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懷疑她

第九章,懷疑她

歷經數月,安王一行人回到京城已是八月中下旬,秋天就要到了,思念叔叔的心情只增不減,雖然自己的咳疾是從小就有的,但是總是在秋天開始更加嚴重,春天才會轉好。

往年這個時候,紫菀總是喜歡找來忍冬花的種子,在院中新種下幾株,看著忍冬花忍過冬季寒風,在春后開出花朵,自己的咳疾也會好很多,每次在園中種花,神醫叔叔總是邊為她熬著葯邊跟她說:「又種忍冬,這院中全是你的忍冬花,我的藥材種在哪裡?你的紫菀花又種在哪裡?」

紫菀總會調皮的回答:「藥材山上都有,你往山上種就是了,紫菀嘛,我自己就是咯。」

「你這丫頭又調皮了。」

一陣風吹過,幾片落葉落在紫菀身上才把她從回憶里拉出來。「咳咳咳。」紫菀沒忍住咳了幾聲,手中抱著一盆種著忍冬花的土,也隨著身體晃了幾下。

突然一件披肩蓋在紫菀身上。「夜裡涼了,我的小醫官可是患了風寒?」

「回殿下,紫菀自幼體弱,這咳疾從小就有,可是驚擾您?」她並不太知道這王府里的禮節,但是尊卑有別他清楚的很。

「沒有,看到你才知道真的生病才是辛苦,我以前還覺得自己沒病裝病甚是辛苦。」

「說到裝病,殿下,紫菀覺得一直服毒裝咳不是長久之計。」只能說紫菀關注的事總是有些不一樣。

「以王君的心思,他總會時不時派人來查,我若不是真病,他總會查出端倪。」

「我咳疾一直未愈,了解自己的脈象,不如殿下平日裝裝樣子,若有人來查,我為殿下施針短暫影響脈象,紫菀有把握可以騙過太醫。」

「可萬一你不在···」

「萬一我不在,殿下再臨時服毒也可以啊,毒畢竟是毒,總是對身體有害的,還是少用為好,再者我是殿下隨行醫官,怎麼會不在殿下身邊呢?」她回頭看著陸煢,眼神真摯,她是當真沒有聽明白陸煢這句話是在試探她是否會離開。

本來從那天起陸煢就不再服毒了,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很長,但到後來也沒持續多久。

安王回京后休整幾日,馬上王君就傳他進宮,聊聊天說說這數月經歷。

他們來的是王君休息時常去的一處涼亭。

「王弟拜見君上。」

「清歡拜見君上。」

兩人在亭外行了大禮。

「快免禮。」王君吞下剛入口的葡萄,才說話。

「謝君上。」

「你我兄弟二人,雖多年沒有相認,但也不必如此客氣,現在沒有外人就不用行此大禮了,清歡也是,本王還要感謝你照顧王弟多年,也算我半個姐姐了。」他的臉上似乎在笑,但笑里有藏著一些看不見的心思。

「清歡怎麼配做王君的姐姐?」清歡只是起身,並未抬頭。。

「這話可就見外了。」王君還打算客氣一下,被陸煢打斷。

「君上不必客氣了,君上是王君,我們都是臣子,定是要向王君行禮的,這老祖宗的規矩不能變。」看見王君的酒杯空了,陸煢上前為他斟酒邊說。

「王弟如此客氣,那我也就不推脫了,快坐。這次派你下江南,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的歹人想害你,早知道我就派別人去了,王弟就不用受這等苦。」

「為王兄辦事,陸煢不覺得苦。」

王君放下將要入口的糕點,笑著說:「好,好一個不覺得苦,既是為我辦事,那就要有賞,你想要什麼,黃金還是美人?」

「黃金都是身外物,君上賞給王弟,不如多拿去救助災民。」

「那王弟是要美人,好,來人。」王君當作很快,招手示意內侍。

「殿下。」清歡站在陸煢旁邊,看了眼陸煢。

陸煢看了眼上前的內侍,再回過頭來說:「王兄且慢,美人我也不需要。」

王君收回手,再一次拿起糕點。「美人也不要?難道是因為王弟從江南帶回來一個美人?」

「帶回來一個美人?」

「我聽聞你從江南歸來,身邊多了一個年輕女子,姿色很美,而且傳聞你對她極好,遇難時身邊的下人婢女全都死了,回來的除了你和清歡,就只有她了。」說話間王君臉上有詭異的微笑,似乎是想到了陸煢私下是怎麼風流對待紫菀的。

「那是我看她身世可憐,就許了個隨行醫官而已,遇難時她就在我身旁,順手就救了,都已經救了,難道不帶回來照顧我?」陸煢早就知道他會問,他自然早就準備好答案了,只等王君問出來。

王君看了眼清歡,說話間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也對,王弟一直有清歡小姐陪伴左右,怎麼會在意其他人。」

陸煢扶胸微微一咳,隨即開口:「臣的意思是,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若是王兄非要賞,不如賞我多些時日不理政事,安住在府中休養生息。」

「王弟想要休養生息?」

「正是。」

「少了王弟的幫助,朝中大臣可都要更加忙碌了。」他還皺了皺眉頭。

陸煢不說話,等著王君接著說。

王君面上有些為難,思索片刻就做了決定:「王弟定是途中辛苦,那就賞你休整,等你什麼時候想回朝再回來。」

「謝君上。」陸煢抬手行禮,說完話就告退了。

自從那天見了安王,王君日日飲酒,思考對應之策。

又一夜裡,希薟派人來信:君上,小人派人查過,那神醫確是清清白白的,一直隱居在江南,除了治病幾乎沒和任何人來往過,他院里的小姑娘紫菀更是如此,只到山中採過葯,十幾年來哪都沒去,除了神醫,沒和他人接觸過,只是,那姑娘是個孤兒,六歲才被神醫撿到,六歲之前的身世無從查起。小人認為,六歲的小姑娘是成不了什麼事的。望王君明鑒。

王君暗想:「六歲,如果六歲之前是丞相府里的小婢女呢?」

他一直以來都是王族太子,受人愛戴的同時也被人暗地算計過,他一步一步踏過無數人的鮮血,殺了陸煢的義父就是為了讓陸煢失去靠山,但是他卻一直沒找到出去陸煢的好理由,不管怎麼樣,他身邊出現的所有可能帶給他幫助的人,他都不能留。

本來清歡也是要除的,她的身份在那裡,老的剛走,小的又去了,難免惹人閑話,他覺得清歡一介女流一時間也成不了事就暫且留著,可現在陸煢居然帶回來一個毫無身份的女子,萬一那是他們養在外面的殺手呢,他怎麼也要查一查,磨她一磨。

「來人!」

「君上。」

「傳丞相來覲見。」

王君的書房內。

「不知君上這麼晚叫臣前來,可是想到計策對付安王了?」丞相洛健雙鬢以白,從小帶著王君,忠於王君,才得了如今的地位。

「你可知安王府里的一個名叫紫菀的女子?」

「君上說的是安王的隨行醫官?」他一直密切關注陸煢的動向,希薟很多事情也是告知他的,所以他早就知道這件事。

「她隨陸煢回京,明明是萍水相逢,希薟卻說如今陸煢在府里對她極好。」

「君上覺得她身份可疑?」

「希薟只查到她六歲被神醫收養之後,可就是查不到她六歲前的經歷,我希望這件事你來辦。」

「君上放心,臣這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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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孟婆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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