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超脫之法
「你能推演過去未來？」猴子一直盯着季無常的臉，想看出點什麼。
他本是天生地養，又經過菩提祖師傳道，自然知道有一些大能者，或者一些神奇莫測的法術，可推演過去未來。
他的過去被這人說的分毫不差，甚至於菩提祖師傳道之事對方也一清二楚。
至於這人口中說出他的未來是否正確，也無法考證，但卻讓他留了一個心眼。
季無言不答，沒有說話，有些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表達，盡量留着對方一些腦補的空間豈不是更好……
「你可知我的最終結局是如何？」猴子又問道，他目光如炬，盯着季無言，但凡這人臉上有任何的波動，他都可以將手中的棒子砸下。
也可以施展搜魂之時，探測此人腦中的一切記憶。
但卻沒有這麼做，只因這玉皇大帝掌控封神榜單，這眾神無論大小官職皆在統轄之內，這眾神之中有任何的差錯，都會被感知到。
他放棄了搜魂的這種想法，選擇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消息。
經過季無言的一番話，他產生了些許變化，變得警惕了起來。
誰能保證，這名小土地又不是來這誆他的呢？
又或者半真半假？
「自然是被壓在五指山下，受五百年風吹日晒！「季無言回道，他也清楚這猴子的變化，知道他的謹慎。
不過他卻未將那花果山的四萬七千隻猴子猴孫的遭遇講出，自從猴子壓在五指山下后，那些花果山的猴子猴孫被天火焚燒過半，又被獵戶擒捉一半，直到猴子從五指山中逃脫出來時，已是沒有剩下幾隻了。
若是這事被知道了，相信以這猴子的脾氣肯定忍不了。
「以你看到的未來之中可有超脫之法？」猴子目光逼人，他本是一隻石猴，早就受慣了無拘無束，要他被壓在五指山受五百年之苦，他確實不甘心，又極其憤怒。
又要受幕後黑手推動，將他往棋盤之中推去，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聖人全知全能，要想超脫，談何容易？」
季無言嘆道，西遊世界，是萬千大世界中最為恐怖的世界。
縱觀洪荒西遊，能做到超脫世間的也只有高高在上的六位聖人而已。
這六位聖人高坐在時間長河之上，不死不滅，即使洪荒量劫也無法動搖這六位聖人的道果。
可以說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他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便感覺芒刺在背，感覺有無數雙眼睛正盯在他的身上。
這種感覺讓他警覺，不知自己告知猴子西遊真相是否引起了聖人的注意。
也不知是對還是錯啊……
下意識和收回眼神，面前再次出現了三個選擇。
【選擇一，放任不管，任由孫悟空走上早已註定的結局。完成獎勵，地煞七十二變】
【選擇二，回到蟠桃園。完成獎勵，三千年蟠桃一顆】
【選擇三，傳道受業，道出超脫之法。完成獎勵——五千年道行】
季無言，眼睛一亮，這選擇三無疑是最好的，五千年道行可以省去他不少修行時間，可他哪裏來的什麼超脫之法？
這聖人再世，問誰可以超脫？
即使成仙者，已長生久視，仍是五百年有一災，一千三百五十有一劫，有紅塵殺厄，有殺伐臨身，即使是聖人也脫不開這殺伐。
闡教有原始天尊庇護，仍脫不得殺伐。
截教有通天教主，萬仙來朝，大劫來時仍是身死教滅。
問誰能真正超脫？不朽不滅？
如今西遊量劫將至，這是末劫，是黃昏之劫，仍是逃不開殺伐。
屆時地上會有妖魔作亂，天庭亦有仙人下凡反出。
雖然以猴子來說，福源深厚，有驚無險，但卻處處受制於人。
要問起這超脫世俗，無拘無束之法？那就是反抗天庭，反抗諸位聖人了。
除去火雲洞隱世不出的那三位，這世上還有誰能與聖人爭鋒？
念及此處
季無言眼睛一亮，心生一計，他嘴角含笑的看向孫猴子：「若問這世間可有超脫之術，怕是只有那人皇之法了！」
「人皇法？」猴子一臉的好奇之色，看向季無言。
人類修行之法，他倒是第一次聽聞，能與神仙之法比擬？
「不錯，在古時這世間有三皇！」
季無常一一道來。
三皇，便是伏羲、神農、軒轅三皇。
三皇創世，為人族帶來盛世。
在那時人族以三皇為尊，封神一事在於人皇之權，任何神祇皆由人皇所封。
便是皇權神授，而非君權天授。
人族只聽人皇號令，不聽玉皇宣號。
其中夏商兩朝更是皆以祖先為天帝，而不奉祀昊天。
直到三皇退隱火雲洞，玉皇大帝又名昊天上帝，順應天道大勢而出，其勢不可擋，與闡截二教共商，開創後天神道，以香火神道褫奪人皇封神之權，以天子代人皇。
至此人族敗落，只有天子，再無人皇。
若是人皇一出，即使是天帝亦要避其鋒芒。
「人皇！古時有這種大能？」猴子心中波瀾起伏，掀起滔天巨浪。
猴子雙眼驀然睜大。
彷彿看到了一處洶湧蠻荒之景，有三名虛影立身於人族大地之上，征戰沙場，橫掃九天十地一切敵。
再其背後更有無數人族大能追隨，手撕妖族大能，洶湧血煞衝天。
其中有傳說中龍伯國巨人，生萬八千丈，一足踏落山崩地裂。
更有古代大能豢龍氏一族，腳踩真龍而行，馳騁戰場，橫掃諸般大能。
「六道十類，妖有千千萬，你雖為石猴，但也與人體相似，若能習得寫人皇之法，可與聖人比肩，超脫只在須臾之間！」季無言負手而立，笑談道。
轟！
腦海中彷彿有驚雷閃過
在季無言說出這人皇之名的同時，他似乎真的得見了一種驚人的古老景象，衝擊這猴子的內心。
彷彿真的看到了三尊睥睨眾生的身影。
只是簡單的模糊背影，卻是讓眾生拜服。
強烈的衝擊力讓他久久不能回神。
這猴子上鈎了……
季無言將猴子的神色看在眼裏，心中大喜，這是只真猴子啊，誰忽悠就聽誰的，剛出了狼窩，又上了賊船。
不對，什麼賊船，我這是傳道受業……
好在前世看過不少網絡小說，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了……
這什麼人皇法完全是季無言胡謅的。
不過卻並不影響季無言繼續忽悠這猴子……
看這猴子扭捏的撓頭的窘迫模樣，知道這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初生懵懂的猴子了，心中有傲氣，不忍開這個口。
又知道這道不賤賣之理，認為這般無上大道，自己也拿不出什麼可比的寶物交換，如何開的出這個口，讓對方傳道於他。
季無言負手而立，看穿了他的心思，嚴肅的說道：「道不傳非人，傳道受業，佛教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道家講究的便是自然，無需拘泥於繁文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