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出刑獄

第二十九章,出刑獄

陸煢是打定主意要咬死不認了:「君上這就錯怪我了,紫菀已經被送給澤蘭王子,她在哪裡我怎麼會知道?」

「王子都已經說了,是你在郊外把人帶走了。」誰都知道陸煢是裝的,王君一開始沒有點破是礙於面子,他現在還拒不承認,未免不識抬舉了。

他面不改色:「我?可有證據?」

澤蘭早就看出來陸煢和王君並不相和,此時王君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我的整個使團都看見了,難道安王還想不承認?」

「君上,雖說澤蘭王子是我們的貴客,但是總不能聽他們一面之言就斷定是我帶走了紫菀,我與使團的人並沒有見過幾次,說不定他們是認錯了。」他當時沒有蒙面,就算沒什麼人見過他,但他親自送的行,大多人也不會忘得那麼快,他此刻就是在胡說八道。

「澤蘭王子何等尊貴,難道還要污衊你,你說你沒有,我的人說你剛剛騎馬出城,可是確有此事?」王君面露怒色,即將發難於他,他要證據,他就說給他聽。

陸煢依舊鎮定自若:「回君上,確有此事。」

「那你為何出城,辦了什麼事?」王君就想看看他能吐出什麼花來。

這信口開河的本領,陸煢當真是用的恰到好處:「上元節后,那些表演節目的人都離開了,我也就好久沒去過郊外的府邸,剛剛只是想去城郊的府邸看看,走到一半就突然不想去了,於是就回來了。」

「那你這麼說可有證據?」澤蘭就不信,問不出破綻。

「回君上,清歡知道。」

「你說我的使團看見都做不得數,那你的人知道就能做數了?」澤蘭不服。

「王子說的是,若是你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就要治你得罪了。」誰都說不過誰,但王君的主意早就打定了。

他振振有詞,無所畏懼的樣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你個陸煢,我看在你是我王弟的面子才對你寬容,聽你辯解,你如此不識好歹,我就只能讓刑獄讓你開口了。」陸煢如此給了王君極好的機會治他的罪。

陸煢不再爭辯,明明他才是板上魚肉,卻是一副刀俎摸樣:「君上請便。」

「不管是不是你帶走的,我都會散布消息你已入刑獄,紫菀一日不回,安王就要受一日刑獄之苦,我倒要看看紫菀對你有多少情分,值得你如此嘴硬。」就算是藉機懲罰了陸煢,他也不可能得罪澤蘭,紫菀還是要找的。

陸煢被帶下去之後,王君安撫澤蘭王子:「澤蘭王子放心,本君一定會找回紫菀,讓你順利完婚。」

「那澤蘭就先回去等王君好消息了。」他的人自然沒有王君的人熟悉璃南國,就算是找人他自己也像是海底撈針,而且他覺得王君此計甚好,紫菀聽聞消息一定會回來,他也不必在此和王君大動干戈,回去等消息這當下最好的法子。

清歡得知陸煢進了刑獄,惴惴不安,想要去探望,被擋在門外,想盡辦法,在不暴露自己武功的情況下,下迷藥悄悄見了陸煢

「殿下,你還不肯說你為何這麼做嗎?」清歡站在牢門前。

「已經做了,就不用解釋了。」陸煢獨自坐在裡面,也不上前。

「現在時間緊迫,我沒時間跟你爭論你為何非要留下紫菀,你在這裡堅持住,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清歡已經看見陸煢身上的傷口,心疼不已。

他嘴唇乾裂,只說一句:「想辦法可以,別連累紫菀。」

清歡忍不住,一滴淚落在臉頰,她很快拭去,語氣毫無溫度:「這件事情,已經由不得你了。」

很快換班的人來了,發現有人被迷暈,趕緊進來查看,清歡來不及多說就走了,穿著夜行衣來不及換就回了安王府,剛到房間,希薟就敲門了。

「小姐可在?」

「何事?」清歡平穩自己的呼吸,答道。

希薟的身影在門口,想借著月光看屋內的情況:「屬下剛看見有黑衣人在小姐屋頂遊走,擔心小姐安危。」

清歡剛剛從屋頂回來,衣服還沒來得及換,此刻絕不能被他看見:「哪有什麼黑衣人,我沒事。」

「小姐真的沒事嗎,要不屬下進來看看?」

清歡怕他會進門,連忙躲進被子里:「我已經睡下了,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那希薟先下去了。」清歡不允許,小姐的閨房希薟也沒法自作主張。

陸煢入刑獄的事已經傳遍整個璃南國,紫菀按照陸煢的安排一路南下,路上馬夫為了掩護她,一直在鄉野小路上趕路,偶爾路過城鎮也沒上街,所以這件事情雖然百姓皆知,卻沒傳到紫菀耳朵里。

