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界異事5

第四十章 神界異事5

現下尚郡已經出了這樣的慘案,錦櫟和慕玹不禁聯想到魔族人的下一個目標或許就是遠在離優的周家人。

因此錦櫟和慕玹也沒有在尚郡稍作休息,快馬加鞭地趕去了離優。

幸運的是錦櫟和慕玹剛找到周府就遇上了司命神君和孟毓,原來司命星官和孟毓在昨天就到了離優,也已經找周家人調查完了,周家人也的確認識秦燦燦。

提到秦燦燦,司命星官便急著道:「錦櫟上仙,前幾日天機官回復了我,人間有數以萬計的名叫『秦燦燦』的女子,可獨獨沒有一個秦燦燦,與我們所認識的這位秦燦燦一樣,天機處找不到她的卷宗。也就是說,她可能不是人。」

錦櫟微微頷首,道:「我們昨日在尚郡的那戶人家附近,發現了魔氣。」

「上仙的意思是,她是魔族人?」司命星官道。

「嗯。」

「哎呀!」司命星官頓時大驚失色,右手的手背重重地拍在左手手心上,「壞了!若真是魔族人,那可就真的壞了事了。」

慕玹眉峰微挑,示意他繼續說。

司命星官急急忙忙地說道:「上仙有所不知,前幾日神帝入了我的夢,告知我幾日後在謙州有一個人飛升,上仙,此事如若真的與魔族相關,那麼謙州那位貴人豈不是危險了!」

神帝也入了他的夢?錦櫟這樣想著。

罷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錦櫟呼出一口熱氣,道:「既然如此,那麼事不宜遲,我們快些動身去謙州。」

錦櫟幾人前腳剛踏入謙州地界,鵝毛般輕盈的雪就從天紛紛揚揚地飄了下來,錦櫟看著手裡接住的雪花,才意識到一年又快過去了。

司命星官朝掌心中哈了哈熱氣,又使勁兒搓了搓,顫抖地說:「好冷啊這裡……」

在這片大陸上,謙州已經算得上是極北之地了,儼然不知道比其他地方冷了多少倍。

慕玹裝作不經意地碰了碰錦櫟的指尖,錦櫟冰涼的手指碰到溫熱的觸感,迅速就縮了回去。

她側目看了看慕玹,可慕玹卻一副若無其事地模樣,直直地看著遠處的城門。

錦櫟輕咳兩聲:「進城去吧。」

謙州的這位預備神官名叫趙玉,雖然名中帶著一個「玉」字,可趙玉此人卻是個如假包換的粗獷漢子。

算上趙玉,趙家從事打鐵已經是第三代了,當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番詢問下來,錦櫟幾人已經找到了趙記鐵鋪。

離鐵鋪越近,慕玹越發感到了渾身不適。

他晃動著腦袋,眉頭皺成了一團,總感覺有十分嘈雜地聲音在他耳邊蕩漾。

錦櫟察覺到慕玹的不對勁,問道:「阿玹,你怎麼了?」

「師尊……」慕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耳邊的嘈雜聲卻變得更大了,他幾近瘋狂地捶打著腦袋,「好吵……」

錦櫟連忙摁住他的手:「清醒一點。」

「師……師尊……好吵,好吵……」

司命星官一臉茫然地看著慕玹,問身旁的孟毓:「是我耳朵出問題了嗎,有什麼聲音嗎?」

同樣發懵地孟毓搖了搖頭,攤手道:「我沒聽見。」

可趙玉家這一片本來就偏,並不在主城,更談不上吵鬧。

錦櫟關切地看著慕玹,輕聲道:「你聽見了什麼?」

慕玹睜著濕漉漉地眼看著錦櫟,道:「像是,怨鬼惡靈的叫聲。」

錦櫟伸手捂住了慕玹的耳朵,而慕玹卻抓住了錦櫟的手腕,把她的手掌掰了下來。

「不……我能找到他們……」

慕玹閉著雙眼,慢慢調整了呼吸,彷彿聽不見除了那些叫聲之外的一切雜音一般。

他一面抓著錦櫟的手腕,一面朝著旁邊的圍牆走去。

「我能聽見……他們在……」

慕玹的手輕輕覆上了滿是青苔的牆壁,他微微偏過頭,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束靈力一鼓作氣地從他的指尖竄出,只衝圍牆上面的瓦片。

「哐噠——」,幾塊瓦片瞬間被擊落摔碎在地,而那幾塊瓦片之下隱藏著的,正是一簇黑氣。

慕玹望著那簇黑氣蹬地而起,一把將那黑氣吸到了手心裡,他猙獰地瞪著那團黑氣,眼裡染了一層殺氣。慕玹冷笑一聲,輕輕合上了手,他狠狠地一握,將那團聒噪的黑氣捏碎在了手心裡。

慕玹穩穩地落在青石地上,看著自己的掌心,道:「又是魔族。」

眾人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目光紛紛投向了不遠處的趙記鐵鋪。

「趙玉哥哥!」

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錦櫟頓時腳步一頓,這聲音,好生熟悉。

只見一個身著粉色長裙的嬌小少女從鐵鋪對面的巷子里跑了出來,而本在打鐵的趙玉也放下裏手里的鐵鎚,滿臉笑意地迎了出去。

「趙玉哥哥!」

少女猛地跳到了趙玉身上,雙腿環著他的腰,一雙手則勾在趙玉的脖子上,兩個人的姿勢,看起來曖昧極了。

「燦燦。」

錦櫟幾人僵在了原地,這……就是傳說中的秦燦燦?

