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蟲豸與建築工具與幕後黑手

「進化論牽制過我，但也有過幫助。」

「那個時候，它使我相信進步，相信未來，要求變革和戰鬥。這一點終歸是好的。人的思想很複雜，要不然......你看，現在不是還有猴子嗎？嗯，還有蟲豸。」

「我懂得青年也會變猴子，變蟲豸，這是後來的事情。」

「現在不再給人去補靴子了，不過我還是要多做些事情。只要我努力，他們變猴子和蟲豸的機會總可以少一些，而且是應該少一些。」

——樹人·周，[申城，1930年代，與青年友人的談話]

......

螞蟻和人類有什麼共同點？

答曰：不僅同為建築小能手，

並且都善於修建『巨大』的巢穴。

巨大到何種程度呢？

飛鳥的鳥巢，約為鳥兒自身體積的2至6倍大小。

河狸的水壩，一般為河狸自身體積的百倍大小。

螞蟻的巢穴，則能達到工蟻自身體積的萬倍大小！

呵，蟲豸與猴子，可做不成這種事情。

為了高效率建造『巨大』建築物，有兩種實事求是的策略。

第一種，硬堆工蟻數量，拉滿組織度，讓每隻工蟻的生命意義等同於「為族群勞動」。由生至死，永不停歇。

第二種，創造並使用工具，外物代替凡軀，令相同的能量轉化成更具優勢的勞動效率。血肉苦弱，機械飛升。

什麼？問能否將這兩種策略合二為一？

有啊，

【修格斯】便是如此的產物。

冷知識：修格斯，原本是建築工具！

據《伊波恩之書》記載，修格斯是古老者一族以某『神祗』的細胞為原型，研究創造出的生物。

無定形的修格斯會根據控制者的指示變成任何形狀，可以勝任複雜工作。

古老者一族控制著修格斯，成功建造了宏偉的水下城市。

但也許，建築工具也有自己的想法——它們無定形的原生質能模仿任何形態、任何器官、任何生長過程——團簇且鼓囊囊的黏稠細胞泡——大小十五英尺的扁球體，富有彈力，可無限延展——聽話的奴隸，城市的建造者——變得越來越暴戾、越來越聰明、越來越適應水陸兩棲生活，模仿能力也越來越高超——然後，有一天，修格斯反噬了古老者一族。

當然了，根據屁股的不同，也可以稱之為『大叛亂』、『智械危機』、『吊路燈』、『族群解放』，等等各式各樣的講法。

總之，修格斯（Shoggoth）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生物。

所以，同理可知——夏蓋妖蟲，它們其實也玩脫了。

反派們的種田奮鬥必然一帆風順？

世事多艱，

哪怕是「毀滅一個文明！」這樣宏大、高逼格、邪惡的目標，

豈無挫折？

具體而言，某座島嶼的地表之下（夏蓋不喜歡太陽光），在數百年前，曾經是異星蟲子們的基地。

星艦迫降之後，它們花了百年時間，將報廢的飛船拆卸解體，並偷偷擄走各地區（以沿海漁村為主）的不幸凡人，建造了【地下深處的基地】與【遍布整座島嶼的地下甬道】。

（四通八達的地下甬道交通系統非常實用——當然了，是對於夏蓋妖蟲而言）

而如今，根據某土木魔鬼上次的下地城之旅可知，秘密基地已是「蟲去樓空」，只見建築群、守衛機器人、石油修格斯，卻不見異星蟲子的蹤影。

根據【科幻小說】的常見套路，

外星生命如果遺棄了它們的基地，那就說明——它們玩脫了，對吧？

哦，差點忘了，本文的分類是【奇幻小說】，咳咳......

那麼，來整理一下時間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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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堡歷負666年：夏蓋蟲族的一艘流浪星艦選擇在這顆星球迫降。

隨後這些異星蟲子開始暗中擄掠奴隸、修建基地、反派『種田』，以計劃在未來能征服這顆星球，讓夏蓋妖蟲再次偉大。

舊堡歷負452年：異世界的某位瘋狂的混沌樂子人鍊金術師穿越到此顆星球，開始四處找樂子。

舊堡歷負？？？年：她把奈亞拉托提普——祂是有著【千面之神】、【背鍋之神】尊稱的混沌邪神——奈亞的一個化身，召喚至了此顆星球上。

接著，她和奈亞化身四處製造樂子。

舊堡歷負233年：她發現了藏匿於某島嶼地下的夏蓋蟲族，並與它們的大祭司（夏蓋妖蟲的『最高長官』）簽訂了合作協議，為夏蓋們的『反派計劃』提供某些技術支持。

舊堡歷負232年至負1年：她在為未來的樂子做『事前準備』、『先期工作』、『到處挖坑』。

舊堡歷0年：西牙里地區的封建軍閥吃雞大賽閉幕，王國建立。開國雄主給鍊金術師【弗朗索瓦·普勒拉·費疊列什】——他是開國雄主征戰四方時，智囊團中的一員——土地分封賞賜時，弗朗索瓦（或者說，費疊列什家族的【老祖】）向國王陛下討要了王國西南沿海地帶作為自己的貴族領地。