清歡知道紫菀被安排回江南,雖然陸煢還沒來得及安排人接應紫菀就入了刑獄,但清歡依舊通過江南的眼線得知紫菀還未到。

要救陸煢,紫菀必須回來,她現在被希薟看著,若是親自去找紫菀就會推翻陸煢說與此事無關的話,她斷不能冒險私自出去,更何況她要留下來照應陸煢。於是她寫了封信,悄悄派人快拿加鞭趕上紫菀,務必讓紫菀讀信,她有信心,紫菀看見一定會回來。

紫菀看見信已經是三日後,這時候陸煢被抓進刑獄已經七日,刑獄的人直接受王君的命,不計較犯人身份,在刑獄里的人雖然不會死,但皮肉之苦是不會少的。

信中:殿下有難,已入刑獄,生死不明,速回。

信中字數不多,但是紫菀認得清歡的字,連清歡都沒有辦法救殿下,那就只有自己出現了。

她怎麼捨得連累陸煢:「車夫,我們回京城。」

「殿下的意思是要送你回江南的。」車夫曾受過陸煢的恩,對他甚是衷心,所以沒有聽她的。

「殿下有危險,我要回去救他,殿下怪罪只管推給我,現在快回去。」

車夫左右為難,可又覺得殿下安排的人應該和他關係匪淺,這樣的人他也得罪不起。

在他猶豫時紫菀又說:「你要是再不掉頭我現在就跳下去!」

車夫這才不得不聽話,按照紫菀的意思幾天不休息,快馬回京城。

紫菀回到京城,也不顧得回安王府,她叫車夫回安王府告訴清歡自己已經回來,讓她馬上入宮請王君放了陸煢,而她自己下了車夫,獨自前往使館找澤蘭。

使館門口是王君派的人,還不認得她就是紫菀,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她顧不得那麼多禮節了,多拖一刻陸煢就要多受一刻的苦:「快讓我進去,我要見澤蘭王子。」

看門的並不認識她,還以為是什麼胡攪蠻纏的市井女子:「澤蘭王子可是你一介民女說見就見的?」

門口的人抬手攔在她胸前的位置,她用力的想要推開:「你去告訴王子,我是紫菀,他定會見我。」

這人根本就不信紫菀的話:「紫菀,你就是紫菀?紫菀已經逃走,會自己找上門來?王君有令誰都不能打擾王子。」

她急得有些跳腳:「我真的是紫菀,快讓我進去!」

紫菀在門口大鬧,裡面澤蘭的人看見了,來人似乎真的是紫菀,就去告訴了澤蘭,澤蘭聽說紫菀在門口,就馬上出門。

「王子,王子。」看見澤蘭的身影,紫菀連忙叫。

「都鬆手,退下。」

澤蘭扶住紫菀:「你終於願意回來了。」

紫菀滿臉淚痕,撐著身體和澤蘭說:「王子,是紫菀自己逃跑的,還請王子不要怪罪安王。」

澤蘭心裡是心疼的,但是他不願意就這麼退讓:「你曾是安王的人,怎麼說都是他管教不力,差點害我丟了顏面,我怎麼能放了他?」

紫菀何嘗不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隨時會再逃,有一次就會有二次,他的意思是要有一個保障:「王子,紫菀願意嫁給您,只求您放了安王。」

幾天下來為了趕路,紫菀沒有好好休息,也沒吃什麼,說完這句話就力竭倒在澤蘭懷裡。

澤蘭沒有入宮,但是派人傳了話,說紫菀已經回來了,還請王君放過安王。

清歡也剛剛找王君要人,刑獄門口清歡領回陸煢,接回安王府。陸煢昏睡了一天,醒來馬上就找清歡,清歡守了他一晚上,剛剛才去準備早膳,下人就來告知她陸煢已經醒了。

「殿下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這話問了等於沒問,受了這麼久的刑罰,每天都添新傷怎麼會好。

陸煢用泛白的唇答:「我沒事,你是怎麼讓王君放我出來的?」王君與他勢不兩立,朝堂里的人都知道,好不容易抓了他,就像是老虎咬住了獵物,本就是準備生吞的,就算是要放,怎麼也要咬下半隻胳膊一條腿的,放他出來清歡一定付出了代價。

清歡的回答卻是輕描淡寫的:「也沒什麼,殿下既然沒事,餓了吧,清歡給您準備了早膳。」

如果清歡沒事,那很可能是紫菀。陸煢推開清歡端著的碗:「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清歡只看著碗里的粥,認真的試著溫度:「您先喝粥,喝完我告訴您。」

清歡把粥送到陸煢嘴邊,他知道清歡不說,他暫時也不會從府中其他人口中知道真相,他只能先聽話喝粥。

「粥也喝了,快說。」

「喝完了粥,再睡會吧,殿下這些日子受苦了。」

陸煢拉住清歡要為他捏被子的手,即使是常年練武,女子的手腕都是細小的,陸煢這麼用力的捏著她定然會有些疼,「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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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孟婆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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