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寶貝弟弟我心疼

第八章 我的寶貝弟弟我心疼

貴妃生周逸時難產而死,周帝愛屋及烏,平日里給周逸的陪伴和寵愛遠比給周熹的多。

而周熹為人又暴戾跋扈,行事狠辣乖張,周帝向來不喜。

反觀性情溫和的周逸,文武雙全,才德兼備,不驕不躁,深得帝心。

因此,外界一直有傳言周帝會重立太子。

三個月前,周帝忽然病倒在床,遍請名醫均束手無策。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情日益嚴峻,怕是大限將至。

這時外界議論紛紛,上至朝臣下至百姓均在猜測:若聖上真駕鶴西遊了,新帝會是二位皇子中的哪位?

便在眾人苦惱著該站哪隊時,他們不知道的是,周帝早在一個多月前病情加重時,便已將虎符交給了周逸。

這事極其隱秘,只有周帝的幾個心腹重臣知道。

號令一國軍隊的另一半虎符在二皇子府邸,周帝心中繼位的人選是誰,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而周帝剛剛駕崩了,想來方才周逸匆匆離去連玉佩也等不得,便是在忙爭奪皇位之事吧。

無論周逸作何打算,畢竟虎符此時已在周熹手中,如今宮內肯定亂成了一鍋粥,其他自是無暇顧及。

不過這也與他們無關。

事實上,去周二皇子府取出虎符交由周太子,僅是他們混淆視聽的次要任務。

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拿到這小白瓷瓶。

「是嗎?周國這邊楚公子讓你別管了,明日帶上那瓶東西啟程,去魏國找他。」

葉軒滿不在意地道。

餘光瞥到俞真在狼吞虎咽,大吃一驚。

只見幾句話的功夫沒注意到俞真,俞真便已吃了小半桌。

葉軒舉箸夾菜怒道:「臭小鬼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吃這麼快!」

「我在長身體,你都那麼大個人了,少跟小孩搶飯吃!」

俞真大口地吃著飯菜,伶俐地懟道。

葉軒聞言,也不回話。

出手一筷截下俞真要夾的肉,用行動來發起一場烽火。

俞真見狀,也不甘示弱,立馬回搶。

小手極速地揮舞著,筷子一通亂戳,欲將肉奪過來。

可惜再花里胡哨,也不是葉軒的對手。

實力擺在那兒,葉軒懶得周旋,一下便粗暴地彈開了俞真的筷子。

高下立判。

年長十餘歲的葉暴徒贏得毫不費力。

並無懸念。

將肉送入口中,葉軒愉快地咀嚼起來,贊道:「好吃。」

此般極度囂張的行為,成功地引起俞真發出一陣不滿的哼哼聲。

葉軒沖俞真挑釁地揚了下眉。

戰火重燃。

葉暴徒長筷一伸便是一個戰利品,既快又狠還准,搶到便吃下肚,動作行雲流水,十分連貫,一點也沒有要謙讓給小孩吃的意思。

數輪迴合下來,俞真一口也沒吃上。

實力著實過於懸殊。

俞真眼巴巴地望著碟內越夾越空,急得哇哇直叫:「你欺負人,不能這樣!」

葉軒笑得得意,道:「就欺負你,你能怎麼樣?」

俞真鼓著小臉凶道:「壞蛋!你再搶,我不跟你玩了!」

「哦喲,我可真怕。」

葉軒又是一筷截胡,根本不痛不癢。

「姜大哥!」俞真嚎道。

正吃著年糕看熱鬧的姜鈺忽然被點名。

葉軒瞟了姜鈺一眼,阻道:「別理他。」

姜鈺無所謂地聳聳肩。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俞真隔著肇事者,不惜犧牲色相只為搬動救兵,大聲道。

「我霸氣威武的姜大哥,你快行行好,管管這位葉大爺吧!再這樣下去,你可愛的寶貝弟弟沒飯吃餓瘦了,日後便沒肉讓你捏了!」

姜鈺聞言,瞅了眼俞真的奶膘,腦中真便浮現出俞真餓到瘦骨嶙峋的模樣。

定會硌得慌,沒了手感。

姜鈺頓覺這兩塊肉若是沒了,自己心疼得緊。

於是大發慈悲,替這場毫無看點又一邊倒的戰爭叫停道:「葉軒,差不多得了,別真讓我的寶貝弟弟餓瘦了,我心疼。」

俞真感動地嗷了姜鈺一嗓子:「姜大哥,我愛你!」

姜鈺被俞真嗷得戲精附體,也深情地嗷了回去:「俞小弟,大哥也愛你!」

「大哥!」俞真伸了個爪子過來。

「小弟!」姜鈺也伸了個爪子過去。

兩隻爪子堪堪相碰。

「閉嘴,我要吐了!」

葉軒毫不留情地一個手刀劈過去,直直劈到兩隻爪子中間,將他倆纏纏綿綿的曠世情緣斬斷。

二人頓時哭哭唧唧起來。

葉軒鐵面無情地往左右一揮,將橫於自己眼前的一大一小兩隻爪子揮得各回各家。

強拆姻緣后,將冷酷無情貫徹到底,凶道:「鬼哭狼嚎什麼!」

二人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葉軒毫不客氣地懟俞真:「臭小鬼,你哪沒飯吃,碗里的米飯是餵了豬嗎?我不也在長身體,哼什麼,讓你吃便是了,本便像豬了還胡亂豬叫什麼!」