小丫頭又矮又瘦,看起來不知道有沒有十六,一聲「趙玉哥哥」叫得人畜無害,哪裡像是個害人的女妖精?

可錦櫟看著她的背影,硬是覺得她有些眼熟。

「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啊?」大直男司命星官撓了撓頭髮說道。

只見孟毓狠狠地拍了一下司命星官的手臂,道:「拜託,大哥,那個女的一看就茶里茶氣的好嗎?絕對沒弄錯,絕對就是她!」

趙玉小心翼翼地把秦燦燦放了下來,拉著她的手走進了鐵鋪里,說著要給秦燦燦看個禮物。

而錦櫟一行人為了方便觀察趙玉和秦燦燦,也進到了鐵鋪對面的一家茶館里。

「趙玉哥哥,到底是什麼呀?這麼神秘……」

秦燦燦被趙玉捂著眼睛走到了桌前,桌上放著一個長長的木盒,看長度,裡面放著的,應該是劍之類的武器。

「打開吧。」趙玉溫柔地說道。

秦燦燦睜開眼,懵懂地打開了那個木盒,盒中放著的,果真是一把鐵劍。

「哇!」秦燦燦開心極了,笑著把劍拿了出來。

這劍是!

錦櫟、慕玹,還有司命星官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劍,不是沉魘嗎?

趙玉看她開心,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甜,道:「喜歡嗎?」

「喜歡!」

「上次你說喜歡這劍,我便按照圖紙給你打了一把。」趙玉摸著後腦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燦燦一心只看著這把假的沉魘,絲毫沒有把趙玉的話聽進去,她兀自走出了鐵鋪,在光下,才能更好地欣賞這把劍。

茶樓上的四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秦燦燦,當她走出鐵鋪,正臉暴露在日光下的時候,錦櫟才倏然反應了過來。

錦櫟緊捏著茶杯,冷聲道:「是熾妧。」

司命星官愣了幾秒,猛地拍桌站起,朝著窗下望去。

他不自覺地張大了嘴,迅速回過身來,道:「我勒個去!真的是熾妧啊!」

慕玹和孟毓面面相覷,孟毓忍不住問道:「熾妧?這熾妧……是誰啊?」

司命星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慕玹和孟毓,咂聲道:「你們這些晚輩啊!嘖嘖嘖,竟然連熾妧都不知道!你們天天都學些什麼啊?」

錦櫟抿了一口茶,眼皮都沒有掀,道:「是我沒有告訴他們。」

「呃……」司命星官尷尬地撓撓頭,「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這熾妧究竟是誰?」慕玹問道。

錦櫟偷偷朝他瞟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司命星官清了清嗓子,說:「這熾妧就是魔族焇熅的妹妹。」

慕玹身形一愣,心中怒火橫生。

這兄妹倆,果然是一丘之貉。

孟毓也冷笑道:「不愧是兄妹倆啊,聽說魔尊焇熅長得就十分妖孽,她這妹妹也跟個狐媚子似的。」

司命星官又撓了撓頭,看了看慕玹,又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看著錦櫟。

一直到了茶館打烊,有夥計來催了,錦櫟幾人才捨得離開,剛出了茶館門慕玹又折了回去,給了那看起來精神狀態不佳的掌柜一些碎銀子,叫他明天把窗戶那兒的位子留住,他們明天還要來。

掌柜眼裡泛著銀光,連連答應了這事兒。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天上的繁星亮得奪目。

可鐵鋪里依然燈火通明,趙玉一手握著鐵鉗,一手抓著帕子擦著臉上的汗。即使隔的這樣遠,錦櫟依然看到了他眼下重重的烏青,臉色蒼白憔悴,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休息了。

趙玉的母親杵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從屋內走了出來,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勸道:「阿玉啊,你已經好幾天沒有歇息了,快去歇歇吧。」

趙玉的手上依然不停,道:「娘,我沒事兒,我年輕著呢!」

「再年輕也經不住這樣糟蹋啊,來聽娘的話,去睡覺。」

趙母把拐杖杵在一旁,伸手拉拽著趙玉,可趙玉心裡卻煩了,他猛地甩開了趙母,趙母一時不穩,竟摔坐在了地上。

「你煩不煩啊!我說了我不去!」趙玉吼道。

「你……你……」趙母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捂著胸口大口呼吸著,然後自己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拿著拐杖指著趙玉,眼裡的淚止不住地流,「不孝啊,不孝啊!」

「娘!」趙玉暴躁極了,「娘,你要睡覺就睡覺,管我做什麼?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我做事有分寸!你不要管我好嗎?」

老太太順著氣,失望地說:「好啊,好啊,這倒是為娘的錯了。行,你現在翅膀硬了,能耐了,為娘管不著你了,你就在這兒和那個女人自生自滅吧!明天,我就回老家,在你那死去的爹面前好好的數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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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魔徒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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