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家的路

再說眾人一門心思的想到東北大山裡森林裡獵豬，卻被水潭裡的食人巨蚺嚇的屁滾尿流，打死也不敢再往山裡去，就此退出森林，卻發現所帶食物所剩無幾，這回去尚有四五日行程，沒有食物可走不回去，前有巨蛇，後有獅群，眾人心裡不由升起不詳的念頭，若是不能獵獲些獵物，只怕這次出門是凶多吉少。怪只怪餅子臉狡猾兇險，居然引大家來此絕地，如果打不到獵物就拿這孫子祭了五臟廟，先從頭皮吃起，最後吃腳皮，絕不浪費。

山坡下灌木林地甚是開闊，動物一見眾人靠近就飛也似的跑的沒有蹤影，走了一陣，不但沒打到獵物，反而差點被灌木林中的毒蛇咬中，眾人怕蛇，又連滾帶爬的從灌木山腰退到了山下，這裡稀稀拉拉有些荊棘條外加半人高的雜草，生長著野兔，土撥鼠一類的動物，數量甚多，在山坡上挖了大大小小無數的洞穴，眾人上山的時候並未細看，此刻再看，圓滾滾的野兔和土撥鼠全都變成了一坨坨五花肉，站在坡地上向大家招手，眾人一聲喊，七手八腳的就開始捕捉這些天然五花肉。

野兔和土撥鼠甚蠢，以為鑽入洞中就可以逃避獵手，那知這批獵手與眾不同，又是煙熏火燎，又是圍追堵截，縱使狡兔三窟，也得從坑裡弄出來，一字眉等人從草原一路遷徙而來，捉兔子，逮老鼠的手段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當下在洞口生起火，把煙倒灌進洞口，提著大棒在各個出口手起棍落，有道是：兔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也該是這山坡上的鼠兔倒霉，遇到一字眉這些逮鼠套兔的高手，不多時就被擒獲了數十隻，獵手們把土撥鼠胡亂剝了皮，淘了內臟，掩埋在一個大坑裡，就著火仔細的烤了起來，土撥鼠因為長的肥大，鼠肉好似上好的五花豬肉，一烤是肥油四溢，香氣撲鼻，勾得大家饞蟲上涌，這數日吃乾糧早吃得口中淡出個鳥來，今日見這烤鼠肉，聞起來那是比什麼都鮮。

待得鼠肉烤的裡外金黃，再在岩鹽上一擦，真是人間美味，眾人放開肚皮大吃起來，這鼠肉肥瘦適中，香得不得了，吃得恨不得連自己手指都吞下去，不多時，幾十隻土撥鼠吃得乾乾淨淨，眾人好久沒吃得如此愜意，吃飽喝足就犯困想睡，就著火堆，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不多時就鼾聲如雷，丁吾覺得困意上涌，雙眼皮子上下打架，日頭甚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身下的雜草又軟又厚，讓人想起席夢思的柔軟。

這一覺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丁吾第一個從夢裡驚醒過來，眾人還在酣睡，火堆都快滅了，而看管火堆的人也倒在地上睡得正香，遠處傳來一陣呼嚕呼嚕的聲音，沉悶中帶著壓抑，像是什麼動物在爭鬥，丁吾站起來往遠處張望，遠處一群動物正圍在一起你爭我奪，哪裡是埋土撥鼠內髒的坑，有些動物嗅覺及其敏銳，在眾人睡覺的時候偷偷過來，刨開了坑，正在爭搶裡面的內臟。

丁吾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動物有些眼熟，那憨厚的腦袋，冷峻的眼神，一根會晃動的大尾巴，還有恐嚇對手時露出的獠牙，這他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爭搶食物的是一群野狗，準確說應該是一群野狼，這些就是馴化的狗的前身，但是並不是所有狼都適合馴服，這是一種特有的氣息更多的位於狼和狗中間段的物種，野狼有十幾隻，正在為內臟爭得不亦樂呼，無定城附近的草原上不知為何沒有狼，可能是因為草原上有太多猛獸，野狼無法保護自己的後代，所以退居到這邊東北大山，這裡有山有樹還有能藏身的洞穴，該是丁吾運氣好，一堆內臟引來這些嗅覺敏銳的傢伙。

看到這些野狼丁吾大喜，他揀了地上的骨頭朝野狼扔了過去，野狼則冷峻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的叼起骨頭，一陣小跑躲到一邊去享用了，這動作，這神態活脫脫的就是一群野性未脫的狗嘛，這時一字眉等人也醒了，看見這群會跑的肉，頓時大喜，真是心裡想什麼就來什麼，才吃了鼠肉，這次換口味改吃狼肉了，他吹聲口哨，其他人手挽矛槍，準備包抄了這群肉。

