條色澤暗紅的羊肉，都以為是煮，丁吾讓健婦用新打制的鐵菜刀把羊肉切成薄薄的片狀，他用兩根木棍夾著在鍋里一涮，待到肉片變色，撈起來在調料碗里一蘸，塞進嘴裡，味道又沖又辣，實在過癮。

眾人見丁吾吃得陶醉，不禁哈喇子都流了三尺長，紛紛表示這種吃法從沒見過也讓大傢伙兒嘗嘗，說完也把肉片丟進鍋里，只是這兩根木棍不太好使，得用兩隻手操作才能把肉撈上來，肉片除了有股子麻味並沒什麼出眾的地方，餅子臉怎麼就吃得這麼香？定是他手中碗里東西的緣故，眾人也不客氣，直接搶了碗，拿肉片在碗里一拌，丟進嘴裡，不禁大呼小叫起來。

羊肉鮮嫩配上調料咸辣，吃著還有些上頭，讓人胃口大開，渾身冒汗，天氣寒冷有這麼一道熱菜，真是渾身上下都舒服，只是羊肉太少，沒吃幾片就沒了，後面沒吃到的抓耳撓腮好不著急，只見有人拿了一大坨野牛肉跑了過來，往案板上一放，連聲催促健婦趕緊動刀片肉。

野牛肉就沒有羊肉細嫩有些老柴，但勝在肉片更大，有分量還有嚼勁，眾人也不挑剔，蘸了調料吃得樂不可支，沒幾下調料就吃了個底朝天，眾人都拿著碗催促丁吾趕緊把調料拿出來，這東西甚好，以後天氣冷了咱們就這麼圍坐在火爐面前涮肉蘸醬吃，不僅身上暖和心裡也舒坦，想不到餅子臉人不大點還挺懂生活。

丁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趕緊把韭菜醬拿出來分給眾人一人一份，見眾人吃得歡快，問起這醬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唉聲嘆氣表示這醬乃是他從昆崙山上帶回的一寶，承蒙大家捧場喜歡，只是這原料只有昆崙山才有，如果以後冬天還想吃涮肉確是難了。

無定城眾人吃得大汗淋漓好不爽快，一聽放下碗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就是昆崙山嘛，明天就出發，有多少韭菜弄多少韭菜回來，有這好東西，再配上點酒，這一冬肯定不難過。

見眾人目光炯炯的望著自己，丁吾口乾舌燥，他一時偷懶沒去釀酒，見眾人又提起這茬事情，趕緊拍著胸脯表示，涮肉會有的，酒也會有的，咱們無定城以後什麼都會有的，只要跟著我餅子臉，以後肯定吃香的喝辣的住樓房睡美女。

一字眉奇道：「涮肉是為了服務大傢伙兒，怎麼成了跟著你才能吃香喝辣住樓房睡美女？難不成你準備拿這些來要挾我們？你這是準備為無定城人民服務還是準備騎在無定城人民頭上拉屎撒尿？前一個我們歡迎，后一個我們堅決反對，你可要想清楚了，別以為用點小恩小惠就能讓無定城人民屈服。」

眾人連聲稱是，紛紛表示差點讓餅子臉糊弄了，這無定城是什麼地方，無定城是大傢伙兒一起建立的，大家平等互助，互通有無，誰他媽藏私就是和人民群眾作對，誰他媽要挾就是人民群眾的敵人，如果再不改正總是心存惡念，這涮肉片以後多半要換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