葉軒罵完俞真,手肘撞了下姜鈺,沒好聲道:「去,再叫一桌上來。」

姜鈺立時止住了哼唧聲。

穩坐如山,兀自閉眼輕撫起肚皮,姜鈺語氣悵然道:「去不了,鄙人囊中羞澀。」

卸下錢袋拍入姜鈺掌中,葉軒趕道:「速去速回。」

姜鈺抓住錢袋,學著方才店小二的腔調,搖頭晃腦地掐著嗓子應道:「好嘞大爺。」

末了,用力一拍葉軒大腿起身。

「啪嗒。」肉自筷上掉落。

「喲呵。」葉軒扯著臉皮笑了。

筷子放下。

姜鈺可不給他機會,即刻飛溜而去。

「走了。」

俞真一陣嘎嘎大笑。

酒足飯飽后,由於葉軒和俞真另有任務,不能同行,姜鈺暫時與他們就此別過。

出了百味樓,思忖片刻,姜鈺先是去雇了馬車與車夫準備明早上路,後去客棧要了間房。

進房后,姜鈺坐於桌旁,耐心等待。

直至子時也未見有人來,姜鈺才熄了燈休憩。

翌日,天剛蒙蒙亮,姜鈺便起身了。

洗漱完畢,依舊穿了身女裝出門,於大堂內用早完膳,上了馬車,城門一開便出了城。

遠離城門后,馬車駛入了林間道上。

由於道上碎小雜石眾多,車夫減速慢行起來。

車廂左搖右擺輕晃,車簾也隨之起起伏伏,不停地在裡外擺動。

偶然一陣曦風拂過,將它吹得高高捲起,簾尾輕掃過姜鈺肩頭,帶來些許癢意。

還未動手,車簾撲騰幾下,便垂落了下去。

姜鈺小指繞著簾尾輕轉。

樹欲停而風不止。

沒幾息,一陣更強力的晨風刮來,簾尾驟離姜鈺指間,上下翻飛。

清爽撲面而來。

姜鈺享受地深吸了幾口,緩緩吐出,順勢倚靠於車壁,愜意之至。

清晨鳥兒啼叫清脆悅耳,車軸轉動著吱呀吱呀,馬蹄聲踢踢踏踏,伴著時不時的一兩句車夫叱馬聲響起,於靜謐的途中聽來,格外和諧動聽。

再配合上車廂輕微的顛簸,頗似在合唱催眠。

晃著晃著,姜鈺舒適地眯上了眼。

方假寐一會兒,顛簸便沒了,馬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靜待片刻,也未聞車夫叱馬聲再起。

似是搖動搖籃的人認為他已熟睡,便停止了哄唱歌謠一般,連同林間的鳥兒也不再啼叫了,四周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一時間,一切皆靜得像是入了夢。

而本應熟睡的主角,此刻卻皺起了眉頭。

不過很快,姜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

唇角微勾,仍是配合地調勻呼吸,闔眸假寐。

「昨日盛情相邀,姑娘為何不來?我等可是於畫舫上候了姑娘一夜呢,你說,要如何向我們賠罪才好?」

這時,一道嫵媚中帶著些許尖銳的聲音驀地傳來,劃破靜謐。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哦?那字條上的字又小又丑,黑燈瞎火的,我可沒看清,上面寫了什麼?」

姜鈺懶洋洋地回著極其欠扁的話,輕若囈語,似仍在入眠未醒的夢中人。

而又實實在在地能讓金苗聽個一清二楚。

能氣人便是了,誰管字寫得究竟如何。

「呵,本座字丑?死丫頭,沒看清沒關係,此時便是給你機會賠罪的,速將天元聚魂丹交出來,本座還可饒你這死瞎子一條賤命,只挖掉你一雙本便沒必要存在的眼睛!」

金苗嬌艷的面上陰霾密布,幾步掠來,猛掀車簾。

只見於車廂內坐著的那女人,面上未施粉黛,肌膚細膩如瓷,鼻樑高挺,唇不點而朱,闔目坐著自有一番清冷高華的氣質,令人驚艷。

似是熟睡之人被擾醒,姜鈺睜眼,不滿地望著她,冰眸凜冽,道:「我若是說不呢,你待如何?」

沒辦法,任務途中,總會有那麼些個不知死活的人上趕著要來找死,不知斤兩,硬要糾纏。

他避無可避,想到又要被他們耗費些精力,心下十分不快。

速戰速決吧。

畢竟今日清晨這般美好,糟蹋了委實可惜。

姜鈺現下可沒昨晚那麼有耐心,不想在這些人身上多浪費一絲一毫的好心情。

金苗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瞳色。

那雙冰色藍眸猶似一泓明澈冽泉,顧盼間的冷傲靈動頗勾人魂魄,雖是無心,卻令人忍不住魂牽夢縈。

居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聞所未聞。

金苗僵著手,呼吸一滯。

但良好的職業素養又使她迅速回過神來,為自己竟看一個女子到失態而懊惱。

面色一變,金苗抬掌便往姜鈺脖頸疾劈而去:「這怕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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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葯不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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