一群人躡手躡腳的走過丁吾身旁，丁吾斜著眼睛也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這些傢伙向來眼界不寬，一切行動都只是滿足嘴而已，能打到獵物那是肯定不會放過，眼見這許多會跑的肉，那是肯定不會放過，丁吾連忙攔住眾人，表示這東西不該打，現在地上跑的東西用處遠比食物要大，以後想吃香的喝辣的就全靠這些傢伙了，一字眉疑惑的瞧著餅子臉吐沫橫飛的嘴，越是有一種想抽下去的衝動，但是見餅子臉說的真切，現在又不餓，而且這狼肉的味道遠比不上鼠肉，山坡上的鼠兔數量眾多，正好是回程的食物，既然餅子臉說這些狼能發揮更大作用，姑且就信他一次。

於是一字眉就招呼眾人舍了狼又去捕鼠，因為要回程攜帶，所以需要數量眾多，眾人分成幾撥，煙熏火燎，把一隻只肥大的土撥鼠從洞里弄出來，花了一下午時候，逮住的土撥鼠堆成了山，真是土撥鼠種群的浩劫，不過鼠類繁殖迅速，只要有一窩還在，用不了幾個月就能恢復過來。群狼多數都已經散去，只留下幾隻沒搶到內髒的圍著營地打著轉，邊走邊瞧看能不能揀點殘羹剩飯吃，正好眾人開始剝皮掏腸，丁吾就拿了這內臟去喂野狼，野狼見有便宜占，那是樂不可支，逐漸膽子大起來，從剛開始偷摸著含上一口就跑，到後來不拿自己當外人，站在原地等丁吾把手裡的食物放下再叼著到僻靜處享用。

一字眉見丁吾拿著內臟去喂狼，認為他失心瘋了，表示內臟血腥氣會引來更多猛獸，所以向來都是遠遠挖坑掩埋，餅子臉你現在這樣喂野獸，這些野獸很有可能就會聚集在此，可能會引來其他什麼猛獸，這非常危險，而且從來沒見誰拿東西喂野獸的的，不讓打這些野狼來吃也犯不著去喂啊，餅子臉你是不是那根筋不對了，要不大傢伙用拳腳給你冶冶？

丁吾表示這都不是事，他做的就是想把這些野狼留下來，如果這些野狼不肯跟著走，那明天大傢伙還得辛苦一下去掏了狼窩，逮上一堆狼崽子帶回去，雖然沒逮到豬崽子，但是這些狼崽子不亞於豬崽子，以後能不能豐衣足食全就著落在這些傢伙身上，別看他們現在揀些垃圾吃，等跟大家混熟悉了，那打獵是一個好幫手，哪裡有獵物，這些傢伙嗅覺靈敏，動作敏捷，那是能把獵物往咱們埋伏圈裡趕的主啊。

眾人聽的恍惚，就這些渾身毛都粘一塊一看就混的差的不行的野狼？它們自己還在揀剩飯吃，怎麼熟了以後就他媽能成打獵幫手，餅子臉，你可以笑大家長的丑，但是你不能侮辱大家智商啊，這外面轉的都他媽是小賊，遷徙的一路上沒少遇到過這些小賊，從沒見它們發揮什麼正面作用，偷東西倒是一把好手，不注意還能在你腿上咬一口，這些傢伙趕都趕不走，一到晚上吵的覺都睡不好，好不容易才把這些禍害甩掉，你居然還想把它們招回來，餅子臉，你他媽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現在居然敢明目張胆的損害大家利益，等下就把你和這些玩意一起幹掉。

一見犯了眾怒，丁吾連忙把裝逼的心態收了起來，他本來想故弄玄虛贏得大家尊重，沒想適得其反，讓大家懷疑用心，想到這裡，丁吾趕緊表示，絕對不是損害大家利益，以前大家是沒發現這種動物的好處，所以才會覺得這些都是沒用的小賊，這東西養熟了就喚作狗，又忠心來又聽話，在家能看家，出門的能打獵，各位先別急著輪拳頭，聽我說完，這狗聽的清，聞的遠，若是有猛獸來，它第一個知道，便會汪汪汪的亂叫提醒大家，所以大家遷徙的時候晚上睡不好，那是因為這狗察覺周圍有猛獸，所以才叫，它嗅覺靈敏，帶出門，遠遠就能聞到野獸的味道，如果是豬啊，鹿啊，牛啊，就會引大家去，如果是獅子老虎熊，就會提醒大家去不得，這東西如此好，難道不值得擁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