同年，【食罪者】信仰的超凡修士會『轉正』，成為了王國國教，並更名為【贖罪聖主】教會，獲得了屬於教會的土地分封賞賜。

舊堡歷0年至13年：費疊列什家族的老祖在領地上『大興土木』——以封建領主的命令，動用王國西南沿海地帶的人力物力，在夏蓋妖蟲藏匿的島嶼上，興建了一座城堡。

海港小城初具規模，同時，家族的老祖下令【禁止島上的領民與家僕隨意深入島嶼內部】。

舊堡歷233年前後：家族的第四代領主，在西牙里王國的宮廷鬥爭中因為『站錯隊』而失勢（國王聯合其它大貴族，拆解了費疊列什家族在宮廷內的影響力和實力）——西南沿海地帶原本屬於費疊列什的領地，被剝奪收回再分配——唯余窮鄉僻壤的某島嶼，保留為家族的封建領地。

舊堡歷？？？年：夏蓋妖蟲發現自己玩脫了（再次證明生物科技非常危險）。

於是，緊急封存神廟，慌忙撤出基地，秘密跑路至別處——先潤了再說，日後再作打算。(但依然有某幾隻『倒霉蟲『被封鎖在了神廟內，未能與大部隊一同撤離)

舊堡歷416年至419年：家族第七代領主的獨生子，霧月·費疊列什（叛逆青年）偷偷溜出島嶼領地，在西牙里王國和法葡士王國與另外三名『大概不是好人』的冒險者夥伴，探險追尋傳說中的【地下黃金國】遺迹。

舊堡歷420年：『大概不是好人』冒險者小隊（沒錯，『-』內的就是隊伍名！）結束了法葡士王國的北境雪山之旅，尋寶隊伍正式解散，四人各奔東西。

霧月·費疊列什返回家族領地，繼承家業，不再離島冒險。

舊堡歷446年至447年：西牙里王國與法葡士王國之間發生了第一次『聖戰』——實質上是西牙里封建貴族圈發動的侵略戰爭——霧月·費疊列什的長子，原本的領主之位繼承人，在這場持續一年的侵略戰爭中斃命。

舊堡歷452年：霧月·費疊列什突然暴斃，把爛攤子留給了家族的第【九】代封建領主。

嗯，泰拉藍星上，有煌夏古籍云：「九，陽之變也。」

新城歷0年：響應了新時代青年人的期待，AD大公把某位『不得不選擇改良主義路線否則就會被大宇宙意志滅殺和諧』的赤心土木魔鬼傳送至蟲豸所在的世界中，讓他開始慢慢拆除舊城堡，建造新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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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問上述時間線中的『她』是誰？

這麼解釋吧，

夏蓋妖蟲和修格斯，它們雖然是站在人類的對立面，是天然的【反派靶子】，是不折不扣的『非我族類』。

但我們多少還能夠基於邏輯思維去理解，妖蟲和修格斯之所以站在人類的對立面，皆是因為【族群追求繁榮】——只不過它們族群的『繁榮』，是與人類族群的『繁榮』互相矛盾的發展路線。

（甚至，修格斯族群的『繁榮』，是連夏蓋蟲族都無法承受的恐怖路線形態）

至少，人類尚能在某種程度上，搞明白夏蓋妖蟲和修格斯，是【為何而生存】的。

但，有一種存在，超出了人類的邏輯思維的疆域，

無法理解，無法共情，

那就是——

瘋狂的樂子人！

在多元宇宙之中，【秩序】與【混亂】是天然對立的兩個屬性。當然了，正常而言，二極體式的極端生物是不存在的。無論是九獄的魔鬼，還是深淵的惡魔，都只能講是天然地具備『【秩序】/【混亂】性格的傾向性』，而非標籤化的「100%維護/破壞規則」。

唯有樂子人——那些以【樂子】為生的瘋子，才能成為純粹的二極體——是的，在多元宇宙之中，存在兩種樂子人。

一種，是瘋狂的混沌樂子人，從亂七八糟的自由之中尋找樂趣。

另一種，是瘋狂的秩序樂子人，從條條框框的規則之中尋找樂趣。

瘋狂者不一定是樂子人，

但樂子人一定是瘋狂者。

她——瘋狂的混沌樂子人、多元宇宙S級通緝犯、墮落愛好者、四處挖坑的幕後黑手、夏蓋妖蟲的合作者——鍊金術士【弗蘭切斯卡·普勒拉蒂】。

講真，相比於勤勤懇懇的老實人，

四處引戰的樂子人，絕對是智慧生命的【重大威脅】。

對於樂子人而言，一切皆戲謔，生命無意義，樂子高於一切。

對於凡人而言，我們總歸會有一些不可逾越的底線，總歸會有一些被我們憐愛、珍重、共情、視作生命意義的東西存在。

進一步講，

哪怕她是白髮黑瞳身高152cm體重38kg吃貨病嬌黑白哥特式風格的美少女鍊金術士，

那也始終是一個，與「主角」不死不休的對立宿敵。

土木魔鬼也好，凡人也罷，都有各自的生存意義與奮鬥目標。

【對抗樂子人，保護好我們珍視的此方世界】——

——此乃，命定的「主角」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